第1章 (1)
男子漢
主角-望守勍x南梓翰
文案:
我,南梓翰,堂堂的男子漢一名。
想來爸媽也真是有遠見,知道自己的兒子會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取得名字也貼切。
但是......為什麽大家都不相信啊!
從我小時候開始,不認識或第一次見面的阿姨、叔叔們,見到我和弟妹們時,一定立刻就伸手摸我的頭,嘴裏還喃喃念著:「好标致的小孩兒,将來肯定是個大美人,怕會讓衆家子弟争破頭呢。」
去他媽的标致小孩兒!
我是俊挺的男子漢!
但是但是......為什麽我居然會有點...喜歡他呢...
我一定是腦子出問題了,得去看醫生才行...
楔子
「嗚......他媽的,沒眼光......居然不要我這個男子漢......」彎起雙膝,在床上縮坐成一團,将頭埋在手裏,很不争氣的哭著。
雖然男子漢是沒眼淚的,但這是我人生第一次失戀,哭個一下應該還可以接受吧?
「對,她是沒眼光......哭一下就好,別哭太久,不然會不舒服的,明天眼睛見不了人。」死黨靠坐在一旁,說話冷冷的,可是卻讓我覺得心頭暖意滿滿,失意時身旁有人安慰,感覺還是很好。
「嗯...我再哭十分鐘就好......你說那女是不是瞎了眼?老子哪裏比她漂亮了?」罵的是她老妹,該死的白癡,我明明就是個俊挺的男子漢,居然說我比她老姊漂亮?
她更白癡,還相信她老妹的話,就這樣和我吹了!
媽的,她可是我第一個馬子耶!
交往不到一個月就分,初吻都還沒獻出去...
「是,她是瞎了眼,你是個男子漢,不可能比女生漂亮的。」頭讓人輕輕揉著,雖然這動作有礙男子漢的威嚴,但現在我失意中,也就接受了他這在平時會讓我一拳揮過去的舉動。
「......喂。」
「嗯?」
「可能是我哭昏頭了,但...看在我失戀的份上......讓我抱一下好不好?」哭得頭昏腦脹,覺得再這樣低頭悶哭一定會出問題,突然好想有個溫暖的東西,可以讓我好好的依靠......
真的是哭昏頭了,居然會做出這種娘兒們似的要求!
沒待他回答,我揮了揮手。
「算了,當我沒說過。」起身,下床,走進浴室,洗了洗臉,偏偏眼底的鬼東西還是不停滑出。
從頭到尾我都背對著他,不想讓死黨看到我這狼狽的樣子。
雖然更狼狽的樣子他也見過了。
攀著洗手臺,腿無力支撐的滑坐在地。
為什麽這麽難受...明明和她在一起也不過十幾天,為什麽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哭得跟鬼一樣,我的男子氣概跑哪去了?!
身體突然一緊,一個溫暖的懷抱從後将我緊緊環住,讓我更想哭。
「不準低頭......抱緊一點......十分鐘後叫我......」放心的埋在死黨懷裏哭著,第一次發現,他的胸膛居然這麽寬闊,可以将我整個攬在懷裏,就算我矮他一個頭,這身材比例也太不公平了。
恨恨的将鼻涕眼淚擦在他衣服上,不知不覺,失戀的陰影慢慢淡出我的腦子,剩下的是和他身材差距甚大的憤恨。
之後過了不知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感覺好像讓人抱到了床上。
在完全失去意識前,似乎聽到了一聲嘆息,和若有似無的埋怨。
「你這家夥...總是讓人不放心......乖乖的,別再離開了吧......」
「起床了...時間到了,快起來...」肩膀讓人輕搖著,不甘願的從和周公的球賽中退下身。
「唔...媽...再讓我睡一會兒......十秒鐘...」将被子拉起,整個蓋住頭,掙紮的賴床著。
「唉,快起來了,還睡...遲到我可不管你。」聽到那不可能是老媽發出的無奈語氣,再認清那溫潤好聽的嗓音,根本不是老媽的魔音穿腦,睡意登時消失,吓的坐起身。
「靠,怎麽會是你?」抓著被子,腦子還有些不清醒,看著眼前人問著。
「都兩天了,還沒習慣啊。」眼前黑眸炯亮,五官深刻,帶著東方人的柔潤和西方人的堅挺,十足混血大帥哥,苦笑著回道。
這帥的和我有得比的家夥,不就是那認識了近十年的鄰居,也同班同校了近十年,現下還和我考上同一所高中,有望再度和我同班級的死黨?
都忘了兩天前就搬來宿舍,學校硬是讓新生提早三天入學,整天在學校裏晃也不知道要幹麻。
「快起來了,開學典禮不能遲到的。」被子讓人掀開,房裏的冷氣一下子襲上身,凍得抖了下身子。
「冷嗎?披著。」一件外袍被丢上身,我乖乖的穿上。
「你幾點起來的啊?」看著牆上的挂鐘,長短針都指向六,而這個叫我起床的家夥,已穿戴完畢,很普通的制服穿在他身上卻該死的好看。
「比你早一點而已,再不快點早餐就沒了。」話剛說完,我立刻就沖進了浴室。
開玩笑,早餐是人一天的開始,要是沒吃到那這一天就等於毀了。
胡亂的梳洗了下,扯過早等在門邊的人手裏的制服穿上。
「走了!」穿好拉著人就要跑。
「你就穿這樣子出門?」他卻頓住腳步,我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伴随了我三年,藍色底紋印著豹子,感覺很像是男子漢該穿的睡褲松垮垮的套在我的腳上。
靠!忘了換褲子。
用了畢生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打理好,拎過書包,扯過死黨就往餐廳沖。
學校地理,我最先搞清楚的就是餐廳的位置。
「呼......幸好趕上。」總算沖到餐廳,立馬就跑到餐臺前,看了看上頭的菜色,厭惡的皺起眉。
學校餐廳是采自助式的,旁邊擺著一整疊的盤子,讓學生自取,煮菜的媽媽們定時更換餐食。
就見桌上東一個三明治、西一個漢堡,全都是我最不喜歡的西式早餐。
呿!早餐就該喝白粥,配著香酥的油條,再不然就是燒餅夾著滑嫩的煎蛋,而不是這些勞什子的牛角面包。
肯定是那些崇洋媚外的家夥搞的鬼。
「湊和著吃吧,有牛奶。」唯一讓我滿意的就是一旁幾大瓶白晃晃的牛奶,從小就拿來當水喝的飲品。
可身高怎麽還是沒起色?
随便拿了幾樣,挑了處桌子就嗑起來。
「吃慢點...小心弄髒制服。」對面的他動作雅優,緩慢的進餐,相對我的狼吞虎咽,活像是餓了幾百年。
可沒法子,從小就養成的習慣,而且老爸說,這樣子吃才是真正的男子漢。
說起來,我男子漢的觀點全都是老爸傳輸給我的。
好不容易掃完桌上所有的東西,擡眼見他才剛好吃完一個三明治,一個牛角面包,外加兩口牛奶。
怎麽這家夥吃這麽一點,就長這麽高,我每天撐著肚子狂吃,喝它三公升的牛奶,卻始終矮他一個頭?
對此我非常不平衡。
「真不明白你的東西都吃到哪裏去。」他微皺眉看著桌上的杯盤狼藉,再看向我吃飽後懶懶的攤坐在椅上的模樣。
「我才不明白你小子到底是怎麽長的,吃這麽少...是不是男子漢啊你!」搶過他喝到一半的牛奶,學校摳門的很,全校三千多人,才放個幾瓶牛奶,怎麽夠分。
「就這樣長,而且男子漢是你,我當個普通的男生就好,怎麽這麽愛喝牛奶......」優雅的擦了擦嘴,死黨擡眼看了下我嘴邊的杯子。
哼,還不是會心疼自己的牛奶?
「你看他......」吃完,正要起身,才發現周邊有一陣沒一陣的笑聲,轉頭看去,不遠處一桌女生,瞅著我們直瞧,還掩嘴偷笑著。
自從國中那悲慘的事件過後,我對女性生物就很感冒。
「走人了。」拉著人沖離餐廳,老子我可沒那個興致讓人當笑話。
大概是我吃太快,看了看表,離集合還有一段時間,就晃到了教學大樓旁邊的小草坡,這個時候一個人都沒有,索性躺在了上頭,曬曬太陽。
「別直接躺著,土是濕的。」頭讓人擡起,墊了書包。
覺得他有時候太大驚小怪,潔癖過頭,就是要直接躺在地上,才顯得出那男人的氣魄啊。
「欸,你說我們還會分在同一班嗎?」小學二年級轉到他們學校後,就一直和他同一班,不管怎麽換,我們兩個就像牛皮糖一樣,黏得緊緊的,到了初中也是,巧的吓死人。
也許就是因為一直和他混在一起的關系,所以我和他的感情特好,算得上真朋友的只有他一個,沒想過有一天可能會分開,可現在......
雖然分在不同班,我們還是住在同一間宿舍,每天一起上下學,但大白天的時候我們兩個就坐在不同的教室裏,看不到對方,感覺有些奇怪。
呿,不是女生才會想要分在同一班嗎,我大概曬昏頭了。
「會。」他肯定的語氣讓我挑起了眉。
這家夥哪來的自信?
「你肯定?」
「嗯。」
「為啥?」總覺得這小子怪怪的,看著天空說話,側臉顯得他的五官更明顯...啧,那麽帥做啥。
以後交馬子要小心別讓他瞧見。
「......就是肯定。」他聳了聳肩,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我白了他一眼。
「說真的,我們同班這麽久,感覺還真他媽的詭異,分開一下也不錯吧......」這話是說好玩的,沒想過真的和他分開。
「.........你不想和我同一班?」他停了很久才冷冷的丢來一句話,我半坐起,打量他的表情。
「沒有啊。」耙了耙頭發,這家夥表情都不會變的,不好玩。
「南,如果我......」
「當當當當...」集合的鈴聲響起,蓋過了他的話。
「你剛要說什麽?」起身,拍掉背後的草屑。
「沒什麽。」他伸手幫我拿掉頭上的樹葉,面無表情的提著兩個書包走。
......這家夥的死人個性到底是怎麽來的?
記得伯父伯母人都開朗的很啊。
進了禮堂,新生乖乖排坐好,聽完白癡老頭的致詞,和該死的書呆子發話,底下那一群花癡不停偷笑著。
擡眼打量了下......不過就是高了點、帥了點、成績好了點,有必要興奮成這樣?
老子我比他好上百倍!
真是沒眼光。
「好了,二、三年級先回教室去,一年級待會到門口看板,看自己分到哪個班級,再進來找導師報到。」
總算不用像個傻子正坐在位置上,動了動身體,和人群一起擠往門口。
看著眼前黑壓壓的人頭,痛恨起牛奶。
他媽的喝了這麽久,一點長高的跡像都沒有!
不停的墊起腳,還是看不到前頭看板上寫了什麽鬼東西。
「一年二班......南,我們在二班。」頭頂傳來聲音,感覺更讨厭,高了一個頭就是方便......
「走人啦。」不爽的扯過人走回禮堂,進了門,才後知後覺的驚訝。「你、你說我們...『我們』在二班?」
「嗯,是啊。」他沒多大反應的點頭,反手拉過我走向導師,避免被人潮沖散。
我們...二班......還真讓這家夥料中,分到了同一班?!
愣愣的跟著導仔走向我們未來三年要待的教室,抽位置時好死不死又坐在了他前面,過去換座位的時候,不管怎麽變,總離不開他身旁的四個位置。
雖然依身高,我比較常坐他前面啦......
該死的座位排列法。
「好啦,大家都坐好了吧?那,未來三年就都坐這樣啦。」話一說完,全班噓聲四起。
以前再怎麽樣,每學期也會換一次位置的,要真這樣坐上三年,怕不發黴了。
「好好,一學期換一次,行了吧?」臺上戴著細框眼鏡裝斯文的老師,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頭,男生多的班級就是難管,我們是理科班,女生只有少少的十個,讓男生當成了寶......嗯,長得都挺不錯的嘛。
「我是你們班導,教你們數學,沒事別煩,有事更不能來找我......喂,沒禮貌,不準用眼球白色的部份看老師,好了,課本拿出來,翻到......」聽著他的話,我都快睡著了,幸好有人打斷他。
「報告。」大家有志一同的轉頭看向門邊,就見剛才那個自以為帥的書呆子帶著讓我想扁他的微笑,緩步進來。「抱歉,我遲到了,剛才主任找我有點事。」
「嗯,快找個位置坐下吧...嗯,都滿啦?我看看......啊,那邊還有個空位。」有些發寒的看著導仔,不畸形但該死的手直直的指向我旁邊的空位。
哪個白癡抽了這兒的簽又換掉的!
「是,老師。」就像一個标準的優等生,對著老師永遠笑臉相向,點了點頭,迳自朝我旁邊的位子走來,落坐。
「好,看課本,首先......」聽著那枯燥的制式演說,周公又來邀我去PK了,後邊傳來無奈的聲音。
「南,才開學第一天......」
「睡覺皇帝大。」趴著說話,聲音悶悶的。
「待會被點起來我可不管你。」說是這樣說......可以前哪次沒讓我給拖下水的?
這家夥就是好拐啊。
正要昏昏沉沉的參加球賽去,卻讓一個聲音吓回。
「嗨,你好。」半眯著眼,看向一旁的做作書呆子,再度趴回桌上打算繼續和周公打球。
可他好像看不懂我的拒絕,自顧自的繼續說著。
「我叫梁理然,未來五個月,請多多指教。」勉強揮了揮手,直接進球場和周公厮殺去。
睡得模模糊糊,眨了眨眼,不太明白為什麽會醒來。
「南,第二節了,課本換換。」後背讓人戳著,一如往常的叮咛聲。
探手往抽屜裏翻了翻,掏出國文課本,待會我應該可以打贏周公。
「唉......」嘆息聲突然變得近,感覺旁邊伸來一雙手,拿了另一本蓋在我頭上。
「謝啦。」咕哝著,繼續找周公玩去。
可就是有人這麽不識時務。
「同學,你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去保健室?」肩膀讓人搖著,我左手一揮拍掉那人的手,除了望以外,我最讨厭別人碰我的肩膀。
睡意全無,我瞪了那個白癡一眼,該死的書呆子,就愛多管閒事。
「我沒事,想睡覺行不?」
他愣了一下,然後又重新笑開。
「不過聽說下節課的老師很嚴,你要是在他的課堂上睡覺可能會被點名,最好是......」看他滔滔不絕的樣子,不愧是做作書呆子,口水和老師們一樣多。
看他那自以為帥的笑容就想扁他。
最後我讓他吵的睡不著,索性坐在座位上發呆,就這樣晃了三節課,美妙的午休鈴聲響起。
「望,走了。」扯著人往學生餐廳沖,還是一樣該死的菜色,随便包了幾盒飯菜,再度沖走。
跑上了頂樓,這裏是禁區,校方怕學生出意外,鐵門還用大鎖扣了起來。
不過幸好校方很摳,鎖欄的随便一敲就開,拉著望進去偷個清閒。
樓上風很大,呼呼吹著涼爽的很,解開制服上的領帶,為什麽學校都愛用這麻煩的東西,過去每天讓媽幫我打結,怎麽學也學不會。
現在還好和望住在一起,不然這東西早讓我扔了。
摸出根菸,享受著吞雲吐霧的快意,沒抽上幾口,就讓人拿走。
「什麽時候帶進來的?」學校查違禁品查得嚴,可老子我就是有門路。
「放在牙刷盒裏......喂,別抽那麽多,我身上只有這一根。」趕忙搶回來,吸沒幾口就挂了。「呿,什麽爛牌子...這麽快就沒了。」
煩悶的揉著早讓風吹亂的頭發,打開飯盒吃著。
看他又是那副溫吞的模樣,覺得有些無奈,我和他真的是不同世界的人啊。
記得第一次抽菸是在國中,那個時候他一個勁的反對,後來我硬是拉著他一起抽,說來他會染上煙瘾都是我害的,可他很節制,而且不準我一天抽超過一根。
将青豆挑進他的飯盒裏,他微微皺眉,沒多說什麽,只伸手幫我順了順亂糟糟的頭發。
唔,這個好吃。
眼睛發亮的看著望飯盒裏的煎魚,我從小就喜歡吃海鮮,除了生的東西之外,所有的海鮮類我都愛。
「拿去拿去,口水都快滴下來了。」不耐的把所有海鮮都扔到我飯盒裏,順手挾走幾樣青菜當補償。
「嘿,謝啦!」高興的大力嗑起,還沒咽下,鐵門突然傳來撞擊聲。
還好我剛才上了鎖,要不這下哪有時間躲。
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做賊的心理,我拉著望抱著飯盒躲上一旁的水塔。
鐵門的爛鎖撐沒幾下就讓人撞開,二個人摟摟抱抱的進來,門也只随便合上,絲毫不怕有其它人會再闖進來。
我嘴裏咬著菜,好奇的看向底下那兩個家夥,一個家夥長得還不錯,另一個......怎麽這麽矮?臉還白得像撲了粉,我看他當女生比當男生來得适合。
我在評論的時候,選擇性忘記我和他差不多一個樣。
剛咬進一口章魚,眼睛不經意往下瞟,差點沒讓我噎死。
就見那個高得像棵樹一樣的家夥,低下頭去,狠狠的咬住那矮子的嘴,好像在吃口香糖一樣,黏得死緊。
吓!連舌頭都用上了。
眼睛突然讓人捂住,才剛想叫,嘴也給一并封住,過了許久,才重見光明。
連忙往下看...呿!分開了,真沒用,才一下子就喘成這樣......
氣憤的瞪向一旁裝無辜的家夥。
「你幹麻擋我啊?!」壓低聲音說道,難得的好戲給錯過了,火氣不小。
「傷眼。」他閒閒的回著,繼續動作溫吞的吃著自己的飯盒。
看他那副死樣子也沒辦法吵起來,轉而将氣出在飯盒上,恨恨的将蝦子的頭一口咬下。
還沒咬上兩口,下面又開始有動作了,我趕緊往前湊些,飯盒也捧得緊緊的,看戲的時候就是要吃東西,可惜沒雞爪讓我啃。
雖然長得像棵樹,可他的動作完全不像樹那樣死板,手動的俐落,三兩下就将那矮子的上衣剝掉,哇......連身體也白得像用牛奶煮出來似的...嗯?怎麽覺得這句話很耳熟?
再度選擇性遺忘,這是國中同學曾經套在我身上的形容。
啧啧,我敢肯定那棵樹小時候一定被虐待,沒喝過奶,才會這樣死命的吸那矮子的......我看了都痛。
眼尖的發現一旁的黑影,我身手矯捷的躲過。
「你別煩,我看一下會死啊!」對他扮了個鬼臉,我繼續聚精會神的看著下頭的表演,當然也有注意身旁那家夥的動作。
哇,連褲子都脫了......嗯?那棵樹的家夥挺大的嘛,和我有的拼。
那矮子的就不怎麽樣了......
吓,他想幹麻?
在我被那棵樹企圖将自己的家夥,塞進矮子後頭的舉動吓呆時,望也挑準時機将我往後扯了去,不讓我再繼續看。
我也沒膽子再看下去。
雖然現在社會開放,但實際看到還是吓出了我一身冷汗。
沒想到......男人間,真的是這樣...這樣......原來小歪那家夥真的沒诓我。
在國中以前,我一直認為男人之間是不可能有什麽的,上了國中之後聽到女生們在讨論,還和小歪打了個賭,後來看到女生們提供的雜志後,我願賭服輸的請了他一個星期的便當。
會這麽甘願的主要原因,是我足足被吓了一個星期回不了神。
待我意識回複時,早讓望拉到了水塔的最裏邊,連個鬼影都瞧不見,可底下的聲音還是不停傳來。
「嗯...啊...輕點......」
「你好緊。」
「閉、閉嘴!」
我愣愣的聽著這些暧昧異常的對話,加上那肉體碰撞、物體抽插帶出來的水聲,在我要再度失神之際,望及時捂住了我的耳朵。
「就跟你說傷眼吧,愛看。」
「我......」想反駁,可震驚實在太強烈,一時之間我語言組織系統還沒辦法正常運作,舌頭放在嘴裏發不出話。
待我能說話後,才發現胸口悶悶的,肺裏的空氣都被擠的差不多,雖然他是好意,但有必要壓在我身上捂我的耳朵嗎?
「喂,很重。」這家夥,也不想想他的體重足足比我多了二分之一倍。
頂了頂他,想起身,卻見他臉色一變,好一會兒才起來。
「自己捂著。」小心翼翼的和我交接,我舉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确定聽不到任何奇怪的聲音才松口氣。
捂了不知多久,手都有點酸了,小聲的問著。
「喂,他們......完了沒有?」
「......還沒,聽起來,他們還要再做上幾次。」望側耳聽了下,分析著貼在我耳邊說。
靠!這頭種豬!
做那麽多次,不怕精盡人亡啊!
恨恨的在心底問候他祖宗十八代,再眼巴巴的看著望慢吞吞的吃飯。
我現在兩手捂在耳朵上,根本沒空碰我的飯盒,可憐的看了看那孤伶伶躺在地上的飯盒,嗚...飯都快涼了......
然後看它騰空飛起,一雙筷子挾了一口飯送到我面前。
「我喂你啦,那副可憐樣......」
高興的咬住了筷子,嗯嗯,雖然比不上自家的好吃,但還是不賴。
「謝謝啊,兄弟不是做假的。」
沒多久,望手裏的飯盒就見了底,我滿足的輕嘆口氣,靠回牆上,見望繼續優雅的端著飯盒吃著。
啧啧...真是不明白,一個大男人,吃飯居然這樣嬌滴滴的,可以肯定的是,這是遺傳自伯母。
每次到他家吃飯,我也會不由自主的變得正經,努力放慢吃飯速度,伯母......有時候還滿可怕的。
一直舉著手真的很酸,見望好不容易終於吃完飯,順勢躺在他的腿上。
「喂,幫忙。」
「拿你沒辦法......」手才離開一下子,又聽到那恐怖的聲音,連忙壓緊望的手,确認沒有走漏一絲風聲後,才放心的交接,閉上眼休息著。
「你就這樣睡啊,我怎麽辦?」頰邊傳來熱呼的氣息,望低下身緊靠著我發話,才讓聲音透過他的手掌傳進我耳裏。
「那不然要幹嘛?」睜眼,見到他近在呎尺放大數倍的臉,不禁好奇的打量起。
正對眼前的,是望薄薄的嘴唇,聽說這種人感情很淡,可一旦動了心,就算用核子炮轟也轟不走。
視線往上,從以前就比別人還挺的鼻梁,這是混血之後的産物,嗯...好像伯父是外國人吧,可到底是哪一國啊......算了,不重要。
再往上挪,和望黑亮的眸子正對上。
說是黑,也不盡然,有著東方人的淺褐,可卻又有些透明,像琉璃珠一樣漂亮,小時候就喜歡看著他的眼睛,很像房裏收藏的彈珠,亮亮的很好玩。
尤其我發現,他在和我對看的時候,眼睛便亮得像打了燈,讓我更喜歡和他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戲。
「看夠了沒,眼睛不累?」望擡手碰了碰我的臉,溫熱熱的感覺很舒服。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望就養成随手摸我臉、揉我頭這些大不敬的舉動,盡管我多次警告他這是男子漢的禁忌,可他依然故我,時間久了我也懶得和他辯。
「還好,你的眼睛到底是不是玻璃做的啊?」丢了個問了不下百次的問句,順勢擡手摸了摸,望不禁猛眨眼,舉臂用手肘制住我的動作。
「別亂,不然自己捂。」明白望現在的動作有些困難,腿讓我枕著不能動,還得彎身捂著我的耳朵,靠在我臉邊說話,維持久了也會累的。
「好,我不鬧...你可以擡頭了。」不說話望就不用将身子彎這麽低,使的力也少些。
「不要,我無聊。」眨了眨眼,望的眼睛一瞬亮得晃眼,這是他靈光閃現的徵兆。
下一刻他将身子彎得更低,直接抵上我的額頭。
「好了,這樣輕松多了。」
「喂喂,這樣很重耶。」送了他一個白眼,連忙閉上眼睛。
東西靠太近,專注看會讓人頭暈。
也不知道那棵樹要做多久,搞不好我們得在這耗上幾個小時,不然就會壞人好事,說起來......男人和男人...到底有什麽好搞的啊?
「望。」
「幹嘛?」也許因為靠得太近,望的聲音變的沙啞,感覺有點不一樣。
「你說......男人和男人......真的會舒服嗎?」回憶著剛才那驚人的一幕,那棵樹的家夥雖然沒我大,可也不小,要真插進那矮子的後頭...唔,光想像就讓我痛的皺起眉。
「......問這個做什麽?」
我瞬的睜開眼,睫毛還刷過望的,近距離的和他對視。
「喂,我們來試試好不好?」
望聞言立刻皺眉,眼底的光亮更甚,幾乎刺眼。
「你想試?」
「對啊,我很好奇男人之間怎麽有辦法做的,而且聽說還很爽。」不過嚴格說起來,我還是不太明白男人之間真正的做法,照該該的情況看來......應該是要用到那個地方吧。
有些害怕的抖了抖,怎麽會有男人甘願讓同樣帶把的家夥插啊...
想起國中從女生那聽來的消息,說是男人和男人,比男人和女人舒服上百倍。
我當然是不可能相信的。
可剛才不小心聽到那矮子的聲音,好像真的很舒服的樣子,讓我好奇心大起。
「......你明白怎麽試嗎?」
「呃......嗯。」猶豫了下,還不就是那麽回事,身為男子漢要是沒有一試的勇氣就不配稱做男子漢!
雖然這好像沒什麽好試的......
「......好吧。」望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大有舍命陪君子的意味,就捂著我耳朵的姿勢抱起我的頭讓我坐直身子,靠在他身上。
現在我幾乎是窩在他懷裏,要是耳朵沒被捂著,我一定聽得見他的心跳聲。
「閉上眼睛。」變得低沉沙啞的嗓音命令著,這家夥該不會是害怕到變聲了吧?
我順從的合上了眼。
感覺望的氣息變得很近,愈來愈近,幾乎可以感受到他的氣息吹拂在我的面上。
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是什麽.........啊!
睜眼,就見望的臉貼在眼前,再一公厘就要碰到,我連忙伸手推開。
「不對啦!」
「哪裏不對?」望湊上前來問著,說話時嘴唇還輕輕刷過我的臉,有些癢,還有種奇怪的感覺。
而且望的表情變得......很成熟,好像更帥了,很适合去壓那個矮子......
呿,我在想什麽。
「身為一個男子漢,怎麽可以這麽被動,要閉也是你閉。」我瞪大眼睛說著,微微避開他貼得太近的嘴巴。
就算我耳朵被捂著,聽不太到聲音,也不用靠這麽近的說話吧?
聞言,望輕嘆了口氣。
「麻煩......我閉了。」有些不耐的皺了皺眉,然後認命的閉起眼睛。
我緩慢的深呼吸著,慢慢的往前湊近,目标,望的嘴巴。
......哇,原來望的睫毛這麽長啊......去,認真!認真!
調回視線,直直的看著望微微張開的薄唇,淡淡的色澤像是家裏花盆上插著的玫瑰,水澤的讓人想咬上一口。
吓!原來真的會有這種想法,還以為是老媽那白癡的言情小說亂掰出來的。
有點被自己吓到,還真的對望......的嘴唇動心了。
拉回心神,努力進行著大業。
和望的嘴唇距離縮短中,十公分...五公分...一公分...0.5公厘......
「哈哈哈,我還是不行......看到你的臉就想笑...哈哈...」忍不住的爆笑開來,都飙出淚了,霧眼朦胧中,望的表情好像有些無奈,也有些失望。
「笑夠了沒?」耳朵倏的得到了自由,我吓的立刻舉手捂住。「不用再捂了啦,人早走了。」閒閒的揮著手,望開始收拾著飯盒。
「咦?走了?」連忙起身往下一探,還真的空無一人。「那你怎麽不早說。」害我白白捂了這麽久的耳朵。
「難得看你吓成這副樣子,不好好欣賞一下怎麽行。」望的語氣就好像是,有人免費送戲票,不去狠狠的看它一看會遭天打雷劈。
擺出最有殺氣的姿勢,我微眯起眼瞪著他。
電視裏頭,穿黑西裝的大哥們都是這麽做的,我依樣畫葫蘆。
可望看到只是愣了下,沒多理我迳自爬下水塔。
吓!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沒吓得腿發軟,也該給個驚恐的表情啊。
可是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