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發病
“不用了。謝謝。”李笑愚面無表情的拒絕,準備關門。
“我說要賠就要賠。”曠博一只腳跨進門,用力的抵住了。
“随便你。”李笑愚頓了一下就讓他們進來,反正他們今天來了,想讓他們不情願的回去是不可能的,不鬧鬧自己也是不會罷手的。
“嘿嘿,打擾了。”謝家偉禮貌的笑了一下就指揮後面的人進屋。
曠博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盯着李笑愚。李笑愚就當他們不存在,對曠博那滿是怨恨的目光也采取無視的态度。李笑愚粗略的看了看招聘的信息,基本上就是兩大類,兒童攝影師和婚紗攝影師,依上次的經驗來看,應該沒什麽問題。李笑愚看了一下招聘的條件,除了全職時間有點不足之外其他都沒有問題。李笑愚按着上面留的號碼拔了過去,可惜對方已招到了人。
李笑愚浏覽了一會兒,又拔了一個號碼,簡單的進行了交談,對方要他明天拿着自己的簡歷和作品去面試。李笑愚沒想到事情這麽順利,高興的連說好好好,并用筆記下了地址和電話以及時間,然後連說了幾個謝謝才挂了電話。
曠博一直這麽盯着他,看着他一個人在那打電話打得興奮。不知怎麽的,火氣就上來了。
“昨天怎麽不接我電話?”曠博質問。
“啊?”李笑愚收起笑容,像看神經病一樣看着曠博,說:“大哥,你是不是和豬是近親?我為什麽要接你電話?”
“為什麽不接?”曠博盯着李笑愚那帶着嘲諷的臉,脫口而出。
“随便你以後怎麽打?扔幾個手機在我房間裏,我現在都不覺得什麽了。大不了以後我早上八點鐘起來,晚上兩點鐘睡,不宅了。你還能拿我怎麽辦?“李笑愚找了幾個工作時要注意的事項文檔和面試技巧的方法看了看,為明天作準備。幾年沒面試過了,還是有點心虛,準備準備還是好的。
“啊!”李笑愚突然想起明天要穿的衣服自己好像沒有,跑到自己房間把自己的衣櫃翻了遍,果然沒有正式的可以拿出手的衣服。宅久了果然不行啊。李笑愚在心裏說,拿了錢包就徑自出門了。
謝家偉讓其他人把包裝打開,拆掉舊電機就開始裝新電視。本來他還注意着李笑愚的動向,好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再行動沒想到他自己卻出門了。等李笑愚一出門,謝家偉就對跟過來的幾個人使了使眼色,大家就拿出另一個包裏的東西開始行動。
“在幹嘛呢?”謝家偉推了推還臭着臉的曠博,取笑他說:“還沒醒酒”
“滾一邊去。”曠博煩躁的把貼上來的謝家偉推開,雖然他都不知道他這煩躁從何而來。
“啧啧~那小夥子心情不錯呀,完全當你是個屁呀。說了你不行,到頭來還不得看我的。”謝家偉壞笑了下說:“我說小曠啊,這個小夥子是不是太黴了點?哪裏不住偏偏住到了你家的地皮。我查了一下,這十六層有個空的房子,我就把線牽上去,弄好後你就可以天天監視他了。”
“可行嗎?你這。”曠博這才想起攝像頭這事,有點不放心。
“我做事,你完全可以放心。”說完謝家偉就拿出一個細小的黑色塑料的東西。曠博接過去看了看,點了點頭還給了謝家偉。
“我說要在廁所安一個嗎?”謝家偉站起來探測地形。
“安了你想幹嘛?看別人洗澡還是看別人拉屎?”曠博無語的看了他一眼。
“兩個都可以。”謝家偉笑笑。
“少惡心我了。安了你看?”
“你要願意進去洗我也願意看。”
“滾。”
李笑愚就在樓下百貨試了兩套衣服。雖然這大夏天的不太适合穿西裝,但買件正式的小外套還是要的,也不能穿運動鞋了,狠了狠心李笑愚又給自己搭了雙皮鞋。買好東西後,李笑愚就在飯店點了個菜,随便把自己的中飯也解決了。
等李笑愚回來,謝家偉他們都已裝好電視。李笑愚看了看挂在牆上的将近60寸的高清電視,突然覺得其他的家具好寒酸。
“我們這就回去了,不打擾你了。”謝家偉站起來笑笑,帶着一行人準備出門。
“其實你們沒必要。我根本就不用電視。”李笑愚淡淡的笑了下,電視是房東的東西,但他基本上沒用什麽。
“打擾了。”謝家偉微笑着,拉着不願走的曠博一起走了。李笑愚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拉我出來幹嘛?”曠博一出來,就甩開謝家偉的手。
“當然是去上面調試機器了,看看我的成果去。”說完就拉着曠博去了十六層。十六層的房間還真的新,基本上是家徒四壁,唯一的家具就是中間的一臺桌子和桌子上的一臺電腦。
有兩個人圍在電腦前弄,弄了一陣就叫謝家偉和曠博過去。雖然曠博在電視裏看到過不少,但當他看見李笑愚的身影真的出現在電腦裏的時候不得不說還真有點震撼。
“以後我就住在這裏了。”曠博說。
“啊?”謝家偉看着他,說:“雖然這是你家的你愛住就住,不過這裏什麽都沒有,你睡地板啊?”
“趕緊給我弄張床來。其他的以後再說。”
“你倒是說的容易。說風就是雨的,我怎麽會認識你的?”謝家偉碎碎念了一會兒還是乖乖的跑出去買東西了。
床沒有來,謝家偉弄了一個睡袋,說:“床明天才能送,今天晚上就用這個湊湊。”然後把各種各樣的酒擺了出來。
“昨天喝太多了。現在都還有點頭痛。”曠博皺着眉笑,說完就拿了瓶紅酒打開倒了兩杯。
“這酒是好酒,來嘗嘗。”謝家偉拿起一杯和曠博對喝,說:“今天晚上你就等着看好戲吧。”
“戲別爛啊。”
“等着看吧。”
晚上,李笑愚做了自己的簡歷,選了幾個比較好的作品打印出來,厚厚的一本,看起來也像這麽回事了。弄完,剛過十點,李笑愚想着明天早起面試,就提前睡下了。
半夜,李笑愚覺得身體越來越冰,像一下入了冬。就算緊緊的抓着身上的被子,也完全沒用。有一絲一縷的陰風一陣一陣的吹過他耳邊,隐隐約約的女聲在他身邊說話尖叫。繼繼續續的‘嗚嗚’的聲音,不知是哭聲還是風聲。李笑愚覺得越來越冷,冷得他忍不住的顫抖,床也慢慢變得硬邦邦的沒有溫度,被子怎麽捂都捂不暖和。空氣中的水汽也慢慢結凍,變成冰渣子鑽進他的鼻子裏。
夢裏,有一個看不清面目的人貼在他身上,雙手不斷的撫摸着他。那雙手粗糙長着繭,像刀鋒般冰冷,一點一點刮過他的皮膚,帶走他的溫度,李笑愚覺得好惡心,黏黏的像裹在煮熟的糯米裏。那個人非常的重,像塊石頭壓在他胸口,壓得他氣都喘不過來。李笑愚想掙紮身體卻怎麽都動不了,那雙手慢慢的游走,然後掐住了他的脖子。李笑愚想大叫卻怎麽都叫不出來,脖子上雙手的力氣越來越來大,李笑愚拼着命的喘氣,努力的伸出手想扒開那雙手,不斷的揮着揮着,但怎麽都抓不住。李笑愚氣都快喘不過來了,身體越來越沉,他覺得自己快死了,眼睛剛想閉,就醒了過來。
發覺是夢,李笑愚松了口氣。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劇烈的咳嗽,咳得他眼淚都出來了。剛才夢境中的感覺太真實了,李笑愚現在都還有點分不清。爬起來靠在床頭,李笑愚才發現自己渾身都濕了,額頭上也出了許多汗,沾着頭發黏黏的貼在自己臉上,基本上和洗澡差不多。李笑愚扶着額頭休息了一會兒,平複了呼吸才感覺好多了。
冷靜下來後,李笑愚就聽到一聲女人的哭聲。李笑愚吓得一激靈,手都抖了。壯着膽子聽了一會兒,真的有女人在哭,繼繼續續的,不大不小,從客廳裏面傳過來。李笑愚雖然不相信鬼啊什麽的但還是忌諱。按住顫抖的手,抓向了床頭櫃上的燈,按下開關,但燈沒有亮。李笑愚低低罵了聲自己倒黴就開始找自己的手機,找了半天卻沒有找到,最後只得乖乖的下床穿上了鞋。
順着牆摸着出了房間,打開客廳的燈卻如他預想般的沒有亮。不知道是不是李笑愚的錯覺,現在他覺得這房子比平時黑得多了,一點光都沒有,伸手不見五指般的黑,黑得非常的徹底。李笑愚不斷的給自己打氣,站在客廳中間靜靜的聽了一會兒,女人的哭聲比在他房間裏響了不少,按着同樣的頻率一抽一抽的飄出來,配合着若有若無的風聲。到現在李笑愚再蠢也猜到十之八,九是曠博的惡作劇了。
哭聲清晰直達,看起來不是放在角落裏。李笑愚跟着哭聲過去,站到了廁所的門口。廁所的門關着,現在又沒有電,李笑愚無法得知裏面的情況。他在門口站了好久,足足站了五分鐘,才把手伸上門的把手,手剛觸到把手李笑愚就渾身抖了一下,就像摸在了一團火上。李笑愚他是從來不關門的,上廁所時他的廁所門都是打開的,所以今天廁所門關着他覺得有點奇怪。可能是今天過來裝電視的人關上的也說不定。李知愚這麽安慰自己然後站在門口又思考了十分鐘左右才慢慢的打開了廁所的門,像是在黑暗裏打開了一扇更黑暗的門。
果然馬桶蓋上放着一個手機。李笑愚抓過手機看都沒看就直接打開手機把電池摳了出來。聲音停止後,李笑愚冷汗都出來,大舒一口氣,轉身準備出門卻發現門自己關上了。李笑愚一下子就慌了,到處摸希望找到門的把手,但哪裏都沒有。李笑愚用力的拍着門,張開口想大聲喊,剛想發出一個音節聲音就在喉嚨口化成了一聲嘶啞的低吼。
“啊啊啊……”李笑愚在心裏大喊,卻沒有聲音出來。李笑愚貼在門上,不停的用手拍着門,拍得他手都痛了,拍得出了血以至于最後雙手都麻木了。李笑愚拍累了,像一灘爛泥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雙腿,看着這個狹窄的空間裏的黑暗慢慢的爬上來,淹沒他。
曠博這邊看着李笑愚一直面對着電腦,幾個小時不動也膩了。兩人把電腦放在一邊自己喝起了酒。喝了幾個小時,兩人都有了點醉意,踢着地上的酒瓶,曠博拿出睡袋躺下就睡覺。
謝家偉踢了曠博兩腳發現他真的睡了,就躺在他旁邊睡下。
這一睡就睡到外面天黑。謝家偉迷迷糊糊的爬起來,一看電腦李笑愚已睡下,踢了曠博兩腳,又叫了五分鐘,曠博就嗯嗯啊啊的回了幾聲,沒有醒。謝家偉無奈,看了看時間就準備行動。先切了電源,又開始播放恐怖的哭聲,廁所門是白天已弄壞,進去了就出不來。謝家偉嘿嘿的笑了一下,按下回車鍵開始。
曠博也暈暈的起來了,扶着頭喝了一大杯水,說:“這睡袋可真夠硬的。”
“你起來了?不過好戲已過了。”謝家偉惋惜的說。
“什麽好戲?”曠博抓了抓頭發,然後才想來,說:“哦。效果怎麽樣?”
“我把電源關了,放鬼聲吓了他一晚。現在把他關廁所裏了。”
“你還說我,你這不也是幼稚的把戲。”曠博站起來看了電腦一眼。
“你鬧了別人這麽久連別人有幽閉空間恐懼症都不知道,你鬧屁啊。”
“什麽?”曠博看着他,臉色一變。
“幽閉空間恐懼症。”謝家偉被嗆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說。
“誰叫你這麽吓他的?”曠博急忙的爬起來,向門外走,走了兩步又回過頭說:“快把電給我接上,有沒有他家的鑰匙?”
“我怎麽會有他家的鑰匙?!”謝家偉看着他那暴走的樣子,說:“都是別人弄的,我不知道啊!”
“你快給我找個開鎖的。嗯。等不及了。還是我自己來。”曠博想了想從白天的工具包裏翻出電鑽提着就出門。謝家偉被吓到,他們不是要整那李笑愚嗎?現在急着去解救他是怎麽回事?看着曠博那急急忙忙的樣子突然明白了什麽,笑着對曠博的背影說:“難道你喜歡人家了?”
曠博心裏一陣亂麻,他都不知道為啥自己這麽心急火燎的,那‘怦怦’的心跳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他還沒聽明白腳就先行動了,想也沒想明白手就拉開門腿就走了出來。為什麽會恨李笑愚呢?為什麽會想着天天過來整他呢?說是整他卻又一直舍不得下狠手,只想天天這麽耗在他家。為什麽?如果有人在大街上不小心的踢了他蛋一腳,他最多就罵兩句然後閃人。所謂的注意就是在意,不甘心就是放不下。‘難道你喜歡人家?’謝家偉的聲音在他耳邊回響。
“可能吧。”曠博煩惱的抓了一把自己淩亂的頭發站到了李笑愚家的門口。
敲了幾下,沒動靜。曠博拿着電鑽就對着門開始鑽。把鑰匙孔周圍鑽開,曠博幾腳一踢就把門踢開了。房子裏黑漆漆的,曠博也顧不得有沒有光,一口氣沖到廁所門邊推門進去。
李笑愚一動不動的抱着頭縮在角落裏,看上去就像個迷路的小孩子,讓曠博一下子心就糾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