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賠你的電視
這時已是夕陽西下,遠離了市區的高樓,已走到綠林帶地區,一條高速路蜿蜒着跑到了山的那一邊。經過一個十字路口,再往前走了段路,就到了河邊,一座橋矗立在遠處,一邊是城市高樓,一邊是長勢良好的綠油油的稻田,寬闊的河道緩緩的流過城市和稻田,像身體裏的大動脈。此時太陽已挨着到山頂,紅色的晚霞在山的那頭燒得像炭火,炭火一路燒到河面,好像也把波光粼粼的河面引燃了般。
李笑愚看着這難得一見的美景,竟癡癡的看呆了。他從來沒覺得這個城市如此的美麗,以前像個戴着薄紗的少女,今天算是見識了少女的真面目,竟然比戴了面紗還美。李笑愚趕忙拿出相機調了下光就把此刻的美景拍了下來。李笑愚低頭翻開看了看,覺得挺滿意,一邊城市一邊農田,挺符合參賽主題‘生态’的。李笑愚笑着擡起頭看了看遠處的太陽,映入他眼簾全是血紅一片,震撼的他都覺得激動起來。
站着看了會兒,李笑愚就準備回去。看了看這亂七八糟的道路,李笑愚有點蒙了,他這一路都是随便走走,完全沒記自己是怎麽過來的,這會回去怕有夠嗆。李笑愚在路邊等了等終于等到了出租車,連忙招手上車。
回到家,天已暗下來。原來李笑愚這麽亂走走了将近一個小時,想想還真不可思議。回到家,李笑愚連忙打開電腦把剛拍的圖上傳。在相機裏看這圖覺得挺不錯,現在在電腦上面一看,果然大氣。各個細節都不錯,大自然也真是神奇,調了盤如此妙的色,簡直像油畫。李笑愚基本上沒怎麽動就按着參賽的方式發了過去。
發完,李笑愚給自己倒了杯水,登了企鵝。不一會兒,就有對話框彈出來,李笑愚點開了。
王編:你終于上線了!!想死了我都。
笑裏抽風:怎麽了?
王編:想死你了。
笑裏抽風:……
王編:我是真的想死你了好不好!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好厲害的攝影師嗎?
笑裏抽風:記得。
王編:他沒有答應我們老大的簽約!
笑裏抽風:為什麽?
雖然李笑愚回答的平靜但還是讓他覺得非常的意外。這雜志在國內算是發行量數一數二,質量上乘又比較權威的。當初能簽上這雜志李笑愚都覺得好意外,像是老天給他的賞賜。
王編:別人看不上。(王編發了個攤手的動作,想來也和他一樣覺得意外。)
笑裏抽風:這麽牛啊?
王編:別人是紀錄片的副導演。哎~我們老大回來時臉都黑了,第一次還有人看不上我們雜志。啧啧~
笑裏抽風:……
王編:不過他以後有作品還是會投我們雜志。
笑裏抽風:可能他也其他不得考慮的個人原因吧。
王編:嗯。他現在好像是比較忙。哦哦。說來奇怪,他問我要了你的聯系方式,你們認識?
笑裏抽風:不認識啊。李笑愚想了想,他可不認識什麽紀錄片的導演,他身邊連個和紀錄片挂釣的人都沒一個。
王編:可能是想和你學習學習。
笑裏抽風:別取笑我了。
這時有個加友提示,李笑愚點開,一個字的名字,其他資料全是空白,看起來號很新。
笑裏抽風:你給了他我的聯系方式是什麽?
王編:Q。
笑裏抽風:好的。我知道了。
李笑愚想了想,還是通過了那人的好友請求。
森:你好。
笑裏抽風:你好。
森:你是李笑愚麽?你可以叫我森。
笑裏抽風:是的。你好。森。
森:我剛才才申請的這個QQ號,我不太會用,我以前全是用MSN。我在雜志上看到你的作品,非常的喜歡,就想過來認識一下。
笑裏抽風:你的作品我也非常喜歡。你拍的作品讓我想起了‘莎芭.古拉’。李知愚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覺得,可能是上次那張照片給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那個坐在酒吧裏的女人的眼睛跟他第一次看見‘莎芭.古拉’的感覺是一樣,專業上面就不說,但感覺很像。
森:你喜歡Steve McCurry?
笑裏抽風:是啊。
森:我也是!!Steve McCurry是我的偶像,我一直希望我能拍出他那樣的作品。但很可惜,太難了。
笑裏抽風:沒有。你的作品很棒。
森:我的根本就不行。上次那兩張圖還是我從近兩千張中選出來還可以看的。
笑裏抽風:聽說你是紀錄片導演?李笑愚不會說好話,得趕緊轉移話題。其實他想說大哥你要求太高了。
森:只是副手。我朋友現在在拍一部獨立制片的民族風俗的紀錄片,我就在裏面幫幫忙。
笑裏抽風:紀錄片我完全不懂。聽說獨立制片比較辛苦李笑愚對紀錄片真了解不多,和主流的電影相對算是比較小衆的愛好。又不能上映,受衆面有限,現在的中國紀錄片比中國的搖滾樂還不如。
森:還好。趁着年輕,多做做有興趣的事。
李笑愚沒有回話,他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和別人相比,他覺得自己完全拿不出手。空了好一會兒,森又回消息了。
森:前兩年我就注意到你了。你拍的作品真的好贊!我想和你學習學習,因為我總覺得我拍的缺少了點東西。
笑裏抽風:謝謝你的喜歡。我才想向你學習學習。
可能是同行,李笑愚和森聊了将近三個小時,從膠片聊到現在的數碼,從傳統攝影聊到數字攝影,從頻閃聊到一些調光聚焦技巧。如果一定要總結一下那就是:很聊的來,李笑愚已不記得自己多久沒遇到這麽聊得來的人了。後來對方要休息了明天早起才說了晚安。森是個見多識廣知識淵博的人,和他聊天很舒服。李笑愚笑了笑,郁結了這麽久來第一次覺得開心。
看了看時間,也快十二鐘了,李笑愚想了想決定休息。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就乖乖的上床了,看着窗外反射進來的光,李笑愚都覺得可愛異常。
沒睡多久,就有嘹亮的歌聲響起,是至今依然大紅的‘最炫民族風’。李笑愚本來睡得好好的,不想搭理,結果這聲音吵得他完全無法睡。李笑愚疲憊的爬起來,走到客廳,打開了電燈。
一個角落裏,有手機正在那叫的歡實。李笑愚走過去,搬開器械,把那老年機拿了出來。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李笑愚挂掉電話走到窗邊就把手機扔了出去。一個人急急忙忙的又回到房間裏躺下,就當起來解了個小便。
這邊的曠博已喝的醉熏熏的,拿着自動挂掉的手機失神。睡在他旁邊的謝家偉不耐煩的起來,推他,問:“怎麽了?”
“他不接我電話。”曠博喝的有點多,臉燒得通紅,說的有點委屈。
“都快一點鐘了。你他媽打給誰啊。”謝家偉看了看手上的表,來了脾氣。
“打給他。”
“啊啊!”謝家偉扶着自己的額頭,無語的看着他,說:“真他媽煩死你了,一點鐘了大家都睡了你他媽打屁啊?還擴音,明天再打不行啊?我現在困死了,你別在我這裏翻來翻去的。還有,幫我把燈關了,我眼睛都快瞎了。”
“我借你的手機給他打。”曠博又湊上來壓在謝家偉身上到處亂翻。
“別翻了,手機不在我身上。”謝家偉把曠博推下去,不耐煩的說:“你不記得了,剛才是誰把我手機扔酒裏了?都不能用了,你得賠我。”謝家偉看曠博那呆呆的樣子,自己爬起來關掉了床頭燈,躺下後一會兒轉過頭來問曠博:“你說打電話給他,他是誰啊?”
第二天。李笑愚是自已醒的,早上九點。雖然還有點想睡,但李笑愚還是起來了。給自己簡單的做了早餐,白開水和昨天買的面包。吃過早飯後,李笑愚就決定出去找份工作,雖然他現在能賺點錢,養活自己完全可以,但如果要再弄其他的就不行了。李笑愚對昨天森說的那句趁年輕多做自己感興趣的事心動了。雖然他看起來安于現狀,但他一直以來還是有個小小的願望的,也算是他工作上的目标吧——開一次個人攝影展。
他以前有這個想法,但一直沒有付諸于行動,昨天和森聊了一這麽久,突然就想了起來,心裏還有一股蠢蠢欲動的力量,用一個詞來解釋一下那就是熱血。李笑愚現在覺得重新找到了活着的目地,不為別人就為了他自己,現在他呼吸都覺得像是老天爺的恩賜。
把家裏打掃了一遍,李笑愚把床單又拆下來放洗衣機裏清洗。忙到十點,他打開電腦,準備先在網上看看招聘信息。
十點過十分,敲門聲響起來了。李笑愚起身去開門,他也正奇怪曠博今天沒有來騷擾了。
門口果然站着曠博,還有謝家偉,後面跟着七八個人,還扛着一個大大的紙盒子。
“這是幹嘛?”李笑愚堵在門口,問。
“賠你的電視。”謝家偉看一旁的曠博突然就臭起了臉,搶先一步站了出來笑嘻嘻的說。
作者有話要說: 好攻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