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思年

“駱先生,你要好好照顧駱太太和小鯨魚啊。”安靜下來之後,一個粉絲高聲喊到,“駱太太受苦了。”

駱靖宇點頭笑着說:“當然,以後我會很寵他們父女,你們別吃醋。”

“哦~~”

“那我們什麽時候能看小鯨魚~”

“駱先生,你都不曬文總,文總的盛世美顏我都快脫粉了。”

“不是文總,是駱太太。”駱靖宇非常嚴肅地說,“曬多了我會酸死。至于小鯨魚,我得尊重她的意願,在她不能決定自己是否想出鏡前,對不起大家,我只能選擇保護她。”

粉絲雖然覺得有些惋惜,但她們還是尊重駱靖宇的決定。

交代一些事情後,他就讓粉絲回家了。記者見也挖不出什麽,也就離開。

“怎麽還沒有醒啊?”文筝迷迷糊糊間聽到駱母在念叨,他想睜開眼睛卻連擡眼的力氣都沒有,全身的骨頭像是被人一點點敲碎散架一般,連呼吸都很困難,喉嚨像是被人扔下通紅的火炭一般的疼。

文筝心急想看自己的小姑娘,卻無法清醒過來,嘤咛一聲後還是不甘地陷入沉睡中。

駱靖宇用棉簽蘸水給文筝幹燥起皮的唇瓣潤澤,聽了母親的話後說:“原醫生說他這次太險,多睡幾天是正常的。”

文筝睡了一天。

駱母嘆了口氣,看着兒子眼下的青黑,她說自己回去做點吃的回來,就拉着駱父離開。

病房裏只有他和文筝之後,駱靖宇看着文筝因為發燒而泛起不正常紅暈的臉,嘆息着道:“以後不生了,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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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筝徹底醒來時,掌心裏是一個小小軟軟的小拳頭,然後另一只寬厚溫暖的手又包裹住了他的手,駱靖宇對着一家三口的手拍了張照片後發了圍脖放下手機就注意到文筝醒了過來。

“哪裏難受嗎?”駱靖宇低下頭輕聲問。

文筝慣性地搖了搖頭,掌心裏的拳頭軟得不像話,文筝側頭,就看見了粉色襁褓裏的小姑娘。

駱靖宇給他把床調到合适的角度,然後把還在睡夢中吐奶泡的小團子給他看。

太小了,裹在襁褓裏也只有駱靖宇的胳膊那麽長。偶爾砸吧一下粉粉的小嘴巴,然後打個小小的哈欠,即使現在還是醜醜的模樣,文筝也不自覺地笑了。

“六斤六兩,很健康。”駱靖宇對文筝說。

“辛苦你了。”看着駱靖宇疲憊的神态,還有抱這柔軟的小生命的娴熟的姿勢,文筝知道這幾天駱靖宇一定是沒有好好休息過。

“情何以堪。”駱靖宇搖了搖頭,“我和爸媽都商量過了,孩子随你姓,你看你來起名還是我來?”

文筝一直溫柔地望着酣睡的小姑娘,聽到這話他神色波動了一下,然後說:“思年,駱思年。”

駱靖宇聞言望向文筝,對方的眼神柔和而又堅定。許多話,并不用完全講開。

“好。”

文筝即使全身都還無力酸痛,也張手想要抱孩子,駱靖宇把孩子遞給了他。才睡到文筝臂彎裏,小姑娘就醒了過來,水汪汪的眼睛,瞳仁随了文筝,是漂亮的淺茶色,她脾氣很好,小肉拳頭揮舞着向文筝打招呼。

文筝擡頭正想和駱靖宇說話時,敲門聲響起。駱靖宇去開門,是江良安和文宴,他們手裏拎着水果和補品。

江良安的氣色很差,和病床上的文筝不相上下。

駱靖宇把他們迎了進來,全程只有文宴在打招呼,江良安沒有說話,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文筝懷裏揮拳頭吸引文筝注意力的小姑娘。

病房裏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文筝擡眸看了一下江良安,思索一會,還是讓駱靖宇把小思年抱向他。

“你要抱抱嗎?”文筝問江良安。

江良安愣着看了一眼文筝,又看向面前睜着一雙漂亮眼睛看着他的團子,他激動到手腳不知道往哪裏放,語無倫次地問文筝:“可…可以嗎?”

“嗯,以後,你就是她的幹爹。”文筝想了下接着說,“她會很喜歡你的。”

江良安笑着手顫抖着接過了滿是奶香的孩子,他眼睛眨也不眨地一直盯着看。

“文總,她叫什麽名字?”江良安問。

文筝沉默了,他看向文宴。這個眼神讓文宴明白,名字估計是和年年有關的,文筝是怕刺.激到江良安。

可是該到的時候總會到的。從小姑娘出生那天,江良安一直守在孕嬰室外面之後,江良安就不正常了的,一直沒有說過話,安安靜靜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文宴向文筝點了點頭。

“駱思年。”文筝對着江良安說。

江良安身體顫了顫,神色幾乎沒有什麽變化。

“好聽。”江良安碰了碰小思年軟軟的臉頰,眼神變得很柔和,“是一個好名字。”

江良安和文宴沒有停留多久,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江良安就把已經睡着的小思年交給了駱靖宇,然後同文宴起身離開。

出了門,江良安柔和的神情一瞬間變得空茫,他看向文宴,眼神由陌生到熟悉,由眷戀到悲傷絕望,霧氣從眼底蒸騰,在文宴想伸手拉他時推開。

他顫抖着聲音問文宴:“宴哥啊,我的年年究竟去哪了?”

文宴張口想說話,江良安卻笑了笑,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往年年的病房去。

文宴在他身後跟着他,江良安太瘦了,形銷骨立,生活中太多的玩笑和苦難磨光了他身上的生機和骨血,讓他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活着。

江良安終于走到了年年曾經住的病房的不遠處,今天小男孩出院,不只有他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還有很多親人,他們捧着鮮花拿着許多好吃好玩的,每一個人都笑得很開心很幸福,和醫生連連道謝,然後微笑着揮手離開。

站在不遠處的角落裏的江良安,處在灰暗的角落裏,他先是長長地嘆息一聲,然後慢慢地靠牆縮在地上。

“找不到了,找不到了…”他呢喃出聲,悲喜的兩面對比,從來都是刻骨得醒目,江良安捧着臉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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