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晉江獨家發表

“法定代表人, 是指依照法律或者法人組織章程規定,代表法人行使職權的負責人……”

和煦的陽光,綿軟的穿堂風, 午後安靜的教室, 老教授慢條斯理的授課聲,交融在一起便成就了讓人極容易産生困頓的安逸氣氛。

肖池早就昏昏欲睡了,筆記記得狗爬一樣, 歪歪扭扭幾條曲線劃拉在本子上不知道到底在寫什麽。

又是一個猛點頭驚醒,好險腦袋沒磕在桌上。

“困死我了, 好想回宿舍去睡覺啊。”

“秋困指的難道不是初秋嗎?這都深秋了啊,我服。”

“梁哥一會兒晚飯去哪吃?西門那家黃焖雞如何?”

……

他将下巴耷拉在桌上碎碎念, 半天沒人搭理。

扭頭一看,坐他身邊的清大校草閑散靠在椅背上,手擱在桌上無意識轉着筆, 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正盯着窗外出神。

他順着梁夙年目光方向往外看了一眼, 除了晃動的樹蔭和遠處隐約可見的藝術樓, 什麽也沒有。

“梁哥, 梁哥?”

他用手肘拐了梁夙年一下:“看什麽呢?有什麽東西是我這個qq包年超級會員都看不見的嗎?”

“沒有,随便看看。”

梁夙年停了手上的動作,收回目光看着面前的教科書, 垂下的長睫掩住了雙眸, 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發現你這兩天怎麽老是心不在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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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池趴在桌上盯他:“是不是碰上什麽難事了, 跟兄弟說說?”

梁夙年瞄了他一眼,猶豫地張了張嘴,半晌,還是只能略顯無力地吐出一句:“……沒有。”

他自己都弄不清楚的東西, 怎麽還能指望着別人幫他想明白。

“真的?”肖池半信半疑。

梁夙年嗯了一聲,不想多說,扯開話題:“你剛剛說了什麽?”

“看看,我說那麽半天你果然一句都沒聽進去,沒愛了。”

肖池略顯做作地嘆了口氣:“我說啊,一會兒晚飯咱們去哪裏吃,西側門的那家黃焖雞怎麽樣?”

梁夙年搖頭拒絕:“不了,放學有事。”

肖池問:“你最近這段時間下午怎麽老是有事?咱們幾個都好久沒一起吃飯了吧?”

“沒辦法,校草最近業務比較繁忙。”

梁夙年随意笑了笑:“下次請你們吃大餐當賠禮。”

“勉強……行吧!”

毫無堅定立場的肖池同學被一頓口頭承諾的大餐輕易收買,樂颠颠道:“嘿嘿,那我一會兒就跟毛毛他們一起走了,你要是想吃了随時給我發消息,我給你帶。”

“謝了。”

“嗐,一家人客氣啥,記得我的大餐就行哈哈哈哈。”

下課鈴響,大家各自揣着放學小計劃準備投入實踐,千算萬算沒算到教授拖了堂。

并且撂下狠話下課前會再點一次名,沒到的期末考試直接視為不及格。

“許教授怎麽這樣啊,不講武德,還好那家黃焖雞可以線上訂座……”

肖池嘀嘀咕咕在底下偷摸訂座位,梁夙年也皺着眉頭拿出手機給謝嘉然發消息:

夙以往年:【然然,我們教授拖堂了,你下課了等我一下,我一會兒就過去找你。】

謝嘉然回複很快:

X。:【不用了,哥,你好好上課吧,我的一個同學會陪我過去。】

梁夙年看見回複,眉間褶皺更深。

同學?哪個同學?

陪着去醫院豈不是就等于知道了他生病的事?

所以除了自己,他還把這件事告訴了其他同學?

他原本還以為……

夙以往年:【是哪個同學?林杉麽?】

大腦轉動的速度沒能跟上手速,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将這條消息發了出去。

話裏話外帶着點兒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僥幸。

可惜這點僥幸在兩秒後便慘遭扼殺:

X。:【不是,是我們課題小組的組長,吳廣康,你之前也見過的。】

哦。

梁夙年嘴角瞬間拉得筆直,笑意全無。

指尖在桌面咔噠咔噠敲出節奏混亂的輕響,有些事情想問沒立場問,只能憋在心口,徒生煩躁。

“嘉然,要不要一起吃個飯慶祝咱們課題作業順利完成?”

蘇小月邊收拾東西邊問:“我剛剛去交作業的時候,老師都誇咱們這組是完成得最好的。”

“是啊。”

吳廣康笑着附和:“我還是頭回因為課題作業做得好被表揚呢,确實值得好好慶祝一下,這樣吧,我請客!咱們去南門吃烤魚!”

“別呀!讓我來請!”

琳琳聽到他們談話立刻放下手裏的事蹬蹬蹬跑過來:“要不是你們把最簡單的部分交給我,我肯定又要被老師罵了,球球了,這頓就讓我來請吧?”

吳廣康連連擺手:“不行啊,哪兒能讓你個女孩子請客?再說大家都一個小組的,揚長避短互相幫助理所應當,說謝謝就太客氣了哈。”

琳琳:“哦,你們不讓我請,那我就不去吃了。”

吳廣康:“??嘿,玩兒賴呢?”

蘇小月捂嘴咯咯笑起來:“要不你倆石頭剪刀布?”

他們還沒争出結果,謝嘉然已經收了手機站起來:“你們去吧,我還有事,就不跟你們一起了。”

“啊?”琳琳忙不疊看過來,皺着一張小臉:“是很急的事情嗎?”

謝嘉然點頭:“是之前就跟人約好了的,不能爽約,抱歉。”

琳琳和蘇小月互相看了一眼,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

慶功宴就是為付出辛苦勞動的人慶祝的,現在缺了個人,慶功宴還能叫慶功宴嗎?

最後還是吳廣康思慮再三後開口道:“既然這麽不湊巧,不然我們改下時間?回頭群裏商量一下,挑個我們大家都有空的日子再約?”

琳琳舉手:“嗯!我贊同。”

蘇小月跟着舉手:“我也贊同。”

吳廣康将詢問的目光投向謝嘉然,後者順從點頭:“好,那就下次。”

一事一畢,大家互相道過再見,很快各自離開了。

謝嘉然今天的練習已經做完,沒什麽東西要帶回宿舍的,便空手獨自趕去了醫院。

“……我不敢誇下海口,心裏障礙造成的疾病不好治愈,它不像是感冒之類吃點藥打個針就能立竿見效,從治療到痊愈往往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米歇醫生翻看着這些天來針對謝嘉然病情的觀察記錄:“不過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你的情況在現如今已經得到了很好的控制,沒有加重,并且從大趨勢上來看是在往好的方面發展。”

他嘶了一聲,似乎是有些苦惱:“其實我一直想問你們第一次來找我時是建立在發生了什麽突發事件的基礎上嗎?為什麽小梁會在電話裏把情況說得那麽嚴重,并且幾次強調你的病情加重了?”

“……”

這個問題謝嘉然無法回答,只能轉移話題:“米歇先生,所以我現在需要做些什麽或者特別注意些什麽嗎?”

“不用。”

米歇笑呵呵擺手:“你現在什麽也不用做。”

“如果我的診斷沒有錯誤,在你目前的生活中應該是有什麽人或物在對你持續産生影響,并且是非常積極正面的,對你大有幫助。”

“你的總體情況非常樂觀,不需要特意地接受什麽治療,在條件允許範圍內也不需要忍耐着不靠近想要靠近的。”

“相信我,保持現在的狀态,順其自然,接下來把一切都交給時間,交給你信任的那個人,好嗎?”

“好。”

夙以往年:【然然結束了嗎?】

X。:【嗯,結束了,在吃晚飯。】

夙以往年:【那我去接你。】

X。:【不用了哥,特意跑一趟太麻煩,我跟我同學在一起,他會送我回去的。】

“梁哥,梁哥?嘿!”

肖池盤腿坐在地墊上,抻個脖子腦袋在梁夙年面前晃啊晃:“回神了,跟誰聊天呢,臉色臭成這樣,怎麽說着話也能走神?”

“沒,看了個不讨人喜歡的新聞。”

梁夙年悶悶呼出一口郁氣,收起手機:“你們剛剛說什麽?”

“說老陳女朋友啊。”

肖池一下來了勁兒:“老陳有個談了三年,一直到上學期才分手的女朋友的事你也知道吧?”

梁夙年點點頭:“知道,怎麽了嗎?”

“人姑娘現在回來想要找他複合了!”

肖池沖陳文耀感嘆:“你們這叫什麽,情路坎坷?一波三折?哎老陳,我說你們這些小情侶是不是都喜歡玩這種分分合合的花樣,不來幾次都覺得戀愛談虧了是吧?”

劉毛毛杵在一邊樂得直笑,被陳文耀一手指頭戳在腰子上:“樂什麽樂,很好笑嗎?”

“還有你。”

他指着肖池:“八字沒一撇的事情別瞎說,先不說我有沒有複合的意願,雪雪只是覺得大老遠來一趟不能白來,可以順便以朋友的身份約我吃個飯而已,誰跟你說人家就是想複合了?”

“喲,雪雪都叫上了啊?”

“我都叫了好幾年了好嗎?”

“那之前人是你女朋友啊,你随便叫,現在又不是了,你還這麽叫是不是欠妥當?”

“……”

面對杠精,陳文耀表示無話可說。

肖池啧啧兩聲,端起一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博學模樣:“我知道,初戀嘛,都是有光環特難忘的,網上不都說了,不管你談過幾次戀愛,心裏永遠有個位置是留給初戀的,對不對?”

對個屁啊。

陳文耀被他這吃瓜不嫌瓜大的嘚瑟樣氣笑了:“行吧,既然咱們肖大爺懂這麽多,那麽請問一下,您一共談過幾次戀愛啊?”

他摸摸下巴作思襯狀:“我要沒記錯的話,好像一次沒有吧?”

方才還伶牙俐齒叭叭不停的肖大爺被戳到七寸,頓時一噎。

陳文耀乘勝追擊:“能采訪一下,您為什麽這麽朝氣蓬勃地活了二十多個年頭,初吻卻至今還在嗎?”

“……”

肖大爺啞口無言,吃瓜最大贏家劉毛毛又一次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肖池氣鼓鼓瞪了他一眼,很快不知又想到什麽,忽然就底氣十足:“初吻在怎麽了,梁哥不也還在?”

他兩指指着陳文耀鼻子:“難道你還能嘲笑梁哥沒吸引力不讨女孩子喜歡嗎?”

“嘿,你別偷換概——”

“誰跟你說我的還在了?”

陳文耀反駁的話說到一半,梁夙年突兀一句否認的反問,讓在場三人頓時失聲。

“……”

“……”

“……?”

從懵逼中反應過來下一秒,齊刷刷扭頭看向他,眼神跟白日見鬼沒兩樣。

“卧槽?梁哥,你談過戀愛?”

“不是吧?真的假的???”

“跟誰啊?怎麽從來沒聽你說過?”

“難道說你高中那會兒真的早戀過???!”

“能被你看上的,長得是不是特別特別漂亮?啊?”

……

梁夙年說這話時沒來得及過腦子,說完就後悔了。

被連珠炮似的問得頭大,不耐煩地啧了一聲,一巴掌扣過去推開肖池湊上來的寫滿八卦的一張臉:“行了,禮貌點,別查戶口。”

饞饞終于逮着機會從它親爹懷裏蹦出來,順着褲管往上一路爬到梁夙年膝蓋,蹲了一會兒就開始往他懷裏死命擠。

相比肖池的鼓噪和陳文耀悶騷的八卦之魂,劉毛毛算是最冷靜的那個了:“其實梁哥談過戀愛很正常啊,要人品有人品,要樣貌有樣貌,換你們是女孩子你們喜不喜歡?”

“不是女孩子喜不喜歡的問題。”

陳文耀說:“關鍵是梁哥居然會談戀愛?這比火星變更運行軌道還要稀奇啊。”

肖池連連點頭:“我也覺得!”

說着又把臉怼上去:“梁哥,你真的談過戀愛?”

要按照梁夙年以往懶散嫌麻煩的态度,不管是與否到這裏就應該順勢點頭承認了,然後讓他們去瞎猜,把自己摘出去當那個看熱鬧的吃瓜群衆。

但是不知為何,他想起了之前謝嘉然在聽到他可能談過戀愛時的表情,出口的就成了否定答案:“沒有。”

沒談過。

“所以是非戀愛關系下的接吻?”

肖池瞪大眼:“我去,不喜歡人家還親人家,恃帥行兇,梁哥你這妥妥的渣男行為啊!”

“誰跟你說不喜歡了?”

……又是一個不過大腦脫口而出的反問。

說完,他自己第一個愣住。

饞饞踩空差點摔地上,好在他晃神之際還能條件反射用手臂接住。

“所以是又喜歡又親了又沒談戀愛?得了吧,你糊弄誰呢?”

肖池體會不到梁夙年此刻堪稱兵荒馬亂的心情,只顧自己感慨:“說真的梁哥,你談戀愛這事我确實太驚訝了,就……你知道你在我心裏一直是個什麽情商嗎?”

劉毛毛好奇接話:“什麽?”

肖池搖頭晃腦,繪聲繪色:“就是心中只有兄弟情,不知戀愛為何物,喜歡了也不知道,一定要等別人被程咬金拐走才反應過來‘奇怪,怎麽我最愛的好朋友結婚了,新郎卻不是我’這種!”

“……”

梁夙年抿直嘴角,神色幾經變化。

“你說得好有道理。”

陳文耀都忍不住要給肖池鼓掌了:“完美陳述了我內心的想法,回頭給你頒朵小紅花。”

“那當然。”

肖池得意地沖梁夙年扔去求證的眼神,想讨個當事人的肯定,不料正好看見梁夙年面無表情地用剛剛推開他時一模一樣的姿勢推開了想要湊上去啃他下巴的饞饞。

“?”

肖池不可置信:“男人,你好狠的心,連你幹兒子的甜蜜親親都舍得推開!”

梁夙年:“堂堂清大校草是誰都能親的嗎?”

說完,他把他幹兒子放在地上站起身:“還趕着回去洗澡,走了。”

說完,他在三人充滿探究的注目禮下淡定轉身拉開門走出去,步伐鎮定不疾不徐。

——又在一路走到無人的樓梯口時再次停住腳步。

伫立半晌。

聲控燈暗下的同時,忽然擡手捂住眼睛,狼狽蹲下。

謝嘉然回得晚,洗完澡出來就已經熄燈了。

宿舍裏很安靜,都在戴着耳機玩手機,除了還沒上床的他,每個床位都有或多或少從被窩裏透出一點微光。

擦幹頭發爬上床,躺下看了眼時間,剛想放下手機閉眼睡覺,一條微信消息重新點亮了屏幕:

夙以往年:【然然】

對面的人不知道在想什麽,雖然左上角一直顯示正在輸入,但謝嘉然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下文。

無奈,只能主動回複了一個問號:

X:【?】

又過了幾分鐘,終于得到回複:

夙以往年:【你明天下午有課對吧?記得早點睡(*▽*)】

謝嘉然:“……”

無言放下手機,輕輕翻過身背對牆,正好看見斜對面床鋪的光亮也熄滅了。

借着從窗簾縫隙擠入的一點微弱燈光,他看見身處黑暗的人拉上被子将自己蒙頭蓋住。

沒有鬧出動靜,卻處處透露着肉眼可見的心煩意亂。

“杉寶!接着!”

選修課上課前,蘇小月從前排遠遠扔過來一本繪本。

林杉連忙站起來接住,坐下的時候沒控制住力道跌在凳子上,頓時疼得龇牙咧嘴,一張臉都扭曲了。

“你怎麽了?”

謝嘉然至此終于發現異常:“摔到了嗎?”

“算是吧。”

林杉一邊抽氣一邊揉他可憐的小屁股:“昨晚上我跟我男朋友去外面住了來着,他前些時候不是忙着準備注會考試嘛,我們差不多都有兩個多星期沒一起了,所以一湊在一起就情不自禁……那啥過了些。”

過一會兒緩過來了,見謝嘉然若有所思地盯着他,還以為是自己言語太“放蕩”吓到他了。

剛想說點什麽挽回一下形象,卻聽謝嘉然先一步開口,猶豫着問他:“真的很疼嗎?”

“……”

林杉眼珠咕嚕嚕轉了一圈,試探地指了指自己屁股,不确定地問:“我,沒理解錯的話,你是說…這個?”

謝嘉然點頭:“嗯。”

林杉眼睛蹭地亮了。

格外歡快地晃晃腦袋,笑容也變得意味深長:“可以呀嘉然,都有主動求知的精神啦?”

午後是打瞌睡的好時候沒錯,但是要唠這個,林杉頓時就不困了。

“……相信我,只要做好前戲,真的一點也不會疼,而且還特別舒服,保證比你躺幾十萬的按摩椅上還要舒服!”

“而且我這樣也不是常态,就是太久沒在一起,幹柴烈火有點燒得太厲害,前面沒稍稍有點失去耐心,你千萬別因為我産生陰影,不然我就罪孽深重了。”

“當然,第一次肯定會覺得有點不習慣,你就讓他慢一點,溫柔一點,耐心一點,多哄着你一點,等适應了就一切都好說了。”

“而且切記啊,這種事情是雙向的,他寵着你,你也要體諒體諒他,相信我,男人在這種時候多少都是有點兒失控的,所以千萬別中途叫停,要是實在忍不住就沖他撒撒嬌,多叫幾聲好聽的……”

林杉在這方面一向自诩經驗豐富,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向他讨教的,恨不得傾囊相授。

謝嘉然沒想過其中還有這麽“曲折複雜”,聽得耳根發燙。

梁夙年肯定舍不得他疼的。

他默默想,對他也永遠有用不完的耐心,要是真的忍不住,說不定他可以在中途叫停一下……

啪嗒——

筆掉在桌上。

謝嘉然愣了一霎。

連忙打住思緒,用力搓了下手背,彎腰撿起筆。

耳尖更燙了。

怎麽他現在對他的免疫力已經低到多想想就會發病的程度了嗎?

林杉的“傳道受業”被打斷:“怎麽啦?”

“沒事。”

謝嘉然搖搖頭,正好看見手機屏幕上彈出一串消息,是黎塘在轟炸宿舍群:

可愛鬼黎小塘:【/圖片】

可愛鬼黎小塘:【梁哥!!!我看見你啦!!咱們居然悄無聲息撞到了一節選修!!緣分啊!!!】

謝嘉然點開大圖,是從左側中排偷拍的右側後排,梁夙年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正靠在椅背翻書。

門對面牆壁上挂着的一幅畫讓謝嘉然覺得格外眼熟。

消息還在增加,謝嘉然關掉大圖去看:

學中豪傑:【/抱拳/抱拳巧哇。】

夙以往年:【/抱拳/抱拳巧哇。】

可愛鬼黎小塘:【咱一節選修,那梁哥你中午走的時候怎麽沒跟我們說啊,不然第二節 課下課過來我們還能幫你占個座。】

夙以往年:【算了吧,梁哥不愛坐中間。】

夙以往年:【何況我也不知道你們這節選修是在求知樓,不然下次上課前,先互相報下課表樓棟教室號?】

學中豪傑:【/點贊】

可愛鬼黎小塘:【嘿嘿,那咱們一會兒下課可以一起去球場了,肖池剛給我發了消息,他們都已經到了。】

……

後面聊了什麽,謝嘉然沒有再看,他的視線在梁夙年發的那句話上長久停留。

求知樓。

他終于想起來那那副畫為什麽眼熟了,他方才來教室的路上就路過了那副畫。

也就是說,此時此刻,梁夙年就在他隔壁……

“嘉然?”

林杉敲敲桌面把他叫回神:“想什麽呢?都不搭理我。”

謝嘉然擡頭:“抱歉,你說什麽?”

“我說,你是不是好事将近啦?”

林杉一手擋在嘴邊,壓着嗓子,一臉八卦:“老公釣到手了?”

謝嘉然回答:“快了。”

随即往正聊得火熱的宿舍群發了一小段亂碼。

林杉八卦之魂開始熊熊燃燒,正要細問,謝嘉然已經自顧自收拾好書本:“我先走了,一會兒下課如果老師還要點名,辛苦你幫我請個假。”

林杉啊了一聲,看眼時間:“可是還有十多分鐘就下課了,你很急嗎?”

謝嘉然拿上書:“很急。”

“急着去幹嘛啊?”

“釣老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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