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醋意
孟言乘着馬車一路慢悠悠地走走停停,足足比其他人要晚大半個月才回到京城。
彼時他的傷已好的差不多,回到王府換衣裳洗漱一番,第一時間便去宮中面見皇上。
孟言還未跪下,皇上親自上前扶起他,上上下下細細打量了一番,關切問道:“傷勢如何了?”
孟言笑道:“謝父皇關心,兒臣已無礙了。”
“好,你能平安回來朕一顆心就放回肚子裏了,來,坐下說。”皇上賜了座,孟言也未推辭,謝恩後在方凳上坐下,皇上又問着孟言崎城的點滴事項。
其實這些事太子等人回來時肯定事無巨細都給皇上禀報過了,皇上此時問孟言,無非是想問出些不一樣的回答,孟言只作不知,将崎城發生的大小事盡數禀報上去。
皇上聽後沉思片刻,擡眼問:“你受傷的事是怎麽回事,朕聽聞是太子有意不放你進城導致的?”
孟言忙道:“和二弟無關,實在是羌族賊人太過狡猾,兒臣力不能及才受了傷的,二弟見勢不好,第一時間開城門救下了兒臣,之後也安排軍醫細心照顧,兒臣才能這麽快來見父皇。”
孟言沒有說一句太子的不是,只是皇上既然問出口了,又怎會不知情。皇上面露欣慰之色,拍拍孟言的肩膀,“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此番受委屈了。”
說罷想起什麽又道:“此次糧草事件你府中的側妃似乎出了不少力,功不可沒,你如今也沒個正妃,不如趁此機會将她扶正,雖說她不是從小養在丞相府的,但到底是相府的千金,門楣也不算低。”
孟言忙道:“她确實有功,是該獎賞,只是正妃的位子,兒臣還是想留待來日給真心喜歡的人,如此才不算辜負。”
皇上聽後捋着胡須大笑起來,一點不怪罪孟言忤逆聖意,反而笑道:“想不到你小子還是個情種。”
笑得猛了,牽出幾聲咳嗽來,孟言忙上前為他順氣,皇上咳了半晌,飲一口茶才緩下來,繼續道,“正妃一事朕不再提了,你自己做主便是,只是朕免不了要多話一句,心懷大志的人可不能拘泥于兒女情長。”
皇上最後一句話意義深遠,孟言驚得擡頭看他,見皇上面容已不似從前紅潤,似乎隐約泛着病态,眼中情緒隐晦不明,孟言不敢深究,很快收斂神色,拱手行禮道:“兒臣謹遵父皇教導。”
“你去吧,身上還有傷,最近幾日就好好在府中養傷,朝中的事情不必操心,等養好了傷再回來替朕分憂,另外有什麽想要的賞賜,告訴董懷一聲,你功在社稷,應當好好嘉獎。”
孟言謝恩後,跪安退下了,心裏頭琢磨着皇上那句“心懷大志”的意思,又猜測着皇上的身體狀況,不知不覺走到宮門口,迎面撞到一個人,孟言擡頭一看,竟是沈尋。
Advertisement
他大喜,忙問道:“沈尋,你怎麽在這裏?”
沈尋朝着孟言行一個禮,恭敬道:“臣恭喜殿下得勝回朝。”
秦衡從一旁走過來,對着孟言道:“這位是新任的兵部侍郎。”
孟言驚喜萬分,他知道沈尋不是池中之物,遲早會進京的,沒想到這麽快,更沒想到居然進了兵部,他笑問沈尋,“是皇上的意思?”
沈尋點點頭,秦衡解釋道:“陛下惱怒于兵部此番的惡行,将兵部徹底清理了一番,新任的尚書和侍郎人選也都是他親自任命的,陛下說泰州在沈大人的治理下國泰民安,再沒有發生過什麽天災人禍,便破格将沈大人提到兵部了。”
“如此真是太好了,我還想着尋個什麽由頭将你調到京城來呢,今日重逢,定要不醉不歸的,不如去望江樓暢飲一番可好?”
沈尋拱手致意,“殿下好意臣本該應邀,只是殿下如今有傷在身,不宜飲酒,況且你久未歸家,家中女眷定然翹首以盼,臣怎好擾了殿下的清淨,臣人已在京城了,等下次再聚也不遲。”
孟言雖然很想和沈尋把酒言歡,可是一想到自己若喝了酒回去,免不了要被虞清發落一頓,于是便只得忍下,順着沈尋的話說:“沈兄所言極是,那改日我親自去你府上下帖子,可不許不來。”
“一定一定。”
幾人拜別後,孟言在宮門口乘着軟轎回王府,甘草和興兒站在門口眼巴巴看着,孟言一落轎,便上前來扶他,孟言甩開他們的手,邊往裏走邊問,“有些餓了,晚膳擺在淩煙閣還是碎瓊居?”
甘草笑道:“寧妃娘娘早已準備好晚膳,等候殿下多時了呢。”
孟言一怔,看向興兒,興兒自知理虧,埋着頭不敢出聲,孟言本預備推拒,想了想還是朝着隐月閣去了,這次寧妃确實有功,該去當面道個謝。
隐月閣燈火通明,院子裏站了一屋子下人,孟言一進去齊刷刷跪下,孟言不耐煩他們,全都打發了,只留了寧妃的貼身宮女伺候在側,桌上擺滿了美味佳肴,寧妃上前行了個閨閣禮,笑道:“我也不知道殿下喜歡吃什麽,就讓小廚房随便備了些,只當是給殿下接風洗塵了。”
孟言淨手後坐下,誇贊道:“不錯,有勞你費心,這次糧草的事也辛苦你了。”
寧妃甜甜一笑,“殿下出門的時候特意讓虞公子來給我說了你們的計劃,是殿下對我和舅舅的信任,能幫上殿下的忙,是我們的榮幸。”
孟言端起茶杯對寧妃揚了揚,“我有傷在身不宜飲酒,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你之後若看上什麽鋪子或者生意,只管去興兒那裏支錢,不必告訴我。”
寧妃面上一滞,眨眨眼,而後規矩謝恩,端起酒杯喝了,才道:“我也不是只對生意感興趣的。”
她話音剛落,孟言便站起身道:“累了一天身上乏得很,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
寧妃還沒來得及開口挽留,孟言已然踏出了房門,只留下愣愣的寧妃,忘了行禮恭送。
孟言走出去老遠後,寧妃的貼身丫鬟小心碰一碰寧妃的胳膊,提醒道:“奴婢下午剛提醒過您,在王爺面前要自稱妾身,您一口一個我,王爺定然覺得您不知禮數。”
“你瞧着他像是在意我懂不懂禮數的樣子嗎?”寧妃望着孟言離開的地方,淡淡道。
丫鬟安慰她,“您之前不是說,殿下有……有隐疾的嗎,如今身上又帶着傷,肯定是不方便留宿的,他也沒去別的院子不是嗎?”
寧妃心想,什麽隐疾,分明就是對自己沒感覺,她氣惱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獨自夾着菜吃起來,邊吃邊道:“你去把賬本給我拿來,算算賬心裏頭踏實。”
丫鬟不敢多言,低頭垂眸地去了。
孟言徑直去往碎瓊居,在院門口遇到了等候在那裏的玉芙,玉芙見到孟言,忙道:“殿下,您此前吩咐奴婢買的沁芳齋的蟹黃小餃,奴婢沒能送到碎瓊居裏去,虞公子派人出來說不餓,賞了奴婢吃,奴婢哪裏敢吃,等着殿下的示下。”
孟言接過玉芙手中的食盒,道:“我去送吧,你先回去。”
玉芙福了福,又小聲道:“今日一直不得空禀告殿下,二公主在清淨庵過得很好,日日盼着肚子裏的孩子出生,沒有再産生尋死的念頭了。”
“做的好,安排人仔細的看護好了,一定要讓孩子順利生下來,不許傳出一點風聲。”
“是。”
吩咐了這些事,孟言擡手敲響碎瓊居的院門,敲了好半天,裏頭才傳來忍冬的聲音,“公子說夜深了不見客,殿下請回吧。”
孟言心中暗道不好,卻不知道虞清因何生氣,他又敲了半晌,忍冬依舊是這一句,孟言知道今天的門是敲不開了,他看看不高的圍牆,提一口氣,一躍而上,穩穩當當落在了碎瓊居的院子裏。
因為身上多少還帶着傷,這一跳便牽扯的有些痛,他在院中彎着腰叫喚了幾聲,忍冬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看着他,她怎麽也想不到,堂堂王爺竟然翻牆入室。
或許是聽到了孟言的聲音,虞清來到門口,遠遠看着他,神色淡然。
孟言忙提着蟹黃小餃走上前,賠笑道:“我想出門這麽久,你總該想念沁芳齋的點心了,下午特地吩咐玉芙出去買的,你怎要賞了人呢?”
虞清瞥他一眼,沒有說話,自顧回屋,孟言緊跟上去,“這是怎麽了,路上不是還好好的,怎麽我進了一趟宮你就生氣了,是不是府裏有人給你氣受了?”
虞清仍不說話,歪在軟榻上翻着一本書,孟言不解其意,湊上去扯他的衣袖,虞清不經意抽出自己的衣袖,擡眸看孟言一眼,終于淡淡開口道:“這麽難買的點心,殿下該拿去送給該送的人。”
“除了你,還有誰配吃我送的點心。”孟言一把抽走虞清手中的書,湊近盯着他看,似要将他看個分明。
虞清別過臉,正要說話,連晴走進來施了個禮,請示道:“公子之前吩咐廚房備下的晚膳已經擺在偏殿了,請殿下和公子移步偏殿用膳。”
虞清的臉頓時黑了,喝道:“不是讓你們撤了嗎!”
連晴從沒有見虞清黑過臉,吓得一抖,忙跪下來請罪,“奴婢……奴婢沒接到通知啊,只有公子傍晚吩咐的,說淳王殿下回來了就擺膳……”
虞清自覺失态,撐着額頭擺擺手讓連晴下去了。
孟言聽出了其中的意思,也終于明白虞清為何生氣,他坐在虞清跟前,伸手捧着他的臉,哄道:“原來是因為這個,是我不好,我沒來告訴你一聲,實在是寧妃此次有功,我想着要去當面道個謝,不過我在那只喝了一杯茶,什麽都沒吃,你備的晚膳別撤下去了,我肚子正餓着呢。”
虞清伸手打開孟言的手,轉開視線不看他,也不說話,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日是怎麽了,竟然沖一個小丫頭發了火,只是一想到回到府裏自己都顧不上,先去吩咐廚房準備孟言喜歡的菜等他從宮裏回來好吃上熱乎的,而孟言卻直接去了隐月閣,虞清的心裏就說不出的氣惱難受。
繼而想起孟言的身份,他想坐上那把皇位,身後不可能沒有子嗣,這是虞清無論如何也給不了的,想到此處,心裏越發煩悶,便吩咐忍冬鎖了院子,眼不見為淨。
孟言見他不說話,牽起他的衣袖左右搖晃兩下,撇着嘴說:“我快餓死了,你是要謀殺夫君嗎?”
虞清擡起手,毫不猶豫在孟言頭上拍了一巴掌,怒道:“胡說八道什麽!”
孟言見狀,耍賴般的湊上去一把抱住虞清,繼續哄道:“我真的沒吃飯,我餓的動不了了,你不給我吃飯,我今晚就只能睡在這了。”
虞清被纏的沒法子,心裏頭有再多的氣也被孟言消磨的所剩無幾,他輕嘆一聲,對着門外無奈道:“傳膳吧。”
忍冬聽到了裏頭的動靜,一雙手都快把衣裳絞破了,心中對于虞清,既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她多少知道孟言對虞清的想法,從前看着虞清對待孟言,雖然親近,但是并不縱容,如今看來,竟像是沉迷其中了。
一想到從前虞清在那個人身上受到的傷害,忍冬就覺得害怕。
作者有話說:
微博有掉落一個小番外,搜索關鍵詞“母後”,在編輯記錄找,是編輯記錄!(這條微博是粉絲可見的)看不看得到就看大家的造化了,番外是為了滿足我的惡趣味,悄咪咪看,不要二傳!
番外 母後
這年的冬天特別冷,初雪過後,孟言就帶着虞清去了莊子上住,只因莊子後面的山腰上有一個溫泉。
繞着溫泉池子建着一圈小木屋,晚上泡累了可以不用下山,就在木屋裏歇息。
虞清穿着薄薄的寝衣,靠坐在溫泉池裏,半個身子埋在溫熱的池水中,絲毫感覺不到外界的寒冷。
孟言坐在另一端,溫泉池上飄着一個小木板,木板上放着溫過的黃藤酒,虞清和孟言一人一個小酒杯,泡着溫泉飲着酒,別提多惬意。
虞清酒量不好,每次喝黃藤酒都會喝醉,偏他還不長記性,如此良辰美景,不知不覺就多喝了幾杯。
孟言是什麽時候跑到他身邊的,他都渾然不覺。
“虞清,你喝醉了。”孟言靠近虞清,伸手拿過他手中的酒杯。
虞清眯着眼睛看孟言,笑道:“嗯,我醉了,這裏好暖和,想睡覺。
溫泉的水汽蔓延在虞清的臉上,熏得他可人極了,孟言根本沒做絲毫猶豫,攬過虞清的腰便吻了上去。
喝醉後的虞清倒是主動的很,他微張着嘴,伸出舌頭回應着孟言的吻,雙手還下意識攀上了孟言的脖子。
虞清身上穿的寝衣材質很好,原本就薄薄的一層,如今被水一泡,近乎透明,孟言隔着衣裳看到他的身體,每一寸雖然都撫摸過無數次,卻每一次都給他新鮮的體驗。
他一面吻着虞清,-面伸手隔着衣裳摩擦虞清的乳頭
虞清仰着頭,越發将孟言抱得更緊了,甚至伸出舌頭舔着孟言的唇瓣,索吻一-般,不依不饒。
邊吻還邊哀求,“另一邊......也要。”
孟言毫不猶豫埋頭下去,一口咬住了虞清另一邊的乳頭,輕輕的啃咬帶來的刺激直接讓虞清輕呼出聲,他仰着頭,半是痛苦半是享受地輕哼着,細碎的聲音從鼻腔溢出來,像溫泉的池水一般,在孟言心中蕩漾。
上衣就在糾纏中不知不覺被褪下,虞清的性器隔着亵褲高高聳立着,頂在孟言的腿根,和他的物件緊緊相觸,孟言用手一遍遍撫慰着虞清最為敏感的後背,貼近他的耳朵問:“想不想要。”
虞清難耐扭動一下身子,點點頭,“……想。”
說着就伸手去扯孟言的褲子,孟言按住他的手,用力往前一頂,又道:“你都不叫我,我怎麽知道你想要誰”
虞清側過臉尋找着孟言的唇,貼過去深深吮吸一口,喃喃道:“言兒......”
孟言擡起虞清的腿,夾在自己的腰身,褪下自己的褲子,卻讓虞清的褲子穿的好好地,隔着褲子在虞清的後庭猛地一頂,性器在股縫摩擦,卻探不到實處,虞清被這種酥麻的感覺折磨的幾乎失了理智,他舔一下孟言的喉結,眯着眼睛看他,“言兒,別折磨我……”..
眯着的眼睛中,滿滿都是孟言,亦滿滿都是情欲。
孟言再也忍不住,一把扯開了虞清的褲子,抱着他坐到溫泉池旁邊的臺階上,讓水漫過二人的腰身,有水的滋潤,幾乎沒費什麽力氣,孟言便整根沒入了虞清體內。
虞清面對面坐在孟言腿上,抱着他的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聲音婉轉妩媚,任誰聽了,都忍不住動心。
孟言一下下摩擦着,又用唇齒伺候着虞清早已發紅的乳頭,虞清像一根浮萍,被孟言撞得找不到方向,只能牢牢抱着他,恨不得将自己和他融為一體。
他感受着孟言留在身體內的形狀,快樂和滿足溢滿整個胸腔,眼底不由得就泛起了生理性的淚水,他吻着孟言額頭_上的薄汗,無意識地開口喚道:“言兒……我的言兒……”
孟言聽着這個稱呼就心潮澎湃,他抓住虞清的腰,用力頂撞進去,虞清驚呼出聲,被撞的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孟言忽而叫道:“母後......兒臣侗候的舒服嗎
虞清一聽見這個稱呼,驟然睜開眼,惱羞成怒,身後不由得就吸得更緊,孟言險些當場繳械,他壞笑一聲,“叫你母後,這麽興奮嗎”
“你……簡直放……虞清想罵人,奈何這種場景下,罵人的話說出來也軟綿綿的,更像是調情。
孟言握着虞清的性器,咬一口他的耳垂,緊貼在他的耳朵上又叫了一聲,“母後……兒臣同候的你舒不舒服,嗯”
随着最後一個字猛地頂上去,虞清驚慌叫出聲,身體上的愉悅和心理.上的羞恥雙管齊下,一陣熱血上湧,虞清就這樣洩在了孟言的肚子上。
孟言抱着他沉入池底,站在池中,拖着虞清,笑道:“夜還長着,不可以這麽早就睡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