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靈魂體
靈魂體
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被拉入回憶裏。
“你要想清楚，成為孟婆即使再見面你們也不能在一起。”
“我只是不想忘記他，再見一面就好。不能在一起也行。”
為了等他，他成為第一位男孟婆，在這裏等了五百年，還是沒有見到他。
擡起眼睛看向面前的蘇竹，平緩了一下自己情緒，說：“你要想清楚，用你輪回的機會換她這一世，值得嗎？”
把蘇竹面前的孟婆湯收了回來。
一個放棄輪回的魂魄，已經不需要孟婆湯，因為她們會魂飛魄散。
“值的。”只要她能活過來，什麽都值的。
看向望凡鏡裏面的南予吟，魂魄已經離體，一個時辰以後就會到這裏。
“即使她活過來，你就放心她不會再次……”點到為止。
咬牙，她明白郁淵說的是什麽。南予吟活過來以後，記憶還是存在的，她能為蘇竹自殺一次，也能自殺第二次。
所以就算她用自己輪回的機會把她救回去，也是白費。
一個一心求死的人，是沒有辦法阻攔她的。
嘆氣，開口道：“竟然你都舍棄了輪回的機會，那我就答應你三個要求。”
“謝謝。”眼裏的希望重新亮起，對郁淵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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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笑，“讓她活過來算一個了。”
“我想讓她忘了我。”看着鏡子裏面的南予吟，眼裏含淚的說出第二個要求。
只要讓她忘記她，她才能繼續開心的在這個世界是活着下去。
怔住。
見人沒有反應，手在郁淵面前扇了幾下，“郁淵，郁淵……”
緩過神來，說：“抱歉想起以前一些事件。”
緩緩開口：“這個不是我不幫你，而是南予吟一旦重活，她就屬于凡間的人，凡人的記憶我是不能篡改的。”
追問：“不能等她在這裏把記憶清除以後，再回凡間嗎？”
搖頭：“按地君下的規矩，喝下孟婆湯忘了凡塵，就必過奈何橋過忘川輪回。”
蘇竹犯了難，不能讓南予吟忘記她，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低下頭。
看着蘇竹這個樣子，郁淵自己也是無能為力。
他一個小小的孟婆，權力受限。
“我可以讓你重回人間。”
兩人犯難之際，門口傳來了易相逢的聲音。
“你又來我這孟婆攤幹嘛？”郁淵現在看見易相逢就滿頭黑線，不久前讓他解決的兩人太麻煩了，兩人死活不渡忘川，他就怪他沒有給她們喝孟婆湯。
但他明明記得他給了，但兩人的凡間的記憶就是一點都沒有消失。
古代人的思想都那麽纨绔，不過還是鐘情的很。
蘇竹看着面前的擺渡人，想看見了最後一絲希望，再次确認，“你真的有辦法讓我再回到凡間。”
她看不見易相逢的樣子，他頭上帶着擺渡人的鬥笠，樣子看不清，只能隐隐約約看見一個大概的輪廓。
不過他露出的頭發的銀白色的，盲猜年紀按地府來算已經幾十萬歲了。
不知道渡了多少人過忘川，所以他的權力比郁淵源大一點，蘇竹也沒有感到驚訝。
不過她唯一驚訝的就是，他的聲音聽上去很清冷帶點磁性，聽上去年齡應該就會郁淵差不多。
這地府裏的人難道都是外貌會變老，聲音這什麽的不會。
沒接郁淵的話。
見蘇竹在打量自己，輕咳一聲。
“不好意思，你說怎樣才能讓我回到凡間。”
進入正題：“我可以讓你重回凡間，不過只有一年時間。”
“一年？”
“不錯一年，這一年裏我會篡改所有人都記憶，讓他們以為你沒有死。你必須在這一年的時間裏，完成你想做的事情。”
“一年以後，回到這裏魂飛魄散。”
就就是她用自己輪回的機會，能換取的最大的機會。
“你要使用那個方法？不行。”郁淵聽到易相逢這麽說，也猜到是那個禁術。
他也可以使用，但代價不是他們能夠擔當的起的。
“你無需多言。”擡手示意讓郁淵別再多說，看着蘇竹，“你只需回答我，這個條件你交換嗎？”
蘇竹不知道讓她重回凡間的代價是什麽，但她現在必須回去。
點頭，說：“我換，多謝你。”對易相逢深深的鞠了一躬。
只要能回到凡間，她就能替父母報仇。陪南予吟跨年，陪她長大成年，也能……讓她忘記她，一個人好好繼續在凡間活下去。
“到了凡間，你也只是以靈魂體的方式活着。”
“靈魂體？”
點頭：“靈魂體，是一種特殊的體質，是靈魂也是凡間的□□，可以在魂魄和□□兩種形式随意切換。”
“不懼怕陽光，也不會被然後符紙給影響。你可以想正常人一樣，但唯一不同的就是你是一個靈魂的方式活在這個凡間，你不能去寺廟這種地方。”
把一切注意事項都告訴了蘇竹，“除了這個，其他都是和常人無二樣。”
這五百年間，蘇竹是第一位靈魂體，所以易相逢長話短說，把該說的都說了。
不該說的……一字不提。
“現在準備回凡間了嗎？”詢問。
“準備好了。”眼神鑒定。
輕輕點頭表示回應，随後讓蘇竹閉上眼睛。
蘇竹聽見耳邊刮起劇烈的風，在耳邊呼呼作響，她聽見郁淵說。
“靈魂體，一切都要萬分小心行事。”
就因為風大再也聽不到他們的聲音，只有無休止的風聲。
除了風……還有煙花爆竹的聲音。
她猛然睜開眼睛，她回來了！
看着自己的雙眼，又看了周圍的一切，她真的回來了。
回到了除夕那天晚上。
自己剛從花店買到桔梗花，準備給南予吟發消息去廣場跨她們在一起後的第一個新年。
從2018跨向2019年。
她急切的從包裏掏出自己的時間，迫切的想要确定什麽。
帶吟去看海：“小吟，我……”
帶吟去看海：“我們約好一起去廣場跨年你別忘了。”
發完消息，她看着手裏的禮物和桔梗花都是那麽不真實。
她真的回來了。
一切都沒有發生。
對了，媽媽。
她急忙打開手機通訊錄，找到母親徐怡西的電話號碼，撥打過去。
電話裏傳出嘟嘟嘟的聲音。
一秒，兩秒，三秒……
祈禱母親還沒有出事，大約電話響了三十左右，蘇竹手都已經緊張的出來汗，電話那頭的人接通了電話。
“喂，小竹。打電話給媽媽幹嘛？”電話那頭傳來了徐怡西的聲音。
蘇竹高興的哭了出來。
太好了，媽媽還沒有出事。
見人一直不說話，徐怡西急忙問：“怎麽了？不是出去和小吟跨年去了嗎？”
這孩子出門前特地不讓她打電話給她，怕她打擾她和小吟約會，這麽這會自己給她打電話，還一直不說話，不會是出事情了吧？
“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就是打電話問問你現在在幹什麽？”仰起頭把眼裏的淚給收回去。
“我還能幹嘛，你不在家，你爸又回不來，我就正準備出去找你張嬸嗑嗑瓜子聊聊天呢。”
媽媽要出門——！
心裏警鈴想起，不能讓媽媽出門。
“媽……”
“怎麽了？”
一臉疑惑，搞不懂女兒今天晚上怎麽這麽奇怪。
“那個……那什麽……你今天去找張嬸不太好吧？”
把鑰匙放到茶幾上，問，“怎麽不好了？”
胡亂編借口，“自己是除夕，張嬸肯定會和女兒，兒子們吃年夜飯，你去不太好吧。”
聽蘇竹這麽一說，徐怡西一下子也覺得對，今年是除夕夜，各家各戶都在高高興興的團圓。她現在去打擾人一家，是不太好。
“你說媽怎麽沒想到呢，還好你告訴我。”放棄了出門的想法，“看來媽只能在家備課了。”
“媽你別難過，我過一會兒就回來陪你。”
“不用，你和小吟在外面好好玩。你要是回來，我還能好好的備課。就這樣挂了。”
手機傳來挂斷的聲音。
蘇竹看着被挂斷的電話，心裏的石頭也平安落了地。還好她回來的是時候，阻礙了媽媽出門，這樣媽媽應該就安全了。
但她還是不放心。
挂了電話，南予吟正回回複蘇竹消息。
橘子海：“我沒忘，我正準備出門呢。”
一切都塵埃落定。
郁淵說到做到，南予吟也重活了過來。
不同于她這個靈魂體，她是鮮活的人類，她不會再次死去。
帶吟去看海：“小吟，我們去我家跨年吧。”
帶吟去看海：“我媽媽一個人在家，挺可憐的。”她必須保證今天晚上徐怡西沒有危險。
她也不能再去孜霧路。
易相逢幫自己活過來，但沒有改變今天晚上即将發生的事情，她必須自己去改變今天晚上會發生的事情。
橘子海：“好啊！”
南予吟理解蘇竹，她爸爸工作特殊，過年不能回來，她媽媽一個人在家裏肯定特別孤獨。
帶吟去看海：“那你就在你家樓下等我，我來接你。”
橘子海：“好。”
蘇竹帶着手裏的新年禮物和桔梗花又折回花店買了一束康乃馨給徐怡西。
出了花店攔了一輛出租車。
重來一次，她要改變今天晚上要發生的壞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