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調情

一夜纏綿, 縱使已經十分克制,但仍不可避免地在彼此的身上留下些許痕跡。

李雲杳瞧見沈霁脖子上的咬痕,知道沈霁若是這麽明晃晃地出門去, 被人瞧見了, 必然會知道這是她幹的,于是她為了讓沈霁老實待在屋裏, 主動道:“今日我們便什麽地方都不去, 我在這兒讀書,你刻你的印章如何?”

“你平日不是怕我打擾了你的嗎?今日怎麽就舍得讓我跟你待一塊兒了?”沈霁眼睛骨碌地轉, “難怪別人總說美色容易瓦解人的意志,想來娘子也沉淪了。”

李雲杳丢給她一個白眼:“你這臉皮比這石頭章子還硬, 刀刻不進。”

沈霁将她摟入懷,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道:“可我手酸,今日不想刻章。”

“不想給我送禮物了?”

“你的生辰還有好些日子呢,我歇息一日, 娘子可許?”

“我又不是什麽剝削長工的惡地主,你愛歇幾日歇幾日。”李雲杳拍了拍她的手,準備起身。

沈霁卻是牢牢地禁锢着她, 不讓她從自己的大腿上起身,反而還湊過去, 輕咬了一下那紅唇, 引來李雲杳那略帶不滿的嗚咽, 她才露出奸計得逞的狡猾笑容:“昨夜手腕手指都酸痛, 才辛苦了你, 休整了一夜, 我現在可渾身都來勁了。”

李雲杳不搭茬:“勁兒多, 使在這石章上。”

“我不!”

李雲杳還真拗不過沈霁,畢竟這人身強體壯、精力旺盛,被她鎖在懷中之後,想要使勁都不知朝哪裏使。

“你想如何?”

沈霁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昨晚咬的這麽狠,想必留下痕跡了,我禮尚往來不過分吧?況且,你讓我今日哪兒都別去,就是想毀滅證據!”

李雲杳還以為沈霁這個當事人不清楚呢,沒想到她心裏門兒清,卻還裝若無其事,等着自己踩入陷阱呢!

“你再撒嬌也沒用,今日的功課還是得按時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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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

她這哪兒是撒嬌了,分明是在調|情!

可惜穿上衣服的李雲杳翻臉不認人,壓根就沒有理會她的調|情,她的一腔風情沒處騷,可惜了。

李雲杳這回稍微用力便從沈霁的懷中掙脫出來,沈霁努努嘴,只好收起自己放浪形骸,重新拿起刻刀來镌刻印章。

花了兩天時間,沈霁終于刻出了。

印章刻的是李雲杳的字“雅山”,采用陽刻的手法,且用的是小篆字體,不過沈霁畢竟是生手,所以這枚印章遠不如專業的刻章大師刻的好。

但李雲杳卻十分寶貝它,将它裝在自己随身攜帶的小錢袋裏,平日裏寫了什麽文章,落款處也必定用這枚印章。

這可把沈霁得意壞了,要不是李雲杳不同意她把更多時間花在這上面,她指定要多刻幾枚。

作為回禮,李雲杳也在沈霁生辰的時候偷偷給她編了一條手繩。

沈霁手腕上系着手繩,嘴上嘟囔:“這不是孩童才系的嘛,你這是把我當成了孩童?”

實際上洗澡也不願意摘下,是不是就在薛吉等人面前炫耀一番,當薛吉嘲諷她像個娘兒們似的把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戴手上時,她也毫不遮掩地道:“這可是我娘子親自給我編的,這每一根絲線都蘊藏了她對我的愛,你們這些沒有娘子愛的人,有什麽資格嘲笑我呢?”

薛吉:“……”

他回頭就找自家娘子,也想要一件這樣的禮物。

薛妻:“……”

你在想屁吃!

薛妻沒理他,但是告訴了他一個好消息,那就是他要當爹了!

薛吉當即就把沈霁的炫耀給抛之腦後,心想,沈繼宗那小子有溫柔賢惠的妻子又如何,他可是要當爹的人了呢!

本來婦人有喜要先把消息瞞下來,等三個月之後,胎兒穩定了,才合适對外公布的。不過薛吉忍不住跟沈霁分享了這樁喜事,他本想看看沈霁羨慕的神情,可沈霁并無羨慕的神色,反而很認真地思考要給這位小侄子送什麽禮物。

薛吉很慚愧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又順口說:“我兒子什麽都不缺,不過缺個老師,要不你以後給他當老師?”

沈霁:“?”

夭壽了,這還是薛吉嗎?

薛吉居然認為她的才學能給他兒子當老師?!

薛吉解釋:“雖說你現在還沒有什麽名氣,不過等我兒子出生、學習,那得等三五年吧?而你進步如此神速,過個三五年,必然有很大的名氣傳出,到了那時候,向你求學的人必然不會少,我自然得早些為我兒做打算,早早地把你這老師給定下來。”

他混賬歸混賬,但卻不蠢,沈霁的身邊盡是名儒、大才子,所以她将來必然會走同樣的路,自己的兒子跟着她,哪怕無法被教導成大才子,那受那氛圍的影響,肯定也不會像自己一樣不學無術。

他這麽一說,沈霁也豪氣萬丈地應下:“成,只要你不怕自己孩子被我帶壞了,我給他/她當老師又如何?”

沈霁回家後,跟自己的兩位娘及娘子分享這則消息,她發現自家娘親的神情有些微妙。她私下問她娘:“娘,這事可是有什麽不妥?”

閻舒道:“倒也沒什麽不妥,只是……”

“娘為何吞吞吐吐的?”

閻舒只好道:“薛吉将會有兩個兒子,不過因他治家不行,所以在他死後,他的兩個兒子跟他的繼室發生了搶奪家産的醜聞來。這樁醜聞還把未來的兩位宰相給牽扯進來,導致那兩位宰相被罷相……”

薛正安為官頗有名聲,不過治家卻不行,所以養出了纨绔的薛吉。而在薛吉沒有與沈霁成為朋友的那個世界裏,他是薛正安死後,被趙光義呵斥了才開始反省,沉下心來學習的。

薛吉跟薛正安一樣不擅長打理家事,以至于他的兩個兒子被養的跟他一個德性。加上他的妻子死了,他便續娶了繼室柴氏。因不希望自家的家産被兩個兒子敗光,所以他把很多資産都放到了柴氏的名下,結果他正值壯年的時候就猝死了。

柴氏還年輕,不甘寂寞想要帶着她那些嫁妝再嫁給當朝的一位宰相,薛吉的兩個兒子便認為柴氏帶走的是薛家的家産,于是跟柴氏打起了争奪家産的官司。

官府在多番反轉、抽絲剝繭之下,查到了另一位宰相的身上。柴氏說這位宰相曾向她求婚,那宰相說沒有這事,結果被人告發他正準備娶驸馬王承衍的妹妹,皇帝覺得他不老實,然後他被罷了相。

薛吉的兩個兒子也不甘示弱,認為柴氏之所以有如此底氣,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指點。結果這一查就查出她的背後是她想改嫁的那位宰相的兒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受那宰相之子的唆使。

最後兩位宰相都被罷官,柴氏、薛吉的兩個兒子都被懲罰,唆使柴氏的宰相之子也被貶官。

這樁官司,最後誰都沒有讨到便宜,不過倒是讓汴梁的人笑話了許久。男主更是以此為例,教導、約束自己的兒女。

沈霁很想知道這樁八卦的兩位宰相是誰,可閻舒對她說:“這一切都是還未發生的事情,縱使我告訴你那未來兩位宰相是誰,你又會如何?因為未曾發生的事而對他們有異樣的看法嗎?”

話已至此,沈霁只好收起八卦的念頭,道:“既然薛吉讓他的兒子以我為師,那我指定不會讓他們變得跟娘所知的那般纨绔。”

不知道未來還好,知道了之後,她突然覺得肩上的擔子變重了,畢竟她不能誤人子弟呀!

不過想到自己的朋友正值壯年會猝死,她便又把忽悠趙老大及燕國長公主鍛煉身體的那套說辭搬了出來,天天給薛正安洗腦,說要長壽,還是得強身健體,比如每天早起打打長拳就很有用,還說服薛正安每天拎着薛吉一塊兒練。

薛吉:“……”

真是謝謝你用心良苦了。

沈霁不僅說服他們跟着一起鍛煉身體,還幫劉仙仙拓展了一下業務,對外說:“這是我們沈家的大夫,這些年一直都是她替我們看病治病,所以我們才如此健康長壽!”

面對突然冒出的一堆咨詢她如何才能健康長壽的病人,劉仙仙得知始作俑者居然是沈霁,她罵不得沈霁,幹脆躲到了呂念川那兒去。

“我打小就知道她不幹人事,以為她近來性子會穩了許多,沒想到還是不幹人事!”劉仙仙跟呂念川吐槽沈霁。

她并不擔心呂念川會護短,畢竟二人往來也有段時日了,呂念川的性子她已算了解。呂念川再護短,知道她對沈霁無惡意的時候,定不會疾言厲色地對自己。

果不其然,呂念川聽她如此吐槽,只是笑了笑,護短道:“霁兒本性好,如此折騰的出發點也是好的,不僅扭轉了世人把健康、壽命寄托于丹藥的觀念,還替你也招來了許多病人。”

劉仙仙幹脆不去讨論沈霁,轉而問道:“燕燕姑娘近來如何?”

燕燕被救出來後,便一直被薛正安安置在薛家的別院,不過她畢竟不真的是薛吉的紅顏知己,故而薛吉并沒有來找過她。呂念川倒是常來看她,見她一直沒有走出來,只能求助劉仙仙,看看有沒有什麽法子能治好她的創傷。

劉仙仙直言自己只能治身上的外傷,心裏的傷非藥石能治。

呂念川無法,只能時常過來陪燕燕聊天,開解燕燕。而劉仙仙覺得這是個增進醫術的好時機,便也時常跟呂念川過來,一邊給燕燕治病,一邊觀察她的病情。

“她好多了,已經能獨自出門去了,最近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呂念川道。

呂念川的婢女插嘴道:“就是最近總愛黏着娘子。”

劉仙仙眉頭一挑,看似八卦地問了句:“怎麽個黏法?”

“睡覺不安穩,總是以害怕為由,要娘子相伴。”婢女實在是心疼呂念川,“娘子總是半夜守在她身旁,等她睡着了才能離開,這些日子都睡不好了呢!”

“那是因為你們娘子太看重她了,給了她依賴,她才會越來越放不開你們娘子。”

呂念川若有所思,劉仙仙道:“最近我便住你這兒了,她若是還有這種情況,你只管來找我。”

呂念川颔首:“那便有勞仙姐姐了。”

作者有話說:

沈小雞:我想浪,可惜娘子這大海掀不起風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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