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剎時東西
不要等到失去的時候才惋惜！
可是我們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才意識到珍貴。
不知道祭零到底要什麽，這就像一場豪賭。
“自己真正珍貴的東西？”
苦澀的滋味漸漸蔓延，連席鏡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會去珍貴什麽——果然是個涼薄之人！
夜終于消失了。
草原的日出攝人心魄，黎明前的淡霧在陽光面前如此脆弱，祭零站在一片金色中，舒展雙臂，陣陣風過，吹起青絲。
“你考慮好了？”祭零徐徐走來。
“恩。”輕微但堅定的點頭。
“不後悔嗎？你連我要什麽都還不知道！”
“也許到失去的時候我才會發現什麽是珍貴的。但是現在我想的只有生存！”淡淡地說着。
“跟我來吧。”聽出席鏡堅定的語氣，祭零也不多說什麽了。
走至一處湖水，停下。
“以靈魂起誓，獻出一生所有美好的回憶。”
原來這就是祭零所要的。
“我以我的靈魂起誓，獻出一生所有美好的回憶。”席鏡不知道自己是否會後悔，但此時內心卻是一片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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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要進行儀式，無論出現什麽都請保持鎮定。請将雙眼閉上。”
祭零開始念奇怪的咒文。
又是水聲，一滴、一滴打在石子上。
是那個重複了無數次的夢境。
席鏡走至離湖邊，等待那個女孩。
“不後悔嗎？”聲音從身後響起，“失去回憶，你所經歷的都成為一張白紙，什麽都沒有！”
沉默無聲……
“我要走了，你卻很可憐！”音落人散。那女子走了，席鏡知道她再也不會回來了，而她正是她所有美好回憶的化身。
席鏡緩緩睜開雙眼，祭零明顯有些疲倦。
“我盡最大的努力幫你修補好了，但是由于之前你擔擱的時間有些長，所以你依舊可以看到鬼神。”
“我已經習慣了，這沒什麽。”席鏡淡淡地笑着。
“那我們回去吧，你的同伴也要醒了。”
“我能問一件事嗎？”
“什麽？”
“這世上有沒有關于輪回劫的解藥？”
“有沒有解藥我不知道，但是在梵羅海附近的梵羅山卻住着一位神醫名叫千绫。你可以去問她。”
“謝謝。”
“你要去哪？”
席鏡走的方向并不是回去的方向。
“我不回去了，請代我轉告步玄憂，也許不久以後我會到盤龍山莊去找他。”
“我明白了。席鏡你一路保重吧。”
遠去的身影真的好象那個人，仿佛時間退回了百年……
“顏澈，真的是你嗎？”寂零複雜的眼神，那是留戀還是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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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知道席鏡究竟去哪了。”祭零平靜的語氣仿佛脖子上沒有劍一般。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只有兩年的壽命了吧。”
劍身顫抖，收劍回鞘。
“你！”步玄憂不知要說什麽，他沒有告訴任何人祭零如何得知。
“席鏡一定會平安無事，而你能否撐過這兩年呢？”
“你究竟是誰？席鏡和你交易了什麽？”
“不是交易。”祭零的眼神深邃起來，“我是向她借一些東西，之後會還給她的。至于是什麽恕我不能說。”
“席鏡要我轉達一句話，等她事情結束後會到盤龍山莊找你。所以——”祭零神情嚴肅起來“你一定要活着。”
“七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隐隐察覺現在的局面和七十年前有着千絲萬縷的糾纏。
自己的師父辰、百裏潮、祭零、以及未曾謀面的母親林碧游，這些人都藏着怎樣的故事。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顆棋子任人擺布。
“一把寒淩劍将七十年前的中原攪的翻天覆地。你所中的輪回劫也是那個時候出現的。不過現在不是追究七十年前的事情，你應該想着如何續命。”
“輪回劫無藥可解，要怎麽續？”沒有一絲波瀾的語氣，仿佛說的是別人的生死。
“威脅你生命的不是輪回劫，而是另一樣東西。”
“什麽？”步玄憂終于有些吃驚的神情。
“暗界至寶暗冰石！黑玉蕭只是讓你生不如死，但真正發動輪回劫的毒性的是暗冰石。”
“暗冰石早已失傳，與我性命何關！”
“暗冰石是在七十年前消失的，但它應該還在這個世上，而且在一個人的手中。不然你也不會只有兩年的壽命了。”
“說清楚。”
“由于暗冰石的存在影響着輪回劫，再加上你曾受到黑玉蕭的攻擊導致你只有兩年的壽命。即使你解了毒，只要暗冰石還在，輪回劫還會殘留體內。只有将暗冰石化成水喝下去，即使輪回劫不解，也可以續命十年。”
不等步玄憂開口，祭零說道：“我知道你很疑惑我為什麽會了解的這麽清楚。我只能說，七十年前是個悲劇，那時的人早已逝去。可是我不希望這個悲劇延續到現在。所以你無論如何都要活着。”
“仿佛你自己經歷過一樣！”眼前的女子頂多二十來歲。
“我是女巫，我的壽命比你想象的要多。”祭零神秘地一笑，“碧游是我十分欽佩的一個人，所以我才會對你講這些事情。要找到暗冰石必須找到段尋，他是最後接觸暗冰石的人。”
看來要去一趟盤龍山莊了。
“席鏡到底去哪了？”步玄憂不甘心的再次問道。
“她是一個獨立的孩子，也許比你想象的還要堅強。有些事情要她親自去做，況且寒淩不是還在她身上嗎，你無須擔心了。現在重要的是找到暗冰石。否則等席鏡回來時只能看到你的墳墓！”
沉默……
離去。
祭零默默坐回椅子上，回想着以前的種種。
七十年前的恩怨誰說的清呢？因為憎恨而出現的輪回劫，因為主人心恢意冷而無法控制的寒淩劍，一場浩劫讓江湖頓時腥風血雨，連朝廷都卷了近來。以為在二十五年前可以化解，卻不料延續到了現在。踩着前人的宿命，他步玄憂逃的出悲劇的結局嗎？
嘆口氣，祭零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的對錯。只是世間怎麽會有如此相似的人。席鏡和顏澈……
永華宮暗室
“什麽？你們跟找不到席鏡的蹤跡？”庸懶的聲音帶着怒氣，同盤龍山莊的紅衣女子如出一轍。
“屬下無能，只知道她最後出現在平林鎮。”
“一幫飯桶，跟個女人都可以跟丢！繼續找，找不到提頭來見！”
“是。”黑衣人很快退下。
門外，婢女的聲音響起。
“娘娘，淑妃來了。”
“知道了。”華衣女子緩緩走出，高貴而略帶庸懶，一掃剛才的戾氣。
傍晚皇城永華宮
“這不是德妃嗎？”一個孩童的聲音響起。
“屬下參見冰護法。”必恭必敬地行禮，似乎皇帝寵妃的身份在那個孩童的面前絲毫不起作用。
“有關于席鏡的線索嗎？”
“暫時沒有。”回答的很艱難。
“時間不多了哦，我希望下次能聽到滿意的答案。”說着，人遠去。
華衣女子緩緩站起，手中早已有汗水。那個女童，比陰曹地府的閻王還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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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不知名的小村落，一個藍衣女子狡黠地笑着。
“姐姐，他們應該找不到我們了吧！”一個甜甜的聲音。
“呵呵，那群笨蛋。”下個結論。
殘陽斜照，一抹笑意竟讓人如此留戀……
作者有話要說： HOHO
第一卷終于結束了(*＾０＾*)
這裏強調一下：席鏡失去的是美好的回憶而不是記憶，
她記得以前的人，就是忘記哈他們所經歷的美好的事情（痛苦的記憶自然是很清楚了）。
很快就開第二卷。
偶要繼續努力滴填坑。我填、我填、我填填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