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女巫祭零

作者有話要說:

“席鏡?”憶遙輕聲喚着,她不知席鏡到底在想什麽。

“我很好,你睡吧。”席鏡淡淡的笑着。

推開窗戶,無聊地望着遠方。

已經有好一段時間都沒遇到鬼差了,說不定他們已經厭倦抓她了!

席鏡不禁苦笑——哪有那麽好的運氣。

正準備關上窗戶,卻看見了一個面熟的人——茶樓的女子。她站在院子裏,擡着頭看着席鏡。

确定憶遙熟睡之後,席鏡輕輕帶上門。她不知道這樣做存在多少風險,但是如果自己不去就一定會後悔!

“你——”席鏡有許多話要問,可是又無從問起。

綠衣女子沒有說話,只是示意席鏡跟她走。

清風小院月移影動

“你到底是誰?”席鏡忍不住問道。

“子箜。”女子的聲音飄渺空靈。

要不是席鏡早已知道眼前之人是個真實的人,她很有可能以為子箜也是半人半魂。

“找我有什麽事?”席鏡喜歡開門見山的談事情。

“離開這裏,然後永遠不要到這裏來。”子箜一字一句的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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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命令嗎?”席鏡笑了笑,“可我不是士兵,你也不是将軍啊!”

“你真的很自私!”子箜說着。

席鏡逃避子箜的眼睛,她不想面對事實。但她也不會讓秋靈的悲劇再次出現。

“既然你不離開,你要去找祭零嗎?”

“不,我不會去的。”沒有猶豫立刻答道。

“那你想做什麽呢?”

席鏡聽出了一絲笑意,可是她卻無能為力。她到底要做什麽呢?要生還是死?

“席鏡,你知道嗎在這片土地上,有着許許多多比你悲慘千萬倍的人。但是他們卻明白一個簡單的道理,那就是自己去承擔!”

席鏡看着子箜,仿佛眼前的人能夠幫她指明一條路。

“依賴太多,反而成為累贅與自身的弱點。”

醍醐灌頂般的言語,讓席鏡清醒了。

學會堅強,屏棄淚水;

學會勇敢,屏棄懦弱;

學會獨立,屏棄依賴。

從小的家訓重新占據了腦海。是什麽時候自己太過依賴他人了?是什麽時候時常感到無助?

席鏡直視着子箜,她已經做好了決定。

“謝謝你,可是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也不清楚”,子箜淡淡地說道“我也想知道自己是誰。”

“連自己是誰都不清楚,要別人怎麽相信呢?”

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是步玄憂!

“你怎麽跟來了?”席鏡覺得不可思議。

“你要是失蹤,百裏向我要人時我是沒法交代的。”語氣隐藏着怒火。

“告辭!”子箜說着,邊要離去。

步玄憂要攔卻被席鏡擋下了。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動有多麽危險?”

“我要一個人去露涼山。”席鏡堅定地說。

“不行。”同樣是沒得商量的口氣。

“我不是在逞強!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真的不想連累你們。”席鏡不知要從何解釋。

“因為那個左木?”在席鏡說不去找祭零的時候,他就察覺到左木有些問題。

“是的。”席鏡打算說明一切,“左木就是下場,去找祭零的下場。那只貓的體內是個奇怪的靈魂,它控制着左木。能夠做到這點的人,恐怕也是祭零。”

“席鏡,”,步玄憂沒有理會席鏡的那番話,只是提醒她另外一個事實“別忘了,你還在被追殺,你認為你一個人能安全到達露涼山嗎?”

“這——”席鏡倒是忽略了,因為一路而來,除了在森林裏的險情就沒有再遇到暗界的人。

“今天是八月十九日對吧。”步玄憂突然提到日期上來。

席鏡機械的點頭。

“八月初三,暗界派來三十名殺手;八月初七,暗界派出一名堂主和七名殺手;十二日,遇到十四名暗界死士;十五日,暗界派來九名殺手。”步玄憂淡淡地說着,卻給席鏡一個不小的刺激。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不要小看了暗界!”

“這些人,怎麽一個都沒見到?”席鏡覺得驚訝。

“因為他們都死了!”輕描淡寫地一句。

冷輝遍撒,席鏡看到了真實的殘酷。

“可是——”

“沒有可是,”見席鏡還在堅持,步玄憂毫不猶豫的打斷“每個人的能力不同,超出能力範圍內的事情還不接受別人的幫助就是逞強而不是獨立!”頓了頓語氣有些緩和:“我答應過帶你去找祭零就絕對不會食言。現在就去露涼山!”

“現在?”

“你不是這樣想的嗎,還是說你想叫上迦諾他們?”

“沒——”遂低頭道:“不用了。”

什麽叫做依賴?什麽又是獨立?

席鏡第一次猶豫了。可是步玄憂——是算是在關心她嗎?

客棧裏

迦諾,我們不去這樣好嗎?”憶遙擔心席鏡。

“恩,步玄憂不是跟過去了嗎?那就夠了!”迦諾知道那兩個人是不想給外人添麻煩,可他迦諾是屬于外人的範圍嗎?雖然步玄憂是他的少主,但二人從來沒有等級之分,更多的是換命兄弟。

露涼山,位于極陰處。

山中終年霧氣環繞,濕氣氤氲。

根據左木的話,先要找到那朵開在湖心的花。

“天啊!”席鏡感嘆着。

眼前煙波浩淼的湖水中央真的有朵盛開的白色花朵。

丢個石子下去沒有任何異樣,只要施展輕功就可以摘到,但真的就這麽簡單?

再考慮下去也沒有結果,步玄憂一個輕越,腳尖點水而過,摘得花朵,轉身而回。動作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

席鏡盯着花,半天也沒研究出一個所以然。

“到底有什麽秘密?”席鏡茫然地看着步玄憂。

“你能看到湖中的異樣嗎?”

異樣的東西?他指的是鬼嗎?

席鏡走到湖邊,結果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席鏡倒吸一口涼氣。

“怎麽了?”

“怎麽會有那麽多的溺死鬼?!”席鏡覺得她晚上要做噩夢了。

“果然是這樣!”步玄憂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是怎樣?”席鏡更糊塗。

“這朵花,”步玄憂說着把花丢進湖中,“是個陷阱!”

“可能也是那個巫女的傑作,那朵花的周圍施下了障眼法,眼前會出前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所以才有那麽多的人溺死在這裏,這個湖水也做過手腳!”不然席鏡不會感覺不到這麽多的死靈。不過,步玄憂的意志也太強了吧,絲毫不受幹擾。

湖水發生了變化,裏面竟然顯示出一副畫面。

“是蘭布科草原!”步玄憂認出畫面顯示的位置。

“蘭布科?難道祭零在那裏?”

“去了就知道了。”

兩人立即趕往與含雲城連着的蘭布科草原,一路上馬不停蹄。

席鏡本以為蘭布科草原和蒙古差不多,可實際上相差很遠。

沒有風吹草底見牛羊;沒有矯健的馬群;沒有豪爽的牧民。只是一片茫茫野草自枯自榮,直到晚上都沒遇到一個人。

席鏡扒弄着手中的野草,躺在草地上,享受着片刻的閑暇。

“你倒是挺悠閑!”步玄憂看到席鏡這幅樣子說道。

“該來的總會來。找了一天,總要休息一下吧!”席鏡繼續躺着,看着天空明亮的星星,順便數數眼前飄過的游魂。

“你現在也相信有鬼神這些事了吧!”席鏡望着步玄憂。

“也許吧!”其實自己早就知道,只是不想承認而已。

游魂突然減少,席鏡笑着:“來了!”

一襲深色長裙,胸前挂着一條長鏈,神秘的圖騰。

席鏡已經起身。是她!那個出現在寒淩畫面裏的女子!

“祭零大人,找你可真不容易啊!”席鏡陳述着一個事實。

“你們找我到底有何事?”祭零帶着淺淺的笑容。

“難道你看不出來?”席鏡反問道。

“姑娘,我知道你很特殊,但是你想恢複正常,代價是很大的。”

“是什麽?”席鏡覺得眼前的人不應叫女巫而應稱為商人。

“金錢?壽命?感情?”席鏡見祭零不答自己猜測的說。

祭零依搖頭:“這些東西你似乎不太看重!”

“怎麽可能呢!”席鏡厭惡祭零的說法。

“你們跟我來吧。”祭零說着,便走了。

走了一會,便看到類似蒙古包一樣的房子,祭零就住在這裏。

“想要我提供幫助的人就必須要有承擔後果的責任!”祭零坐在椅子上說道。

“到底代價是什麽?”

“修補靈魂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祭零依舊平靜的語氣。

“所以才來找您啊!”席鏡雖不喜歡這樣繞彎子,但也不得不順着祭零的話往下說。

“你最重視的就是我想要的。”祭零神秘地一笑。

“我重視的東西有很多,但最重視的——”想了一下“沒有!”

祭零沒有氣惱,反而說道,“不是沒有只是你沒發覺而已。”

席鏡覺得有些怪異……

“你不用擔心你的同伴,他只是暫時睡着了。”

眼前的女巫到底是何方神聖,步玄憂竟然會中迷藥!

“這是一種幻術,即使他武功再高也不可能發覺的。”

女巫,就是擁有神秘法術的人,她們界乎人與鬼神之間。

“我要的不是金錢,不是壽命,也不是感情。”

“恩?”席鏡覺得不可思議“那你要什麽?”

“我只是勸告你,不要等到失去的時候才惋惜。你再考慮一個晚上,如果你還要同我交易的話,那明早我就告訴你我要的東西。同時我也會幫你修補靈魂。”

一席話完,祭零便走到房外的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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