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本座弟子(一)
秦管事怎麽都沒想到會在倉庫重地看到洛玄。
他有些心虛地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什麽人經過,轉過臉,一雙眼睛幾乎黏在了符淩的身上。
比起兩個多月之前,眼前這人更加的讓人移不開眼了。
“洛玄啊,你怎麽會在這裏,要是被看守的人發現了,會吃不了兜着走的。”
秦管事走近了,看着面前白衣飄飄,清冷絕美的男子,心神更加蕩漾了。
“你快跟我來,我帶你離開。”
秦管事說着,眼裏泛着不懷好意地光,竟是伸出手來拉符淩。
符淩看着那只逐漸靠近的鹹豬手,眸中盡是厭惡,想也沒想地揮出了衣袖。
築基期在符淩自己看來不過是個修真的門檻,但是對于絕大多數普通修真者來說,這已經是一道天塹。
能修成煉氣大圓滿都是讓人心花怒放的事情。
眼前這個秦管事恰巧就在煉氣大圓滿即将築基的階段,但是符淩這輕飄飄地一下,竟是直接将他給扇飛了出去。
胖而重的身體轟的一聲砸在了牆壁上。
秦管事畢竟修為還可以,只是這麽一下,并沒有造成什麽傷害,但是肺腑卻疼痛不已。
他從地上爬起,怒氣沖沖地指着符淩質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符淩根本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他。
秦管事驚訝于符淩如今的修為,他已經是煉氣大圓滿,想要這麽輕易地将他扇飛出去,至少是築基以上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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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個人以前明明就是個雜靈根的外門子弟,怎麽突然間就變得這麽厲害了。
會不會走了什麽邪門歪道。
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不然一個雜靈根如何三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如此的厲害。
回想起眼前這人當初試圖勾引自己的畫面,秦管事越覺得不能就這麽放過他。
“你大概是忘了當初怎麽求我的了?怎麽翻臉就不認人了,你究竟是練了什麽邪魔外道?”
符淩這才轉過身,正視眼前這個中年男人。
恰巧有一弟子經過,看見手上的秦管事,忍不住驚呼道:“秦管事,你這是怎麽了?”
秦管事?
符淩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但是并不是什麽重要的角色。
秦管事自然不敢交代自己心懷不軌的事情,反倒指着符淩怒道:“這個外門弟子不知何故擅闖倉庫重地,還無緣無故将我打傷,我記得他三個月前還只是個雜靈根的凡人。”
說着,秦管事忍不住捂着胸口咳嗽了兩聲。
然後又接着說道:“也不知……不知是練了什麽邪魔外道,這麽短的時間,修為竟然如此厲害。”
那個弟子不認識符淩,但是卻認識秦管事,看穿着應該是個有地位的內門弟子,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山頭的。
他扶着秦管事站起身,什麽都不問,先是呵斥一聲:“來人,将這個擅闖倉庫重地的人給我圍起來,送到丘師叔那裏,讓他定奪。”
符淩一向對玄天宗衆弟子的智商憂心,現在看來,實在是不無道理。
那個弟子一吆喝,原本還冷清的倉庫門前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跑出來一堆弟子,手持寶劍,面色冷峻,瞬間就将符淩圍了個圈,個個嚴陣以待。
活像他是個什麽十惡不赦的罪犯。
面對如此場景,符淩倒是不懼,而是終于想起來這個秦管事是個什麽東西。
剛奪舍重生那會,有人似乎提過這個秦管事的名字,還說自己得以被內門選中,全都是靠關系走後門,托的就是這個秦管事的福。
當初腦袋上那個疤,也是秦管事的老婆給打的。
這麽想來,也算是有淵源。
那這一下打的也不冤啊!
“你自己走吧,別讓我們動手。”
那個扶着秦管事的弟子倒是說的大義凜然,活像自己頗有人情味一樣。
符淩嗤笑一聲,看着圍城一圈的玄天宗弟子,漫不經心道:“你們是一個一個的來,還是一起上?”
說完又狀似思考了一下:“還是一起上吧,我很忙,沒空跟你們玩。”
秦管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初那個看起來懦弱膽小,說話都唯唯諾諾的少年竟然會如此的狂妄。
這下他更加篤定,符淩一定是練了什麽邪術,所有才有恃無恐。
“別跟他廢話了,先拿下他,送到青山峰,等待丘師叔發落。”
那個內門弟子在玄天宗大概頗有威望,向來受人尊重,還從未被人輕視過,看符淩如此猖狂,頓時就怒了。
一聲令下,七八個弟子一擁而上,信心滿滿地準備拿下符淩。
在符淩眼中,這些個動作要多慢有多慢。
他漫不經心地扭了扭脖子,揉了揉手腕,回想起以前揍人的日子,心裏還有些興奮。
人群一擁而上,符淩腳尖輕點旋身而起,即使手中沒有劍,逗這幫弟子都跟耍着玩一樣。
一來這群弟子也都是跟他差不多修為,再者論打群架的經驗,符淩輪第二,這修真界怕是沒人敢認第一,實在是經驗豐富。
身着白衣的少年身形輕盈地游走在幾個弟子中間,連個衣角都沒有被碰上,倒是走位的時候不小心會踢到旁人的屁股,或是不小心一拳揍到別人臉上。
就這麽不小心幾下之後,前來捉拿他的弟子個個臉上都挂了彩。
場面一時間可笑之極。
秦管事瞪大了眼睛,簡直驚駭,實在想不通怎麽雜靈根也能這麽厲害。
邪門歪道竟然如此的厲害嗎?
他還在一旁瞪着眼睛,那個內門弟子卻是看不下去了,召喚出自己的随身佩劍,便迎身而上。
這個弟子乃是辟谷期,比符淩要高出一個境界。
一個境界的不同,就意味着實力的差距。
辟谷期的威壓一出,周圍那些弟子紛紛變了臉色,迅速地往後退去,獨留下符淩一人。
“現在收手,我們一切好說,不然待會刀劍無眼,可別怪師兄我不講情面。”
“有孫師兄在,一定能将這人拿下。”
“孫師兄可是辟谷期的修為,據說很快就到辟谷期大圓滿了,可真厲害。”
“我看他還是盡早投降的好。”
符淩看着迎面而上,還沒動手先出神識壓制,嘴裏卻說着好商量的孫師兄,真替這人臉紅。
他攤開手,一把銀色的軟劍悄然落入掌心。
“啰嗦。”
話音剛落,銀色的軟劍就以不可思議地速度朝着那個孫師兄刺過去。
打就打,非要說這麽多廢話,這些個正道人士可真虛僞,不知道自古以來死的都是話多的麽。
孫師兄看符淩如此冥頑不靈,倒也沒有手下留情。
只是真正下手之後,他才知道為什麽七八個弟子都沒能将符淩給拿下了。
因為他一個辟谷期的修士竟然在區區一個剛築基的弟子手下感覺到了壓力。
那種壓力并沒有辦法用語言描述,但是卻是實實在在存在。
不管是劍招還是術法都能被對方輕易地化解掉,簡直毫無破綻。
可事實上符淩并沒有對方想得那般輕松,他一個剛剛築基的修為,對上同級的倒是還能游刃有餘。
但是越級挑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也多虧了前幾日剛在幽冥老祖手底下被虐過,在加上自己作戰經驗豐富,這才制造出一種自己特別厲害的假象。
修士打架,非尋常人動動拳腳就算了。
周圍術法紛飛,倉庫門前的場地已經被隔開,變成了兩個人的練武場。
甚至有不少聽說的弟子紛紛趕過來看熱鬧。
築基期對上辟谷期,這實在是一件讓人好奇的事情。
符淩雖然有些壓力,但是卻越戰越勇,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可那個孫師兄卻越打越心驚,區區一個築基竟然跟他戰了這麽久,還一點要敗的意思都沒有。
再這麽打下去,他這張臉就該丢光了,以後還怎麽在玄天宗混下去。
想到這裏,他竟是咬咬牙,将自己的佩劍扔上了半空,咬破手指,淩空畫了一道符咒。
符淩看見那個手勢,就知道是什麽玩意。
這厮正面剛不過,竟然想用引雷符來對付自己。
低階引雷符造成的破壞并沒有什麽,但是這人畫出來的引雷符卻是高階引雷符,一個劈不好,就要喪命的那種。
比個武而已,竟然要拼上性命。
這正道人士的手段比起他們魔道也是不遑多讓。
“引雷符,竟然是引雷符!”
“孫師兄這個會不會太狠了點,搞不好會出人命的,快去禀明丘師叔,讓他來定奪。”
符淩譏笑一聲,前世他歷的雷劫多了去了,還怕這一個小小得引雷符不成。
引雷符是一種借用符咒的方式,引動天地間的雷擊的術法,速度快,且效果強。
雷聲陣陣,雲層湧動,天色都暗了下來,紫色的閃電帶着雷霆之勢瞬間就劈下來。
符淩瞳孔微縮,手裏已經掐起了引靈決。
就在他想着獨自對抗這雷的時候,一道白色的人影卻是眨眼間擋在了他的面前。
白色的衣袖揮手便收下了這道閃電,巨大的威壓瞬間覆蓋了整座山頭,一瞬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難以對抗的壓制。
幽冥老祖高大的身軀就這麽擋在符淩面前。
他眼裏淬着寒冰,面色比往日更加駭人,毫無感情且令人顫抖的聲音剎那間傳遍了整個山頭。
“誰敢動本座的弟子。”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麽麽噠!
英雄救美會遲到卻不會缺席。
符淩:呵,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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