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想擁抱你(一)

符淩重生之後, 第一個感興趣的人就是淩辰。

甚至這是他第一個可以當做是朋友的人。

盡管只是萍水相逢,符淩卻是覺得不管是脾氣秉性,還是行事作風, 兩人都有相似之處。

說不定可以引為知己。

只是沒想到, 那就是一層随時可以丢棄的皮囊。

從始至終想要交朋友的的想法就只有他一個人。

後來出了小秘境,再沒有了淩辰的消息, 符淩還在心底小小地遺憾了一下。

可怎麽都沒想到,淩辰竟然就是厲琛。

當然了,也怪自己沒有多想想。

這是奪舍重生一次, 換了個腦殼, 連思維能力都下降了。

厲琛扯住符淩地手臂,抿了抿唇:“你是怎麽發現的?”

符淩撇了撇嘴:“很難嗎?就師父這脾氣,怕也沒有第二個人學得來。”

厲琛這下才算是知道小徒弟到底為什麽生氣,只是這事情要怎麽解釋。

當初相遇本就是個意外,後來也算是帶着補償的心裏, 所以才決定收他為徒的,一心想教他修煉。

符淩看厲琛不說話, 一把甩開袖子:“師父不必太過介懷, 半年之前,我們本來就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得您相救已經是莫大的運氣了,又能拜在您門下, 我應該知足才是。”

說完,轉身離開, 身影潇灑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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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琛并不覺得這件事情,自己哪裏做錯了,但是看見符淩這個樣子, 心裏就是堵得慌。

那種感覺難以描述,就像是憋着一口氣,吊在胸口,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

就好像……非要看到符淩笑一笑,自己才能滿意一樣。

明明他才是師父!

符淩走的極快,一路打聽,終于到了江北最大的一家茶樓。

這會還是早上,茶樓才剛剛開門,他是第一個客人。

“幫我來壺龍井。”

點完單,符淩就找了個不是很顯眼的角落坐下了。

周圍還有紗帳,隐秘性倒是不錯。

厲琛一聲不吭地跟了進來,面色比他這個生氣的人還要黑。

符淩裝作看不見他,一只手撐着頭,撇向了別處。

兩個人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符淩跟厲琛的性格有所相似。

兩個人都不是喜歡解釋的人。

厲琛是懶于解釋,符淩是不善于解釋。

直到店小二端着茶水進來。

“客官,咱們這除了茶水,還有很多出名的點心,要來……點嗎?”

話說到最後,看着厲琛有如鍋底的面色,竟是聲音越說越小。

這位客官長得倒是不錯,怎麽看起來兇神惡煞的。

符淩随手倒過一杯水,溫聲道:“有什麽點心,都給我來一份吧!”

小兒眼神疑惑地在兩人之間掃了掃,應着聲音出去了。

厲琛擡手拿過水壺,尚未來得及拎起,就被符淩壓住了手。

“這是我點的茶水,你要自己點。”

厲琛忍不住嗆道:“你可還記得我是你師父?”

符淩轉眸掃了他一眼,敷衍道:“那你喝吧,師父。”

說着便松開了手。

厲琛覺得更不高興了。

這究竟是個怎麽回事?

符淩端着茶水,看着空空如也的茶樓,覺得自己重生之後,連着脾氣本性都倒退了。

以前,他可從未因為這樣的事情,跟誰這麽置過氣,難道是這具身體影響了自己?

這要是換個人騙他,他會怎麽做呢?

符淩想了想,大概率是一掌拍出去,直接弄死算了。

可是輪到厲琛……

符淩壓下心裏那一絲不明不白的情緒,将所有的心思試圖全都放在蘇家滅門的事情上面。

想要挽救他魔教的名聲,就要查出蘇家滅門案件最後的真正的兇手。

要查出兇手就要找到蘇文軒,看看蘇家有沒有什麽仇家。

或者在蘇文軒身旁守株待兔,等着兇手來找他。

但是找蘇文軒就意味着要跟芙蓉閣碰面,說不定還會碰上蕭雲逸。

這就讓人腦殼疼了。

思考的這會功夫,小兒已經端着五六盤點心送了進來。

符淩伸手捏了一塊,放在嘴裏慢慢地嚼着,目光有些散漫,腦瓜裏全都是這次的案件。

“要我說,我們直接召集各宗門修士,打進冥石山,咱們這麽多人,還怕他一個魔頭不成。”

“這件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不是這麽簡單的。”

“還要計議什麽,蘇家這麽多條人命,難道就這麽算了嗎?”

“行了……別再說了……”

微微有些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入符淩的耳朵。

他還在想來人是誰,擡頭就看見了大門前的身影。

一行五六個人,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蕭向陽那倒黴孩子。

蕭向陽身旁一共圍着四個人,全都穿着芙蓉閣的道服,一名女弟子,還有三名男弟子。

符淩眼神掃過這群人,目光停留在一個少年弟子身上。

這少年弟子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一身淡色的衣袍。

只是手臂上卻是系着一塊黑布,面色陰沉,眼底沒有絲毫的神采。

能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裏,又跟蕭向陽一塊,不用猜也知道,這個少年應該就是蘇家唯一幸存的那個孩子蘇文軒了。

幾個人找了個桌子坐下。

其中一個男弟子義憤填膺道:“難道我們現在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魔教的人肆意妄為嗎?這也太嚣張了些。”

另一個弟子也附和道:“就是,咱們芙蓉閣可是第一宗門,現在都欺負到臉上來了,怎麽能讓人不氣憤。”

蕭向陽不說話,只是有些擔心地看着蘇文軒。

蘇文軒一只手緊緊地勒着,目光陰鸷:“血海深仇,必須要報。”

蕭向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芙蓉閣肯定是站在你這一邊的,父親這次親自來,便是幫你調查這件事情,要是真的是魔教中人所為,這一次,便是兩敗俱傷,也要将這魔教徹底鏟除。”

符淩就隔着兩個座位,聽着這些話,心裏也說不出什麽滋味。

厲琛冷哼一聲,只是掃過一眼,符淩就猜出他想幹什麽?

他眼疾手快地塞了一塊點心在厲琛口中,小聲道:“你冷靜一點,都是一群不懂事的小屁孩,別跟他們計較?”

可千萬別一時失手,殺人不眨眼,那可就真的說不清楚了。

厲琛确實生氣,但是這寥寥數語并不能影響什麽,他也沒什麽要殺人的想法。

只是因為符淩跟他置氣,偏偏這幾人又口出狂言,所以這才不滿地看了幾眼。

可這會,被猝不及防地塞了一口點心,他卻是愣在了原地,什麽想法都消失不見了。

符淩的手還在他的唇邊,耳旁是絮絮叨叨地話語。

“這點心味道不錯,你嘗嘗。”

厲琛不愛吃點心,準确地說不愛吃甜食,任何甜食都不喜歡,更不用說點心這種東西。

自從辟谷以後,別說是甜點,連吃的東西都很少碰。

可符淩根本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就這麽毫不猶豫地将甜點塞進了他口中,連拒絕都來不及說。

這點心味道确實不錯,甜而不膩,酥香松脆,嚼一口,口中便彌漫着一股甜味。

以往最不喜歡的味道好像這麽一瞬間也沒那麽難以接受,甚至還想再咬上兩口。

符淩一邊聽着那邊的動靜,一邊喂食,就怕厲琛一個忍不住,當場血濺茶樓。

畢竟這種事情,他也不是沒做過,當初天火閣的那個少爺,殺的可順手了。

“文軒,你也別太傷心了,這件事情如此的惡劣,有閣主為你做主,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兇手的。”

那個唯一的女修士正在溫聲安慰。

符淩聽完了牆角,腦袋卻是不停地思索着,剛想着如何找到蘇文軒,沒想到這就送上門來了。

要怎樣才能不經意地接近他呢?

想着想着,突然聽到身旁的人出了聲:“夠了。”

符淩一回神,問道:“什麽?”

厲琛面色有點怪異,這點心吃一個兩個倒還可以接受,可是符淩一直喂個不停,這一盤子都快見底了。

他實在被甜到臉色發苦,不得不出聲提醒道:“我已經吃飽了。”

太膩了。

符淩一低頭,這才發現,竟然不知不覺地投喂了半盤子的點心。

瞧瞧厲琛,嘴角還挂着一點甜點碎末,有違平日裏高冷的形象,實在有趣。

他忍不住輕笑出聲,伸手就要撫上厲琛的唇角。

厲琛下意識地躲閃,問道:“幹什麽?”

“等等,別動,我幫你擦一擦。”

符淩伸手摁住厲琛的肩膀,另一只手用拇指抹去他嘴角還殘留的一絲絲碎屑。

白皙的手指無意間擦過有些微涼的薄唇,指尖柔軟的觸感讓符淩心底一顫。

手指好像被雷電劈過一樣,酥酥麻麻,驚得他一瞬間收回了手。

厲琛眼神微暗,聲音帶着不同于往日的暗啞,輕聲問道:“擦幹淨了嗎?”

符淩撚了撚還有些酥麻的手指,有些掩飾般地笑道:“擦幹淨了,就……一點點碎末而已。”

符淩擡手喝下一杯水,掩去耳尖的微紅和不同于往日的般有些急促的心跳。

這種感覺難以控制,讓他一瞬間有種無措地感覺。

厲琛倒是沒什麽異常。

而隔着兩桌的蕭向陽正撐着腦袋嘆氣。

“也不知道爹爹調查完了沒有。”

男弟子嘀咕道:“這件事情還需要調查什麽?除了魔教,哪裏有人還能如此喪心病狂,做出這樣的事情。”

蕭向陽看向他:“陸丹,我知道你父親死于冥淵谷,命喪于那魔頭的手中,才這般的憤怒,可是魔教勢力龐大,魔頭厲琛實力深不可測,上一次在小秘境我可是親眼見過的,父親……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啊!”

在小秘境裏信誓旦旦地覺得自己父親天下無敵,獨一無二的蕭向陽已經認清楚了現狀。

魔頭厲琛實在是太厲害了。

符淩這是第二次聽說冥淵谷的事情,忍不住看向厲琛。

他随手畫了個結界,旁人聽不見他倆的聲音,這才問道:“冥淵谷是怎麽回事,在小秘境裏的時候,我聽那些人說,你在冥淵谷屠了正道一百八十多名修士,發生什麽事了?”

提到這件事情,厲琛的眼神陡然就陰沉了下來,面色冷的吓人。

他沒有解釋,只是吐出幾個字:“他們該死。”

符淩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樣的事情,只是提起來就讓厲琛如此的生氣,甚至可以說是憤怒。

厲琛不願意說,符淩倒也不想再繼續追問下去,日後時間還長,總有能說的時候。

當下最重要的便是如何才能接近蘇文軒。

“我父親的仇,這輩子都不會忘,我肯定要讓魔頭血債血償。”

陸丹面色猙獰,眼裏全都是仇恨。

蕭向陽沒再過多勸說,只是催促道:“快喝吧,喝完我們去找父親,關山門所有關于這次事情調查的案卷應該已經整理好了。”

幾個人不在說話,專心低頭喝茶。

符淩看向厲琛:“等會我們跟過去看看。”

厲琛沒說話,默認了這個決定。

這五個少年人喝完茶之後,便起身離開。

符淩摸了摸口袋,才發現身上沒什麽錢。

以前出門,都是身邊的人付錢,他從來也沒有随身帶銀子的習慣。

這個習慣一時半會還真難改。

他看了看厲琛,無辜道:“師父,給錢。”

厲琛頗為玩味地回道:“那剛剛那壺茶算誰的?”

符淩覺得這個男人可真是小心眼,一壺茶還能計較這麽久。

“算你的,下次我請師父喝茶,真心實意地請,現在還是正事要緊,趕緊的。”

厲琛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面上,提醒道:“記得你還欠我一壺茶。”

符淩:……

小氣!

兩個人從茶樓出去,便隔着好長地一段距離尾随其後。

“師父,你覺得這兇手是誰?”

剛剛都已經打破了僵局,這會再繼續生氣,也進行不下去了,符淩幹脆問起了厲琛的意見。

厲琛今日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袖口緊緊地紮起,看起來比往日穿着袍裝的時候要淩厲的多。

他一只手握着一把劍,另一只手背在身後,走的不急不緩,也頗為賞心悅目。

“兇手是誰暫無頭緒,但是我在蘇府感受到了殘存在那些建築裏的靈力。”

厲琛這話說的不經意,符淩卻是瞬間來了精神。

“你怎麽不早說,這麽重要的線索。”

厲琛幾乎無奈地看着他:“那你也要聽才是?”

符淩摸了摸鼻子,絲毫沒有歉意地回道:“那這靈力你可曾遇到過?”

每個人的靈力中所殘存的氣息都是不一樣了,高階的修士可以感受到低階修士靈力的氣息,從而确定這靈力來自于何人。

從這點可以看出,符淩之前的猜想沒錯。

這個兇手至少是金丹期的修為,比他要高上許多。

厲琛搖了搖頭:“我并不認識,不過要是再遇上,便能知道了。”

符淩樂觀地說道:“現在至少我們已經知道了一點,那也算是線索。”

兩人邊走邊聊,各自決定放下之前冷戰的隔閡,先把眼前的事情給解決掉。

關山門就在江北的北面,一座不是很大的山頭之上。

關山門雖然在修真界排不上名號,但是在江北這一代卻是非常的出名,但凡有個什麽靈異事情,或者小妖小怪的,都可以花銀子,請關山門的道長給除一除。

久而久之,這關山門的修煉宗旨就從修仙成就大道變成了斬妖除魔賺錢。

符淩聽着厲琛的介紹,倒是覺得這門派頗為實在,也比較地接地氣。

走着走着,兩個人便進入了關山門的地界。

關山門雖然修仙的本事不高,但是賺錢的本事倒是一流,小小地門派修建的也頗為氣派。

這山頭雖小,可整座山峰都被關山門給圈住,裏外屋舍衆多。

符淩站在遠處,看着這座山頭,感慨道:“這年頭會賺錢的可比會修仙的享受多了。”

厲琛:“身外之物。”

符淩:……

想來自己現在還是太窮了。

那五人已經進了關山門,兩個人隔着老遠盯着關山門的動作。

符淩還沒想好怎麽接近蘇文軒:“我們就這麽一直等他們出來嗎?那線索都被他們拿走了,怎麽調查?”

厲琛:“搶過來。”

符淩:……

這妥妥地魔道作風,到底是想打架,還是想調查?

符淩:“不妥。”

厲琛:“潛進去,先偷出來。”

符淩:“也不妥。”

厲琛:“你說怎麽辦?”

符淩思索再三,回道:“芙蓉閣怎麽調查我們暫時先不管他,找到蘇文軒住的地方,然後住在他附近,總歸他們沒有這麽快離開,咱們先用笨方法守株待兔,以不變應萬變。”

符淩有種預感,這個兇手肯定不會放過蘇文軒。

厲琛:“聽你的。”

兩個人敲定方案後,厲琛便随手摘下一片葉子,三兩下繪制出一個小人的模樣,然後在上面附了上自己的靈力,将這葉子留在了原地。

這葉子便可以充當他的雙目。

為了不引起蕭雲逸的警覺,他們倆又回到了住的那個客棧。

剛好時至午時,客棧下面的酒樓裏有不少人在吃飯。

兩個人一進去,便聽見有人在讨論蘇家滅門的事情。

“這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麽孽喲!”

“蘇大善人一生與人為善,還常常給周圍的窮人布飯施粥,怎麽就這樣了呢?”

“我一個親戚家的閨女在蘇府做事,沒成想就因為這樣被殺害了,不知道有多無辜。”

“魔教之人殺人不眨眼,哪還管你無辜不無辜哦!”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已經認定了就是魔教所為。

符淩原本還想上樓,這下幹脆步伐一頓,轉身坐在了樓下。

“你們怎麽就認定這件事情一定是魔教所為呢?”

“這還用問嗎?除了魔教,誰還會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

“就是,魔教裏可沒一個好人。”

符淩皺起眉頭,忍不住怼道:“那在座的各位可是親眼見過魔教之人動手殺人。”

衆人面面相觑,似乎沒想到符淩會問這個問題。

他再次怼道:“既然未曾親眼見過,那如此結論是不是有些不公平,沒準是蘇家的私仇呢?”

符淩這話音剛落,就有人拍案而起:“你放屁,蘇大善人怎麽會與人結仇,你這麽污蔑一個已經去世的人,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符淩被人這麽一罵,尚未來得及反駁,一旁的厲琛已經微微揮手,拍案而起那人啪的一聲,臉上被扇了一巴掌,掌印五指分明,眨眼間便紅腫起來。

厲琛冷着臉,好心提醒道:“注意言辭。”

衆人一下子全都安靜下來,皆驚恐地看着厲琛。

這隔空一手實在是太吓人,客棧裏都是些凡人百姓,這下別說是交流,敢不敢說話都是個問題。

符淩眉眼間冷冷清清的,帶着看透人心的淡薄。

覺得自己也是犯傻,跟這些個人理論什麽。

他拉了拉厲琛的衣袖,有些無力道:“算了,上樓吧。”

厲琛掃了在場衆人一眼,一言不發地跟着符淩上了樓。

吃飯的衆人皆畏懼地看着這兩個人,等兩個人身影消失以後,便一股腦地跑了出去,飯也不吃了,生怕走晚了一步,也被打。

符淩一心擔憂着魔教的未來,若是将來不能改變這樣的現狀,魔教遲早會被那些個正道群起而攻之,到時候免不了又是生靈塗炭,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這世間因為他,已經有太多的殺戮和鮮血了。

厲琛沒回自己那間房,跟着他進屋。

看着符淩滿臉擔憂地模樣,忍不住問道:“你好像從來沒有懷疑過魔教?”

任何一個正常人提起魔教都是厭惡、仇恨、害怕甚至是想要趕盡殺絕的表情。

可是符淩卻絲毫沒有如此。

從厲琛透露身份的第一天開始,他就坦然地接受了這個事實,不帶一絲懷疑,沒有一絲懼怕,就這麽将自己當成了魔教的一份子。

甚至願意不遠萬裏來調查這麽一樁滅門案件,就為了給魔教洗刷冤名。

符淩沒說話。

厲琛步步緊逼:“難道你就一點都沒有想過,萬一這件事情真的是魔教之人做的呢?你今日所做的一切豈不都是白費。”

符淩并沒有因為他的逼近而退讓,反倒是毫不猶豫地擡起頭,看着眼前這個人。

毫不猶豫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厲琛微愣地後退一步,不解道:“因為我?”

符淩眸中帶着星辰般的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正是因為你,因為我相信你,了解你,所以知道你所帶領魔教一定不是別人所說的那樣。你這樣桀骜不懼,一身傲骨的人,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符淩全心全意相信的目光讓厲琛僵在了原地。

他顫動着嘴唇,最終什麽話都沒能說出來,卻是忍不住伸出手,一把将符淩傭入了懷中。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麽麽噠!

符淩:其實是因為我相信自己帶出來的孩子們……真的與你無關。

。感謝在2020-08-18 23:53:05~2020-08-19 22:43: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9243736、愉快的炸考場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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