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家具到家,擺弄院子

姜勤聞言兩頰一紅,瞥了一眼于策,見他難得有些窘境,低頭一笑。

“沒呢阿婆,這床不結實,怕之後斷了可不就換下。”于策摸了下鼻子道。

“你們可別懵我這個老太婆,我是老了,眼睛可不瞎。”阿婆調笑地看着兩個略微僵硬的人,擺擺手道:“不過你們也年紀合适,是該生了。”

還沒等姜勤再解釋,阿婆就背着手走了,空留下一對人。

姜勤摸了下燒紅的臉,問:“晚上吃雞肉嗎?我看你獵了頭羊,應該慶祝一下。”

“好,我去殺雞。”于策掃了他一眼,去雞棚裏抓雞。

爐上的熱水冒出白煙,姜勤打濕毛巾握住把柄提出去,放好血的雞歪着脖子靠在盆裏,一小盆雞血在旁邊放着,周邊散落雞毛。

“水好了。”姜勤說着将熱水倒進盆裏,一股難言的味道傳開,就知道徹底浸濕了。

“嗯,放這。”于策綁好袖子,坐在凳子上開始拔雞毛。

隔壁的小孩忽然大聲笑起來,聲音傳過來,姜勤不免也跟着笑幾聲。暮光沉沉,院子外的聲音漸響,炊煙緩緩升起,不知哪傳出一道“胖娃子,回家吃飯哩!”。

姜勤上輩子一直在城市裏生活,未曾想過農家生活竟然如此熱鬧。

晚間,姜勤露了一手,炒了一道辣子雞丁,爆炒的香味傳得遠,廚房內都彌漫着讓人咽口水的香氣。

端菜出來的時候,院子裏的新床已經被于策搬進卧房,那張略小的床不知扔去了哪裏。

“你把小床放哪裏了。”姜勤端着熱菜放在桌上,四處望着。

“放在屋後面,到時候有用再拿出來。”

一頓酒足飯飽之後,趁着于策去洗碗,他走到卧室裏鋪床,這間屋子不大,一放進大床就顯得狹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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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環視了下四周,心裏暗下決心,一定要努力賺錢換個大房子。

翌日一清早,姜勤起來攤了三個餅,兩個餅上放了點辣椒,另一個卷了蔬菜和油炸好的肉,一大塊餅卷得鼓當當得。

“水灌好了嗎?”姜勤端出來,見于策穿戴整齊在院子裏系繩子,兩只兔子綁成一團吊在羊身上。

“灌好了。”于策綁緊之後洗了把手,接過新烙的餅囫囵吞棗般吃下,“缸裏的水等我回來挑,前幾周下雨河裏的水漲了,你就別去了。”

“好。”姜勤說着将餅放進他的包裹裏,想到老是綁在胸口實在有些不方便,便說:“今天回來幫我帶買半匹布,錢晚上給你。”

“好。”于策圍好,看了姜勤一眼說:“不用。”

于策去了鎮上,一時間姜勤也沒啥事做,今年的秧苗已經種下去,菜園也按時澆了水。

想了半天,他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裏曬太陽,晨間的太陽剛剛好,姜勤閉着眼睛眯了會,又看了看周圍,突然覺得院子空空。

姜勤的手有點癢,他舔了舔唇,撸起袖子,準備給光禿禿的院子裝飾一下。

院子也不算大,大概也就十平方。

姜勤帶着鏟子背着竹簍鎖好門出去,八月底的天氣,花開得漫山遍野。酷暑過後的幾日,大家都閑散在古樹下摘花生,嘴裏唠嗑着什麽。

他路過的時候有幾個人打招呼,姜勤一一回應之後往山面走。

遠處的紅色鼠尾草随風搖曳,帶起淡淡清香。姜勤一喜,快步上前。

櫻桃鼠尾草花期全年,即便是高溫也依然□□,易養活顏色又漂亮,在現代也是花園裏的‘性價比王’。

姜勤摸了下它的葉子,拿鏟子将根部拔起小心地放入竹簍。大概采摘了四五株才停下,他擦了把汗往上走,記得之前來采藥的時候,遇上還遇到過野生茉莉。

他四處環視一圈,看向略微陰涼的陰陽相交面,茉莉喜光不耐陰,但又忌諱強光直射,有些品種更是難養護。

姜勤不打算種多,只在圍牆那一處種一圈便是,于是挖了三株。放進竹簍後就沒找到合心意的,閑來無事,他盯着地面的野花,一邊走一邊念。

“野芝麻、寶蓋草、紫雲英..”

山下的野花多,一簇一簇長得極為好。姜勤看着幾叢阿拉伯婆婆納,蹲下來摘了點丢進竹簍,就在他起身時,手指碰到一株毛茸茸的根莖。

他撥開表面的雜草,露出裏層的圓狀披針形葉片以及飄出微微清香的植株,眼睛一亮。

“薄荷葉!”

薄荷葉生存能力極佳,基本上沒有什麽限制,絕對‘居家’好植物,還能摘兩片泡茶喝呢,唯一要注意的是不能移植在大片地裏,不然你就會收獲一大片薄荷和根莖遍布的土壤。

收割好幾株薄荷,他心滿意足回家,在院子裏一頓忙活下來總算是能看,雖然和現代庭院有些差距但足夠野趣。

姜勤伸了下懶腰,摸了下幹癟的肚子到廚房給自己炒了兩盤菜,又疊了幾塊肉。

吃飽喝足,姜勤躺回大床上睡了一會,醒時想到自己還沒洗昨天換下的床單,只能趕緊起身去漿洗。

有事可忙,時間總是過得飛快。姜勤坐在原地歇了會就看見日光漸暗,估摸着于策快回來了,也不知道賣得怎麽樣,

想着人快回來,他走到廚房裏去看還剩下什麽菜,扒拉了半天就看見兩個土豆和一顆甘藍。

這肯定不夠。

姜勤拿着鐮刀出門去菜園,見老伯正在給菜葉捉蟲,笑着打招呼。

“你這菜真水靈啊。”老伯指着那郁郁蔥蔥的一團,心生羨慕,“你這菜跟你人一樣,也不知道長得。”

姜勤笑了笑,“您種得也不錯。”

說着走到地裏,割了幾顆白菜,又伸手戳進土壤感受了下溫度和濕度,确認跳出平均值後才放下心離開。

“呦,這不是于家的新媳婦嗎?今天又上山采花啦。”一道陰柔的聲音遠遠傳來,“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相公去山上打獵,這新來的媳婦又是摘菜又采花得,合着這山是你們于家的。”

“噗呲—”旁邊幾個年紀相仿的哥兒忍不住笑起來。

姜勤轉過頭,有幾個模樣年輕的小哥坐在樹底下盤線,說話那位小哥兒顏色最為靓麗,眉眼間卻盡是不喜。

那一抹不喜再度刷新了他對原身的萬人嫌的理解,走在路上都有人嗆聲。他輕嘆口氣,原身或許不會反駁但他很不幸他不是原身。

“不知道幾位可知這山的名字是什麽。”姜勤停住腳步,面容略顯嚴肅。

幾個小哥兒面面相觑,到處都是山有誰會專門去給它取名字,大家不都是直接指着喊嗎,姜勤說這話什麽意思。

“你為何這麽問。”左邊繞線的哥兒出聲道。

姜勤低頭一笑,插着腰說:“我當以為你們知道叫什麽名字,準備讓你叫一聲看它會不會應呢。”

“你..”問話的那位小哥聽明白了,怒道:“別以為嫁給于策就敢出言諷刺我們。我們可不像你吃裏扒外,嫌貧愛富。”

“早晚有一天于策肯定會休了你。”

姜勤不以為然地撩了下頭發,笑道:“這就不勞你們費心了,現在于策可是對我好得不得了,出門都恨不得揣着我,吃口熱飯都怕燙到我。”

說着他忽然叫了一聲:“哦!忘記了,哥兒幾個還未成親呢,說這麽多不是白添各位的嫉妒嗎。”

幾人敢怒不敢言,要怎麽說,說我們都會嫁出去,萬一有人聽到了聲明就毀了。

姜勤也打算把每個人都得罪狠,走的時候還禮貌地和各位告別,壓根沒看見後面幾個哥兒咬着牙的表情。

嗆聲沒敗下陣來,姜勤非常滿意,就差跳起來。一個錯眼,遠看于策正從村口來,他急忙叫住。

于策回頭看到停下來,等他一起走。

那一群哥兒還在樹下,見此紛紛側頭看向中間那個靓麗的哥兒。

“姜勤這是當着春哥兒的面勾着于策呢。”其中有個人不服氣,替陳春打抱不平。

“哼!”那個叫陳春的哥兒冷哼一聲,看着并肩而行的兩人,手指捏得青白。

“晚上吃蔬菜粥怎麽樣,我摘了不少。中午鍋裏還剩下一些肉,再攤個餅包肉吃。”姜勤問。

“行,你決定。”于策鎖上門,舀了碗水洗了個手繼續說,“你的布在房間裏。”

“好,我去看看。”姜勤走進房間,打開看見包裹嚴實的一批青綠色的布匹,心一驚,連忙走出去,“你是不是拿錯了,這個怎麽有顏色。”

“哦,店裏小二說這是今年新到的,正好今天賣羊賺了不少就買了。”于策灌了口水,看見姜勤眼底的心痛,心底暗笑,“用着吧。”

姜勤又把這批布給捧回去,擱在櫃子最裏面,天曉得他讓于策帶布是為了做個書袋子,這樣以後帶東西出去也方便,誰知他竟買了昂貴的衣料布。

他擺了這麽久的攤也才賺了半張床,都可以約等于一匹染色布呢。

姜勤欲哭無淚,心想下次自己去鎮上買。

昨日裝的院子,于策到第二天才看到。四面的牆邊種滿不知名的花,有些他在山上見過,有的幾乎沒印象,也不知道這人從哪弄過來的。

“早啊~”姜勤穿好衣服從房間裏出來,打個哈欠。

“嗯。”

“昨天剩的粥好像沒吃完,我去看看馊了沒。”姜勤揉了揉眼睛,走到廚房掀開碗一聞,一股難掩的臭味溢開。

“嘔。”他下意識幹嘔一聲,趕緊蓋回去準備丢到雞舍裏去。

“姜勤!出來!”一個粗蠻的聲音在門外炸開,他的手頓了一秒,前面的門霎時被踢開。

他霍然看見一群麻衣男人站在門口,面上兇神惡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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