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為了離林如娣近一點，方強最終放棄留校的機會，選擇回到她所在的楚天，很快在離林如娣學校不遠的楚天電子設備廠找到自己的位置。對于這個結果，林如娣說不出是高興還是難過。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方強跟大哥哥似的，對他，她始終沒有戀人之間那種特別特別的感覺。就戀愛這事，她們宿舍的姐妹也經常讨論，不管從那個角度，歸根到底大家一至認為真正的愛，就是不管有多難，也不分先來後到，當彼此可以為對方舍棄一切：工作、家庭甚至生命的時候，就是純粹的愛。
當然這種例子從古至今不勝枚舉。
每當姐妹們就戀愛話題讨論得熱火朝天時，林如娣就會靜悄悄地躺在床上，腦海中交織出現方強和那個舞廳裏至今不知道名字卻被她高跟鞋子踩到腳背的劉策，特別是當大家議論郝思嘉與白瑞德和衛希禮的糾纏時，她就情不自禁把他倆對號入座。郝思嘉經歷了一場戰争，明白自己最愛的人是誰？也許，自己對方強沒感覺是因為距離産生隔閡。方強跟白瑞德一樣，無論自己有多麽的刁蠻古怪，他總是包容隐忍默默承受着一切。想到這點她就覺得自己不應該那樣對方強，特別是那次她把他推到荷花池裏，看到方強在水裏沉浮掙紮，自己又不會游泳，她當時就很後悔。
在她記憶中，方強從來沒有在她面前說過一句重話，對她總是小小心翼翼地呵護。
方強的大方和好脾氣是宿舍姐妹公認的，加之方強在大學期間就利用自己的專業和聰明的大腦，幫電子設備廠搗騰什麽電容器、電感、電阻、二極管、保險絲等她都亂不清楚名字的東西，參加一個什麽攻關項目掘到他大學生涯的第一桶金。一口氣給她買了好多東西，看看自己身上穿的箱子裏放的，自己用的收錄機、手表基本上都是方強買的。還隔三插五寄零食給她，所以方強的包裹一到，一個宿舍的人都在歡呼！
窮學生、餓口袋。
每當想到這些，她就會心生愧疚，那個人算什麽，他憑什麽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就因為那張臉，那一句無足輕重的“對不起”。如果他也在乎自己，他早就找上門來，比如陳麗的男朋友，不就是這樣好上的，說到底所謂的精神戀，其實就是一種病态，屬于庸人自擾。以前在家裏也常常聽父母親告誡自己交友要慎，也聽過孟母三遷的故事，說什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換言之，什麽樣的人交什麽樣的朋友，雖說不認識他本人，但也可以從他身邊的人窺見一斑，他抱着的那個女生這麽差勁，他又能好到哪裏？還有舞廳，那種昏暗的燈光下，摟摟抱抱，拉拉扯扯的人能好到哪裏，想到這，林如娣覺得自己早應該放下。
說白啦方強如此優秀，自己卻不懂得珍惜！
特別現在，他放棄大好的前程向她走來，不正應驗姐妹們說的那種真愛。大學老師，多好啊，一年兩個假期，平時也沒有中學老師升學率的壓力，林如娣開始後悔自己逼方強說的那些話。
現在方強來啦，來到她身邊，她也就可以向宿舍其它姐妹一樣正二八經地談一場戀愛，“不求轟轟烈烈 但求曾經擁有”可是她們一貫倡導的戀愛經。她們的口號就是：
大學不談戀愛相當于一門功課沒有修。
這個暑假，方強分工，林如娣也即将步入大四。
為了慶祝，他倆相約去了海南，後又手拉手一起回到新橋鎮。
看見兒子進了家門，朱珠高興得笑成一朵花，“強強，回來啦！媽媽還擔心你今天趕不回來，你和如娣去海南也不提前告訴我們。媽媽有事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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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事？”方強接過哥哥遞過來的茶水，“謝謝哥！”
“你不是分工啦，我跟街坊鄰居都講好啦，明天我們在機關食堂擺個七桌八桌的，好好慶賀一番！想想媽媽都高興，我家強強長大工作出息啦！”
“小子，不錯，有出息，大學老師，沒有給你哥哥丢臉！”
聽到哥哥嘴裏“大學老師”四個字，方強如同被人棒呵，一時間呆若木雞：自己已經放棄留校，在林如娣讀書的地方重新找了份工作，他是一直不敢跟家裏人講。總想的能隐瞞多久就隐瞞多久吧，他不想家裏人為他工作的事鬧不開心。只是沒有想到母親會為留校一事大張旗鼓的請客。
“媽媽，能不能不請客？“方強一臉愧疚。
“為什麽不請，這可是我家天大的喜事啊，知道嗎，強強，留校讀研究生，這可是雙雙喜臨門啊！”
“可是？“方強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開口。
“對啦，媽媽還沒有去過你讀書和工作的地方，之前總是這樣那樣的事耽誤，現在你哥家的孩子也上幼兒園，我也可以抽身出去走走，等你上班媽和你爸跟你去住上一段時間。好好看看你讀書的地方是什麽樣子？”看方強一臉的垂頭喪氣，朱珠心裏掠過一絲不安，“強強，你不舒服？”
“媽，情況有這變，留校被人頂替，讀研的事得從長計議！”方強嗡聲說道。
朱珠大驚，人跌坐在沙發上。
“媽你沒事吧！”方強抓住母親的手，朱珠一時間急得說不出話，她搖了搖手，感覺人突然掉到冰窖似的，一股寒氣從背脊襲到頭頂，渾身冰涼。
“你的手好涼！媽，沒事的，雖說沒有留校，但我已經找到工作！”
“找到工作!什麽工作？”方睿插話進來，見母親還是說不出話，方強權衡着能不能把自己到楚天電子設備廠的事合盤托出，萬一母親受不了有個好歹，那就是闖下天大的禍。
“到底怎麽回事？”方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方家所有人的心裏，方強保研留校那可量鐵板訂釘，雷打不動的事。卻突然說被人頂替：“誰，你告訴我，是誰頂替了你的名額，我到要去看看他是不是三頭六臂！這事哥幫你出頭。”
“出頭。出什麽頭？我的事我自己搞定，不就是重新找個工作，對我來說又不是什麽多難的事！媽，哥，你們放心好啦，眼目前我在楚天只是過度一下，等老四畢業，你們要我考研我就考研，你們要我考哪我考哪，你們指東我絕不往西。”
“你剛剛說楚天，什麽過度？”方睿盯着弟弟的眼睛，想一探究竟，見方強低垂着頭，避開他的目光，突然着急上火，“快說，是怎麽回事？”
“我已經向你們保證了明年一定聽你們的，還要我怎樣？”方強為自己分辯,“分工這種事，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知道結局，都怪我，還一樣不是一樣就跟你們說留校。總之一句話，留校名額被人頂替啦！研究生我也沒有報名考試，所以只有等明年啦！”
“別扯這些八杆子打不到的事，你老實交待楚天過度是怎麽回事？”方睿瞪起大眼睛，“你不能留校這事跟林如娣有關對吧，是她拖的後腿？”
見母親也怒視着自己，方強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為好。盡管方強死活都不承認是為了林如娣，但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不是她林如娣從中作梗，又會是誰？
這時方成義也開門進來，得知兒子留校和讀研同時泡湯，方成義由震驚轉為憤怒，盛怒之下血壓升高，一口氣上不來氣暈過去。見狀大家都慌了手腳，方家為之鬧騰起來。
#####謝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