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日子在沉重地翻身,轉眼又是一個新的學期,這是林如娣大學的最後一個學期,她的心思放在畢業論文和分配。眼看着大學 四年的生活即将結束,林如娣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迷茫,她發現自己雖然進了大學門,到頭來卻兩手空空。她甚至于認為自己白讀了這四年的書。對于自己即将踏上的工作崗位,她真的有些無所适從。最令她苦惱的是她們這屆試行雙向選擇,先自己找單位,如果沒有找到由學校分配,原則上哪裏來回哪裏去。

為了讓林如娣留在省城,方強動用了自己所有的關系,但他剛畢業,關系網薄弱,可以這樣說他認識的人基本幫不上什麽忙,白白搭進不少禮。這些日子,他用自行車載上林如娣,一天到晚在省城的大街小巷穿梭奔走。

這天吃過晚飯,方強永久牌自行車又停在林如娣宿舍大門口,跟以往不同的是自行車籠頭前還挂着一瓶董酒。

林如娣從樓上下來看見酒面露不悅,方強說他們校長跟教育局的飛局長是哥們,這是見面禮。林如娣說:這酒這麽貴,要是還沒戲,豈不浪費。方強拍了拍她的手:舍不得孩子打不着狼。林如娣白了他一眼,露出不齒的神色:“我看你是把錢扔在水裏都不心疼,還行賄,社會風氣就是你們這種人敗壞的。”

“別上綱上線,我這是不得已而為之,再說我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方強聳聳肩,“這次不敢說小馬拴在大樹上,但也可以說八九不離十。再說不就一瓶灑,有什麽了不起,等你找到工作送十瓶八瓶也不為過。這裏人多眼雜,你同學看見不好,我們抓緊時間去飛局長家裏。”

出師不順,飛局長家大門又是鐵将軍把門。方強第二天要到外地學習一段時間,送禮的任務就只有林如娣一個人完成。酒沒送出去,提着回宿舍讓大家看見是怎麽回事,影響多不好。方強好說歹說,林如娣只好提着酒忐忑不安地走進宿舍。還好,姐妹們正熱火朝天議論上屆中文系畢業,卻因為分工不如意一直在學校抗戰的男生,沒有人在意她。

周麗說:“都抗戰二年了,精神可嘉。”

羅潔接過話:“我就想不通了,哪裏的黃土不埋人,他為什麽一門心思就要留在省城,甚至于不惜把自己淪為持有大學畢業證書的乞丐,還精神可嘉呢,我覺得分明是可悲。”

周麗針鋒相對:“你已經找到工作,所以可以唱高調。我挺理解他的,學習這麽好,憑什麽別人留下自己走。就因為自己家是農村的,沒有後臺,這公平嗎?”

林如娣藏着掖着一聲不響把酒藏在被子後面,又脫了衣服扔在被子上,看看萬無一失才擡起面盆出了宿舍。洗漱回來,一進門一股酒香撲鼻而來,定睛一看藏好的酒長腳跑在桌子上。卻聽羅潔高聲嚷嚷:這瓶酒怕是要四五十元錢的?周麗道:不可能。回頭看見林如娣尖叫起來:如娣,你終于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們口水都快流滿酒杯。林如娣知道是周麗多事卻敢怒不敢言。卻聽周麗又說:你們一個個愣着幹什麽,聞到這酒香神仙也跳牆,傻不傻,既然主人來了還不把杯子拿過來。林如娣臉上擠出一個笑:抱歉,這酒不是我的。周麗大失所望:太掃興了,蓋子都開開了,我們正準備開個酒會呢。林如娣這才發現桌子上的酒瓶蓋子,怪不得一宿舍的酒香,一股無名火蹿了起來:我不喜歡別人動我的東西。周麗笑:不會吧,這麽小氣,再過幾天大家就要各奔東西,你不會為了一瓶酒和我們大家撕破臉皮吧。見周麗搬出大家來和自己對陣,林如娣竭力壓制蹿起的怒火,裝出一幅無所謂的樣子笑笑:我說了這酒不是我的。跟着用力把那蓋子又摁到瓶子上。看着大家一個個做着鬼臉擡着面盆魚貫走出宿舍,林如娣望着酒瓶子發呆。

熄燈前,羅潔從抽屜裏拿出半截蠟燭,扔到林如娣面前:

“嗨,對不起了,把瓶口封上,不然明天酒氣氣都沒有了。”

林如娣剛擦亮火柴,宿舍燈熄了,就在這時七只手電筒光同時對準了她。林如娣想了想說:“大家今天就不要睡了,都起來吧,我借花獻佛,請大家喝酒喽。”

宿舍裏頓時爆發出一片歡呼聲,一時間手電筒光四處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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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大牛去找“蝴蝶迷”又剛好碰上楊二在家,不敢造次悄悄退出來,一出門看見楊尚仁走進老楊頭家串門子,便一溜煙小跑來找楊雙燕。他輕輕推開虛掩的院門,看見楊雙燕在院子裏蹲着洗碗,他蹑手蹑腳走過去,正想趁她不防備從後面一把将她抱住,楊雙燕聽見動靜回頭見他迅速起身愕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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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雙燕大部份時間都不在家裏,對他了解不多,只是他來提親父親告誡說他德行醜,讓她千萬離他遠點。此時見他嘻皮笑臉,不覺警惕起來。

“你有什麽事?”

“洗碗啊,雙燕。”他皮笑肉不笑:“沒事,只是來你家玩。我有很重要的話要跟你說,我們進屋說吧。”

“有什麽話就在這兒說好了。”楊雙燕站着不動。

“你看是這樣,你也知道村子裏缺一個老師,我向我爸推薦了你,只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幹。”他眼珠子一轉,随口撒了一個謊。“當老師?我當然願意的。”楊雙燕一高興放松了警惕。

“說了那麽多話你看我嗓子都快冒煙,能不能進屋讨點水喝?順便再跟你談談當老師的事。” 盯着楊雙燕粉色襯衫裏一起一伏的胸脯,大牛眼光拉直了。“怎麽樣,雙燕?”

人家是來幫忙的,卻讓人家一直站在院子裏,這算什麽事,楊雙燕只好說:“好吧,到家裏去談。”

沒想她腳才踏進房間,身後的門“嘭”地關上,她還沒有來得及回頭就被大牛一把從後面抱住。

楊雙燕大驚失色,拼命掙紮。“你要幹什麽,放開我。”

大牛急忙用手堵住她的嘴:“雙燕,不要怕,只要你從了我,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楊雙燕拼命地搖頭,絕望地在他身下掙紮,但由于嘴被他捂住,她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小妖精,只要你從了我,吃香的,喝辣的一輩子不用愁。陳為傑不要你讓我來要,讓我來好了,不會生小娃不要緊,我都快想死你了。”大牛邊說邊去解她衣服扣子,她驚恐地瞪着大眼睛,掙脫出手一把抓在他臉上,立刻劃破一個大血口子,他惱怒起來用力把她翻撲在床上。

正在這時門開了,楊尚仁揮舞棍子正對大牛的頭,聽到動靜,大牛本能地讓開,棍子落在他背上發出一聲悶響。

大牛顧不得疼放開楊雙燕,伸手接住楊尚仁的第二棒,順勢用力一推,楊尚仁他年老體邁腳跟不穩,一屁股跌坐在地。

大牛趁機跳起,打開卧室的窗子,縱身跳到楊家地裏,楊尚仁追趕出來他已經越牆逃走了。楊尚仁堵着一口惡氣出不來在牆角直跺腳:

“大牛,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再見到你老子砸爛你的狗頭,狗X的欺上門來了。不要臉的家夥,欺上門來了。氣死我了,狗娘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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