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文秀服裝店。
文秀其實就是老板娘的名字。自從楊雙燕從她手裏接手這個服裝店，忙得跟個轱辘似的一天到晚不停地連軸轉。因為合同一簽，老板娘文秀就匆匆收拾東西走人，并沒有教給她賣服裝的決竅，只是在她一再的央求下，告訴了她進貨的地點，坐什麽車，還有就是如何簡單用手感去區分服裝面料、去哪裏開具營業執照和稅證這些雙燕亟待了解的事。
文秀告誡她，初次進貨一定要手拉推車，車上挂麻袋。這樣那些欺生的服裝店老板才不會打她的馬虎眼，亂給他一個零售價。因為服裝價格很亂，水很深，是否拿到批發價直接關系到這件衣服能否賣得出去。再則去批發市場零買的人很多，老板有時候根本就分不清誰是批發誰是零買，所以推車和裝衣服的麻袋就成服裝店老板們判定的簡單标準，進貨者必備的行頭。
還有在服裝這個大世界裏，面料更是五花八門，文秀邊點貨邊交她如何通過手摸鑒別棉麻絲綢呢絨和化纖面料，告訴她好的質地和面料穿著舒适、吸汗透氣、視覺高貴、容易出手。看到一邊的紅星熨鬥，雙燕說沒有熨過衣服，文秀不得不教她各種不同面料服裝的熨燙方法，溫度調多高。這一切對雙燕來說真是太重要，因為一無所知，所以如饑似渴，她通通記在一個小本子上，一字不漏。
好在接手這一個月啦，雖然手忙腳亂沒有賣出多少衣服，但天天門庭若市，只是看的人多，買的人少。
因為太忙，雙燕壓根就抽不出時間去想陳為傑，她甚至于忘了這個人的存在。這樣的生活她覺得很踏實。
天天都有這麽多人進店，跟走馬燈似的，看着都讓人興奮，證明老板娘沒有騙她，這地方人氣很旺。
因為進店看衣服的人太多，她有些忙不過來，便在門口貼了一個招聘廣告。
廣告貼出去幾乎天天都有人來應聘，但大多是跟她一樣從來沒有賣過服裝的人，所以一直沒有遇見一個合适的。
這天一大早，雙燕嘴裏哼着家鄉小調，正忙着給櫥窗裏的模特換上她剛從批發市場進來的服裝，兩個城管走了進來，高聲嚷嚷：“你們老板娘呢？”
見有人進來，楊雙燕微笑着迎了過來，熱情地說：“我就是，剛進了好多新款，你們可以慢慢看。”
“文秀呢？”城管不解地看着她，一臉的疑問。
“文秀把服裝店轉給了我，我現在是這家店的老板！”說出這番話，楊雙燕心底升起了自豪感。想想這麽大的一間服裝店，裝修這麽考究，裏面有這麽多漂亮衣服，想想都開心。只是沒有想到城管接下來的話讓她一下掉入冰窖。
“你接手這個服裝店，你不知道這裏很快就要拆遷嗎？”
“什麽拆遷，文秀姐沒有跟我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雙燕瞬間臉都吓白，她驚恐萬端，“拆遷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城管掃視了一圈屋子：“這樣跟你說吧，這房子一個月後就要拆除，不單這房子，而是整條街的房子全部拆，市政規劃這裏要進行馬路改造。而且早在三個月前我們就下了拆遷通知，你咋個還轉鋪子，還進這麽多貨，趕緊收拾一下，去重新租個鋪子，兩周之內必須全部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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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雙燕一聽，愣住了！見她呆瓜似的，城管提高了聲音：
“我說的話你都聽明白沒有？”
“我不明白，這房子要拆，老板娘轉鋪子沒跟我說要拆遷啊，你讓我搬走，那我繳的房租和轉讓費怎麽辦？”話沒說完，楊雙燕早已淚流滿面。
“拆遷通知已經下了三個月了，莫非你不知道嗎？你去問問這條街上有誰不知道，再不知道你沒看見路邊牆上那些個天大地大的拆字嗎？”
“什麽拆字，在哪裏，我怎麽沒看見？沒有人告訴我呀，我全部的錢都投在這店裏了，那可是我賣房子的錢啊，再說了這個鋪子我才接過來幾天，你們就讓我搬走，我搬到哪裏呀，我怎麽辦呀？”楊雙燕頹然地坐在地上，一時間無助地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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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的房子是心儀已久的四樓，三室兩廳一衛帶前後陽臺，正面對着無線電廠子弟學校的操場，只要站在陽臺上，操場四周的花壇、老楊樹、教學樓一覽無餘，後面則是郁郁蔥蔥、四季鮮花盛開、樓臺亭子隐約可見的西山公園。
方強拉着林如娣的手，一間一間的看。
“怎麽樣，不錯吧？”
“這麽大的房子在我們廠要工程師級別才住得上，你才轉正就能分到這麽大的房子，裝修這麽漂亮，真讓人妒忌。”
“看你說的，我這不是趕上了嗎，再說要沒有你，我也分不到呀。走，我帶你到陽臺上看看風景如何?”
陽臺上,林如娣做了一次深呼吸：“的确很美。”
“以後你天天都可以在這兒看風景了！”
“盡想美事，你說的以後還不知道有多久呢！”說到這，林如娣張開雙臂：“啊，美麗的大自然，張開你的懷抱，讓我們一起激情擁抱吧！”
方強一把将她擁入懷中。
林如娣試圖推開他：別這樣 ，操場上有學生呢，你看，他們笑你了。
方強并沒松手，反推着她進了房間，他熱切的吻雨點般落在她臉上，她忘情地閉上眼，任他發揮。他的手摸索着游戈到她高聳的胸脯，她猛地睜開眼，受驚吓般一把推開懷中的他。
林如娣面紅耳赤：“別這樣，讓人家看見不好。”
“這是在我們自己的家裏，誰看得見。”方強拉起她的手，進了側邊的小卧室：“過一會兒你又要走了，真舍不得你走，來讓我好好想想你。”
他擁着她滾在床上并順勢翻撲在她身上，并把滾燙的舌頭交到她嘴裏，她熱烈地接納，一時間舌頭與舌頭纏繞在一起。情迷意亂中她感覺他的手穿過她的衣服，她下意識捉住那只手，推開，可那手卻固執地又鑽進她的衣服，正一點點摸索爬行往上再往上，她受驚吓般用力推開他，跟着愠怒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方強氣惱地說：“如娣，你不想？”
林如娣心慌意亂地整理好衣服：“我們還沒有結婚的。”
方強不解地看着她：“我同事結婚證沒打就住在一起，何況我們已經打了結婚證，從法律上講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
林如娣用手梳理好好頭發：“總之我覺得這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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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喜盈門餐廳，賓客盈門。
客人們邊喝邊吃邊聊，怡然自得。火房裏，廚師們忙得正歡，于志國正在一旁緊張地配菜，一頭一臉的汗。老板娘徐莉悄然踱到他身邊，一眼暧昧地注視着他。
“老板娘，有什麽事嗎？”于志國手不停地問。
“沒事，我只是到處看看，不用管我，你忙你的。”
于志國拿起個洋蔥就在案板上切将起來，喳喳喳，有模有樣。後又操起一邊的胡蘿蔔，認真雕花。三下五除二，一朵花雕成。他似乎來不及欣賞，接着又雕出第二朵。這時一旁看了半天老板娘突然拿出手帕替他擦汗，他一讓手中的小刀切在自己手上。
“唉呀呀，你的手出血了，怎麽這麽不小心，走，我幫你包紮一下。“
于志國将手放在嘴裏吸了一口，又拿出來摔了摔。沒事，只破了點皮，一會兒就好了。老板娘拉住于志國的手，一驚一乍：“不行，不行，還在出血呢，走，跟我去包紮一下。”
于志國掙脫她的手，顯得有些無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