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楊雙燕拼命用力去掰纏繞在她脖子上的手臂，他的肥臂卻紋絲不動牢牢地握住她美麗的頭顱。
“放開我。”她掙紮着想站起身，卻使不上一點力氣。兩邊雕花的扶手此時正幫兇似的緊锢着她身子，讓她不能左右轉動，特別是那只纏繞着她的肥臂，如粗大的繩子捆綁住她的脖子，她越用力越緊，加之力量懸殊，一時無法動彈。
“知道我的厲害了吧！以為我胖好欺負？你推，你再推個試試，有你好瞧！”他叫嚣着，“我好生對你，你卻不識擡舉。我今天定會讓你刮目相看的。”
“我錯啦！求你放過我，我再也不敢啦！”她幾近央求。
“你今天來幹嘛來啦！你說!”他大聲吼叫！
“來工作！”她哭。
“這就是你工作的态度，那你說我對你好不好！”
“好！”
“真好還是假好！”
“真好！”她崩潰！
“那你是不是應該要對我好點！”他咆哮。
“我錯啦！”
“你是不是應該對我有所補償？”
聽他這樣說，楊雙燕心中一凜。補償！憑什麽？
“你不說是吧！”他收緊手，因為呼吸不暢，楊雙燕臉被憋得通紅，特別脖子，感覺就要斷啦！此時她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
“你說不說！”顯然他已經喪失了理智。楊雙燕說不出話，只能點頭，她拼命地點，不管他問什麽都點頭，她此時只希望他能就此放過自己。
“那你能不能讓我高興！”
她仍然點頭！
“這可是你同意的要讓我高興！”說着他低下頭，對着她的耳朵：“古人雲，識實務者為俊傑，看來你并不笨！話說回來我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能為我工作是你的榮幸，是你攀高枝知道吧，你說我說的對嗎？”他讨厭的嘴貼近她如絲的秀發，她已感覺他呼出的熱氣。但她不知道怎麽辦好，只是麻木的點頭。
“你知道嗎，有多少人想得到這份工作，我還不給！”他用手撥弄她額頭上的頭發，“所以今天不管我對你做什麽，都不是我的錯，都是你心甘情願的對吧！”
楊雙燕似乎吓傻啦，此時別說反抗，她在想能不能活到明天，因為她覺得自己的脖子斷掉啦。
“你太美了，我的小美人，我的小心肝。”話音未落他的另一只手開始胡亂地搓揉她的臉，她的脖子，猛地往下肆意地一把一把蹂躏她的玉峰。
“不。”突如其來的淩辱使楊雙燕變成一頭暴怒的母獅子，她側頭一大口叼住他的手牙齒嵌入肉中，他殺豬般“嗷”地一聲怪叫龇牙咧嘴一下放開她。
楊雙燕迅即站起，一把将他推到地上，随即操起桌上的一碗菜劈頭蓋臉亂潑一氣，末了提起自己的包如驚弓之鳥沖出房間。
電梯口她不知道按那一顆按鈕，只好從一旁安全通道的樓梯逃命。在一樓大廳，她看見王經理一個人在大廳喝酒，她想過去掴他一耳光，但她最終還是忍住，從一側悄悄溜出了酒店。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火車站附近人頭湧動，仍是一片繁忙的景象。售票處條條長龍，擁擠不堪，楊雙燕從售票口人叢中擠出來，就有兩個年輕人互相撕扯着撞在她身上。
“幹什麽？”見那兩個人追趕着遠去，楊雙燕狠狠地白了他們一眼。卻聽旁邊的人說：
“姑娘，你看看你的包，那兩個人是小偷。”
“什麽，小偷。”楊雙燕手摸褲包，卻發現裏面一無所有，錢夾不翼而飛。
在開往花城的列車上，楊雙燕蜷縮在座位上聽着火車節奏感極強轟隆聲，看着車窗外景物被黑暗完全包裹她一臉愁雲：上車之前她已經檢查過自己的口袋，買了車票身上就只有手上找補的三元錢，其它都被小偷擄走了。
在喜盈門餐廳就聽香葉說過花城那兒很好找工作，這一路她盤算着去花城找個什麽樣的工作。
夜深了，列車在一個站臺上停住。她身邊的那個老大爺顫巍巍離開了坐位說是要下車，楊雙燕把他送下車，這時有很多人湧上了火車，車廂裏一下擁擠不堪，楊雙燕回來老大爺先前的座位上已經有人，自己的位子上也坐了一個女孩。
“對不起，這是我的座位。”楊雙燕掏出身上的票在女孩的面前晃了晃，那女孩撇撇嘴極不情願地站起來走開。
火車又動了起來，楊雙燕疲倦地阖眼，睡意朦胧中覺得有人靠在自己腿上，她猛地睜開眼睛。見是先前搶她座位的女孩，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回到自己身邊坐在旅行包上手和頭枕着自己的腿，睡得正香。楊雙燕想把自己的腿抽出來，因為她覺得腿麻麻的，她伸手推了女孩一下，女孩張了一下眼睛随即又閉上。
楊雙燕又推推她：“唉！你醒一下，你壓住我的腳了。”
女孩再次睜開眼睛，她用手理理頭發，一句話不說把頭靠在楊雙燕身邊的椅子上，很快又睡着了。楊雙燕阖眼迷糊中又覺得女孩又舒舒服服壓在她腿上。她再一次把女孩搖醒，往裏擠了擠，騰出一個地方，示意女孩上來和她一起坐。
“你也去花城嗎？”楊雙燕問她。
“不，我去濱海。我叫春花。你叫什麽名字？”春花大方地說。楊雙燕權衡能不能告訴她自己真實的名字。她用臺燈砸爛了張老板的頭出現在她腦海裏，頓時心亂如麻：保險起見我不能再叫雙燕，改個什麽名字好呢？她腦子裏很快就浮現一個字“娅”，就叫楊娅。
“我叫楊娅。” 楊雙燕的聲音細若蚊蠅。
“你要去花城？”見楊雙燕點點頭，春花又問：“找親戚？”
“找工作。”楊雙燕說完垂下了頭。
“看樣子你是大學生吧？”
聽到大學，楊雙燕的心突然間有一種針刺的感覺，她木然地搖搖頭。
“你以前出來打過工嗎？”見楊雙燕直搖頭，春花略有所思：“我有好多同鄉都在濱海安達藥廠做工，我也在那兒做工，我這次是回老家過節。對了，我們廠正在招工，如果你願意去我可以幫忙。”
“你們廠正在招工？”楊雙燕十分驚訝。
“不錯。你願意去我真的可以幫忙。”
“濱海離這兒遠嗎？”
“很遠。還要坐輪船在大海上航行呢。”
“噢，是嗎？”楊雙燕用手捏了捏衣包裏的三元錢，不由得垂下了頭：“可惜我沒有路費了。”
春花想了想：“這樣好了，路費我可以先借給你，等到你有了工作安頓下來，以後有了錢再還給我就行了。”楊雙燕點點頭心裏湧起了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