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這些天, 林暮煙并未刻意去關注過席聞均的消息,只是這樣大的事,各家媒體都在報道, 她想不知道都難。

許是因為席聞均的關系, 原本在公司對她客客氣氣的那些人, 如今也得到兩人分開的消息,對她的态度大不如前。

林暮煙原不在乎這些,她又不是來交朋友的, 這些人的态度,對她而言無關痛癢。

不過李瓊靈倒是對她極好, 作為圈子裏的前輩, 她不但沒架子, 還對林暮煙的事極為上心,容不得人說話半點不好。

林暮煙性子淡,還勸着李瓊靈,要她別為了自己去同人争辯,畢竟她現在也不好過。

李瓊靈原來跟着席聞遠, 如今席秋明入獄, 席聞遠也不知所蹤,這樣的變故, 李瓊靈的麻煩不比林暮煙少。

對此,她也只是擺擺手,滿不在乎道:“在圈子裏這些年,我都習慣了,男人嘛, 不過是我穩固地位的工具, 這個不行, 換下一個就是了,這就破防,你姐姐不白混了?”

林暮煙不曾想她如此樂觀,只笑了笑沒再說話。

這次兩人見面主要是為了萬慕岩明年的新電影《夜雨》,這是部雙女主,李瓊靈是主演之一。

故事主要講的是三十二歲的女主人公周雙雙事業有成,卻因工作忽略家庭而導致孩子意外燙傷,丈夫以及父母的責備讓她懊悔不已,卻在某天發現丈夫早已出軌閨蜜多年。傷心欲絕後的周雙雙偶然得到了可以回到過去的方法,遇見了十七歲時的自己。

在決心改變命運的過程中,周雙雙為了不讓自己再次愛上丈夫,想盡辦法住進了自己曾經的家,與過去的自己在相處的過程中産生感情,最終卻因為不得不分開,回歸現實。

而李瓊靈飾演未來的周雙雙,十七歲的周雙雙,她推薦了林暮煙。

原本李瓊靈已經推薦過一次,再向萬慕岩開口恐不合适,但她沒管那些,極力向萬慕岩舉薦。

她說,林暮煙像自己的妹妹,希望她不要和自己一樣走了許多彎路,想要她往後的事業順風順水一些。

臨近年關,平城的各路人士舉辦了一場關于殘障兒童的明星慈善晚宴,林暮煙如今也有一定的人氣,也在受邀名單之中。

當然,舒清也會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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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現在舒家敗落,可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年少成名,這麽些年也并非一事無成,人脈總歸還是有的,能被邀請參加晚宴并不稀奇。

林暮煙遠遠便看見了舒清,她也看見了她,正朝着她的方向走來。

林暮煙今天穿了件白色綢緞面料的魚尾長裙,鞋跟又高,即便是想躲,恐怕也躲不過舒清。

不過轉念一想,她又何必躲呢。

林暮煙同李瓊靈在邊上說笑,舒清不出所料地,還是來到她的跟前,她的語氣不如從前那般趾高氣昂。

“聽說你跟席聞均談崩了?”

上來便是這麽一句,林暮煙不想聽到席聞均的名義,只裝作沒聽見,不打算理會舒清。

“怎麽?看我家落魄,都不願意同我再說一句話?”

林暮煙蹙眉,不滿舒清如此态度,只說:“從前我不曾親近你,如今也不會因此疏遠冷落,你不必把自己說的那麽可憐。”

“是啊,舒清妹妹。”李瓊靈擔心舒清鬧出什麽事情來,便在一旁圓場,“煙煙她不是那樣的人,有什麽事不如等晚宴結束再說?”

舒清斜了一眼李瓊靈,問道:“你什麽時候和她關系這麽好了?她沒有席聞均這座靠山了,你巴結她有什麽用?”

“你……”

李瓊靈一時氣的說不出話來。

“舒清。”林暮煙面色沉沉,聲音卻是異常平靜,“你最好——給我閉嘴。”

舒清從未見過林暮煙如此,往日她如此言語刺激,她都是神色平淡,不願同她計較糾纏,這一次,卻是不同。

她吓得後退幾步:“我也沒說你什麽,幹嘛兇我?”

林暮煙微微眨了眼睛:“她也不行。”

舒清氣的跺腳,眼淚直逼眼眶,她想說句什麽,又憤憤離去。

看舒清走遠,李瓊靈上前拉住林暮煙的手,輕聲道:“你又何必跟她鬧這麽一出?”

“您對我像親姐姐一樣。”林暮煙瞥了眼李瓊靈的手,一把握住,“我不會讓您因為我受委屈。”

李瓊靈注意到林暮煙的動作,她知道林暮煙一向不喜歡如此親近,表情有一刻動容,笑說:“那就別總是前輩啊敬語的,聽上去老了幾十歲,叫我姐就好。”

晚宴正式開始時,林暮煙和李瓊靈找到自己的位子,倒是運氣好,她們兩正挨着。

活動進行到最後,要主辦方上臺致詞。

林暮煙這才知道,那個背後的人是席聞均。看他一身西裝,筆挺的站在臺上,一改往日散漫,倒是有幾分成熟穩重。

她忽然想,他這麽多年在席秋明的眼皮底下生活,從前的浪蕩輕浮,是否也是他算計人的僞裝。

不過眼下都不重要了。

致詞結束,主持人問起席聞均他的初衷,他只說,曾經有個小朋友告訴他,希望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孩子,都不要再被病痛折磨。

主持人繼續問:“那這個小朋友,是您什麽人呢?”

席聞均眸色頓了頓,望着觀衆席的方向看了許久,玩笑的語氣說道:“忘年交吧。”

臺下一陣笑聲。

李瓊靈也跟着笑了,想起那天的事,想了想說道:“他看起來倒也沒那麽不好相處。”

林暮煙一直沒擡眼:“前輩怎麽突然對他改了看法?”

李瓊靈解釋說:“人嘛,總不會和物件一樣一成不變,我只是想跟你說,他現在畢竟和從前不同了,你可別因為那些不愉快的事和他硬碰硬,對你沒好處。”

“不會。”林暮煙笑說,“他雖不是什麽好人,但也不會壞到哪去,否則我也不會有機會坐在這。”

李瓊靈點了點頭:“那就好。”

……

宴會結束後,林暮煙在路邊等雲甜開車來接,大多數人已經離開,只有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停在那。

林暮煙起初以為是席聞均,她也沒多想,準備走遠些,身後卻傳來了匆忙的腳步聲。

她回頭,未看清人臉,就被人捂住口鼻,連呼救也喊不出來。她掙紮了下,一股刺鼻的味道竄入鼻腔,下一秒她感覺腦袋一陣暈眩,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林暮煙是在一個廢棄的工地二樓,周圍沒有任何遮擋物,四面通風。她穿着禮服,冷風吹過,連同恐懼感一起加深。

她擡起頭,去看綁架自己的人。

男人穿着一身黑,看起來像是方才宴會工作人員的衣服,他察覺到林暮煙醒來,慢步來到她的跟前。

林暮煙這才看清男人的樣子,淩亂的頭發下面,倒是生的一張好看的臉,只是他的神色憔悴,像是幾天未曾打理。

她覺得男人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見過。

“林暮煙。”男人嗓音沙啞,“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席聞遠。”

林暮煙這才終于想起男人是誰,她害怕的往後躲了躲,想要逃,雙腳被捆綁着無法掙脫。

她驚慌問道:“你想做什麽?”

“我嗎?”席聞遠狡黠地笑,“我能做什麽?不過是拿你做籌碼,威脅我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

“我想你弄錯了。”林暮煙使自己鎮定下來,同席聞遠慢慢解釋,“我和他早就已經分開了,而且你拿我來威脅沒用,他不會管的。”

席聞遠卻笑說:“我不會看錯的。”

林暮煙一怔,看來席聞遠是鐵了心跟席聞均過不去,死也要拉她做個墊背的,她克制着恐慌,繼續道:“其實你畢竟姓席,是席家人,他不會把你怎麽樣的,你肯定也有集團的股份,總能保你往後衣食無憂。你看,你又何必冒這個險。”

“股份?”席聞遠搖了搖頭,“早沒了,你信嗎?我的好弟弟,真是一點機會也不留給我。如若不然,我又怎麽會如此?”

林暮煙絕望的閉了閉眼,氣的咬牙切齒,席聞均這人真是坑的她好苦,到了這個份上都不能好過。

說完,席聞遠拿着手機,撥通了那個林暮煙無比熟悉的號碼,那邊第一次沒猶豫便挂斷了,過了會兒又再次打了過來。

那邊沒有開口。

席聞遠開門見山:“席聞均,林暮煙現在在我手裏,如果你想她活命的話,就準備一千萬美元和出國的機票,哪個國家都行,只要我能離開。”

“什麽?”席聞均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莫名的怒意,“席聞遠,你活膩了是吧?”

席聞遠得逞般大笑:“我就知道我這次賭對了,還記得你高中那會兒你找人打我的那個廢棄工地嗎?拿了錢,到這來贖人。”

“如果你敢報警,我不能保證我不會做出什麽過分的事來。”席聞遠突然伸手,掐住了林暮煙的脖子,逼她出聲,“畢竟這麽漂亮的女人,也不能白白這樣要了命。倘若注定要我去死,那我也不會甘心這樣孤獨的死去。”

電話那頭許久沒有聲音。

林暮煙咬着唇,她不停地掙紮,誰知席聞遠越來越用力,她喘不過氣來,慢慢看不清席聞遠那張令人作嘔的臉。

直到視線變得模糊,林暮煙的耳邊傳來一道男聲。

那聲音低沉,聽起來比這穿堂的風還要冷上三分,像極了刀刃,慢慢地刺痛着她的心髒。

“随你。”

作者有話說:

看好了五章以內  他就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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