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課後勞動

LordVoldemort的辦公室離斯萊特林地窖也不遠，也就一個走廊的距離。吃了晚飯，跟斯內普及梅西走了一段路之後，西索就得轉個角去開始他悲催的課後勞動。梅西在他耳邊叽裏呱啦地說了一大堆Lord如何如何有魅力之類的，而斯內普則嗤笑一聲：“也許Voldemort教授那兒有蘋果給你吃。”

“說得對呢，小西弗～”西索扭着腰說，“很可口的大蛇果～”

“……”斯內普毫不猶豫地轉頭大踏步向斯萊特林地窖走去。

“那麽，西索大人我先回去了。”梅西說，“記得畫像的口令改成了‘權杖’。”

“好的～”西索轉過身朝那扇門走去，嘴裏不嘟囔着斯萊特林畫像的口令還真是亂七八糟不知所雲。不過，牢騷還沒有發夠，Voldemort辦公室門上那幅妖嬈的海妖塞壬畫像上一句“口令”又讓他無奈住了。你說不就是一個房間一扇門麽，搞口令弄那麽麻煩幹嘛。

而且，最重要的是，Voldemort沒告訴他畫像的口令是什麽╮（╯▽╰）╭。幹脆就一腳把門給踹了吧。

正當西索打算将想法付諸現實的時候，門開了，一個格子矮矮，長得抽象，還附帶倆驢耳朵【……】的不知名怪胎【那叫家養小精靈啊囧】閃着倆燈泡似的的大眼睛望着西索，問：“你是西索·韋斯萊先生嗎？”

【這是什麽品種的魔獸啊……】西索這樣想着，微笑着點點頭。對會說話的魔獸是該有點禮貌的。

“你好我是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你可以叫我福比。”【魔獸】側過身，“韋斯萊先生請進吧。Voldemort大人已經等你很久了。”

原來大蛇果有一只會說話的魔獸做寵物啊，啧啧啧，比揍敵客家的三毛還高級，這麽個體積還是濃縮型的。

西索進了屋後，福比立即消失，他也沒有太過在意，而是仔細打量了一下周圍。他位于這個屋子的過廳處，門邊的壁燈泛着柔和的橙黃色亮光，左手邊是一個花臺，上面擺放了幾個盆栽，右手邊是一張巨幅畫像，幾乎占據了整面牆。畫像上是一個年輕男子，十七八歲左右，穿着斯萊特林學院袍，英俊的面龐，黑色短發，黑色雙瞳，雖顯得稚嫩一些，但西索還是認得出，這個少年就是Voldemort學生時期的樣子。而畫像上的少年發現西索盯着他看，眉梢微微挑起，唇角揚起一個戲谑的笑，看着雖有與年齡不符的老成，但還能感覺到少年顯而易見的情緒波動。

少年時期與現在差別可真是打多了。西索從鼻子裏哼出幾聲笑，少年多可愛，現在嘛，活脫脫一個老人精。不過……也更有趣了。

“你看着我的畫像有多久了呢？韋斯萊先生。”低沉的男音傳來，西索轉過頭去，正看見穿着黑色襯衣的Voldemort環抱着雙手，站在過廳通往起居室的玄關處看着他，紅眸中有一份探究，卻并不讓人覺得反感。

“也沒多久，Voldemort教授。”西索微微彎下腰，朝Voldemort行了一個禮，“今天真是不好意思。”

“既然學生知錯了，那當老師的也不能太過苛刻。”Voldemort轉過身，招呼西索走上前來。西索跟着他走進了起居室，才發現這間屋子是典型的洛可可設計風格，家具設計以白色為主，金色鑲邊，花紋複雜绮麗，腳下還鋪着柔軟的白色長毛地毯。與玄關處正對的壁爐上方挂着一幅風景油畫，而壁爐前，則盼着一條銀色大蟒蛇。

“它叫納吉尼。”Voldemort朝大蛇“嘶嘶”了幾聲，那條蛇很快舒開身體游到西索身邊，支起腦袋朝着西索嘶嘶，“納吉尼在向你問好，它說它很喜歡你。”只要你別再觊觎它的肉和它的蛋……

Advertisement

西索拍拍納吉尼的蛇頭，眯着眼睛笑：“你真美。”看上去就知道烤着很好吃……

納吉尼收到西索嚴重仿佛看見食物的興奮的光，蛇身一涼，迅速跑路了，Voldy大壞蛋，誰喜歡他了！你才喜歡他呢！幹嘛還扯帶上人家！

霍格沃茨的課後勞動一般都是幫教授抄個論文什麽的，如果是集體被罰，則是清掃學院走廊，體驗一把家養小精靈的幸福生活，西索是個人被罰的，所以Voldemort丢給他一疊資料，讓他抄一遍，十二點鐘之前上交，然後便去書房忙活了。

西索本來就不喜歡動筆，Voldemort走後，他把筆一丢，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看挂在牆上的畫。那些大多是文藝複興時期的名家之作，西索認得拉斐爾的《西斯廷聖母》以及達芬奇的《最後的晚餐》，而挂在書房門旁的是一幅有些怪誕的畫作，愛德華·蒙克的《吶喊》。

西索撇撇嘴，想着這個世界真瘋狂。比如，伊爾迷愛財只是為了養着他弟弟那個刁鑽的胃；庫洛洛平時看上去也人模狗樣的其實燒的菜可以毒死一頭巨型魔獸；小傑那麽可愛的效果是竟然也跟伊爾迷一樣沉淪在奇牙的溫柔鄉裏【啊喂！】；最後，一訓蛇員還熱愛着藝術【……】，還好他西索不是弟控，還會燒飯，不迷奇牙，也不是訓蛇員。

在沙發上窩了沒多久，都快睡着了，迷迷糊糊聽見衣料窸窸窣窣的聲音，西索反射性地迅速伸手抓住身旁人的胳膊，用力一拉将人往沙發上拉來，身體就勢一翻壓在那人的身上，一手掐着對方的脖子，這麽一套動作下來，瞌睡也醒了，他睜開眼睛，看見的是Voldemort似笑非笑的表情，對方紅眸微微眯起，說：“我不記得我有叫你睡覺，韋斯萊先生。”

西索笑着收了手，從對方身上爬起來：“這是幻覺唷，Voldemort教授～”

“沒想到你僅僅十一歲力氣就這麽大。”Voldemort坐起身來，紅眸緊盯着他。

“Voldemort教授想和我比一比力氣麽？”西索眨眨眼，興奮地說，念力都有些不受控制地從身體內溢了出來。跟這只大蛇果掐架他想了好久了。”抱歉，韋斯萊先生，我想你現在最應該完成我布置給你的作業。“Voldemort環抱雙手，微笑着看着西索。笑容很标準很紳士，但是怎麽看怎麽都有那麽點點惡劣的成分，西索鼓起包子臉哼哼唧唧地挪到茶幾上開始抄資料。而他剛寫完第一個單詞，就讓Voldemort皺起了眉頭，這孩子長的漂漂亮亮的，怎麽寫出來的字就這麽醜。

于是，當西索好不容易完成任務哀怨地望向Voldemort教授，想和人家掐上一架，可人家看也不看他一眼，又丢給他一疊資料：”抄好了明天下午課後交給我。““怎麽還要抄呢～”現在抄書等于要他的命啊。

“斯萊特林絕對不允許有寫那麽醜的字的人出現！”Voldemort嚴肅地說。

“……”我的字真的那麽難看麽？西索看着面前那疊資料，包子臉。

聖誕節很快就到了。這段時間以來西索天天在抄書中度過，寫的字也算是好了很多了，但若讓他自己單獨寫上了那麽幾段話，那絕對是錯字兒滿天飛，Voldemort勒令他論文不準丢給斯內普，必須自個兒做，他捱了兩天才終于上交，而開頭一段“Geedmorningprefersser”就讓Voldemort對此人的論文不再抱任何期待。

而聖誕節的前幾天，Voldemort總算是大發慈悲，沒有讓西索再去他那兒抄書，而是請了假回莊園去辦事，沒有了魔王教授的壓迫，西索又扭了起來，天天調戲斯內普，弄得斯內普一看見留紅發的人就胃疼，格蘭芬多的紅發小公主找他，他也盡量躲着，一邊躲，一邊詛咒某斯萊特林變态果農。又一次他闖到天文課教室外，正撞上下課回地窖的鉑金少年，于是兩人也算是認識了，雖然不算是熟絡，但也成了斯內普朋友名單上的第三人。

二十三號這天，大家開始準備回家了。英國的聖誕假期是和新年假期連在一起的，從二十五號一直放假到第二年的二號。而這幾天時間對于斯萊特林小蛇們來說，是不可缺席的社交季節，所以大多數小蛇們都得回家，臨走前相互約好去哪兒玩，或是邀請對方來自己家裏做客。

梅西邀請西索和斯內普去萊斯特蘭奇莊園做客，西索出于禮節欣然答應，而斯內普卻有些悶悶不樂的。到了二十四號早晨，大家拖着行李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車，西索問起斯內普家的地址，斯內普沉吟半天，說：“你還是不要來了。”

“為什麽～”西索笑眯眯地問。

“不為什麽。”西索扭過頭去不理他，但敏銳的西索還是發覺了斯內普臉上那一瞬間的蒼白。

“小西弗，其實我只是想送禮物給你～”西索笑眯眯地說着，心裏卻在惡劣地盤算幹脆織一件紅色毛衣送給他吧，嗯，胸口要有黃色的“S”字樣，還需要一條藍色的三角褲……

“我什麽也不需要！”斯內普這一句幾乎是用喊出來的，在看見西索臉上的笑意時，才又扭過頭去，胸口劇烈地起伏着，看的出來，他正經受着巨大的心理鬥争，西索也不逼他，只是看着這個瘦弱而蒼白的男孩，頭一次，不用看小果實的眼光，去看一個讓他欣賞的孩子。

他知道斯內普為什麽對于“家”的反應這麽劇烈。但對斯內普的改觀并非源于同情，在他西索看來，腐爛的蘋果就該早早地清理掉。而斯內普也不需要同情，他又強大的潛能，他有變強的野望，同情是一種極為廉價的感情，對于施與者，是一種虛僞的仁慈，對于接受者，則是一種變相的污蔑。

斯內普的自尊讓西索看到了十多年前的自己，那時，他剛走出流星街腐臭的垃圾森林，越過圈禁了流星街人自由與生命的鐵絲網，對于外界一無所知，有同樣出身流星街的前輩想收留他，而他卻笑着說：“我什麽也不需要。”然後，一個人帶着滿身的傷，與空空如也的胃囊，踏上了征程。

西索由衷的希望，眼前青澀的小果實能成長為美味的大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