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早戀是違規的
賀沉就知道盛星悅想溜之大吉，喊完廖鴻雪，直接抓住盛星悅的一條胳膊，一直見老師如鼠見貓的他頭次這麽有勇氣對着自己的班主任。
聞聲，廖鴻雪擡起頭，循着聲源看過來，見到班上同學，肅然立即轉為和藹可親，“是賀沉同學啊。”
賀沉指着盛星悅說：“還有盛星悅。”
盛星悅現在恨不得找個UFO将賀沉送去外太空，這種兄弟百年難遇。可既然都這樣了，再跑也來不及，只能略顯尴尬的轉向廖鴻雪。
見到許久不見的學生，廖鴻雪怔了怔，随即笑着說：“星悅啊，好久不見。”
盛星悅說：“好久不見，廖老師，您還好嗎？”
廖鴻雪合上試卷，走近些許，邊打量他邊說：“一切如故。倒是你，在海市那邊過的怎麽樣？都還适應嗎？”
盛星悅：“适應。兩邊沒有多大不同。”
“那就好。”廖鴻雪沒出過京州，對海市情況不太了解，不過在她心裏，京州一中在全國是數一數二的高等中學學校，能進來已是不容易，要離開實在可惜。
起初盛星悅要走，她無法理解，更加惋惜。
慢慢的，也就釋懷了。
書上說，是塊金子，在哪都會發光。
她相信盛星悅去了海市，成績不會改變，未來的路，也如此。
“長高了不少。”
賀沉拿手在他和盛星悅之間比劃，确實長高了些，照這趨勢下去，得190。
再看站在他旁邊一點也不起眼的時夏，更覺他是小呆瓜，不，是小小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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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星悅：“那邊風水不錯。”
廖鴻雪笑了笑，這才注意到他旁邊的時夏，雖然比她高，可站在盛星悅身邊确實顯小，“這是你弟弟嗎？好可愛。”
時夏眨眨眼，糯糯的說：“不是。”
盛星悅說：“我爸朋友家的小孩，趁元旦放假，帶過來走走。”
廖鴻雪笑着說：“哦~這裏你确實應該來看看，看看你曾經的夢。”
盛星悅：“再回到這裏，是有些感觸。”他掃了一眼周圍熟悉的環境，“就當做了一場白日夢，夢醒人散。”
賀沉說：“我就說你心裏肯定有想法的，你還嘴硬不肯承認。”
廖鴻雪頓了頓，神情逐漸凝重，緩緩開口，“我知道有些事一旦做出了選擇，不一定會有轉圜的餘地。星悅啊，雖然你走了，可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我還是想略盡綿薄之力，為你的人生，也為你曾經的努力，向你說個情。”
盛星悅知道她有話要說，拍拍時夏的腦袋，“我和廖老師單獨聊聊，你和賀沉去圖書館等我，完了我去找你們。”
時夏微微皺眉，不想跟賀沉走，來之前，不都讓他一直跟着盛星悅嗎？
見狀，賀沉主動拉時夏，笑着哄：“弟弟，我帶你去圖書館玩，那裏很好玩的。放心吧，我不會吃了你，校內也沒有壞人。”
時夏緊緊抓盛星悅手的手，猶豫了幾秒後，不情不願跟賀沉離開。
圖書館離這邊有5分鐘的腳程，藏在一片樹林中，一路上有人去有人離開。
“弟弟，盛星悅在你們學校是不是很受歡迎？”賀沉覺得不說話無聊極了，主動開口問。
時夏點點頭。
“有人給他寫情書沒？”
“有。”時夏見過那些情書，盛星悅從未打開看過，全部塞桌肚裏。即使這樣，還是有很多人給他寫。
“那他有喜歡的人了嗎？”
“有啊。”
賀沉大驚，“真的假的？是誰？長什麽樣？高嗎？腿好看嗎？聲音還聽不？”
時夏直截了當的說：“是我呀~”
“啥？”答案來的太快，賀沉臉上的八卦表情還沒消散。
時夏笑着說：“盛星悅喜歡的人是我呀~”
賀沉只覺被五雷轟頂，全身石化直接嘎嘣嘎嘣的碎掉一地。
他那跟出家人一樣的兄弟終于動凡心了！
可對方是個男的！
男的啊！男的！男！
艹！
感情不是初中的妹子不夠清純，也不是一中的妹子不夠野！是她們不是男的！
突然接收到如此爆炸的新聞，賀沉心情很複雜。他再度打量時夏，除了臉蛋好，還有可圈可點的地方嗎？
身高中等！評價：良。
皮膚白裏透紅！評價：優。
專科線都上不了！評價：差差差！
智商不高！評價：差！
綜合評價：配不上他那又高又帥多金的學霸兄弟！
進了圖書館，地板光亮，時夏不敢下腳，甚怕踩髒了。
賀沉低聲說：“只要不弄出聲音，做什麽都可以。”
時夏聽話的點點頭。
進入正廳後，看到整齊有序的書桌，冬日陽光透過玻璃窗戶照進來，灑在臨窗書桌上，即使有白紗窗簾也抵擋不住。
幾乎每張書桌前都坐了人，大部分人穿着校服，少部分穿着日常服裝。
他們低頭看書，有人在查閱資料，有人在寫卷子。
寧靜的環境下，所有人為本職兢兢業業，沒人打盹。
時夏內心很是震撼，對于學渣來說，這種場景對他十分具有沖擊力，也和他的學習态度形成鮮明的對比。
賀沉低聲提示他去書架上找書看，當看到整齊排列的書架上全是書的時候，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這就是所謂的學海嗎？”
賀沉笑說：“差不多吧。”
時夏覺得這就是學海。
到了書架前，看到有人依着書架認真看書，心裏竟然有絲絲的羞愧。
這些人越是認真，他越覺自己差勁。
賀沉從架子上拿了本課外閱讀給他，“湊合看吧。這裏沒有愛情小說，只有消耗蛋白質的青‘青春痛苦文學’。”
時夏捧過厚厚的書籍，小心翼翼穿過看書同學的身邊。
賀沉摸了一本數學資料書，帶他找個沒人的地靠書架蹲着。
時夏把書翻開，密密麻麻的文字直接讓頭疾發作，甚至眼睛都要瞎了。
賀沉認真了幾分鐘，忍不住問：“你和盛星悅在談戀愛嗎？”
時夏低聲說：“早戀是違規的。”
“所以，你們倆違規了嗎？”賀沉看不出來，但他覺得他們倆挺大膽，走一路牽一路手，完全沒把同性戀當回事。
時夏有點不知怎麽回答，談了嗎？好像沒有。沒有談嗎？好像在談。
“怎樣才算談戀愛？”
賀沉瞪大眼，“比如，親嘴，”他撅撅嘴，“這樣，你們親過沒？”
“親過。”時夏眉開眼笑說：“我還咬了他，他的嘴唇好軟哦~”
“……”賀沉不敢置信盯着他。
眼前這小子看着很單純，咋覺有點野呢？
時夏繼續說：“我們還一起睡覺，他會抱我，會給我呼呼，還會一直拉着我。這樣，算談戀愛嗎？”
尼瑪！這他媽都不算談戀愛？那什麽樣才算？
“算。”
“原來這就是談戀愛啊。”
賀沉轉頭露出痛苦的表情。
艹！
盛星悅你不幹淨了！
先脫單就算了！竟然搞同性戀！
牛逼！
半小時後，盛星悅才進入圖書館，在角落裏找到坐在地板上的兩人，彼時時夏已經靠着書架打盹，腿上的書籍還翻開着，卻有一塊地方被浸濕。
清醒的賀沉見到他一臉無法形容的表情。
盛星悅踢他小腿，“什麽眼神？要生了？”
賀沉壓着嗓子說：“唾棄你！”
還不知犯什麽罪的盛星悅從書架上抽了一本薄薄的書砸他頭頂，“長臉了你！”
這動靜不大，連旁邊的時夏都沒被吵醒。
賀沉一骨碌站起來，盛星悅拿着書靠着書架随意的翻閱，嘩嘩的聲音在寧靜的環境下有種獨特的美感。
“盛星悅！你不夠兄弟！”
“你思我成疾，我來看你，這都不夠兄弟，那哪樣才算？”
“艹！你這狗談戀愛了都不告訴我這個兄弟！”
盛星悅擡眼看他，“你沒病吧！”
賀沉憤憤指着時夏說：“都把你對象帶我面前了，還想繼續隐瞞下去？”
盛星悅掃了一眼時夏的頭頂，心中明了，将手中書籍歸還原位，輕描淡寫說：“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他腦子不好。”
“說過。”
“但我沒有告訴過你，在他的觀念裏，不讨厭就是喜歡。他可以喜歡我，他也可以喜歡你，他可以喜歡很多人，他的喜歡張口就來，獨獨不是愛情。”
“你別想狡辯！他都承認了，你們已經親過了，睡過了，這還不算談戀愛？該不會！你小子看人家傻玩弄人家感情吧？”賀沉皺眉，“盛星悅！你這個絕世品種渣男！”
盛星悅不帶感情的笑了笑，“你好歹也是680的學霸，竟然輕易相信一個傻子說的話。”
“你在狡辯！”
“既然你這麽想知道真相，乖乖考個700分，爸爸親口告訴你。”
“你他媽的！”
盛星悅示意閉嘴，在時夏身邊蹲下，抽走他手裏的書，遞給賀沉，“把上面的口水擦幹淨，幹了再走。”
賀沉一臉吃屎樣，“他媽的你對象流的口水，讓老子擦！”
盛星悅：“別哔哔，趕緊拿到太陽底下曬。”
賀沉一身反骨都在造反，但這是圖書館，實在不敢鬧。便不情願拿着厚重的書去找太陽。
他走後，盛星悅臉上的冷靜逐漸消散，替代的是些許溫柔，目光如同春水般凝視時夏的臉。
傻子。
下一刻，挨着坐下，輕輕将時夏的身體攬過，讓他靠在自己胳膊上，轉手抽了一本數學翻閱。
少年的心動，是深夜的細雨，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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