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是天生的傻

從溜冰場出來,外面不知什麽時候下起了鵝毛般的雪。

“下雪了~”時夏走到露天下,伸出手接薄薄的雪片。

盛星悅走過來把他羽絨服上的帽子給他扣上,時夏将手裏的雪拿給他看,開心的說:“你看,是雪。”

“我知道。”盛星悅扣住他的手掌,将未融化的雪夾在中間,溫柔的說:“何時杖爾看南雪,我與梅花兩白頭。”

時夏笑着抓緊他的手,感受着掌心裏的溫度,有些燙。

将近12點,時遠打電話叫時夏回家吃飯,順便請了盛星悅。

時夏難得出來一時半會兒不想回去,告訴時遠他要去盛星悅家玩,也不再等時遠拒絕直接将電話挂了。

到了盛星悅家,保姆已經将午飯做好,等着他們倆。

吃完飯時夏随盛星悅去他房間,屋內開着熱氣,十分暖和。

時夏跑去落地窗前看白茫茫的雪,不時趙梅的電話打到盛星悅手機上,叮囑他別帶時夏出門,外面冷。

不用趙梅說,盛星悅也不會帶時夏出門玩,挂了電話,像大人收小孩似的将窗邊的時夏抱去書房,放在書桌前的椅子上。

時夏以為他要複習,自覺伸手從書桌上摸了一本書,一摸就是英語,趕緊丢回去,換一本政治。

“玩不玩游戲?”盛星悅在旁邊坐下。

時夏微驚。

盛星悅看着他驚訝的樣子,說:“天天看書你不累嗎?”

“雖然看書确實枯燥令人乏累,但我現在是有理想的人,我要考專科呢。不是你說,游戲可以以後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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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夏談及讀書,沒有以前那麽排斥抵觸,相反有着從前沒有的耐心和持久。

他把政治課本翻開,有模有樣的浏覽,“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是我等讀書人千年不變的宗旨。”

一時間,盛星悅竟然有些無奈,同時理解到了以前時夏問自己讀書膩不膩時的不可理解。

可既然如此,他也不能拿了時夏手裏的書,讓他玩游戲。揉揉他的腦袋後,也抽了一本課外書看。

窗外大雪紛紛,很快皚皚白雪覆蓋住了院子裏的花草。

吃了晚飯,時夏到院子裏堆了兩個小小的雪人,盛星悅拿着一條黑色連帽圍脖出來,輕手給時夏套上。

時夏巴掌大的臉藏在寬松的帽子裏顯得更小了,盛星悅捧在手裏左看看右看看,怎麽看都很可愛,帶着克制輕輕地吻了他的鼻尖。

時夏笑了笑,讓他看地上的雪人,“這是我們。”

雪人捏的不是很好看,也談不上可愛,代入他們确實有些醜化。盛星悅說:“所以你在外面待這麽久就為了堆我們?”

“是呀~”時夏抱住盛星悅的胳膊,甜甜的說:“我們和雪人一樣,緊挨着一起。”

盛星悅笑說:“堆的不錯。不過呢,外面冷,該進去了。”

時夏擡頭,大雪還在落,穿過無數雪花,看到一片灰暗的天,“下雪不冷,化雪才冷。”

“那也該進去了。”

盛星悅不容他反對,直接抱起回屋裏。

天色完全黑了,時遠打電話來催促時夏回家,時夏賴在沙發上枕着盛星悅的大腿看小說,一邊懶洋洋的說他不想回去。

任是時遠說再多也不肯回去,然後趙梅又勸他,他也是不回。

夫妻兩沒轍,只能讓他在這邊待一晚上,明天必須回家。

時夏興高采烈的答應。

他總覺盛星悅家冷清,沒有他家溫暖,少了很多煙火氣。

難免有了恻隐之心,起身盤坐在沙發上,問道:“盛星悅,快過年了,你爸爸還不回家準備年貨嗎?”

“他是做生意的,年底忙很正常。何況,家裏就我和他外加一位阿姨,過年随便吃點就行。”

這種生活盛星悅一點也不奇怪,畢竟這和以前也沒什麽不同,即便是過年,盛輝和劉玲依然各忙各的。年飯有保姆負責,根本不需要他們準備。

時夏微微嘆氣,“你不會覺得很冷清嗎?過年就應該熱熱鬧鬧的,一家人在一起吃年飯,看春晚,守夜。”

盛星悅沒有給予解釋為什麽他的年會過的冷清,伸手攬過時夏,時夏乖乖靠着他,帶着幾分憐憫。

“盛星悅~要不你跟我回家過年吧。”

“可沒有在別人家過年的說法。”

“我家對你來說也算別人家嗎?你可是在我家住了小半年呢,吃過我家的飯,睡過我家的床呢~”

“那也不行,我跟你回家過年,我爸怎麽辦?”

時夏苦惱的癟嘴。

而與此同時,當時秋和趙梅再次提起劉波時,母女倆依然沒有達到統一意見,時秋氣的直接出門。

她一走,趙梅面色極其不好坐在沙發上,她非常不能理解時秋的想法。一個連錢都不願意掏的家庭,到底有什麽地方值得奮不顧身嫁過去?

時遠端了熱水過來,安撫性拍她後背替她順氣,“古人不是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嗎?時秋既然執意要跟劉波結婚,咱們當爹媽的屢勸不行,那就讓她自己跳進自己挑的火坑裏,終有一天吃了苦遭了罪,就會明白她的一意孤行到底有愚蠢。”

“等到那天一切都晚了。小秋可是我們親女兒,能讓她嘗到苦果才拉她一把嗎?”

“可你的良苦用心她領情嗎?她但凡理解,哪怕是一點,能把你氣成這樣?她執意要跳火坑,讓她跳去。”

趙梅一時更來氣了,“你說的什麽話?你是她親爸,你的心就這麽冷?”

時遠無奈的說:“前提是,時秋得聽你的啊,你看她什麽态度,又說了什麽話,你覺得你能阻止她跟劉波結婚?”

趙梅頓時感到十分無奈,沉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夫妻倆幹坐了會兒,時遠提議,“實在不行,讓爸媽過來勸勸。”

“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這樣了。”

年28時冬從複市回來,推開門後時夏激動的迎上去,兄弟倆久別重逢擁抱了片刻。分開後,時冬捏捏時夏的鼻尖,笑說:“一年不見,安安長高了點,也更可愛了。”

“哥哥也更帥了。”時夏笑說。

時冬摟着他到沙發上坐下,趙梅說:“乖乖給哥哥倒杯水。”

“好勒!”時夏歡喜的跑去倒水。

旁邊的時秋淡淡的說:“還以為你今年不回家過年呢。”

時冬說:“公司事多,走不開,我已經算幸運的了,其他幾位估計年三十都走不了。”

趙梅問:“這麽忙啊,累不累?”

時冬:“都是分內之事,哪會累。”

時夏将水端來,時冬接到手裏,“謝謝安安。”

“不用謝~”時夏挨着他坐下,開始打量西裝革履的時冬,以前沒見過時冬這樣的裝扮,忽然看到,覺得非常的帥氣。

時秋說:“跑個腿還樂呵呵的。”

時冬喝了兩口水,放下水杯,瞥向一邊的時秋,“你這張嘴什麽時候說話能不夾槍帶棍?”

時秋垂垂眼,低頭看手機。

時冬看向時夏,“哥這次回來前,特意給你買了一包零食,走,去房間哥給你拿。”

“好勒!”

家裏沒有多餘的房間,時冬每次回來只能和時夏睡一個屋,他的行李箱自然也放在主卧。打開行李箱,時夏看到半個箱子都是吃的,剩下一部分是用真空袋裝着衣物類。

“這麽多!”

“知道你喜歡吃。”時冬将大包零食取出來放床上,“想吃什麽吃什麽。”

時夏激動的扒開袋子,裏面的零食琳琅滿目,伸手拿了一包墨魚仔,“墨魚仔仔。”

“不過,不可多吃。”時冬叮囑。

“好。”

這時候趙梅出現在門口,看到床上大包零食,忍不住說:“小冬,以後別給弟弟買這麽多吃的,他一向沒個份量,吃撐着了折騰人。”

時夏正在撕包裝袋,聞言說:“我已經知道份量了。”

時冬摸摸時夏的腦袋,轉頭對趙梅說:“放心,我會看着他,一定不會讓他吃壞了。”

墨魚仔被擠出包裝袋,時夏一口咬下去,一邊從袋子裏刨了個墨魚仔遞給趙梅,鼓着腮幫子說:“媽,你也吃。”

趙梅伸手接過墨魚仔,拿起打量。

母子三人在房間裏待了許久,直到時遠回來才出去。

日子過的飛快,年三十早上,時冬和時夏一起去接時峥嵘老夫妻倆過來吃年飯,僵持有幾天的時秋和趙梅也在上午的忙碌中緩和了些。

年飯吃的一如往年高興熱鬧,飯後時峥嵘老兩口沒有回去,時奶奶掏了一個鼓鼓的紅包給時夏,“希望我們的安安平平安安,快快樂樂。”

時夏開心的笑道:“謝謝奶奶,也祝奶奶和爺爺平平安安,身體健康。”

時奶奶和藹的笑說:“已經半截身體埋進土裏了,不奢求別的,安安平平安安就是爺爺奶奶最大的福氣。”

時遠說:“媽,您咋說這話,日子還長着呢。”

趙梅說:“可不就是。”

時奶奶笑道:“我還沒老糊塗,知道長短。來。”又拿了一個紅包遞給時秋,“小秋的紅包。”

時秋趕緊起身伸出雙手接,“謝謝奶奶,我就不客氣啦~”

時奶奶笑說:“別跟奶奶客氣。希望我們的小秋能遇到一位良善之人,共結連理,白頭到老。”

她說這話時,趙梅和時遠紛紛看向時秋,眼中神色有些苦。

“奶奶,我已經遇到啦~”

時奶奶沒有接着說,而是看向正在等待的時冬,掏出紅包。

時冬立即雙手伸過去,“多謝奶奶的大紅包。”

時奶奶将紅包緩緩放入他的掌中,“希望奶奶這份紅包能給小冬帶去好運,事業蒸蒸日上,愛情如期而至。”

“一定一定。”時冬胸有成竹道。

時奶奶說:“安安年幼,給他準備的紅包多了點,小秋和小冬可別咬嘴哦~”

時秋淡淡說:“誰會跟他争這些。”

時冬說:“安安應該多拿點。”

時夏期待的看向他,“哥哥,那你有沒有給我準備紅包呀?”

“啊!哥給忘了。”時冬故作震驚。

時夏瞥嘴,“哥哥~”

時冬看他那委屈的小模樣,笑吟吟從兜裏拿出一個鼓鼓的紅包,“這麽大的行不行呀?”

這個紅包實在厚,鼓鼓的,時夏頓時眼冒銅錢,驚喜道:“行行行~”

“哥怎麽會忘了給安安準備紅包呢?”時冬拿起他的手,将紅包放入掌中,“收着,哥半個月工資呢。”

時夏根本不會嫌多,歡歡喜喜捧着紅包表達自己的感謝。

時秋問:“時冬,我的呢?”

時冬:“你都上班幾年了,還要紅包?況且奶奶不是已經給你包了嗎?”

時秋撇嘴,陰陽怪氣道:“我算是看明白了,咱們家,誰傻誰最寶貝。”

一直在看電視節目的時峥嵘聞言肅然說:“大過年的,注意言辭。”

時秋嘀咕,“本來就是。”

時峥嵘冷酷的目光投過去,“時秋,你今年多大了?可有當姐姐的樣子?”

時秋從不敢在時峥嵘面前嚣張,見狀幹脆閉嘴不語,拆了時奶奶的紅包數裏面有多少張票兒。

不過她的閉嘴并沒有讓時峥嵘也閉嘴,只聞:“過完年,跟劉波分了。”

數錢的動作戛然而止,擡眼看過去,迎上時峥嵘不容拒絕的目光。

既然話說到了,時奶奶沒有勸時峥嵘不要說,而是附和,“小秋,天底下的好人家多的是,你何必非嫁劉波呢?奶奶都已經幫你物色了三個男孩,個個家庭條件都不錯,也都是本地人,知根知底,彩禮什麽的人家都願意拿,房子車子,結婚就買,半點不委屈你。”

見狀,時冬拉着時夏回房間。

“哥哥,爸媽為什麽不願意讓姐姐和那個劉波在一起啊?”這件事從時夏知道開始到現在,他沒問過趙梅和時遠,一是認為會讓他們生氣,二是覺得這事好像不該管。可他實在好奇到底是為什麽。

時冬說:“因為啊,劉波家裏人不真誠。”

“可姐姐不是喜歡劉波嗎?如果不讓他們在一起,姐姐會很難過吧。”

“這種難過是短暫的,犧牲的代價也最小。”劉波坐到床沿上,耐心說:“而且呢,喜歡并不能一直維系兩人的關系,生活中的大小事,尤其是金錢方面的問題,足以讓喜歡不複存在。”他将時夏拉到身邊,半是叮囑半是勸導說:“你以後遇到喜歡的人,千萬不要學劉波。”

提到喜歡的人,時夏立馬想到盛星悅,他頓了頓,問:“那我應該怎麽樣呢?”

“陪伴,真誠,給予,同甘共苦,有問題一起解決。這個劉波呢,有事讓時秋一個人頂,至今不肯出面,壞得很。”

兄弟倆在房間聊他們的,外面已經是水火不容,鬧得十分大,直到時遠怒摔玻璃杯,所有人的怒氣才停下來。

時夏和時冬驚覺不妙,紛紛出去,一出去就看到時遠一巴掌落在時秋臉上,把她人頭都打歪了。

“你非得跟姓劉的過你就過去!我跟你媽權當沒生過你。”時遠怒吼。

時秋緩緩扭過頭,滿眼委屈又是不甘盯着時遠,其中甚至有幾分怨恨。

見狀,時奶奶着急起身走向時秋,一邊說:“時遠,你說什麽糊塗話?”

她扶住時秋的肩頭,心疼的摸她挨打的臉,“疼不疼啊小秋?”

時遠說:“媽!你別管她!我看她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為了這事,她把她媽氣成什麽樣了?!”

時奶奶道:“那也不能動手啊,有話好好說,動手就不對了。”

她話音剛落,時秋倏地從沙發上站起,揮開時奶奶,憎惡的望着時遠,“時遠!當年你把時夏摔成傻子,現在你又想親手毀掉我的幸福嗎?”

時峥嵘胸腔此起彼伏,厭惡的移開眼。

摔時夏的事,一直是時遠心底的痛,這麽多年他其實很自責很內疚,現在被時秋當衆說出來,面上甚是挂不住,一時間,氣的嘴唇發顫。

時秋苦笑,“你們說我自私,不顧你們的感受非要倒貼,難道你們就不自私?”

時奶奶痛心道:“小秋,不要說啦。”

時秋想笑又想哭,滿眸子破碎看向面無血色的趙梅,“媽,你不自私嗎?你扪心自問你自不自私?為了自己的身體健康,将不該出現的時夏生下來,後來又為了保命提前結束妊娠,讓時夏不滿月降世。因為你的身體有問題,導致時夏先天智力不足,他傻他癡他怪誰?怪你啊!怪你自私!”

突然聽到這話的時夏有些不解的看向時冬,時冬并不清楚這件事,他一直以為時夏傻跟他爸摔那一次有關系。

“我為了自己的幸福,你們說我倒貼說我自私。你和爸又有多幹淨多大愛呢?為了身體健康,作踐一條生命。”

時峥嵘道:“時秋,你讀了一肚子好書,好到為了一個外人如此編排你親生父母!簡直就是不孝的逆子!”

時秋嘲諷的笑說:“我是逆子啊,那不是你們逼的嗎?”

時遠張口語言,趙梅拉住他的手,時遠掉頭看去,只聽聞:“時遠,把戶口本給時秋,再給她轉三萬。”

趙梅冷漠無情的目光投向時秋的臉龐,“拿上戶口本,帶上三萬塊,去平州找劉波。我和你爸家中還有老還有小需要照顧,就不過去參加你們的婚禮了,戶口本用完了麻煩你寄回來,以後你能過成什麽樣,和我們在場的人沒有任何關系。”

時秋萬般不信自己的親媽能為了這事要跟自己劃清關系,心髒生疼,卻還是堵着一口氣,咬着牙說:“好啊!”

時遠最終沒說什麽,去次卧拿戶口本。

時峥嵘心如死灰道:“挺好。”

時奶奶不忍心的看着時秋,幾度張口沒有出聲,直到時遠将戶口本和一張銀行卡拿來遞到時秋手裏,才伸手摁住時秋的手,“小秋,這裏可是你的家啊,外面再如何的好,能好過這裏嗎?外面的人,再如何的愛你疼你,又有誰會比這裏的人更愛你疼你?年紀輕輕,你別糊塗。”

時秋捏着戶口本和銀行卡,內心五味雜陳,心撕裂般的疼,豆大的眼淚無法控制往下落。

“小秋,把戶口本和卡還給爸爸。”時奶奶不死心勸道。

時秋冷笑一聲,心中一狠,将時奶奶推開。她這一推何其的用力,幾乎是把心中的怒火撒在時奶奶身上。

時奶奶當即重心不穩朝茶幾上摔去,時秋冷漠無情的離開,此番情景下,除了時秋衆人吓的不輕。

時遠大喊着撲過去扶人,險險才将時奶奶扶住。

時峥嵘心有餘悸沖次卧喊道:“時秋!你個混賬東西!”

此時,時夏和時冬到了跟前,時冬和時遠将頭暈眼花的時奶奶扶上沙發。

時奶奶眼眶發酸,痛心道:“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麽會成為這樣?”

時冬替她順心口,關切的問:“奶奶,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時奶奶眼眶泛紅,眼中結滿淚珠,哽咽道:“這孩子小時候挺乖的啊。”

時遠安慰道:“媽,別想了,也別氣了。”

時奶奶看向時遠,“時遠啊,去勸勸小秋啊,她再不好,也是你親女兒,你忍心在這大過年的将她趕出門嗎?”

“我去勸,您別氣了。”時遠焦急的起身準備去找時秋。

時秋卻推着行李箱從次卧出來,居家服外套了件白色長款羽絨服,她冷漠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好似這些人與她之間有着某種深仇大恨不可原諒。

時夏的想法沒有那麽多,他最先開口,“姐,你別走。”

他知道奶奶是因為她才變成了這樣,如果她真走了,奶奶會很難過,所以,他想讓她留下來。

時秋冷漠的看向他,垂垂眼,“時夏,你不是後天導致的傻,你是天生的。天生的傻,即便科技再發達也救不了你,你就這樣傻一輩子吧,又可憐又可笑。”

音落,嗤笑一聲,推着行李箱向門口走去。

直到現在,她還憎恨時夏,憎恨這個不該出現的弟弟。

看着時秋的身影,時奶奶着急的拍時遠的胳膊,“去啊!時遠,你還愣着幹什麽?”

時遠結巴的說好,時夏卻先比他快一步,追了上去,“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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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斷更了,請個小長假複習咯~五月13-17考試,還不知道具體那天,最遲五月十八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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