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豬的護理

汀子成顯然對自己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契闊無奈地睜開了雙眼,這已經是今晚他不知是第幾次在睡夢中被扇醒了。

對的,被扇醒!

而那罪魁禍首的手背此時還留在他的臉頰上。

那有些冰冷的觸感還在不斷地刺激的契闊有些麻木了的臉龐。

契闊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轉身一看,果然汀子成再次長刀直入地跨過了那道被他親自畫下的界限,闖入了契闊的地盤。

而且最無語的是,汀子成還把被子全部搶到了他的那旁。

契闊本來對于沒被子蓋這件事情是十分無所謂的,直到他看見汀子成也沒蓋被子。

只見那張被汀子成搶過去的被子正孤零零地被扔在了床的一邊,誰也沒在蓋。

契闊無奈地起了身,看着自己身旁睡成了一個大字的人。

身旁的汀子成好像是感覺到冷了,在床上抖了一下,雙手便在床上混亂地移動開來,這期間還摸上了契闊的手。

沒有找到被子,但好似是覺得契闊的手還挺暖和的,幹脆再次滾進了些把臉靠了過去。

契闊有點好笑地看着他的這一系列舉動,真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小貓。

契闊輕輕動身跨過了身旁的人,将床那邊的被子伸手勾了過來,蓋在了汀子成的身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沒有立馬躺下,而是看着身前的人靜靜地思考了幾秒,在一下子解決與大幾率還要再次被扇醒只見抉擇了一下。

然而緊緊猶豫了一秒,他果斷開始了行動。

契闊就着對方抱着自己手的姿勢把汀子成的身體往上帶了帶。

躺下之後,他又把另一只空着的手繞過了汀子成的背,把對方禁锢在了自己的臂彎中。

汀子成溫熱的呼吸盡數打在了他的身前。

契闊在灰暗的光調下,用哪雙盛滿了不明情緒的雙眸靜靜地看着他。

汀子成本冰冷的身體一瞬間找到了暖源,原本一直不安分的手終于停止動作,整個人乖乖地躺在了對方的禁锢中,安心的熟睡了過去。

——看來以後睡覺得抱住才行。

第二日汀子成直接睡到了自然醒。

汀子成緩緩睜開了還有些困意的眼睛,就着躺着的姿勢懶懶地伸了個懶腰。

他這個人,其實還挺認床的,這幾天每一天早上都起不來,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認床導致他晚上老是睡得不安穩。

可昨天晚上不知為什麽,他竟然睡得十分的舒服。

汀子成緩了緩自己還有些酥軟的身體,突然想起了什麽,起身看起了自己的四周,正思考着什麽時,不遠處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只見腦海中的人拿着一個盤子緩緩走了進來。

契闊剛踏進門,看見汀子成一幅慵懶的模樣,笑了笑,一邊繼續往床的方向走一邊問道:“醒了?”

汀子成緩緩地點了點頭。

契闊走到了他的床邊,一股香味瞬間從他中的盤子上傳來。

汀子成本還有些迷離的眼神瞬間就發出了精明的光亮,味蕾一下子被勾引了起來。

“這是什麽?”汀子成一邊問着一邊已經麻溜地從床上爬到了床邊,乖乖地坐在了邊上,雙眼放光地盯着契闊手的湯。

契闊看着面前人精神的樣子,感覺自己好像找到了對方起床的開關。

契闊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去桌子那邊吃,碗有點燙。”

語畢便轉身向着不遠處的桌椅走去,把碗筷放在桌子上之後便在一旁的椅子前坐了下去。

床上的汀子成十分敏捷地跳下了床,連鞋都沒有穿直接光腳走到了桌子前,在契闊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便開始專心地吃起了飯。

汀子成完全沉浸在了食物的快樂中,根本沒注意到身旁人的動作。

等自己吃完之後,汀子成才發現契闊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床邊。

只見他在床邊彎下了腰,不知在找着什麽,過了沒一會,便見他拿着一雙鞋走向了他。

“吃完了?”契闊一邊問道一邊站定于他身前之後緩緩蹲下了去。

汀子成點了點頭,他本想接過對方手裏的鞋,可還不等自己動作,對方已經擡起了他的腳,準備給他穿鞋了。

汀子成有些遲鈍地看着對方舉動,愣了愣,剛想要開口說“自己來就好”。

然而還未開口對方卻搶先開口問道:“最近吃的這些飯都合胃口嗎?”

聞言,汀子成點了點頭,想到對方低着頭看不見,又改為開口說道:“嗯,還行。”

契闊一邊有些不熟練地給他穿着鞋,一邊點了點頭,然後就着蹲下的這個姿勢擡起了頭看着他:“嗯,今天再好好嘗嘗,晚上告訴我那些是愛吃的。”

汀子成不解地看着他:“為什麽?你打算改行做廚師了?”

契闊笑了一下,一邊起身一邊輕輕地拿手彈了一下對方的腦門:“想什麽呢?”

“那為什麽問這些啊?”

契闊低頭看着汀子成那一臉不解的表情,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因為最近看了一本書,我對書裏講的內容還挺感興趣,所以想試着做一下書裏提到的東西,然後問問你的感受。”

汀子成一邊站起了身準備和契闊一起往外走去,一邊問道:“什麽內容啊?菜品研究?”

只見身旁的人緩慢地搖了搖頭,但他卻沒有繼續解答汀子成的疑惑,而是不明所以地轉頭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身旁的人一眼,随後突然加快了腳步向着外面走去。

契闊突然的加速使二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被拉了開來。

被落在原地的汀子成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契闊越走越快的背影,只見對方在走到門前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了他。

“豬的護理。”

契闊說完之後便立馬轉身,沒有一絲猶豫地向着外面繼續大步走去。

“豬的護理?”汀子成一邊重複着他的話一邊繼續向外走去。

等到他終于意識到契闊這句話背後真正的含義之時,契闊已經沒人影了。

汀子成一邊有些郁悶地向着外面繼續走去,一邊在心裏默默盤數着要怎麽教訓教訓這個越來越無法無天的小跟班!

等汀子成慢悠悠地散步走過去之時,院子中的衆人已經都開始做起了自己昨天沒完成的工作。

不同的是,此時木昭被叫去幫木烨然做曲轅犁了,而田翼則被契闊叫到了田地那邊,二人正不知在交談着什麽。

汀子成一邊向着那邊走去,一邊問道:“你們在幹什麽啊?”

聞言,只見契闊身旁的田翼沒有立馬回答汀子成的話而是極其不自然地瞥了一眼在他身旁的契闊。

汀子成看着田翼那有些慌張的模樣,眼睛不自覺地眯了起來,死死地盯着田翼,想從他那雙還在不斷亂瞟的眼睛中找到破綻。

而田翼身旁的契闊卻是完全不同的狀态。

契闊泰然自若地看着汀子成,不緊不慢地回道:“在和他講農耕方式的一些事情。”

話音剛落,田翼就好似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開始不斷地點頭。

汀子成一臉狐疑地看着他們二人:“真的嗎?”

見契闊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汀子成便沒再多問,興致缺缺地離開了。

汀子成剛走,田翼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緊張地看向了契闊:“我沒露出破綻吧?”

契闊看着他額角還在不斷冒出的汗滴,十分淡定地點了點頭,說道:“嗯,你僞裝的很好。”

田翼一邊滿意地點了點頭,一邊緊繃的脊背也終于放松了下去。

“下來我具體和你講一下我的安排吧。”契闊看着面前的人緩緩說道。

聞言,田翼瞬間認真了起來,剛剛彎下去的背再次挺直了起來。

“是這樣的,我們需要在農耕方式上進行改革,我今天早上再次整理了一下有關這方面的古籍,”契闊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了一本筆記。

“我發現不僅僅是在播種技巧,工具、人力這些方面可以提高阡陌國的農耕效率,其實在很多的地方都可以去提高。”

“比如怎麽樣有效的治理荒田,怎麽樣利用野生植物,然後還有就是不同土壤和季節可以最大效率的種植什麽樣的植物等等。”契闊一邊說着一邊打開了自己手中的筆記本。

田翼看着契闊說道:“我奶奶和我說過這些東西,她還和我說過只可惜這些東西都被大家給忽略了,然後漸漸地就被徹底遺忘了。”

契闊點了點頭。

“是的,不過我現在整理出來了許多有關這方面的古籍,然後我來告訴你要怎麽做,你需要來幫我看看可實性。不過這方面你不需要太急,因為你要做的那些事情,一般都需要時間來證明。”

“所以我們的重點還是要在器具那方面,這些只不過是我想着可以同步進行的話,不妨一試。”

話音落下,見身旁的人緩緩點了點頭,契闊便繼續詳細地與他論述開來他的想法。

等要交代的事情全部說完之後,契闊合上了手裏的書:“目前就是這些,最重要的是考慮是否可适應現在阡陌國的現狀,如果太過于複雜,就不可大力推行。”

田翼一邊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一邊皺着眉說道:“大概明白了,可是聽起來好難啊。”

“沒關系,他會和你一起做這件事情。”

只見話音落下,顧慎便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

而田翼在看見顧慎的那一秒,瞬間就現場表演了一場歷史性的變臉。

田翼剛想發牢騷,然而抱怨的話還沒想好,旁邊突然傳來了一聲比他現在還要怨氣滿滿的聲音。

“你怎麽還沒有說完啊。”

回頭看去,只見汀子成一臉不滿地看着自己身旁的契闊。

那怨氣的模樣活像一種人!

像什麽人呢?

田翼完全忘記了自己本要做的事情,而是注視起了面前的汀子成。

突然,靈光一閃!

明白了!

像一個老公跟人跑了的小怨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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