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新年複工以後,全公司上下格外忙碌。

尤其柏熠,幾乎每天都要加班,能夠準時回家就算奇跡。

謝天謝地。

佟芮十分感動。

只要柏熠工作夠忙,就沒有時間催自己拔牙!

雖然佟芮搞不明白,有幾次柏熠忙到深夜三四點鐘,早上八點又必須面對新的公司,為何非要累死累活回家一趟?

要知道,柏熠結婚以前,每逢加班必定留在公司過夜。

柏氏集團大到離譜的頂樓躍層辦公室內,為他準備了舒适的床和換洗衣物,條件不比星級酒店差。

還能在夜深人靜時,站在落地窗前,居高臨下俯視麟城中央區的夜景。

柏熠非要半夜三更回家,來回折騰消耗許多時間。

不僅如此,他還會提前起床,準備看起來非常養生的健康早餐。

有幾次,美美睡到自然醒的佟芮,坐到餐桌前,看見柏熠眼底明顯的烏青,內心忍不住吐槽:

一邊通宵,一邊養生。

今年矛盾大獎非你莫屬。

同樣的事情發生好幾次,佟芮實在看不下去。

她生怕某天起床,發現老公意外猝死,只留下自己孤零零守寡,并且繼承巨額遺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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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芮活了二十年,才擁有一點點‘家’的感覺,才不想年紀輕輕守寡呢。

至于繼承巨額遺産……

繼承柏氏集團之後,還能繼續當鹹魚嗎?

于是,佟芮痛定思痛,終于下定決心,把準時起來做早餐的柏熠按回房間裏。

“你繼續睡,早餐交給我。”

剛剛被鬧鐘吵醒的柏熠,靜靜凝視他。

熬過夜的眼底紅紅的,看起來又可憐又無辜。

結婚至今,佟芮第一次有氣勢壓過柏熠的感覺,擡起下巴說,“聽我的,否則……”

“否則,怎麽樣?”柏熠啞着嗓子問。

“我給你的早餐裏,偷偷放藿香正氣水!”佟芮兇巴巴威脅。

據她觀察,柏熠不挑食,但是挑剔味道。酸甜辣鹹他都能接受,唯獨拒絕苦味。

尤其是帶着藥材味道的苦味,柏熠十分排斥。

排斥到,生病的時候只要能打針,就不會選擇吃藥的程度。

柏熠沉默的思索了三十秒。

相處過程中,柏熠确信自己沒有對佟芮表露出對苦味的排斥。

肯定是韓勝意向佟芮告密。

“好。”柏熠回到卧室繼續睡覺,同時做出決定,扣掉韓勝意這個月的獎金。

春寒料峭,韓勝意在睡夢中打了個噴嚏。

佟芮的做事風格,與柏熠有明顯差距。

早上起床時間緊張,她才沒有閑情逸致準備四菜一湯。

身為資深學生狗與社畜的集合體,佟芮每天起床,不是趕早課就是趕早班。日積月累的豐富經驗,讓她總結出糊弄早餐的辦法。

通常只需要五到十分鐘,就能準備一份有營養有健康的早餐。

佟芮悠悠哉哉梳洗打扮,磨蹭到七點半左右,才慢吞吞走進廚房。

打開廚房,拿出一整條沒有切的吐司,切下厚厚兩大塊。

準備放回去之前,考慮到柏熠是成年男性,飯量大,又多切下一大塊。

至于自己。

減肥減肥,拒絕變豬。

切好面包後,佟芮從櫥櫃裏拿出平底鍋,淺淺刷一層黃油,将吐司兩邊稍微煎一下,然後豎着切到四分之三左右備用。

煎吐司的空檔,她在碗裏打散幾個雞蛋,又加入一些純牛奶,攪勻倒進鍋裏。這樣做出來的雞蛋又滑又嫩,還帶有一股奶香。

佟芮拿出差不多解凍的蝦、培根、肥牛卷。然後瞄了一眼時間,才過去五分鐘。又随手調了個‘蘸鞋底都好吃’的醬汁,淋到烤好的培根和肥牛上,再把它們分別放進面包裏。上面鋪一層芝士片,芝士上蓋滿滑滑嫩嫩散發熱氣的蛋。

做好的爆蛋吐司,比她的臉還要大,賣相誘人至極。按照佟芮以前的食量,吃一個就會撐。

“搞定。”佟芮抽出廚房濕巾擦擦手,正打算去主卧那邊叫柏熠起床。

一擡頭,發現柏熠杵在門口,乖巧的等待投喂。

“你醒啦!”佟芮拿起給他準備的肥牛和培根蛋吐司,交到柏熠手裏。

思索片刻,又拿出筷子和刀叉,供柏熠選擇。

大佬是個講禮貌的文明人,總不能讓他用手抓吧?

佟芮自己毫不講究,懶得特意去餐桌吃吐司。直接用洗幹淨的手捏起來,嗷嗚咬一大口。

“好吃。”佟芮滿意地誇誇自己,“今天超常發揮。”

“唔。”柏熠效仿她的樣子,也直接用手拿起來。

咬了一口,差點被剛煎熟的蛋燙到。

“好吃。”柏熠誇獎。

“哎呀,你那個是最後做的,晾涼再吃。”佟芮連忙走到他跟前,取笑道,“你有那麽餓嗎?竟然直接上手。”

“你不也是?”

“我不一樣。”佟芮理直氣壯的回答,“我是學生,每天一睜眼就要去上學,哪有時間慢悠悠坐在餐桌前面吃飯。”

柏熠思考幾秒,附和道,“我也是。”

“你?”佟芮本來想吐槽他真敢說,仔細想想,似乎也沒錯。

超齡學生也是學生嘛。

“你不嫌棄就好。”佟芮低頭啃着吐司,弱弱說,“我粗糙慣了,肯定沒有你那麽精致。”

柏熠慢條斯理吃完一個吐司,想不通自己有什麽可嫌棄的。

老婆親自準備早餐,他應該感恩戴德才對。

“好吃。”柏熠再次誇獎。

“知道啦,你說一遍就夠了。”佟芮低頭啃兩口面包片,胡亂找個話題,“還剩下一個,如果你不想吃,就帶到公司給韓助理吧。”

“……”柏熠冷聲拒絕,“他不吃早餐。”

“咦?韓助理每天不吃早餐,哪有力氣工作?”

“他比較奇怪,你不要管他。”

“阿嚏!”正要起床上班的韓勝意,再次打了個噴嚏。

“怎麽回事?睡覺的時候不停打噴嚏。”他蹭蹭自己鼻尖,疑惑地嘀咕,“奇怪,難道我感冒了?”

**

佟芮同學夢想成為鹹魚,可惜卻是天生勞碌命。

新年複工後,忙碌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還沒等佟芮松一口氣,A大迎來新學期。

對于其他同學來說,剛開學這段時間,是一年當中最清閑的時光。

沒有期末考試的壓力,手中還有新年期間得到的壓歲錢,可以享受王子和公主一般的生活。

然而,對于佟芮而言,新學期要準備新規劃,努力修本學期的學分,還要報名參加重要的競賽。

雖然寒假期間,她已經在柏熠的幫助下,順利找到讀研期間的老師。

佟芮依然不敢松懈。

必須保持優異的成績,才能在被挑選的時候,更加有底氣。

除了準備新學期規劃之外,佟芮還要花些時間,把宿舍裏的個人物品搬走。

大三下學期,距離畢業還有一年時間。積極的同學已經開始準備簡歷,或者為考研做準備。

與此同時,學校的課程安排會相應減少,把更多的時間交給學生,由他們自己主宰。

大三下學期開始,搬離宿舍的同學越來越多。

佟芮上個學期要做夜班兼職,下班時間晚,經常錯過宿舍的門禁時間。再加上,她跟其他兩個舍友有過沖突,從那之後沒有再住學校宿舍。

不是因為佟芮慫,更不是因為她能忍。

宿舍是睡覺的地方,身邊有兩個憎恨她的人,鬼知道會做出點什麽。

命重要。

思來想去,佟芮決定搬出宿舍。

正好柏熠的《房産列表》中,有一套新房位于A大附近。精裝修之後又晾了好久,各種家具一應俱全。

柏熠極力邀請她住進去,佟芮想反正空着也是浪費,沒有拒絕老公的好意。

反正也不是第一天白住了。

習慣就好。

再說,柏熠簽了財産變更協議。嚴格說起來,他名下的財産有自己一半呢。

佟芮默默勸說自己,搓搓小臉,盡量讓自己住的心安理得。

她之前猶豫的表示,“那套房子太大了,我一個人住……”

柏熠立刻接過話,“需要我陪你嗎?”

“不不不!”佟芮連忙擺手。

當然,她不讨厭跟柏熠‘同居’。

只是A大距離公司比較遠,少說也要一個小時車程。

柏熠平時回家已經夠折騰了,哪有精力來回奔波。

再說——

“我只是有晚課的時候住那邊,你搬過去做什麽?”佟芮說,“平常沒有課的時候,我還要過來上班。”

言下之意是:她住‘家裏’的時間比較多。

柏熠要是搬到學校那邊,佟芮獨守空房的時間更多。

“知道了。”柏熠莫名愉悅。

雖然佟芮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但她剛才那番話,分明是在哄老公。

“我請一位家政阿姨陪你?”

“不用啦,我自己會打掃。”佟芮捧着臉,認真考慮良久,試探性問,“柏熠,我可以跟同學合租嗎?”

“房産證有你的名字,不用問我。”柏熠給出答案,停頓幾秒,又強裝鎮定地問,“是女同學嗎?”

“當然!”佟芮立刻說,“我認識的男同學,一個個抽煙喝酒還亂搞,誰要跟他們合租啊。”

“嗯。”柏熠對此表示滿意。

挺好,暫時不用擔心潛在危機。

佟芮得到老公的許可之後,先把自己的東西搬出宿舍。

她物欲比較低,在校期間很少亂買東西。衣服只有幾件基礎款,換來換去大差不離。搞得同學們以為校花沒錢買衣服,暗地裏笑她窮酸。

開學第一天,佟芮穿着柏熠出差時給她買的針織外套,米黃色有獨特設計,剛露面就引發全校熱議。

有同學偷拍佟芮的照片,發到校園論壇,标題侮辱性極強:校花的衣品終于上線了!

佟芮看到那個帖子,卻無暇跟他們計較。

住校三年,即使物欲再低,宿舍裏的東西依然有一大堆。

同宿舍另外三個人都在。方盈和馬姍看見她,連裝都懶得裝,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得知佟芮要搬走,竟然開心的放起《好日子》慶祝。

林晚晚見到她,眼睛亮了起來。正要說些什麽,卻發現佟芮開始收拾行李,表情瞬間染上失落。

林晚晚:“佟芮,你打算搬出去住嗎?”

“嗯。”佟芮應了聲。

“那我幫你吧。”林晚晚調整好情緒,哼哧哼哧幫助佟芮收拾書櫃和生活用品,把它們整整齊齊裝進行李箱。

發現佟芮的行李箱裝不下,還把自己新買的行李箱拿出來用。

“呵呵。”冷眼旁觀的方盈,陰陽怪氣擠兌,“這條狗真是聞到味了,一個勁的舔。”

“對呀對呀。”馬姍附和道,“人家走了以後,還會記得你嗎?”

林晚晚假裝自己沒有聽到,顯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處境。

她嘴笨,吵不過那兩個人。

而且她性格內向,幾乎沒有交心的朋友。一旦發生沖突,連個撐腰的都沒有。

馬姍和方盈吃準她這一點,越說越過分。

“喂,你那麽喜歡當保姆,以後宿舍的衛生都歸你了。”

林晚晚委屈的辯解,“我不是,我沒有……”

“沒有什麽?”方盈嫌棄地問,“大家都是一個宿舍的,你只幫佟芮,不肯幫我們,做人要不要這麽雙标?”

“就是。我還把零食分給你呢,佟芮給過你什麽?”

林晚晚快哭了,嗫喏道,“你給的零食是過期的,我不吃,你非要逼我吃。”

“過期的怎麽了?不是你自己說,別糟蹋糧食的嗎?”

“又沒吃死你,哭什麽哭?”

林晚晚性格軟弱,不擅長跟別人争執。想要忍住不哭,眼淚卻控制不住往下掉。

她用手背蹭蹭眼睛,吸吸鼻子,低着頭默默幫佟芮整理東西。

馬姍和方盈還沒有過瘾,繼續哔哔。

“有完沒完?”佟芮瞪了她倆一眼。

方盈刻薄的質問,“我跟舍友說話,關你屁事?你是我舍友嗎?”

“快點搬走吧,別占着茅坑不拉屎。”

“別急,我馬上走。”佟芮扯了下嘴角,硬邦邦回怼,“祝你們兩個,繼續呆在茅坑裏相親相愛。”

馬姍想要反駁,卻意識到‘茅坑’是自己先提出來的,一時間無言以對。

方盈翻身坐起來,試圖挑撥,“喂,林晚晚,佟芮罵你住茅坑呢,你沒聽見嗎?”

林晚晚沒有吭聲,低低垂着腦袋。

佟芮又冷笑一聲,“我可沒說。”

方盈和馬姍以為抓到她言語的漏洞,正要展開攻擊。

卻聽佟芮說,“她是我的好朋友,當然要跟我一起搬走。”

“啊?”林晚晚擡起頭,隔着淚眼看佟芮。

無論是‘好朋友’,還是‘一起搬走’,她都是剛剛才知道。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佟芮一本正經的問。

林晚晚猶豫幾秒,用力點了下頭,“嗯,說好了。”

現在說好,也算吧?

四個小時後,兩個女生拖着大包小包,來到位于A大附近的高級小區。

林晚晚跟随佟芮,走進新的宿舍,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佟芮說自己搬到校外,林晚晚還以為要住其它同學住的那種小旅館,或者城中村自建房。生活條件比學生宿舍差一些,勝在有私人空間。

萬萬沒想到,佟芮的新住處如此豪華。

四室二廳,就算兩個人住,也能擁有屬于自己的書房,再也不用擔心半夜讀書被舍友罵。卧室裏有獨立衛生間,想要做飯,廚房裏烤箱微波爐應有盡有,甚至還有洗碗機。

麟城屬于一線城市,A大附近就算不繁華,卻也不算偏僻。租這麽大的房子,少說也要一個月五六千房租。

佟芮竟然只給她算學校宿舍的價錢,可太虧了。

“佟芮,我、我們……”林晚晚站在玄關,不敢随便進去,猶猶豫豫叫住佟芮。

“怎麽?你不喜歡嗎?”佟芮關切地問。

“不是。”林晚晚搖搖頭,忙說,“我喜歡這裏,也想跟你繼續做舍友。只是,我們應該重新商量一下租金。”

林晚晚算算自己的積蓄,不好意地說,“我自己打工,再加上家裏給的生活費,每個月應該有兩三千。我每個月付你兩千房租,可以嗎?”

“不用。”佟芮拒絕道,“就按照A大标準,一年800。”

“那怎麽行?”林晚晚說,“800連這裏的物業費都不夠,你太吃虧了。”

“我沒有吃虧。”佟芮笑眯眯告訴她,“房子是我白嫖的。”

“真的?”林晚晚不信。

“真的。”佟芮告訴她,“這間房子是柏熠的,他讓我住,不用交錢,還可以跟同學合租。”

“他那麽好啊?”林晚晚更迷糊了,“為什麽呀?”

以她對資本家的理解,大佬們絕對不會做毫無理由的好事。

“理由嗎。”佟芮湊近她,臉微微有些紅。

林晚晚跟她做了三年舍友,第一次看到佟芮露出小女生的表情,鮮活又生動。

佟芮問,“我告訴你,你不要告訴別人,可以嗎?”

林晚晚緊張地說,“如果你不方便說,就當我沒問。”

“沒有什麽不能說的。”佟芮臉更紅了一些,輕聲告訴他,“柏熠現在是我老公。”

林晚晚:……

林晚晚石化了。

又過去好一會兒,林晚晚終于消化‘我的舍友嫁入豪門’這件事。

她決定把這個秘密憋在心裏,又回到原本的話題。

經過一番拉扯battle,結果以林晚晚承擔合住期間的物業和水電費告終,兩人開始愉快的校外合住生活。

佟芮越發覺得,找林晚晚合住是個明智的選擇。不需要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呆在大房子裏。

而且林晚晚性格柔和,好相處,又特別愛幹淨。由于出身的緣故,她比其他女生敏感,特別注重佟芮的邊界感,為她留出足夠的私人空間。

除了上晚課的時候,佟芮大部分時間呆在公司那邊。林晚晚從來沒有過問她的行程,即使佟芮不在,依舊把房間整理的整整齊齊,連地板都反光。

每次佟芮回到這裏,都能感受到平淡的溫馨感。

托柏熠和林晚晚的福,開學後很長一段時間,佟芮過得相當愉快。

直到——

二月即将結束,柏熠先生終于從百忙之中抽出一天時間。

他說要給佟芮過生日,佟芮信以為真,滿懷期待,特意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上午,他們完成了韓勝意給的第八個方案,去天文館看星星。

天文館的工作人員,還特意帶佟芮看了一顆特別的星星。那顆星星距離地球好幾個光年,一整個熠熠生輝。

工作人員說,柏熠買下這顆星星的命名權,送給佟芮做生日禮物。

佟芮感動的稀裏嘩啦,不敢相信柏熠能做出這麽浪漫的事。

好吧,怪佟芮不了解自己老公。

或許柏熠骨子裏充滿浪漫細胞。

至少比自己強,過生日只能想到送轉運珠,丢死個人。

吃午飯時,餐廳服務員送來特別定制的生日蛋糕,裏面還藏着小小的保鮮盒。

佟芮打開盒子,裏面是兩枚鑽石耳飾,成色絕對屬于上品。

“柏熠,你把它放在盒子裏。”佟芮煞風景的問,“是害怕我吃掉嗎?”

柏熠只是笑笑,沒有反駁。

佟芮決定原諒他。

老公不僅送我禮物,還朝我笑了!

他笑起來真好看!

到目前為止,佟芮沒有覺得哪裏不對。

由于她沒過過幾次生日,因此天真的以為,中午吃生日蛋糕,吹蠟燭許願很正常嘛。

結果,她美美的吃完午飯,就被帶到一個可怕的地方。

小壽星仰起臉,看見冰冷的‘醫院’兩個字,又看看一臉高冷的柏熠。

佟芮耐着性子等了三分鐘,五分鐘,十分鐘,始終沒聽到柏熠說‘我是跟你開玩笑的’。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佟芮心裏還有最後一絲僥幸。

佟芮‘惡毒’的想:有可能柏熠自己感冒,要來醫院看病,跟我沒有關系。

下一秒,柏熠的聲音,徹底擊碎她的幻想。

柏熠說,“拔牙。”

“嘶。”佟芮捂住臉,明明牙齒還在,卻已經覺得腮幫子開始疼了。

開什麽玩笑啊?

“柏熠先生,你還記得,今天是我的生日嗎?”佟芮哀怨地問。

“難道這個也是我生日禮物的一環嗎?”

柏熠竟然認真的考慮一會兒,點點頭,“可以是。”

“喂,有你這麽對老婆的嗎?”佟芮委屈的抱怨,“人家過生日開開心心,我過生日,你竟然要我吃拔牙。”

佟芮确實是飄了,跟柏熠說話越來越沒分寸,竟然還開始撒嬌。

好在柏熠完全不在意,還頗有耐性的解釋道,“我接下來工作很忙,抽不出時間,只有今天能陪你。”

“我知道你工作忙。”佟芮睜大水汪汪的眼睛,真誠保證,“我不會無理取鬧纏着你,非要你陪我拔牙的。”

“嗯。”柏熠接着說,“我不陪你,你肯定會一拖再拖。”

佟芮:糟糕。

被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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