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

佟芮小可憐第二次來拔牙,至少清楚基本流程。進醫院後直奔口腔科,不至于拿着挂號卡滿醫院亂竄。

今天值班的護士姐姐,依舊是上次那位。幾個月沒見,她對漂亮又堅強的小姑娘還有點印象,登記的時候順帶唠兩嘴。

護士:“你剩下的兩顆智齒,早就可以拔了,怎麽現在才來啊?”

“有點忙。”佟芮心虛地找借口。

“再忙也要注意身體,別等出了問題再來醫院。牙疼不是病,疼起來有你受的。”護士姐姐做完登記,提醒道,“前面還有還有個等着拔牙的病人,估計要等兩個小時左右。你留個電話或者微信,快到時間我通知你,別在這兒幹等着浪費時間。”

“好,謝謝你。”佟芮拿出手機,跟護士姐姐交換微信,惹得旁邊男生一臉羨慕。

——假如我當初學口腔護理,現在也能輕輕松松拿到美女的微信。

男生的小心思流露表面,太過明顯,被站在佟芮後方的柏熠冷冷掃了眼,吓得他立刻收起邪念。

唉。

男生遺憾的嘆氣。

這年頭,美女都已經有男朋友了。

“柏熠。”佟芮加好微信,轉過臉問柏熠,“要等兩個小時,我們做點什麽啊?”

佟芮擔心護士姐姐打電話時,自己跑太遠耽誤醫生工作,只能把範圍縮小到醫院方圓兩公裏內。

大醫院附近沒有娛樂場所,來來回回只有藥店和康複中心,連像樣的餐廳都寥寥無幾。

要如何消磨時間,真讓人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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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識這裏的醫生。”柏熠提議,“可以去他的休息室坐坐。”

“好耶!”佟芮秒速同意。

她沒有追問柏熠‘怎麽會認識這裏的醫生’。

畢竟大佬見多識廣,認識大醫院的醫生,似乎挺合理。

見到醫生之後,佟芮才意識到,事情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

柏熠認識的那位醫生有些年紀,資歷又高,兢兢業業熬到副院長級別。

現在已經不需要天天坐診,想要被他診治,必須挂一號難求的專家號。

柏熠聯系副院長時,他正好剛巡完病房,樂呵呵邀請小夫妻坐進自己的辦公室。

佟芮亦步亦趨跟随柏熠,走進副院長辦公室。才發現大醫院裏,連領導辦公室都保持白茫茫的裝修風格,空氣中依然彌漫着消毒水味道。

“柏熠,好久沒見。”副院長向柏熠打招呼,口吻十分親切,“你看起來又長高了。當初來我們醫院時,才那麽一丁點大。”

“一丁點?”大腦補家佟芮開始聯想。

莫非,柏熠出生的時候,由副院長負責接生?

否則,怎麽會說‘一丁點大’。

剛出生的柏熠小寶寶,應該是什麽樣子的?

會哭嗎?

還是像現在這樣,酷酷板着一張臉?

“鄭院長,你記錯了。”

柏熠及時開口,迫使自家老婆住腦。

“我來到貴院的時候,已經十六歲了。”

“對對對,确實十六歲。”副院長點點頭,感慨萬千,“那會兒你瘦得像蘿蔔幹似的,身體狀況又差,可把我們幾個主治醫師急壞了。”

“啊?”佟芮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即使沒有親眼目睹當時慘烈的場景,心髒猛得揪緊,急急追問,“你那時候生病了嗎?聽起來很嚴重。現在怎麽樣?治好了嗎?”

“嗯。”柏熠只肯回答最後一個問題,“沒事了。”

“什麽沒事?”副院長立刻拆臺道,“人類的身體很脆弱,有些小傷都會留下印記,何況你傷得那麽嚴重,鬼門關走了好幾遭。”

副院長話到一半,又痛惜的搖搖頭,“我記得,你住院以後求生欲很低,不願意好好治。稍微有點起色就逃出病房,反反複複好幾次。有一回,負責看護你的秦醫生慌得都報警了,也沒找到你人影。後來不知道怎麽得,竟然主動跑回來配合治療。”

副院長仗着柏熠不能把自己怎麽樣,瘋狂揭露大佬的黑歷史。

聽完這段叛逆期往事,柏熠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佟芮先皺起眉頭。

“你怎麽這樣啊?”佟芮非常不贊同柏熠的做法,開口,有幾分數落的意思,“受傷要好好治療!”

“嗯。”柏熠眼睫低垂,虛心接受老婆的訓斥,“抱歉,是我的錯。”

“呃。”佟芮頓時失語。

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批評了柏熠。

我,好勇。

佟芮默默為自己突然冒出來的豹子膽點贊。

別說,批評大佬的感覺,還挺神奇的。

副院長難得看見柏熠認錯。

或者說,他難得看見柏熠對別人的話有回應。

在很久很久以前,副院長還是個普通醫生的時候,就已經在其它地方見過柏熠了。

那時柏熠還在讀小學,老師組織同學們排隊打預防針。七八歲的孩子面對針頭,要麽恐懼,要麽強裝鎮定。

唯獨柏熠,毫無反應。

對打針毫無反應也就罷了。

副院長當時覺得這個孩子早熟,不禁多看兩眼,發現柏熠對周圍小夥伴同樣毫無反應。

其他小孩子說說笑笑,打打鬧鬧,仿佛人均多動症似的。唯獨柏熠站在人群中,畫下無形的結界與世隔絕。

院裏的醫生們觀察許久,認為柏熠有可能患有自閉症,還要求他進行檢查。

詳細檢查的結果顯示,柏熠并沒有心理或者精神疾病。

他可能只是……

單純的不喜歡這個世界。

而現在,副院長看見他眼底的柔軟,甚感欣慰。

當年的小男孩長大了,總算對這個世界多了一份喜歡。

“我剛才忘了問。”副院長看向佟芮,猶豫地問,“你是……?”

“副院長你好,我叫佟芮。”佟芮停頓幾秒,偷偷瞥了一眼身邊的柏熠,用稍小的聲音補充道,“是他的妻子。”

柏熠聽見老婆的聲音,低頭與她對視,唇角揚起些微弧度。

結婚有段時間了,這還是佟芮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認他們之間的婚姻關系。

雖然柏熠知道,佟芮與他結婚并非基于愛情。

現在自稱是自己的妻子,也僅僅只是陳述事實。

柏熠依然覺得開心。

“你們已經結婚了?真沒想到。”院長一臉驚奇,沒有料到柏熠動作這麽快。

他跟柏熠見面的次數不多,嚴格來講不算朋友,私底下很少聯系。

身為醫生,總能看到患者不太體面的樣子。

無論再怎樣漂亮英俊,高高在上的人,來到醫生面前,也只是皮肉、骨骼、器官而已。

副院長見過他最狼狽的樣子,所以清楚柏熠面對生死時,依舊淡漠涼薄,沒有半點正常人類應該有的情緒。

院長想當然以為,柏熠面對婚姻,應該也是這幅樣子。

無欲無求,随波逐流。

看眼下的情況,竟然與自己想象中截然相反。

從眼前這對小夫妻的相處互動中,副院長明顯能夠看出來,柏熠是更加主動的那一方。

也是付出感情比較多的那一方。

還真是稀奇。

院長招呼他們随便坐,親自為兩個人沏了茶水,拿出零食。

佟芮擺擺手,婉拒副院長的好意。

柏熠代為解釋道,“她等一會兒要拔智齒,現在必須禁食。”

“所以,你特意來醫院陪她拔智齒?”院長臉上寫滿難以置信。

“嗯。”柏熠承認。

院長的表情更加古怪。

要知道,約莫十三年前,柏熠傷得最重的那次。因為厭煩殘暴的催債人,便直接從高樓跳下。

結果落到樓下茂密的大樹上,被樹杈刺破頸側的動脈,身上也有多處擦傷,出血量足以致死。

後來柏熠被好心路人送到醫院,還保持着清醒的意識,冷靜對他們說,“意外,小傷。”

整個住院期間,他拒絕所有探望和陪同,隔三差五往外面跑,全然不把自己的傷勢當回事。

人類真複雜。

十三年後的現在,柏熠親自陪老婆拔智齒,還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您當年的魄力呢?

院長收起思緒,仔仔細細觀察佟芮。

美則美矣,卻沒有禍國殃民的心機。

她究竟用了什麽手段,讓柏熠對她死心塌地?

——佟芮不知道自己用了什麽手段。

她壓根沒有手段。

此時此刻,佟芮坐立難安,心煩意亂打發等待時間。

兩個小時過于漫長,佟芮等了又等,心情從最開始的忐忑,逐漸變成‘快點吧,早死早超生’。

終于,護士姐姐打來電話,通知她過去做麻醉。

雖然都是拔智齒,然而這次的體驗感,與上次截然不同。

打麻醉不需要無菌環境,家屬可以陪同。上次佟芮來時,前面的女孩子拉着男朋友的手,哭哭啼啼要抱抱,纏綿了好一會兒。

佟芮本來有點怕,杵在那兒當了一會電燈泡,被狗糧膩到了。輪到自己時,內心什麽想法都沒有。

而這次,整個診室內只有她跟柏熠一對類似情侶的組合。前面一對母子,後面一對好閨蜜。

佟芮吸取上次的教訓,盡量跟柏熠保持距離,以免對其他患者造成精神傷害。

前面的孩子年紀小,張大嘴巴哇哇嚎哭。佟芮用不近視的眼睛,看到他嘴裏的牙齒,好幾顆被蛀得只剩下根。

媽媽又氣憤又心疼,兇巴巴數落,“讓你半夜偷吃零食,讓你不刷牙,以後還敢嗎?”

“嗚嗚嗚!媽媽,我害怕!”男孩哭得傷心欲絕,抱住母親大喊,“為什麽媽媽和爸爸半夜偷吃東西,還藏起來不給我吃!”

“因為媽媽是大人,半夜可以吃東西。”媽媽覺得尴尬,冠冕堂皇的找理由,“小朋友夜晚乖乖睡覺,長大了才能吃晚上的零食。”

“我不信!”小男孩邊哭,邊淚眼婆娑的看向柏熠和佟芮,“大哥哥,大姐姐,你們結婚了吧?”

“嗯。”佟芮尚處于狀況外,呆呆的點了下頭。

“你們倆會背着小孩,晚上偷偷吃東西嗎?”

“啊這……”佟芮接受到男孩媽媽為難的求助目光,違心地說,“姐姐現在還沒有孩子。但是大人晚上要工作,可以吃東西,小朋友應該好好睡覺。”

柏熠聽她跟小朋友說話,心想:佟芮對待小朋友,果然很溫柔。

假如,她以後擁有自己的小孩。

柏熠想到這裏,突然感受到名為‘嫉妒’的陌生情緒。

佟芮對自己的孩子肯定很好,或許比對自己還要好。

經過兩分鐘分析,柏熠打定主意:暫時別考慮小孩的事。

小男孩聽到佟芮這麽說,漸漸止住哭意,決定相信媽媽的話。

媽媽趁孩子稍微乖一點,連哄帶騙讓他配合醫生麻醉。幸好孩子沒有到換牙的年紀,即使拔掉蛀牙,以後還會繼續長牙。

“回家要好好刷牙,否則,就算你長大,也不可以晚上吃零食。”

“好。”男孩捂住腮幫子,慘兮兮往外走。

路過佟芮身邊時,他突然想起什麽,天真地問,“大姐姐,你和大哥哥晚上偷吃零食的時候,他會搶你嘴巴裏的東西嗎?”

“什麽?”佟芮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我偷偷看到過,爸爸和媽媽吃零食的時候,爸爸會吃媽媽的嘴……”

“啊呀,你亂說什麽呢!”媽媽吓得方寸大亂,一把捂住男孩的嘴巴,連拖帶拽把他抱出去。

“啊,我明白了。”佟芮望着男孩媽媽倉促的背影,深表同情。

恐怕她再也不想來這裏的口腔科了。

“嗯?”柏熠用氣音追問,目光充滿正直。

“沒什麽啦。”佟芮小聲嘟囔,“反正你也不會做。”

“?”柏熠更加疑惑。

剩下的兩顆智齒,位置比較好拔,整個手術時間比上次更短。

佟芮走出手術室,柏熠已經接好溫水,并且提前拿了止血藥。

等候區的病人們,臉上紛紛露出羨慕的表情,對身邊陪同的人說‘你看看人家’。

佟芮接過柏熠遞來的保溫杯,享受大佬的服務,比上次心安理得多了。

上次來醫院,柏熠只是她直屬上司。

佟芮每次跟大佬說話,都要斟酌好好幾遍。享受到大佬親自服務,當然會感覺受寵若驚。

而現在——

“燙。”佟芮嘴裏含着棉花,艱難發出一個單字,把功能過于強大的保溫杯,推回柏熠手裏。

柏熠找護士要來紙杯,來回倒了幾次,确認溫度降下來才遞給她。

佟芮含了一口,不小心喝得有些多。又不敢咽下去,腮幫子鼓鼓的,像只屯糧的小倉鼠。

“唔唔唔!”佟芮雙手比劃,努力求救。

柏熠聽完,認真思考一會兒,将止痛藥遞過去。

“唔!”佟芮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轉過身,狼狽的跑向洗手間。

“你怎麽回事?”護士好笑的看他,“要學會察言觀色。你女朋友想找你要紙杯,把水吐出來一點。”

“不好意思。”柏熠認錯态度很誠懇。

護士姐姐眼尖,看到他衣袖被掀上去一些,露出手腕上轉運珠的繩子。

“哎,你這個編的真不錯,看着大氣。在哪家金店買的?用了幾股繩?”

“不知道。”柏熠大方的将手腕伸過去,向她展示,“別人送的。”

三分鐘後,佟芮從洗手間回來,便看到這個離譜而又詭異的場景。

等等,柏熠手腕上紅紅的東西,是什麽玩意?!

敢情大佬一直戴着。

離譜,他不嫌棄掉價嗎?

走出醫院,天色已經漸漸黑了。

麻藥的效果漸漸消失,佟芮打算忍到回家再吃止痛藥。

結果,她剛坐進車裏,便接到班長打來的電話,通知佟芮回學校開緊急班會。

大學的緊急班會,通常攸關學分、獎學金、保研名額。普通學生如果不在意,可以選擇翹掉。

但佟芮不行。

她必須拿到漂亮的成績單,才對得起自己來回奔波卷生卷死。

“抱歉。”佟芮忍着疼向柏熠道歉。

他特意忙裏抽閑,陪自己過生日。

結果,佟芮卻讓老公大半夜獨守空房。

“沒關系。”柏熠示意她少說點話,“我送你去學校。”

“嗯。”佟芮捂住臉,可憐巴巴點了下頭。

此時,她還沒有意識到哪裏不對。

柏熠今天開出來一輛新車。

平時,他的車型再怎麽換,大體風格都是商務風,車體以黑色為主。

而今天,他挑了一輛銀灰色的蘭博基尼。雖然外表不像紅色、亮黃色那麽張揚,看起來還是與柏熠的平時形象不符。

太高調了。

活像是富二代帶女朋友兜風。

抵達學校時,正好趕上晚飯點。

校門口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佟芮剛下車,就被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鎖定。

如果說上次佟芮搭豪車回學校,是一場誤會,同學們姑且願意相信。

那次,佟芮保持着‘全靠顏值撐着’的穿搭風格,肩膀上還斜挎着書包,怎麽看都不像跟sugar daddy約會的模樣。

而今天,佟芮破天荒化了妝,身穿大學三年沒有穿過的小裙子,連發飾都是精心挑選過的。

再加上送她回來的車,是那些富二代們偏愛的超跑,各種要素都具備。

偷拍的照片剛發到校園論壇,就有許多‘目擊證人’從四面八方露出來,說得煞有其事。

8L:這學期剛開學,佟芮就搬出宿舍了。據說她住的那個小區,租金至少五六千。

13L:搬出去不奇怪,但是校花哪來的錢付房租?指望窮鬼舍友幫她分擔嗎?

22L:聽佟芮宿舍的學姐們爆料,佟芮找人合租,主要想省下請保姆的錢。

40L:真的嗎?校花竟然這麽惡毒,我三觀都碎了。

59L:就是呀,她都被開蘭博基尼的富二代包養了,請個保姆很貴嗎?

……

160L:你們別亂說,我是佟芮的合租室友林晚晚,她才沒有把我當保姆。

173L:160樓是佟芮的活體舔狗嗎?長見識了。

188L:既然保姆本人出現了,請問你跟佟芮的房租是怎麽分配的,她哪裏來的錢?

233L:佟芮給你多少好處,讓你心甘情願當保姆?

250L:我想知道校花的包養費一個月多少錢,我們哥幾個湊湊。

林晚晚原本只打算澄清有關自己的內容,卻看見他們越說越過分,便再次回複道。

271L:佟芮沒有被包養,你們不要造謠!

她軟弱慣了,态度難得這麽強勢。

然而,藏身于匿名ID之下的校友們,絲毫不為所動,言語更加不堪入目。

林晚晚氣得咬緊下唇,又擔心自己沖動回複,會給佟芮造成麻煩。

“怎麽?”佟芮注意到她的異樣,湊過去瞧瞧。

林晚晚沒來得及退出頁面,被佟芮本人看到那些羞辱的話。

“啧,又在說我。”佟芮見他們罵自己,卻絲毫沒有流露出生氣的意思,敷衍地撇撇嘴說,“我絕對是校內論壇的流量密碼。”

“佟芮,我剛才沒有跟你商量,回複了這個帖子。”林晚晚愧疚地道歉,“對不起。”

佟芮沒有按照劇本那樣原諒她,反而質問道,“你錯在沒有跟我商量嗎?”

“啊?”林晚晚怯生生問,“我錯在哪裏?”

“咱們學校的論壇是匿名制的,他們只敢躲在亂碼ID背後罵我。你倒好,上來就自爆。”佟芮搖搖頭,“以你的戰術,宮鬥劇活不過三集。”

“……”林晚晚慘遭diss,更深層次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我下次不說自己的名字了。”

“好,孺子可教。”

“接下來怎麽辦?”林晚晚問,放任他們不管嗎?

“我有辦法。”佟芮用眼神示意她看前面,“先開班會吧。”

此次班會的主要內容,是統計班裏同學的額外加分情況,作為評選本學年各個獎項和獎學金的标準。

無論他們按照哪個标準計算,佟芮的名字始終穩居第一,分數甩開後面好遠。

此前兩年,班裏的同學們清楚比不過佟芮,因為沒有對她的評選資格提出質疑。

而今天,鑒于情況特殊,有人針對性明顯的問了句,“班長,道德有問題的同學,可以評獎學金嗎?”

“對啊對啊,有的同學被有錢人包養,應該看不上A大的獎學金吧。”

“學校裏傳得沸沸揚揚,不取消資格說不過去。”

“安靜!”班長一直忙着統計學分,通知每位同學,沒有時間看校園論壇。他皺着眉,看向那幾個起哄的學生,“誰道德有問題?應該取消誰的資格?先把證據拿出來,我去跟班主任商量。”

剛才仗着人多嘴雜,趁機起哄的幾個人,此刻安安靜靜鴉雀無聲。

佟芮單手扶着桌沿,施施然走到前方。

漂亮的臉因為拔牙變得又冷又臭,看起來挺兇。

嘴碎的同學沒想到佟芮生這麽大氣,吓得低着頭,不敢跟她對視。

“班長,”佟芮忍着痛,簡練地問,“結婚加學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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