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結束了嗎?”

佟芮見他扣上電腦蓋,于是抱着還沒喝完的大椰汁,噠噠噠湊過來。

“嗯。”柏熠身體向後仰,虛虛靠住椅背,眉宇之間染上幾分疲憊。

自從上次的生病事件之後,佟芮隐約感覺到,柏熠的身子骨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能熬。

難怪韓勝意天天擔心領導猝死。

“辛苦啦!”佟芮連忙把椰子遞過去,“潤潤嗓子,好好休息一下。”

“謝謝。”柏熠沒有推拒,順勢含住她咬過的那根吸管。

佟芮捧椰子的手,微微顫抖。

啊這……

應該換一根吸管的。

佟芮短暫害羞了幾秒。

等等,我為什麽要害羞呢?

不就是間接……

呃,間接接個吻嗎?

當今社會,中學生都不會如此純情。

佟芮強迫自己克制冷靜,裝出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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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柏熠比她更加冷靜。

喝完椰汁以後,他從容起身,解開襯衫領口第一顆紐扣。

“你要做什麽?”佟芮緊張兮兮地問。

柏熠平平瞧她兩眼,回答,“衣服有點緊。”

柏熠穿的衣服,全部由知名品牌的設計設為他量身定制,很少親自買衣服。

再加上,國外服裝商場的尺碼标注,與國內稍有差異,标準也有所不同。

柏熠換好衣服的瞬間,便意識到衣服買小了。奈何公司那邊等着開會,他只好湊合着先開完會。

“衣服緊?讓我看看。”佟芮接過他脫下來的外套,放到自己身上比劃兩下。

“把腰的部分改一改,我勉強也能穿。”佟芮得出結論,“對你來說,确實太小了。”

說完,她擡起頭,看見柏熠正在脫襯衣。

佟芮尴尬地挪開視線,眼睛不知道應該往哪裏放。

柏熠解開衣扣,餘光不經意掃過耳根發紅的佟芮,禮貌地問,“我需要回避嗎?”

“不用不用!”佟芮連忙擺手。

內心暗暗罵自己慫。

剛才看得那麽起勁,現在人家光明正大的奉獻男色,為什麽不敢看呀?

再說,又不是沒看過。

佟芮鼓起勇氣,偷偷瞄了一眼柏熠的腹肌。

趁着他沒有注意,又暗搓搓看了第二眼,第三眼。

身材真好呀。

佟芮摸摸自己軟綿綿的小肚子,狠狠羨慕了。

柏熠今天穿過來的那套衣服,還沒有晾幹,他只好先把酒店提供的浴袍拿出來,擋住佟芮過于露骨的目光。

現在這個狀态,一時半會沒有辦法回去。

瞧見浴袍,佟芮失望地将目光,從老公的腹肌上揭開。

“你今晚要住在這裏嗎?”

“應該。”柏熠不确定地回答。

“唔。”佟芮短暫思考三秒鐘,果斷決定,“你一個人多無聊啊,我留下了陪你吧?”

柏熠沒有接話,用幹淨且正直的目光與她對視,輕輕點頭。

佟芮捧着臉,快樂地問,“那我們玩點什麽呢?”

通常來說,新婚燕爾或者熱戀小情侶,一起來到國外度假。深夜呆在情侶酒店時,肯定會幹柴烈火發生點什麽。

即使沒有确定關系的單身男女,遇到這樣的機會,也有很大的概率直接水到渠成。

但是,佟芮腦子裏色色的念頭只存在零點零二微秒,立刻消失了。

先別說柏熠沒有那個想法。

就算他有,今天的氣氛也不太合适。

情侶酒店固然暧昧,小小房間內氣氛甜膩。

然而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這簡直是深度交流最糟糕的地點。情緒和思維被場景帶跑,根本沒有辦法好好感受彼此。

太随便了。

佟芮果斷排除在情侶酒店打發時間的标準答案,認認真真思考良久,提出一個非常幼稚的建議。

“月黑風高夜,我們來講鬼故事吧?”

“……好。”柏熠明顯猶豫了一會兒,才接受她幼稚的提議。

說實話,結婚到現在,無論佟芮說出多麽幼稚的話,柏熠都能坦然接受。

反正,她本來就是幼稚鬼。

“我不太會講。”柏熠誠懇地說。

“沒關系。”佟芮安慰道,“其實呀,我也不太會講。”

柏熠又露出無奈且縱容的表情。

兩個人都不太會講鬼故事,為什麽非要玩這個?

佟芮竟然振振有詞的解釋,“其實吧,我想吓吓你。然後,你一害怕,就往我懷裏鑽。”

“……”柏熠沉默。

“再然後呢,我就會像這樣摸摸你的頭發。”佟芮煞有介事擺出摸頭發的姿勢,“對你說,別怕,我就是來勾你魂的。”

“……”柏熠沒有說話。

佟芮再次感覺,被他用表情辱罵了。

“好嘛,我只想想想嘛。”佟芮癟癟嘴,嘀嘀咕咕嘟囔,“等你再次被我吓到之後,我就會解釋,我是勾你魂的小妖精。驚喜吧?意外吧?”

“嗯。”柏熠勉為其難配合道,“小妖精。”

聽見柏熠那張金貴的嘴裏,吐出這三個字,佟芮羞恥的捂住臉。

真是夠夠的了。

柏熠果然不适合說騷話。

佟芮聽見他罵小妖精,甚至會覺得腿軟。

“還是換個游戲吧。”佟芮東拉西扯,纏着柏熠聊了好長時間。非常沒有找到合适的游戲,反而把自己聊困了。

“我想睡覺。”佟芮懶懶打了個哈欠,拖着疲憊的身體走向浴室。

她站在鏡子前,解開紮好的頭發。慢吞吞脫掉外面衣服,只剩下一個小吊帶。

“啊。”佟芮盯着鏡子裏的自己瞧了會,恍然意識到,“我沒有睡衣啊。”

怎麽辦?

要是房間內只有自己,她不介意光溜溜睡覺。

偏偏柏熠也在。

雖說柏熠是她老公吧,畢竟兩個人相處模式過于健康。

佟芮姑且要點臉,不好意思暴露自己剛瘦下來的完美身材。

好吧。

其實內心有一點點小想法。

“柏熠。”佟芮揚起聲調叫了聲。

柏熠正好去陽臺那邊接電話,沒有聽到。

佟芮又提高聲調,叫他好幾聲,依舊沒有得到回應。

她身體和意識被困倦支配,多少有些情緒。

推開浴室門,探出腦袋,發現柏熠竟然抛下自己,專心致志跟別人打電話。

究竟是誰?

外面的野生小妖精嗎?

“喂。”佟芮故意提高音量,大聲叫,“老公!”

“嗯?”柏熠終于聽見,轉身看他,眼底閃過幾分意外的神色。

“我沒有睡衣,”佟芮恰到好處拿捏語氣,無辜又嬌軟的問,“你身上的浴袍應該是情侶款吧?另一件在哪裏?”

“我拿給你。”柏熠折回房間,把女款浴袍拿給佟芮。

“謝謝老公~”佟芮接過來,甜甜道謝,目光故作不經意瞄了眼屏幕。

沒有挂斷。

挺好。

柏熠頗有耐心,目送佟芮心滿意足回到浴室,才對電話那邊的人說,“明天上午的工作,請幫我延後。”

“好、好的。”電話彼端的員工受到驚吓。

究竟是誰說:柏熠高冷禁欲,沒有世俗的欲望。

這不是挺熱情嗎?

丢下整個國外市場的工作,忙裏抽閑陪老婆共度良宵,多恩愛啊。

還有,傳說中的柏太太,聲音真好聽。

柏熠每天被她叫老公老公,應該各種意義上很幸福吧?

——倒也沒有。

佟芮的優點很多,睡眠質量好算一樣。

她舒舒服服洗完澡,閉着眼睛迷迷糊糊游到床邊,抖抖被子,把棉被表層的玫瑰花瓣,全部抖到柏熠那邊。

然後,鑽進被窩裏,展示令人羨慕的秒睡技能。

柏熠剛剛做完手邊的事,打算轉過臉跟她說晚安,發現人已經睡熟了。

“好夢。”柏熠熄滅她那邊的燈光,盯着佟芮恬靜的睡顏瞧了會兒。

過了好幾分鐘,柏熠緩慢俯身,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唔。”夢中的佟芮有被騷擾到,蠕動着翻了個身,嘴裏嘟囔,“柏熠…”

“我在。”

佟芮聲音很輕,模模糊糊說,“你,腹肌,好摸。”

“快睡吧。”柏熠企圖打斷佟芮的虎狼之詞。

佟芮睡的正香,才聽不進去,繼續嘟囔,“我喜歡,送我。”

“怎麽送?”

“唔。”佟芮發出夢呓般的聲音,夢話漸漸結束了。

柏熠拿她毫無辦法,關燈躺下,陪佟芮睡覺。

結果身體剛躺平,佟芮好似感受到某種召喚,挨挨蹭蹭滾過來。腿不安分的橫過來,正好壓在柏熠的腹部。

浴袍敗給她糟糕的睡相,下擺早已經飄到九霄雲外。

柏熠一低頭,就能看到佟芮大咧咧的腿,對自己形成極其明顯的壓迫感。

這還怎麽睡?

柏熠輕輕捏住她的小腿,想要挪到旁邊。

佟芮又動了一下,膝蓋不偏不倚蹭了蹭柏熠的掌心。

柏熠摸到她膝蓋處的傷疤,眸色漸深,思緒被拉到很多年前。

臨近除夕,世人都在享受團圓。

只有柏熠孑然一身,惶惶無依。他頹然地坐在厚厚積雪之中,感受體內血液一點點流失,體溫似乎比冰天雪地還要寒冷幾分。

柏熠的腦海一片沉靜,什麽都沒有想。

他毫無牽挂的來到世上,現在也應該毫無牽挂的離開。至于軀體的死狀多慘,誰在乎呢?

柏熠忘記自己呆坐了多久。等他恢複意識時,面前不知何時出現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子。看長相,估摸還沒有上小學。

她指尖凍得通紅,顫抖地撕掉暖寶寶的紙,給柏熠貼在身上。然後紅着眼睛,要哭不哭的去拽他的手,拼盡全力想要把他拉起來。

因為柏熠絲毫沒有配合的意識,小姑娘拽不動,連續摔了好幾次。手掌擦破皮,膝蓋處的傷口已經浸透衣服,暈紅旁邊的積雪。

好像凜寒盛開的,一朵朵紅梅。

“哥哥,你快去醫院吧。”

“我家裏沒有人,他們不會管你的。”

“我想幫你,可是、可是……”

女孩子眼睛彌漫着霧氣,豆大的淚珠順着眼睛滑落。

“可是,你先等我長大呀。”

彼時,柏熠身體狀況已經到了半死不活的地步,根本聽不清楚她的話。

可是女孩子淚珠砸到手背的溫熱,喚醒他體內為數不多的求生欲,致使柏熠拼勁力氣撥通主治醫師的電話。

再後來過了很久,柏熠反複思考那天發生的事情。

記憶中,他因為家裏的債務危機,向父親昔日的合作夥伴尋求幫助。來到徐廣耀家,卻連門也進不去,說是家裏人全部到外地過年去了。

柏熠已經碰壁太多次,根本看不到希望。說到底,他本身也沒有太多想法。

即使有人願意伸出援手,那又如何?

幫家裏還清債務,有什麽意義?

自己短暫的人生,沒有受到任何期待,也沒必要承擔超過活着本身的責任。

畢竟,‘活着’對他來說,無非是履行生而為人的義務。

柏熠思考這些念頭時,那個女孩出現了。

她自稱是徐廣耀的女兒,見柏熠傷得這麽重,全身上下幾乎沒有溫度。她焦急的守在柏熠身邊,替他撥打徐廣耀的電話。

撥了三遍才撥通,只得到父親冷漠地說‘別管他,不死在我們家裏就行。’

再後來,柏熠通過各種渠道,有意無意接觸徐家,卻聽說徐家只有一位千金。

不是自己見到的那個。

他把事情告訴柏明嘉,還被姑奶奶取笑。

“你出現幻覺了?”柏明嘉涼飕飕說,“我聽說,人快死的時候,會看到一些不該看見的東西。”

從那時候開始,柏熠再也沒有說過那段經歷。

真的是幻覺嗎?

柏熠輕輕觸摸佟芮的舊傷疤,意識無比清醒。

**

“宴會?”

佟芮從床上坐起來,表情懵懵的,聽見這個消息。

“嗯。”柏熠告訴她,“國外這邊的工作快結束了,他們特意為我安排晚宴。”

佟芮揉揉自己的頭發,“我也要去啊?”

柏熠委婉回答,“也可以不去。”

佟芮歪過腦袋,認真思考。

“還是去吧。”她懶洋洋伸了個懶腰,“他們知道你結婚了,再孤單單一個人出席晚宴,有點奇怪。”

“還好。”

“或者說……”佟芮突然警惕起來,“你打算找個臨時女伴?”

“怎麽會。”

“真的嗎?”佟芮皺眉,表示懷疑,“據說,結婚以前,你一直這樣做的。”

“我錯了。”柏熠誠懇道歉,“那些是韓勝意安排的。”

“原來如此。”佟芮心疼地說,“好嘛,我錯怪你啦。”

“阿嚏!”

韓勝意狠狠打了個噴嚏。

終究是他一個人扛下全部。

此次分公司出國交流的時間不長,前後只有四天時間,約等于給分公司高管放個小假。

第四天,同事們收拾行李回國,只有佟芮還留在V國,準備盛裝打扮陪柏熠出席晚宴。

V國除了海景和沙灘有名之外,時尚領域也頗有名氣。每年都會舉辦盛大的時裝周,世界各地有名的設計師彙聚一堂。

佟芮恰好趕上這種好時候,成為衆多設計師的免費東方模特,任由他們為自己設計适合晚宴的造型。

國外設計師與國內設計師的風格各有千秋,相比起來,他們不會太在意東方人骨子裏的含蓄,搭配和設計十分大膽。

露腰露腿露背,淨挑一下佟芮平常不敢傳出去的衣服。

經過佟芮再三溝通,最終選定一條布料比較多,特別勾勒身材的早夏禮服,搭配完美展示腳部線條的高跟涼鞋。

佟芮換好衣服,對着鏡子照照。

以為自己不是陪柏熠參加晚宴,而是趕去參加國際電影節頒獎禮,背負着在紅毯上豔壓女明星的KPI。

“哇!”設計師誇張地贊美她,“你就是最漂亮的甜心公主小餅幹,你的臉蛋和身體比缪斯湖畔的春水更加動人。”

佟芮客客氣氣回應,“雖然我聽不懂你的誇獎,但是謝謝。”

“達令~你有興趣成為我的專屬模特嗎?”

佟芮:“我知道我很适合當模特,但是這個問題,請你征求一下我老公的意見。”

設計師擡頭,發現柏熠用‘三天之內暗鯊你’的冰冷眼神,涼飕飕盯着他。

“哦,開個玩笑。”設計師瞬間打消念頭。

由于身世的原因,佟芮身為半個豪門人士,參加宴會的次數卻寥寥無幾。

因此,見識淺薄的她,并不知道宴會還有這麽多花裏胡哨的形式。

分公司以及V國當地的合作公司,為柏熠策劃的送別晚宴,并沒有選在酒店或者私人別墅舉辦。

晚宴的地點定于海邊,佟芮冒着海風趕到現場,看到一艘龐大的豪華游輪。

游輪上燈火通明,能看到好多身穿清涼泳裝的性感模特,站在甲板上,對着來來往往的游客大方送飛吻。

難怪柏熠要帶她出席。

以柏熠的性格,确實難以招架熱情又主動的泳裝寶貝。

“我還以為設計師給我選的禮服尺度太大。”佟芮糾結地說,“原來是我太保守了,你說設計師會不會背後吐槽我。”

老古董,放不開什麽的。

佟芮短暫的人生,做夢也沒想過跟這兩個詞沾邊。

“不會。”柏熠安慰道,“上去吧。”

柏熠是這場晚宴的主角。他到達時,其他嘉賓已經提前抵達,并且準備好禮物。

聽說柏熠會帶夫人出席,衆位賓客還特意準備了送給柏太太的禮物。

他們沒有見過佟芮。

想象中,柏熠夫人應該心機、決絕、城府深沉。

否則,怎麽搞定一衆豪門名媛,擺平柏熠,成為他唯一的正妻?

産生這個概念之後,他們準備的禮物,無論外觀還是價值,都無比沉重。

直到佟芮登場之後,衆人齊刷刷傻眼。

萬萬沒想到,柏熠先生千挑萬選的妻子,竟然這麽……甜美。

佟芮眼睛亮亮的,看什麽都新鮮。

剛走進船艙裏,打扮成兔女郎的服務員給她送香槟。佟芮端起杯子,用英語小聲問,“我可以摸摸你的耳朵嗎?”

兔女郎一臉不知所措。

佟芮以為她聽不懂,又拉來柏熠給自己翻譯,最終如願以償摸到她毛茸茸的耳朵,笑得像個三歲零二百多個月的孩子。

“喜歡?”柏熠問。

“只是覺得好玩而已。”佟芮小聲回答,“我在好多餐廳打過工,最多最多只是穿女仆裝而已。原來國外服務員這麽敬業,還會戴兔耳啊。”

“女仆裝?”柏熠眯了眯眼。

“你沒有見過女仆裝嗎?就是有蕾絲裙邊的制服。”佟芮比劃兩下,解釋不清楚,幹脆說,“下次穿給你看。”

“嗯。”柏熠內心瞬間平衡了。

佟芮收起自己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端起香槟杯,向其他賓客打招呼。

V國的官方語言是英語,卻與标準英語不太一樣,佟芮只能聽懂70%左右,剩下30%靠猜。

但是問題不大,她假裝自己是柏熠的擋酒挂件,盡職盡責擋下敬給柏熠的每一杯酒。偶爾心情好,還會雙倍還回去。

繞着宴會廳轉了一圈下來,賓客們有些懵。

當地并沒有敬酒文化,手捧香槟杯只是社交禮儀。在他們的禮儀中,女士主動喝酒,男士應該奉陪。幾杯陪下去,好幾個人被灌得暈暈乎乎,感受到柏太太的壓迫感。

不愧是從一衆名媛裏,殺出重圍的女人。

真可怕。

然而,佟芮本人完全意識不到自己的可怕。

她只記得柏熠說過,自己沾杯就醉。所以才先下手為強,防止有人灌自己老公。

柏熠十分享受被佟芮保護的安全感,所以看到好幾位同事和合作夥伴被灌醉,絲毫沒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直到他意識到,佟芮再努努力,明天誰也別想上班了,才适時叫住老婆。

“佟芮。”

“嗯?”

“要不要去外面?”

“好啊好啊!”佟芮答應下來,放下酒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難得坐一次游輪,我想玩那個。”

“哪個?”

“你先幫我找個沒有人的地方。”

柏熠簡直有求必應,帶着佟芮上樓,找到一層沒有人的船艙。

他倆來到船艙外面的眺望臺,佟芮被激發出突如其來的表演欲,面對大海張開手臂,一人分飾兩角。

“啊,肉絲!”

“啊,傑克!”

“you jump,I jump。”

“撲通!”佟芮雙手合十,嘴裏模仿跳水的聲音,興沖沖問柏熠,“懂了嗎?”

“懂。”柏熠點點頭,艱難地問,“你想讓我配合你。”

“嗯嗯!”佟芮眼巴巴看着他,“這是所有女孩子童年的幻想。”

柏熠:不太懂你們女孩子。

饒是如此,他依然配合的來到佟芮身後,扶住她的腰,打算配合她重現經典場景。

“哈哈哈哈!”第一句銥嬅臺詞還沒說出來,佟芮笑得樂不可遏。

“???”

“你,你摸到我的癢癢肉了,哈哈哈哈!”佟芮癢得想要掙開他。

可是柏熠雙臂之間,只有一點點距離。佟芮左右閃躲,轉了個身,面對柏熠,擡頭看見他海風中英俊又柔和的臉。眼底星光明明滅滅,動人極了。

“喂,”佟芮着了魔似的,“你真好看。”

作者有話說:

大家還記不記得:柏熠,沾杯就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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