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NO.3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最後話題落到孩子的性別問題,“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齊夏果問他,雖有關系可以查出來胎兒的性別,但是齊夏果并沒有刻意去查,在心裏面認為是男是女都好,只要是她的孩子。

齊夏果太孤單,在母親去世之後,父親再娶,尤其是家裏面多了個比她大半歲同父異母的姐姐。齊夏果一日前是公主,一日後淪為孤兒,她渴望有人陪着她,能有人陪着她說話,所以在蘇耿提議結婚的時候,她答應了,她不想一個人。但是現在不同了,她有了孩子,無論如何這個孩子是她的,是不會離開她的。

“你呢?”蘇耿顯然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他記得朋友抱怨過,說懷孕中的女人十分無理取鬧,反複問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如果回答喜歡女孩,對方一定會說你口是心非,如果說喜歡男孩,對方又會振振有詞道:暴露本性了吧,重男輕女。那朋友為這個問題煩惱不已,在一次吃飯的時候抱怨,“我總不能說半男半女吧,那不是人妖嘛,煩。”

聰明的男人就是把棘手的問題丢給對方,而自己只需要順着對方說即可,反正性別是已經定的,蘇耿當時就這麽對那朋友說,結果那朋友楞三秒之後打電話給妻子:你喜歡男還是女?

“男孩。”齊夏果說,她喜歡男孩,能調皮能搞破壞能讓大人頭疼,卻又愛在心坎上。

“男孩有什麽好,闖禍不斷,還是女孩好,像你一樣的女孩。”蘇耿嘟囔一句就漸漸睡着,齊夏果輕輕摸着肚皮,這是蘇耿第一次說這樣的話,不算情話的甜言蜜語,像她嗎?她好嗎?不好,她希望孩子像蘇耿,堅強聰明開朗。

這個晚上兩個人相擁而眠,一夜無夢。

第二天齊夏果醒來的時候蘇耿還在睡覺,齊夏果躺着看他的睡顏,睡着的蘇耿沒有那麽深的城府和明顯的生疏距離感,如同孩子一般側身趴着,甚至嘴巴微張着。肚子裏的孩子突然踢一腳,齊夏果反應過來,輕輕對他說:是爸爸。

只有睡着的蘇耿能讓齊夏果覺得他是蘇耿,如同第一次見到時候一樣,雖然桀骜不馴卻讓人羨慕,但是清醒過來的蘇耿卻是二十九歲的蘇耿,結婚一年後的蘇耿,沉穩冷靜,他變了許多,唯一沒變的是結婚不是他想要的。

齊夏果一直知道這場婚姻不是建立在愛情基礎上,她清楚知道,過了結婚當日并沒有什麽改變,只是她名字前面冠上蘇耿的姓氏,她更清楚的知道,蘇耿娶她不是因為愛她,她同樣記得,她嫁給蘇耿也并不是因為非他不嫁,而是交易,這場在外人看來金童玉女天作之合的婚姻只是一場物質的交易,他給她順理成章,她給他理所當然。

再次告訴自己,她現在懷孕不能想這些不高興的過去,以免影響寶寶的情緒。齊夏果又躺了一會才起床,她知道蘇母應該已經起床,家裏面雖然有保姆,但是照顧齊夏果的事情蘇母還是親力親為。

如果說這場婚姻對齊夏果帶來的好處,那就是多了三個親人,蘇父蘇母及未出生的孩子。

從床上坐起來,再看眼蘇耿,他嘟囔一聲轉過身并沒有醒過來,不管如何,她還是要謝謝蘇耿,沒有他,她就會始終是一個人。

下樓,蘇母果然已經在廚房,齊夏果摸着肚子走過去站在門口往裏面張望,蘇母回頭看到齊夏果,忙說,“起來了?怎麽不再睡會兒,現在天冷了,別着涼。”說着關小火煲湯轉過身看着齊夏果。

齊夏果深嗅一下,“今天是什麽湯?好香。”想起蘇母的問題回答道,“不冷的。”

蘇母看看她的肚子笑道,“忘記你現在是兩個人的身體了,體溫也比常人高些。阿耿呢,準備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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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夏果指指樓上,“他還在睡,我們先吃吧,留給他就好。”怕蘇母再問就溜走去洗手。蘇母的确是想問些話的,看齊夏果故意避着也只能嘆口氣,這倆人什麽時候能和好。

蘇母記得蘇耿和齊夏果剛結婚時候也是這麽冷冰冰的,蘇耿經常夜不歸宿,兒子是自己的,蘇母知道蘇耿心裏面想的是什麽,對齊夏果不由得感到抱歉。齊夏果卻笑着搖頭,蘇母仔細辨別她的表情,确定齊夏果是真的不介意的。

但是幾個月後,蘇母又覺得兩個人的關系緩和不少,齊夏果每半個月會回老宅一次,蘇父蘇母自然會留齊夏果吃飯,蘇耿卻會不請自來,第一次被蘇母問的時候,他臉上讪讪的,不耐煩說是路過。但是三次四次這樣,蘇母就知道什麽意思,蘇耿是找着借口路過裝作順路送齊夏果回去。

他們又是什麽時候關系再次惡化的呢,是從齊夏果懷孕開始的,懷孕不是好事兒嗎,蘇母以為這會是齊夏果和蘇耿關系轉變的契機,卻沒想到兩人又回到過去。這些小輩的事情,她想要問都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

齊夏果洗過手出來,蘇父已經坐在餐桌邊,齊夏果幫着阿姨端飯菜,被拒絕,她只好回到餐桌旁等待開飯。這幾個月對齊夏果來說就是吃和睡,蘇母什麽事情都不讓她做,凡是都讓她心滿意足,在齊夏果的記憶中,除了已故的母親之外,蘇母是最疼愛憐惜她的人。

齊夏果叫聲爸,蘇父點頭算是應答。蘇父話不多,齊夏果對父親這個詞語一直心裏面別扭,從母親夏青去世之後她就鮮少叫父親這個詞語,因為這個被生父齊聲正怒斥過多次,在第一次叫蘇潤生的時候,齊夏果很努力張口發音卻沒有聲音,好在蘇潤生并沒有難為她,“不習慣叫伯父也行,反正已經是一家人。”

衆人落座,和平時一樣,蘇母幫齊夏果夾菜,蘇父不着痕跡把齊夏果筷子落得最多次數的那盤挪到她面前,齊夏果低頭猛吃,眼睛內一陣水霧彌漫模糊視線,她記得母親去世之前的日子,也是這樣坐着,夏青為她夾菜滿目寵溺,齊聲正微笑着看着妻女,但是這一切都在賀敏芝及齊賀的出現打破。

齊賀,比齊夏果大半歲的姐姐,意思就是在齊賀已經是胎兒的時候齊夏果還只是一枚受精卵,也就是說在齊夏果還是胎兒的時候齊賀已經出生,更确切的是,賀敏芝比夏青更早受孕,夏青去世之後,賀敏芝順理成章進門,齊夏果從前一天父母寵愛變成孤兒,父親對她厭惡對她打罵惡語相向,繼母對她冷嘲熱諷處處針對,賀敏芝責罵齊夏果的時候身邊總站在齊賀,她站着看着蹲在地上擦地板的齊夏果,小小人鼻子裏冷哼一聲。

事情變化的太快,快得齊夏果接受不了,她整晚抱着母親的照片哭泣,她的房間被齊賀占有,而搬去曾經為傭人預留的房間,因為長時間沒人住,房子不朝陽一股味道,而就是在那個房間,齊夏果生活了陰暗的十四年,直到二十二歲嫁給蘇耿。

身邊有椅子拉開的聲音,齊夏果擡頭看着蘇耿落座,早有保姆為他盛飯,蘇耿托着下巴看着桌上的菜,在看看齊夏果碗裏面要冒出來的菜怪聲道,“吃的完嗎?”她看起來瘦瘦的,吃得了這麽多嗎。

齊夏果整張臉有些紅,懷孕之後她的飯量增加不少,更何況有蘇母每天監工,吃得少也是不行的,時間長了齊夏果已經習慣,被蘇耿這樣一說覺得自己就像一頭豬,吃了睡睡醒就是吃,整張臉上更熱。

蘇母不滿地瞪蘇耿一眼,“夏果現在是一個人吃兩個人消化能一樣嗎,你不吃就坐一邊去別影響我們吃飯。”蘇母對蘇耿這些日子的不聞不問是有些氣惱的,話對蘇耿說得狠些,只可惜蘇耿在家裏面沒皮沒臉慣了,見母親不待見他也不在意,“誰說我不吃了。”

齊夏果是最後離席的,蘇耿早就吃完,靠在椅子上看着齊夏果吃,齊夏果本來已經有些飽,但是蘇母還在為她夾菜,她不好撥了老人的好意,就忍着繼續吃。蘇耿一直盯着她看讓齊夏果有些不好意思,抿抿嘴巴小口吃着。

“吃飽就別吃了,何必勉強。”蘇耿說着推開椅子站起來,對在客廳內的蘇母說,“您疼她也要有限度,不怕她把肚皮撐破。”

齊夏果悄悄放下筷子,的确已經吃飽了。

蘇母吃驚地看着齊夏果再看看一臉不滿的兒子,“夏果吃飽了?我這裏有兩張音樂會的票,我今天陪你爸去檢查身體,你找人陪你一起去聽聽。”完全無視蘇耿的存在,但是話裏面的那個“人”明明就是暗指蘇耿這個閑人。

齊夏果點點頭,吃過飯在院子裏面溜達一圈就上樓了,房間內有扇大大的落地窗,這個房間據說是蘇耿之前的房間,地板上鋪着厚厚地毯,齊夏果喜歡靠着抱枕坐在落地窗前安靜做些什麽,平時都是放着輕緩音樂,她看書或者是用布料做些手工品,為即将出生的孩子準備玩具和小衣服。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不要覺得這章情節慢,這章挺多埋線,比如齊夏果和父親的關系,以及怎麽嫁給蘇耿,蘇父母為什麽對她好等等~~

敏敏滾走去拼文,祝福我吧,O(∩_∩)O哈哈~先發上來,修改等我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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