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NO.4
蘇耿推開門,就看到這樣一幕,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環繞在坐在地上的女人身上,她周身散發着柔柔暖暖的光線,她的長發松松挽在腦後,整張臉上都是安靜卻又滿足,嘴角溢出笑容,偶爾跟着音樂輕哼幾聲,輕撫着肚皮對着肚子裏的孩子輕柔交談。
蘇耿心裏面輕輕松動一塊,呆呆地看着齊夏果還有她隆起的肚子,想了什麽或者什麽都沒想。
齊夏果吃驚看着坐在旁邊的人,“你還沒走?”這個時間他不用去上班的嗎?一般蘇耿在家吃飯的次數極少,像現在這樣沒急着上班次數更少。
“做什麽?”蘇耿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聽出來母親話裏面的意思,卻并沒有以公司有事而撇清,打過電話安排公司的事情就留下來。
齊夏果看眼他手裏面的布料及上面的圖案,“史努比。”
“史努比是什麽?”蘇耿問。
齊夏果很失望地嘆口氣,“史努比是只小狗,這上面是只小狗的,你看不出來嗎?”
“是你做的不像。”蘇耿堅持否認他就沒看出來這樣的幾筆黑線線條勾勒出來的是只小狗形狀,惡聲惡氣地否決齊夏果的成果。
齊夏果拿過來仔細看看,“是狗狗啊,這裏是耳朵這裏是腿。”再看看蘇耿耐着心思解釋,“這個是簡單的圖形,把它想象就好。”
蘇耿低頭看着其他的物品,甚至有雙小鞋,托起來放在手心內,還沒有他一根手指長,“這麽小能穿得上?”
“媽媽說可以的,孩子出生腳很小的。”齊夏果得意洋洋地炫耀,站起來把放在櫃子裏面的袋子拿出來,把東西拿出來給蘇耿看,“這些都是衣服。”衣服大部分是買的,但是小小嬰兒衣上有各種不同的圖案,有的是朵向日葵有的是只貓咪形狀,各不相同。
“這個有什麽用?”衣服不就是穿的,小小孩子連審美觀都沒有做這些又不懂得欣賞,不是白費心思。
男人體會不到女人等待孩子出生時候的激動和細膩,體會女人只想把最好的統統在見到孩子的第一眼全部展示給她看的感動,大多時候她們不會在意這麽做有什麽效果功效,她們要的是這個過程,不是混跡商場爾虞我詐的蘇耿能理解的。
“孩子是看不懂,但是大人可以。”齊夏果把東西收起來,蘇耿是不會看得上這些的,在他眼中就是越貴越好,品味和舒适。
蘇耿有些讪讪的,對齊夏果剛剛的失望看在眼中,大不了下次他看不明白也不說就是了。摸摸鼻子說,“起來換衣服。”
“換衣服做什麽?”齊夏果繼續自己的事情,她承認自己是在自娛自樂,也許的确如蘇耿說的,孩子出生她準備的這些東西根本就用不上,心裏面有點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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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讓我送你去聽音樂會。”蘇耿已經站起來坐在床邊,其實老太太并沒有明說,只是把票塞到他手裏面,并且暗有所指的掐他手臂,蘇耿就明了這無聲的威脅。
“你去上班吧,媽回來我會說身體不舒服沒有去的。”齊夏果并不想出門,她現在身體笨重,走路就會覺得累,還是在家裏面舒服,其實齊夏果是百分百的宅女,能不出門絕不梳妝打扮。
蘇耿等幾分鐘果然見齊夏果坐着不動,難得他有時間陪她,她竟然還不領情,這讓人惱火的女人。站起來大步走過去,彎腰手穿過她腿下,将她攔腰抱起動作一氣呵成,大步走向大床動作還算輕地把她放下。齊夏果啊一聲抓住他的衣服疑惑地看着他的動作,今天的蘇耿太過異常,異常到讓她覺得驚悚害怕。
蘇耿把衣櫃打開,修長的手指在挂着的衣服中滑過,最後落在兩件上面,拿過來放在床上,“換上。”不容拒絕沒有商量餘地,蘇耿就是這樣,他不想做的事情別人怎麽強求逼迫都沒用,他想做的又不會在乎別人想不想要強硬地給予。
齊夏果拿着衣服繞過大床去洗手間,蘇耿雙手撐在身後,懶洋洋地往後仰着身子,“就在這裏換。”為了表示自己不屑于偷看她,蘇耿随手撈過一本書看着,竟然還是昨晚上那本育嬰書。
換吧,大不了速度快點。齊夏果穿着寬松家居服是上下式的,背對着蘇耿脫掉上衣,把那件他挑選的衣服套上,衣服足夠大蓋住臀部,她這才脫褲子,但是蘇耿給她挑的是條孕婦厚絲襪,齊夏果看眼手裏面的東西咬咬牙還是穿上,她不習慣穿絲襪。
蘇耿從書中擡眼看着她光裸的後背,從後背看不出來她懷孕,最大的變化也就是腰部那裏粗了些。齊夏果換好之後面對着他,蘇耿看一眼微微皺眉,“褲子換掉。”齊夏果看眼身上的衣服,她是不肯再脫一次的,“這件挺好的,下面可以搭配靴子。”
蘇耿沒有再說其他的,但是出門的時候,拿了件足夠長的羽絨服遞給她,齊夏果看眼手裏面顯得笨重的衣服,她可以想象的到穿上這麽長的羽絨服加上長靴,基本上就沒什麽可露出來的空間。
已經進入十二月份,北方的天氣已經十分冷,出門一陣冷風灌入,齊夏果笨拙地攏着脖子內的大圍巾把頭埋進去,蘇耿轉過身看着身邊穿的厚重的齊夏果,擡手為她整理好圍巾,給她戴上衣服上的帽子這才去車庫拿車。
齊夏果雙手插在口袋內,看着穿着黑色呢子大衣走遠的男人,他都不覺得冷嗎。女人愛美,身為男人的蘇耿同樣在乎自己的形象,從大學開始他就沒再穿過羽絨服這種衣物,就算在飄雪的冬天也是件大衣而已。
天冷出門的人并不多,蘇耿也并不急着加速,他還記得車裏面有孕婦。車裏面足夠溫暖,齊夏果把圍巾拿下來放在腿上,靜靜看着窗外的倒退的景色,又是一年冬天,她記得和蘇耿結婚也是在冬天,距離現在差不多一年時間,一年前他們還算是陌生人,現在卻已經共有一個六個月的胎兒。
他們到的時間還早,蘇耿帶齊夏果去附近飲品店坐着,這家店沒有服務員所有服務都是自助,齊夏果是第一次來,竟然座無虛席,放眼望去都是和她年齡相仿的人,再看看不遠處排隊和這樣場景明顯不相稱的蘇耿,齊夏果疑惑,他怎麽會想來這裏。
右邊肩膀突然被拍動,齊夏果條件反射回頭,卻不想嘴巴堪堪擦過什麽光滑,疑似皮膚。在齊夏果的右側站着一位高大男生,此刻他手撐着膝蓋半蹲,臉上挂着耀眼的笑容,在齊夏果看來有些惡作劇的意味。
“嘿,學姐。”那人竟然絲毫不覺得尴尬,笑嘻嘻對着齊夏果打招呼,用蹩腳的方言,臺詞模仿《人在囧途》。
齊夏果臉上都是尴尬,她剛才嘴唇擦過的位置應該是對方的臉頰,往後退半步,皺眉看向那人,“你叫我?”
“對,學姐,我也是Z大的。”那人一派熱情自報家門,說着伸手要攬着齊夏果的肩膀,絲毫沒有意識到對面的女人根本不認識他。
齊夏果防備地再後退一步,現在的年輕人大膽到這種程度嗎,“你怎麽知道我是Z大的?”齊夏果已經畢業一年多,而且她現在懷孕着,對方是怎麽知道她是Z大的。
“我認識你,你叫果果。”男孩臉上始終挂着笑容,撫摸着心髒位置頗受傷地說,“果果,你不認識我。”又看看齊夏果鼓起的肚皮,男孩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齊夏果警惕地捂住肚子轉身要走,男孩拉住齊夏果的手臂,“原來你已經結婚了。”
果果,在齊夏果記憶中,曾經有一個人這樣親昵叫過她,只是那個人絕對不是眼前的這幅模樣,也不是這樣的年輕朝氣,齊夏果擡手在對方的腦袋上用力拍一下,“小小年齡不學好,竟然調戲孕婦。”
不遠處有召喚聲,男孩看向那聚在一起的人群,捂着腦袋也不惱,臉上重新綻放稚嫩的笑容,在齊夏果不防備的時候上前一步在她臉頰上輕吻一下,“我等你離婚。”說完就大闊步離開,還不忘對齊夏果飛吻,齊夏果完全在狀況外,她竟然被這個陌生小學弟調戲了。
這一幕落在不遠處手裏面拿着兩杯飲料的蘇耿眼裏面,他眯着眼睛看向那個張揚有些張狂的男孩,男孩察覺蘇耿在看他,回敬一個挑釁的笑容。
齊夏果接過蘇耿遞過來的熱飲,原來他給她的那杯的熱開水,難怪離開那麽久。“認識?”蘇耿和齊夏果并肩站在暖氣開得充足的店內。
那群年輕人很快離開,男孩在走到門口時候又走到她面前,無視蘇耿沉下去的目光,低頭在她耳邊說,“別忘記我對你說的。”然後伴随着一長串誇張的笑容離開,在齊夏果看不到的方向露出惡作劇得逞的笑容,齊夏果是他的,不管她是否結婚。
齊夏果看着男孩消失的方向,努力回想依舊不記得記憶中有這樣的人物,“不認識。”蘇耿把手裏面的咖啡一口喝下,苦澀在口腔內蔓延,而他卻愛這樣的味道,“對陌生人保持距離。”
蘇耿說完就大步走在前面,他不得不承認,看到齊夏果拍男孩頭的時候,蘇耿第一次意識到,他已經不算年輕,他二十九歲了,比齊夏果大六歲。齊夏果在他面前似乎更像乖巧的小妹妹,從未和他頂嘴更別說摸頭這樣的舉動。
齊夏果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盯着蘇耿的背影,什麽也沒說扶着腰跟上他的步子,票在他的口袋內。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男孩和齊夏果神馬關系捏~~想想想~
這個坑貌似挺冷,冷顫~親們記得花花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