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NO.19

“齊賀呢?你又想怎麽對她?”齊聲正因為生氣而顫抖的手指指着齊夏果質問,齊夏果靠着門板得意地笑,“你想要我怎麽對她?我不會對她怎麽樣,我要你親眼看着你捧在手心內的寶貝一文不值地低賤活着。”

其實,齊夏果并沒有想好怎麽針對齊賀,就算齊賀欺辱過她,但是對齊賀的恨趕不上對齊聲正和賀敏芝。她同樣深知,一向嬌生慣養的齊賀,在失去齊聲正的庇護之後,只會成為第二個董晏紫。也許懲罰并不一定是把對方拍死,看着對方如沙灘魚一樣地掙紮更有樂趣。

舉着的手受到一巴掌,齊夏果握在手裏面的手機跌落在地板上,齊聲正面色鐵青氣喘籲籲,咬牙切齒地說,“你個賤人,想把老子送進監獄,白日做夢,你這是弑父,會天打雷劈的。”罵罵咧咧地朝着齊夏果吼。

齊夏果站直身子,回望過去,“我是賤人,是你這個老賤人生出來的賤人,我說過你要麽就在我手無縛雞之力的時候掐死我,要麽就等着我翅膀硬了我掐死你。”哈哈笑出聲,“齊聲正你還是不夠狠心,舍不得你的那點榮譽,你這人就是太貪心才什麽都成不了,想做有錢人還舍不了那點榮譽臉皮,現在是不是後悔了。”

齊聲正是真的後悔了,他呸一聲,“我當初真後悔沒掐死你,讓你和你媽一起死,我現在就掐死你。”手掐上齊夏果的脖子,用力收緊,面目猙獰地看着她痛苦掙紮。

齊夏果用力扯着齊聲正的手,伸手要抓他的臉。齊聲正呼哧呼哧喘着粗氣,癫狂地笑着,看着齊夏果漸漸蒼白的臉上現出痛苦表情,咬緊牙齒罵着粗劣的話語。不妨□被踢到,齊聲正吃痛松開手,猩紅着眼睛揉腿看着咳得滿臉通紅的齊夏果。

齊夏果沒有馬上推開門跑出去,她不知道哪來的狠勁,朝着齊聲正撲過去,沖着他彎腰的身子咬上去,精準地咬上他的脖子,用力收緊上下牙,嘴巴裏漸漸有血腥味蔓延,齊夏果微微眯着眼睛,更用力地收緊牙關,她嘗到了鮮血的味道。這一刻,齊夏果沒有報複的快感,她只是覺得悲哀,她賠上一切就是拉着齊聲這和賀敏芝一起下地獄,她什麽都沒有了。

疼痛讓齊聲正猶如生命受到威脅的雄獅,他用力打着齊夏果,推搡着她的身子,齊夏果卻雙手抱着他的脖子,嘴巴始終不放開,她終于做到一直想要做的,這刻她恨不得自己是匹狼,用尖銳的獠牙咬斷齊聲正的脖子。

齊聲正畢竟是男人,而齊夏果還在坐月子,齊聲正掄起拳頭狠狠打在齊夏果的肚子上,她因為刨腹産被縫合的傷口傳來撕裂的疼痛,齊夏果還是咬着他的脖頸,死吧,就算死她也要把齊聲正拉下去。

受不住力道齊夏果往後猛地跌去,她摔在地板上,後背傳來撞擊的疼痛,她聽到自己骨頭的聲響,她想,齊聲正是真的要打死她的,而她也是要真的咬死齊聲正的,他們這樣的父女真是絕配的一對,都恨不得對方死,互相折磨了二十三年。

齊聲正用手扶着疼痛的脖頸,怒瞪着眼睛,怒極反笑,“好好,這麽些年我就是養着頭狼崽子,現在牙齒長全了,竟然敢咬我。”

“哈哈,引狼入室的感覺怎麽樣?你是怎麽對待我母親,我要一點點還給你,我不殺你,我要一點點看着你失去所有,看着你一點點無助失望,連死都不能。”鮮紅的血液染紅齊夏果的雙唇,她的牙齒上也是紅色的血液,她伸出舌頭舔舐着嘴唇,把血腥卷進口腔內,咽下去,“我要一點點喝你的血。”

齊聲正看着地上已經瘋癫的齊夏果,這時候的齊夏果又回到十二歲那年的模樣,她很狼狽,卻堅持着不認輸,嘴裏面說着狠毒的想法,齊聲正知道這些都是齊夏果日思夜想的,如果給她機會她一定會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已經來不及了,我已經把你犯罪的證據上交,而你剛才說的話也被現場連線給記者,齊聲正,來不及了,你再也翻不了身,你什麽都沒有了。”齊夏果縮着身子,但是她還在笑着,讓報複緩解身上傳遞來的疼痛。

“等下再收拾你。”齊聲正大步走過去拿起電話撥通,“齊賀,快,聯系報社。”“他媽的,讓你去做就做,不知道哪家就一家一家給我找……”

齊聲正手裏面的電話被打掉,齊夏果用同樣的方式打掉他的電話,阻止他給齊賀說出更确切的信息。齊聲正還沒告訴齊賀要去報社查什麽新聞,他拿起電話要再撥通,齊夏果一手摁着電話機身,另一只手快速拔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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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聲正放棄座機,他拿出手機撥打,齊夏果不顧一切撲上去,從側面奪着手機。

齊聲正和齊夏果兩個人做着力量對比,齊聲正突然擡起手一巴掌揮在齊夏果的臉上,齊夏果皮膚很薄,臉上馬上顯出手掌印。齊聲正沒給她站穩身子的時間,接二連三的巴掌揮在齊夏果臉上,擡起腳狠狠踹着齊夏果,齊夏果蜷縮着身子忍受着,不會很久了,很快就解脫了,很快她就能見到媽媽,能把齊聲正帶去地獄。

原來報複不僅會讓別人墜入萬丈深淵,同樣會讓自己經脈全斷。

“反正也死了三個,多一個不多,你是找死。”齊聲正拽着已經癱軟在地無力的齊夏果的頭發把她拖到書櫥前。“你不是想死嗎,我成全你。”齊聲正嗤嗤陰森地笑着,從旁邊推着龐大的書櫥,嗜血讓齊聲正蒙蔽雙眼,他要讓齊夏果死,既然他已經沒有活路,齊夏果也要死。

齊夏果嘴角裂開笑容,她仿佛看到了外公外婆還有媽媽,甚至還有蘇耿,蘇耿張嘴在說着什麽,齊夏果仔細看仔細聽,原來蘇耿說的是“你很怕我?躲我做什麽?”還有蘇杭,他還不滿月,蘇杭在哭,哭得小臉通紅,齊夏果想要安撫他,想要抱着他小小軟軟的身子,但是……她沒時間了。

疼痛,撕裂的疼痛,被縫補的疼痛,臉上疼,腹部疼,腿上疼,渾身都在疼,比生蘇杭時候還要疼,全身的骨骼像是被重裝一樣。隐約中齊夏果聽到遙遠的地方有咆哮聲,嘶啞的吼聲,她想問說話的人是不是蘇耿,為什麽那麽熟悉,但是一陣疼痛襲來,齊夏果再次跌入無盡的黑暗中。

她是不是快要見到媽媽,她想見到媽媽。耳中為什麽還有嬰兒的啼哭聲,她想要睜開眼睛親眼看是不是蘇杭在哭,為什麽沒有人哄哄他,他哭的聲音都在抖。

齊夏果悠悠睜開眼睛,床邊坐着蘇耿,他眼睛內滿是血絲,眼下是濃重的黑色,頭發亂糟糟地頂在腦袋上,看到她醒過來也不說話,只是瞪着她。啼哭聲還在繼續,齊夏果的眼睛往旁邊看,蘇杭果然躺在那裏,揮舞着小手哭得無助,齊夏果想要伸手摸摸他,稍微動動手指就傳來疼痛,蘇耿還是不說話。

齊夏果紅了眼睛,虛弱地說,“蘇耿,杭杭在哭。”

“我聽得到,你不是聽不到。”蘇耿在生氣,不知道到底是氣誰,這個女人瘋了嗎,連命都不要了,蘇杭也不要了,他就偏讓蘇杭哭,看她心疼不。

齊夏果眼內的眼淚滴落,閉上眼睛抽噎,蘇耿連孩子的哭都不在乎了,齊夏果氣惱自己的無能,連孩子都不能抱起來。

王嬸推門進來,怪異地說,“我才出去五分鐘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走近看到齊夏果睜着的眼睛,驚喜道,“夏果醒了,杭杭估計是餓了,我剛去給他兌奶粉去了,還疼嗎?”

終于有人肯和她說話,齊夏果想要裂開個笑容,但是勉強到難看,牽扯到臉部肌肉輕□一聲,旁邊一道冷哼聲從男人的鼻子中響起。

“王嬸,把杭杭抱過來吧,我喂他。”齊夏果不想讓蘇杭吃奶粉,她有哺乳的能力。

“讓他吃奶粉,總要适應沒媽的日子。”蘇耿踢開凳子走了。

病房內兩個女人面面相觑,王嬸莫名其妙,齊夏果臉上讪讪的,蘇耿在這裏看着她也不好意思喂奶,這下好了。蘇杭吃到母乳,小手推着齊夏果的胸部,阖着眼睛享受。

王嬸坐在一邊看着這和諧的一幕,“看看才兩天時間又瘦回去了,你還有杭杭要喂養,傻孩子,別做傷害自己的事情,過去的就過去吧,以後好好過日子。”王嬸沒上過什麽學,但是她知道怎麽才能活得更好,忘記過去享受現在。

齊夏果點點頭,經過死亡才能知道活着多好,做了一直想做的才能徹底敞開心扉,她心裏面陰暗的一角被關閉,齊夏果終于能釋然,她終于能放過自己。

“蘇耿這孩子也是怪怪的,你醒了怎麽不陪你說說話。”王嬸想到蘇耿的樣子笑呵呵地說,“還是第一次見他那麽狼狽的樣子,說不定是看你醒了看到他的樣子覺得尴尬去換洗了,怪難得的,兩口子都好好的就是福氣。你沒醒來的時候蘇耿就一直守在你床前,夫人讓他回去睡會兒都不肯,真是個別扭的孩子,你醒了他又說話惡聲惡氣的。”

“我知道。”齊夏果怎麽能不知道,一起生活一年多,她對蘇耿的脾性還是有點了解的,蘇耿真正生氣的時候反而十分安靜,只有他不自然的時候才會惡聲惡氣冷嘲熱諷,掩飾他別扭的關心。

“誰送我來醫院的?”齊夏果問,她什麽都不記得,只記得一雙有力的手臂抱着她奔跑着,那個擁抱很熟悉,像很久之前的某次。

“是阿耿,我也沒見着,說是他身上挺多血,來醫院人家還以為是他受傷了呢,阿耿不管不顧抓着醫生就命令人家治好你,還好送來的快,沒啥後遺症,女人坐月子期間還是得注意,不然等你上了年輕有得疼痛。”王嬸以過來人身份念念叨叨,沒看到齊夏果低頭看着蘇杭眼睛裏的笑意,她沒感覺錯,真的是蘇耿,他的懷抱她一直記得,記得結婚那天他解救她的尴尬,撕裂她的婚紗,就是這樣把她從車子裏面抱出來。

王嬸猜的沒錯,蘇耿的确是回去換洗,齊夏果沒醒來之前他不肯離開,就怕她出點什麽意外,等她醒了看着自己怪異的眼神,蘇耿難堪的感覺重新湧上來,惡狠狠地想:看什麽看,還不是因為你沒事找事。

作者有話要說:據敏敏目測,他們離婚還要一段時間,敏敏加快時間寫~~(因為瓦又想到點劇情,嘤嘤~)

明天不更新,敏敏要将近一周不上網,會把更新的內容放在存稿箱內,,據昨晚的觀察,存稿箱君不太靈光~~需要親們用力搖

歐了,親們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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