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餘樂眼前浮現了夢幻一樣的場景,草木叢生,微風徐徐,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個超大的拱門,和學院正門門口的那個拱門形狀一樣。
只是秘密花園這個拱門上被鮮花綠葉包裹着,零零散散的陽光落在上面,就像是來到了理想的烏托邦。
陽光自然不是真的陽光,只是一種虛拟出來的狀态。
但即便如此,當前的場景也是當前聯邦時代,現實中幾乎不可能看到的美景。
過了一秒,餘樂便?”
“要快點了,還剩五分鐘。”
今天的秘密花園格外熱鬧,大多數都是前來書閣接任務的新生。
餘樂試探地摸了一下路邊的花叢,竟然有很真實的觸感,手并沒有從花瓣上穿透。
祖飛洲看見了他的動作:“這感覺有點像精神屏障,直接模拟了真實場景和五感。”
“沒有五感。”餘樂吸了下鼻子,“這裏聞不到味道。”
祖飛洲愣了一下,他也跟着吸了下鼻子:“還真沒有。”
“先別管這些了,快走吧!”
書閣處早已人滿為患,這是一座類似于金字塔的圓形高樓,越往高處占地越小。
光從外面來的直徑有多少。
祖飛洲飛快地走到一個任務窗口,他們并不需要每天都來這裏,只是在第一天時需要到此處驗證一下隊伍身份,且只需要登記每天領任務的人。
任務窗口掃描很多,祖飛洲和餘樂紛紛松了口氣。
兩人連忙走到一邊,打開光腦裏書閣的任務界面,光腦所跳出的畫面只有他們自己能看得到。
“咦,這裏有一個給豬圈打掃衛生的任務,獎勵三十學分……”祖飛洲用胳膊肘怼了一下旁邊的餘樂,“怎麽樣,要不要接?”
“…接了吧。”
餘樂粗略掃了一圈,幾乎沒看到幾個高于三十學分獎勵的任務。
即便是有,也是一晃而過,眨眼就沒了。
不就是打掃豬圈嗎,餘樂表示沒有問題,只要打掃完不去潔癖嚴重的原缪面前晃悠就行。
否則他保不齊真的要被原缪拎着扔出去,說不定碰都不願意碰他,直接将他踹出十米遠……
餘樂抖了抖,剛将思源拉回來,就見邱澤手忙腳亂道:“我剛準備點下去,那個任務就沒了!”
“這種不體面的任務都有人搶?”餘樂咋舌。
“跟給學長洗腳相比,打掃豬圈也不算什麽。”祖飛洲嘆了口氣。
“倒也不是。”餘樂嘀咕了句。
要不是讓他給原缪洗腳,別說一千學分,倒貼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最後兩人還是接了兩個農學院的任務,一個是去農學院給鵝拔毛,用時約莫四小時,需要三人,分別獎勵十八學分。
另一個同樣是農學院任務,摘草莓,用時約莫兩小時,需要三人,三人分別獎勵八學分。
從秘密花園出來後,餘樂摘了頭盔,有些輕微地暈眩感。
邱澤推開門愣了一下:“這麽快?”
祖飛洲:“就進去登記一下,後面沒有特殊情況都不需要進去。”
餘樂點點頭,打開任務版給邱澤看了下:“我們第一天先這樣試試水,後面把握好節奏後再沖刺。”
邱澤聳了聳肩,表示沒有意見。
農學院不難找,因為它算是卡修爾學院裏占地面積最大的一處分院,裏面除了正常教學處外,都是各色的小型養殖場。
餘樂他們要去鵝場位于農學院中間地段,幾人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這可能就是家禽獨有的氣息吧……”餘樂捂着鼻子。
平日裏聞慣了新鮮空氣,突然處于這麽一個充滿異味的地方,真的挺難适應。
邱澤也沒好到哪裏去,眉頭直皺,唯有祖飛洲感覺還好。
前來對接他們的是一個二區的學長,穿着淡金色軍服:“我們這裏的通風系統使用的是市場上最先進的一款,不至于這麽難受吧?”
邱澤擺擺手:“就是剛進來的時候有點不适應,現在感覺好多了。”
餘樂眨了眨眼,他還是對這股味道接受不能,不過為了任務,他從這個學長那裏要了一個阻味口罩戴了起來。
“你們先看看注意事項,已經這個新手視頻,給鵝拔毛需要一定的技巧。”
“好的。”三人乖乖應和。
給鵝拔毛是項技術活,這并不是給食物預備社的鵝拔毛,而是進行活體拔毛。
餘樂戴上口罩感覺适應了不少,他看向一旁皺着眉頭邱澤:“你真不需要口罩?”
“不用。”邱澤搖搖頭。
看完注意事項後和教學視頻後,三人躍躍欲試地走進了鵝的小窩。
雖然現在很多工業已經被機器或是ai取代,但任有必須要人力的勞動。
比如說醫生,比如老師,比如說……給鵝拔毛。
因為現在不開放私人養殖的緣故,三人幾乎都沒見過活體的鵝,倒是見過它們在盤子裏的樣子。
“怎麽說我之前也算是和你們的同族有過親密接觸的人。”
餘樂看向前方白花花的一片,“你們乖一點哦。”
祖飛洲疑問道:“親密接觸?你以前見過鵝?”
“中午不是剛見過?”餘樂摸了胃部朝祖飛洲揚了揚嘴角,“它現在就在我肚子裏呢,都負距離了,還不夠親密?”
祖飛洲:“……”
邱澤:“……”
鵝不追着你咬都算好的。
這批鵝已經灌過酒了,為的是拔毛的時候皮膚松弛些,毛囊變軟,這樣拔毛的時候會更輕松,鵝也不容易受傷。
其實忽略這種難聞的味道,一群鵝站在一起看起來還挺賞心悅目。
不知道為什麽,餘樂一看到這些鵝就有點鬥志昂昂的意思,他就進撲向一只,揪着它的後頸提了起來。
祖飛洲和邱澤動作也不慢,兩人分別抓了一只,找了個矮椅坐下,将鵝夾在腿間。
祖飛洲想了起來:“忘了告訴你們,這個任務是有附加獎勵的,拔一只鵝将額外擁有一學分,但同時拔傷了也需要扣一學分。”
餘樂手中動作一頓,他無辜地把手中的鵝提起來:“這樣算拔傷嗎?”
“……”
另兩人只見餘樂剛剛拔過的那片已經見了血,染紅了小部分的鵝毛。
“你溫柔點。”邱澤無奈。
畢竟是第一次,沒有經驗,出現這樣的失誤是難免的。
受傷的鵝需要塗抹藥劑,如果皮膚被撕裂,甚至還需要縫針。
一時間整個鵝鵬都是“嘎嘎”的叫聲,一聲疊一聲,如浪潮般極有節奏地鳴叫着,尤其餘樂手上受傷的這只叫得最大聲。
餘樂捏住了手上這只鵝的嘴巴:“再叫你就進盤子裏吧!”
祖飛洲就在餘樂旁邊,他伸出手掐了餘樂一下,餘樂嘶了一聲:“你幹嘛?”
“你看,你受傷了也會叫疼,怎麽還不許人家叫了?”
餘樂:“……”
竟然還有幾分道理。
邱澤在一旁暗笑,餘樂難得有在歪理上吃虧的時候,如今終于被人怼了一次,挺不容易。
餘樂看着大鵝白花花的羽毛沉思了兩秒,終于回過味來:“因為弱肉強食,它的殺生大權掌握在我的手中。”
邱澤啧了一聲:“那照你這麽說,以後原缪弄疼了你,他不許你叫你也只能憋着了。”
“……?”
餘樂一股熱意從腳心竄到頭頂,耳後根一片通紅:“就不能是我弄疼他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祖飛洲在旁邊差點笑死,手裏的鵝都險些放跑了,還好他手疾眼快地抓了回來。
“你想哪去了?”
邱澤飛快地拔了一撮白毛下來,放進一旁的回收箱:“我只是說未來為期三月的軍訓裏,原教官要是拿鞭子抽你,疼也只能憋着,畢竟弱肉強食嘛。”
餘樂:“……”
去你大爺的!
祖飛洲到底沒忍住,憋笑憋得腮幫子疼,手中大鵝用力一争,直接就飛撲着往鵝群衆奔去轉眼就不知誰對誰了。
“……”
媽的,樂極生悲。
“淡定。”餘樂臉上熱意猶存,他試圖轉移話題,“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遲早要輪到它。”
“是啊,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遲早要疼的。”邱澤笑眯眯道,“自欺欺人并沒有任何意義。”
“……”
餘樂指控地看向邱澤,他覺得這狗兒子在含沙射影!
邱澤無辜道:“別多想啊,我在說鵝,自欺欺鵝并沒有任何意義。”
餘樂:“……”
祖飛洲又抓了一只回來:“剛剛教學裏不是說鵝很兇的,會攻擊人嗎,怎麽一個個見了我就躲?”
他走向哪裏,哪裏就空了一片,鵝群就會向四周散去。
“可能兇的是個例吧。”
餘樂拔完第一只鵝後,就放它回歸了大家庭。
接下來就要準備第二只了,餘樂看準了左邊的一只大白鵝,毛色白皙光亮,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
就它了。
餘樂看準目标後就撲了過去,手還沒碰到鵝毛就被這只鵝的大翅膀一巴掌甩在了胳膊上。
“……”
“……”
餘樂直接被打蒙了,他和這只鵝僵持在原地對視着……
祖飛洲卧槽了一聲:“快跑!”
餘樂定神一看,周圍好幾只鵝都已經支棱起了脖子,一副即将攻擊的姿态……
他試探地往後退了幾步,就見那三只大白鵝伸着長長的脖子朝他沖了過來。
餘樂一邊跑一邊憤然:“說好的都不兇呢!”
邱澤默默向祖飛洲靠近了點:“可能是欺軟怕硬吧。”
“你往出口跑!”祖飛洲喊道,“鵝頸裏都有标記,他們出不去!”
“知道!”餘樂高聲回應。
他話音剛落,就被最開始他目标瞄準的那只漂亮的大白鵝瞄準了大腿,狠狠地啄了一口。
餘樂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卻不敢停下。
他一個快一米八的大男人,竟然跑不過一只鵝!
簡直奇恥大辱!
餘樂心有憤憤,卻仍是奔向出口,然後就看見了站在那裏的原缪。
他愣了一下,随後悲憤地跳到原缪身上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