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司空見慣,更證明,她經常失眠。

任古飛初中時候就不良,瞞着大人偷看《金瓶.梅》,那裏頭言辭春.色,他不一定懂多少,但他記得那本書裏提過一句話,酒是色.媒人。

西門慶挑逗潘金蓮時,就曾委托王婆置辦了場酒席。

男女成事兒,多少得靠點酒精,或者別的什麽帶動腎上腺素。

他對她企圖不良。她知道多少?

任古飛眸光越發暗,仿佛潛伏在草叢深處的一頭雄獅,深沉地凝望這只麋鹿。他盯上她很多年了,收起爪牙,只是為了怕吓到她。

他現在,爪子有點想動。

冷不丁一支玉白手指點住他肩窩。左青青居然動手比他更快,推了推他,發現推不動。擡起頭,淡淡地看着他的眼睛,說,“讓開!”

任古飛:……

剛才他差點就本能反應,把她當格擊對手掀出去了。

任古飛腮邊咬肌咬的嘎嘎響,腳步微分,兩手攥緊拳頭,甚至右手都已經從褲兜口袋抽出來了,真的就……只差一點點。

左青青不知道任古飛怎麽回事,只覺得大半夜這麽個高壯男人堵路挺讓人心煩。神煩!

“讓開!”

她聲音淩厲了點。

任古飛拼命壓抑着自己的沖動,啞着嗓子低低地笑了聲。“不讓。”

左青青不可思議地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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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黑白分明的小鹿眼沾過酒精,水潤潤的,眸光誘人。

任古飛的喉結又滾了滾,一臉痞笑。“不把話說清楚,我就不讓。”

左青青再次嗤笑。她把手指縮回去,聳了聳肩。“說什麽?”

“你去了國外讀書後,”任古飛卻停頓了片刻,斟酌着小心翼翼地試探。“很少和國內的同學們聯系。”

左青青:……

她一臉“你這不是廢話麽”的表情。

任古飛又問。“是不喜歡國內?”

當然不是。

不然她也不會回來。

任古飛問完就恨不能掄自己倆耳刮子。果然男人一遇見喜歡的姑娘,就犯傻。

他趕緊又追問了句。“還是學習太忙,沒空?”

在國外讀書壓力是挺大的。光語言就得學習好幾個月,剛到了那邊,很多俚語都聽不懂,鬧過笑話。

左青青眼睫輕垂。“嗯。”

太言簡意赅了!

她是真的不想搭理他。

任古飛再次感受到挫敗。

這種挫敗感從小學蔓延到高中,春雨細無聲般潛入他的成年世界。有時候他覺得左青青沉默的就像座深淵,而他就是那頭在深淵邊沿徘徊的雄獅,小心翼翼地探出爪子,小心了再小心,結果還是撲通一聲,掉入她這座深不見底的深淵裏頭。

愛就是深淵。

任古飛幾乎帶了點絕望了,嗓子越發低啞。“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厭我?”

這個話題是兩人之間的禁忌。

左青青回憶起剛吵過的幾次架,開口時謹慎了些。“你有時候……”

任古飛充滿希冀地望着她。

“的确蠻讨人厭的。”

任古飛眼眸裏有什麽光黯淡了一瞬。但是緊接着又振作起來。“你讨厭我哪點,我可以改啊!”

左青青想起那個網絡段子,忍不住就笑了。“你知不知道這句話的下一句是什麽?”

任古飛怔怔地望着她笑靥如花,腦子宕機三秒。“不知道。”

他不知道。

他居然不知道。

左青青笑得更美了。“你喜歡我哪點,我改啊!”

任古飛其實應該聽過這段子,但他忘了。被左青青打擊太多次,他下意識就認了真,一把抓住左青青胳膊,微用了點力。“你說什麽?”

呼吸促急,面色也變了。

左青青沒料到他反應這麽大,哎喲叫了一聲,皺眉道:“你弄疼我了!”

任古飛把手指略松開些,俯身低頭,認認真真地又問了她一次。“你真的這麽讨厭我?”

他低下頭,左青青再次見到了他的眼睛。

任古飛有一雙極其清亮的眼睛,眼尾上挑,在不笑的時候很高傲,笑起來……那雙眼睛也像是在笑。

非常好看。

左青青總是不能面對這雙眼睛。

會令她心口覺得疼。

她掙紮着想甩脫任古飛的鉗制,嗓音也提高了些。“你現在就很讨厭!”

按照從前她對他的印象,每次她說讨厭他,他就會松開她,然後表情帶了點失落。

但那是從前少年時的任古飛。

成年版任古飛今夜不僅沒放開她,反倒順手一撈,把她勾到自己懷裏,彼此隔着五公分的距離。低下頭,啞着嗓子說,“我不信。”

太近了。

距離實在太近了。

近得,左青青都能聞到他呼吸裏冰啤的麥芽香味。

近得,左青青聽見自己的心在狂跳,如野馬脫缰。

她眼眸紅了,于是迅速低垂着眼,烏鴉羽般沉沉的睫毛擋住他視線。“随你信不信。”

任古飛兇狠而又絕望地瞪着她,呼吸聲越來越急。

要死!

他居然想吻她。

在她已經明确說了厭惡他後,他依然像那只蹲伏在草叢裏的雄獅,逐她從草原至深淵。哪怕跳下去就是萬丈深淵,會粉身碎骨,他依然想吻她。

想親吻她那雙沾過冰啤的唇瓣。

想肆意擁抱她。

想喚醒這沉睡的十年光陰。

任古飛把頭低下來。

作者有話說:

立夏快樂!hhhhhhh今天的飛哥也要加油哦!

11、封樓第二天(3)

◎吻下去會怎樣?◎

吻下去會怎樣,他不知道。

他還沒吻過女孩兒。

任古飛有點緊張。

頭發摩挲聲驚到了左青青。

她擡手抵住任古飛的臉,幾乎是厲聲質問。“你幹什麽?”

……想幹。

任古飛吞了口口水,喉結又上下滾動。

張開唇,聲音不自覺啞得更厲害了。“青青!”

這是任古飛第一次喊她乳名。

從小到大,他總是給她起各種綽號,傻丫頭、笨丫頭、笨蛋、木頭,不勝枚舉。

但是從來也沒正經喊過她“青青”。

左青青後知後覺地發現任古飛低頭湊得實在太近了。

她只要稍微揚起臉,就能擦碰到他灼熱的唇。

啤酒麥芽香若有若無。

客廳的燈光也太過暧昧,邊緣成排的星星燈幽閃,映襯着刷成海藍色天空的吊頂,像極了夏夜星空海。

左青青心跳的要蹦出來。

“你……”

她嗓子也啞了。

沙啞的像蜜。

任古飛越發不能控制自己,用下巴輕柔地摩挲左青青頭頂發旋兒,手臂往回收了收,真真正正地把她擁在懷裏。

“青青……左青青。”

他又喚她。

飽含着無奈、寵溺與情深。

左青青有瞬間迷惑。

但是不行!

任古飛有女朋友了!

左青青奮力地推任古飛,手掌抵在他胸前,又用力,又羞急,她聲音也高到響亮。“這算什麽!”

她氣的胸口起伏。“你都是有女朋友的人,還來招惹我做什麽!”

推不動人,她就狠狠地跺了任古飛一腳。

任古飛:……

他因為嫌棄那雙男式拖鞋,夜間起來又懶得穿襪子,眼下是光腳。

被左青青跺在光腳背,還怪疼的。

這些都不是重點。

“不是,我怎麽就有女朋友了?”

他沖口而出。

左青青翻起眼皮瞪着他。那雙黑白分明的小鹿眼在燈光下燃着火,怒火熊熊。

“你自己說的!”

來冀北城剛打照面就和她明說了,像是生怕她疑心。

又像是,來不及撇清和她的關系。

左青青從鼻孔裏冷笑一聲。“敢情你任公子說的話不值錢,就當個屁,噗噗的,放完就沒了。”

任古飛:……

好嘛,上回還是泰迪,現在他成“任公子”了。

這聲公子怎那麽難聽呢!

這丫頭絕對是在嘲他。

任古飛胳膊堅決不肯松開,死死守住領地,把臉色氣得通紅的左青青往懷抱裏鎖死。

“你聽我解釋。”

動作蠻力,語氣卻特別溫柔。

近似于低聲下氣。

左青青受制于人,又跺了他一腳,這回還特地用拖鞋底碾了碾。專撿着任古飛暴露在涼風中的腳趾頭,壓磨着轉了個圈兒。

任古飛疼得牙齒縫兒裏冒涼氣。

他好慘。

他好像聽見腳趾骨嘎達嘎達哀嚎遍野。

左青青趁機架起他胳膊,從他腋下鑽過去了。過了後,偏還要扭頭沖他揚了揚下巴,齊肩長發一瞬間仿佛有風揚起。

自帶bgm。

任古飛:……

他龇牙咧嘴地笑了。“可以啊,班長!”

他以前怎麽就沒發現,這丫頭這麽野呢?

“學過小擒拿?”任古飛作勢撸袖子,手指骨節捏的咯咯響。“來,再比劃兩招。”

他重心下沉馬步微分,屁股墩兒都守住了丹田氣,十足相撲手氣場。

主要他皮膚黑。

任古飛這幾年流竄于各個訓練場地,比起當年左青青記憶中那個黑,如今色度是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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