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何倍數了。

再加上他自認為威武雄壯那架勢,對不起,左青青只能想到泰迪熊。

于是她嘴角噙着笑,眯了眯眼。“好男不和女鬥!”

任古飛接連吃了她幾次虧,眼下不上當了。他也笑嘻嘻的。“壞男人才招人愛!”

“呸!”左青青甩了甩頭發,潇灑地拍拍手。“我去睡覺。你呢,該幹嘛幹嘛去!”

她當真走到卧室門口,剛搭到門把手,她手就被另外一只大手包住了。

任古飛幾乎是緊貼着她後背,呼吸噴灑在她後頸,嬉皮笑臉地道:“占了便宜就溜?班長,這可真不像你。”

“你知道多少?”左青青微轉過頭,嗤笑道:“別開口閉口這不像那不像。想要賢良淑德?行啊!”

她頓了頓,臉又轉過來些,正對着他的眼睛,揚起臉。“找你女朋友去!”

任古飛:……

“不是,我真沒有女朋友!”

他恨不能指天發誓。

真是要命啊!天曉得當時他腦子裏進了多少噸漿糊,怎麽會找出這麽個借口。好嘛!現在差不多要被左青青削死。

對他的否認,左青青只當做是他渣。正牌女友不在身邊,就想拿她這個初戀當替代品。

開玩笑!

她左青青活了二十多年,就沒當過誰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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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幹嘛幹嘛去!”左青青不屑一顧。“別借着三兩酒下肚,你就打算爬牆。”

“我沒爬牆,”任古飛真急眼了,包住她手戳中自己心口。“要是我騙你,我就……”

“就天打雷劈?”左青青快速截斷他,繼續冷笑。“這種情話八百年前就過時了你知道嗎?”

趁着他張口結舌,她又補了一刀。“還有,就算你真被雷劈了,那也怪你下雨天靠樹。”

下雨天靠樹,這還是小學時家屬大院裏的段子。

因為那時候大院裏頭神獸一堆,除了左家命好生了個斯斯文文漂漂亮亮的姑娘外,剩下的都是帶把兒的。

野小子們摸坑上樹無所不能,下雨天也撒腳丫子往外奔,一天到晚就沒待在屋裏的時候,大人們一合計,炮制了無數個恐怖鄉村故事。其中比較經典的一個橋段,就是從前有個野孩子下雨天不打傘,躲雨躲到大樹底下,結果叫雷活生生給劈了。

為了渲染效果,大人們把那個悲慘景象描述的淋漓盡致。說是被雷劈死了後,全身焦黑,跟木炭一樣,手指頭一碰,咯嘣脆。

任古飛忍不住笑了,眼底露出點懷念神色。“我要真是因為你被雷劈死了,還能給你家添段木炭。”

又比劃了一下自己身高。“一米九的木炭,上哪兒找去!”

“呸!”左青青又低頭啐他。

低頭的時候,齊肩發掃過任古飛身上。他再次覺得完了,那股癢酥酥的麻勁兒又來了!

“青青,”任古飛嗓子發幹。

他還是想吻她。

12、封樓第二天(4)

◎“十年空白,憑他一句話?”◎

任古飛想吻她。

左青青卻把聲音扯高了一個八度,氣勢洶洶。“這名字是我爸媽起的,任古飛你是我爸啊還是我媽?再喊我青青,我真掄大耳刮子招呼你!”

借着酒,左青青怒火沖天。這人以為他誰啊?前腳剛送完女朋友回家,後腳就賴到她這,買菜做飯完全不拿自個兒當外人。第一天她只是覺得可疑,她現在不疑了。

她幾乎能百分百确定了,這人就是個大寫的能走能說話的“渣”字。

渣男可不都這樣?吃着碗裏的,瞄着鍋裏的,恨不能兩手都抓。

“任古飛我警告你,”左青青這句話沖出來太急,竟然打了個酒嗝兒,白齒紅唇偷溜出絲縷兒冰啤的麥芽香。“你要是敢再招惹姑奶奶……”

她回身,踮腳揚起下巴,手指頭幾乎快戳到任古飛鼻尖。

任古飛望着她踮腳罵人,忍不住聲音裏隐隐含笑。他握住那根玉蔥般白嫩的手指,笑音麻酥酥的,打斷她。“你是誰家姑奶奶?不是,你居然也會自稱姑奶奶?”

未出嫁的姑娘家自稱姑奶奶,簡直和他們家屬大院裏那些嬸嬸們一個德行。和任古飛老媽一樣。

任古飛再沒想過,燕城女人們的這種彪勁兒居然有天能落到左青青身上。不就是幾罐啤酒嘛,這丫頭怎還升了輩分,做他姑奶奶了。

左青青怒不可遏,唾沫星子恨不能噴死他。“你放手!”

“不放。”任古飛唾面自幹,笑得酒窩都出來了。“被老子抓住了,就不放。”

左青青斜眼乜他,似笑非笑。“你試試?”

任古飛沒見過左青青這麽刁的模樣,又刁又野,戳着他心窩子裏那株野草蓬地一聲燃了烈火。“試試就試試。”

他嘴上說的也野,但是動作卻有點慫。

最終只敢親了左青青的手指頭。

握得很緊,吻很輕。

淺嘗辄止。

他吻她。

他居然吻了她。

雖然只是手指頭,雖然那觸覺……就跟被蚊子叮了一小口似的。

左青青皺眉,然後拼命掙開他甩手。不是蚊子,誰家蚊子能一米九,關鍵是濕噠噠的,還挺暖。

不能繼續想下去。

在暧昧的夏夜星空海下,光線渲染出初戀甜香。

左青青頑強地板住臉,看起來怒氣沖沖。“任古飛你行啊!大半夜性.騷擾。”

“不是,我真沒女朋友。”任古飛絕望地想洗白,低聲下氣道:“要有了我敢來招你嗎?我那就是……我那就是騙你的。怕你不肯開門。”

左青青怔怔地望着他,揚起臉,張了幾次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她信嗎,或者說她該信嗎?

信了,又能怎樣。

封樓了,冀北又封城,他的朋友她一個也不認得。家屬大院她有七八年沒回去過,兩人說起來青梅竹馬,但其實中間差着的這十年空白,早就裂隙成鴻溝,沒那麽容易跨過去。

信任一個人,也真沒那麽容易。

他第一天撥的那些電話,都是三中同學,可就連三中……她也只待了一年不到。

十年空白,憑他一句話?

左青青冷笑,撥了撥耳後碎發。“你現在說什麽都行。”

她不能繼續聽他解釋。他每多說一句,她心口就更疼。

像是被刀子捅了。

高一那年連分手都算不上,但的确是她先放手,是她轉身消失了。如今就算他來哄她騙她,甚至于拿她開涮,都算是人之常情。

左青青拼命用理智壓制自己的心。以一種武裝到牙齒的警惕性,冷笑道:“反正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不信。”

任古飛眼眸發紅,聲音沙啞。“……為什麽?”

他不能明白。

小時候他是欺負過她,可他解釋了,那時候真的是太小,不知道男孩子騷擾另外一個女孩子、并且持續地只騷擾一個女孩子,只能是為了引起她注意。

他早就喜歡她了,早到,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高一那年他察覺了,終于明白,他做了那麽多讨她厭的事,只是因為他喜歡她。

但是她不信他。

他千裏迢迢幾乎是孤注一擲地背着行李來冀北城找她,在單位請了最長的假,把這幾年所有攢下的探親假都用在了她身上,可是她依然不信他。

他開頭撒的那個謊,漏洞百出,如果她肯稍微認真想一想,或者查下他的手機,就會發現他壓根沒有女朋友。

狗屁的女朋友。

哪個有了女朋友的人,來了冀北後兩天都沒聯系?

他連手機都給她看了,當着她面翻的通訊錄。

任古飛從褲兜裏摸出手機,塞到左青青手裏。“你查!查通訊錄查社交賬號,我連開機密碼都給你。你自己查查,老子除了你以外,到底有沒有別的女生在聯系?”

左青青:……

她繼續冷笑。“誰知道你有幾部手機。”

然而她心裏慌的厲害。

她看着他那雙焦急的眼睛,差一點就要脫口而出說她信了。手指撥着他的黑屏手機,差一點,她就開口問他要開機密碼。

心揪着疼。

每次她沿着這條名叫“任古飛”的線索想下去,都會後知後覺地疼痛。

那年盛夏的傾盆暴雨沒來得及落完,她就逃離了燕城,然後在所有陌生城市,後知後覺地,暴雨淋頭。

高一那年不辭而別,她的确虧欠了他。

同學們都以為她是被追求的那個,都以為她走得潇灑走得無所謂,沒人知道,她當年提着行李箱過機場閘機口的時候,曾經一遍遍徒勞地回望。

除了她爸媽外,沒有別人來送她。

那年的機場,沒有任古飛。

沒人知道,她在十六歲那年,獨自躲在飛機狹窄的衛生間內哭到雙眼通紅,然後對着鏡子告訴自己,左青青,你輸了。

她輸了十年少年時光。

她從此再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

哪怕眼前站着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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