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章節

助。

這女人也是目前為止最強有力的線索。

左青青不能允許自己放過這次機會,哪怕是為了任古飛,她也不允許。她已經放棄了與任古飛的愛情,她也困在那座黑暗籠中,無路可走。

**

左青青出門的時候日色已經微斜,大概是下午四五點鐘,她推開鐵栅欄,然後站在路口愣住了。

一個她熟悉到刻骨的身影就站在路口,右手插褲兜,正在抽煙。

……不,不可能,一定是她最近太過思念任古飛,所以産生了幻覺。任古飛不可能突然出現在南加州!疫情導致了全球封鎖,就連航班都得提前一個月預約,任古飛不可能這樣無聲無息地突然來到這個地方,更不可能這麽巧,剛好就站在她家門外。

左青青下意識退後了半步,一瞬間臉色蒼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倉惶後退驚動了任古飛,或者就只是恰巧,任古飛也擡頭朝這邊望來,一瞬間發現了她。

兩個人四目相對,距離遙遠到模糊。

時隔一個半月,就連左青青都不能确定眼前這個胡子拉碴的男人是任古飛了。他穿着件灰藍色高領衫,褲腿塞在長靴內,喉結滾了滾。

“……青青?”

他聽起來,嗓子沙啞的不成樣子。

左青青又往後退了幾步,唇瓣不斷輕顫。她不能答他。她甚至,都不敢認他了。

“左、青、青!”任古飛扔掉煙,快步朝她走過來,腳步急切的就像是一陣狂風。“果然是你,你他媽果然躲在這裏!”

左青青見他走近,忙不疊轉身就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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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再逃一個試試!”任古飛啞着嗓子怒吼道:“老子跟個傻子一樣找了你四十七天,你敢再逃一個試試!”

他越是不讓她逃,她越是得逃。

左青青慌張的就像是背後有頭猛虎在追,背後腳步聲铎铎。任古飛那雙黑色高筒長靴跺在地面實在是太響了,每一步都吓得她心驚肉跳。她在慌亂中直奔車庫,手指頭哆嗦的厲害,探手掏了幾次口袋才掏出車鑰匙。

轟一聲,藍色寶馬SUV發動。

左青青躲在駕駛座內發動引擎,猛地從車庫蹿了出去。任古飛就攔在她出門的必經之途,如果她停下車,他就會追進來揪住她衣領逼問她為什麽離開。

她不敢下車,更不敢面對他。

左青青輕咬下唇,腳踩下油門,然後瘋狂地打方向盤,在極度逼近任古飛的那刻倉促地掉頭沖了出去。出了大開的鐵栅欄,外頭方圓十裏無人煙,任古飛沒開車來,肯定追不上她。

後視鏡內任古飛正在低聲咒罵着甩開兩條大長腿狂奔。車速漸漸加快,後視鏡內那個穿着灰藍色高領衫藍色舊牛仔褲的熟悉身影也逐漸被她甩開。

左青青用力地閉了閉眼,腳踩油門,高跟鞋猛地踩到了時速兩百八。

“……艹!”任古飛狂追出三裏地,最終只見到了一地煙塵,咬牙切齒地掏出手機,喘着氣咒罵了一句。“丫頭,你狠!你敢逃,我特麽就敢追!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特麽也會像條附骨之蛆那樣追着你不放。”

任古飛氣呼呼地發完長串語音,想了想,他的丫頭最近就連手機都不開,這條語音消息還不知她哪天才能看到。不成!他不能輸在這片土地。這是左青青十年前在的地盤,十年前,左青青從燕城的三中逃離了他,來的就是南加州,如今故事重演,他絕對不能第二次掉進同一個坑。

任古飛快步跑到他停車的路邊,氣喘籲籲地打開車門,也發動了車子。

尼瑪,不就是跨國追蹤小逃妻嘛?他任古飛也不是吃素的!丫頭時速二百八?他特麽也能飙到兩百八啊,摔!看誰比誰更野。

在南加州的烈日青空下,千裏迢迢從華國追來的任古飛也發動引擎,緊追在左青青那輛藍色寶馬後頭。兩輛車都是寶馬,一前一後,在空無一人的寬闊道路上展開了生死追逃。

海浪聲滔天,沿着空闊道路席卷而來,來勢洶洶,渾似一場遲滞了多年如今終将降臨凡塵的飓風。

59、七味湯(7)

◎“她被暴力剝落”◎

任古飛沿着海岸線狂追着不放,左青青無奈,只得突然改道,一頭紮入市區洶湧的車潮人海。她棄了車,匆匆地攔住輛的士去了與那個自稱被顧琛侵害過的女人指定之地。

女人約她在靠海岸的碼頭。

左青青放下電話,遲疑了一瞬。尋常約談都是在咖啡館,這個女人顯然指定的地方能泊船。

為什麽要選在能泊船的碼頭?

左青青直到踏入碼頭的時候都還心存疑惑,然後一個戴着墨鏡披着香奈兒圍巾的高個女人朝她揮手。

“愛麗絲?”左青青抿唇,試探地喚出這個女人的ID。

女人立即快步走近擁抱她。兩具身體相觸,有什麽似曾相識的氣味在左青青鼻端缭繞了一瞬,随即迅速散落于空氣中。

這個擁抱來的猝不及防,快到左青青甚至來不及記憶起那股氣味是什麽。

“你終于來了,”女人在擁抱她後快速地催促。“走,我們上船說。我丈夫派人追蹤了我的行程,上船,擺脫他先。”

左青青撩起眼皮,有點狐疑。“你可以把手機丢在這。”

“不光是手機定位追蹤。”女人說話時語速很快,急切得甚至帶着點顯而易見的慌張。“我好不容易才能出門一趟。快!你跟我走。”

女人不由分說地拽住左青青的手,兩人近距離地發絲摩擦,那股奇怪的似曾相識的氣味又來了。

左青青有點頭暈目眩。

“船一直在等,”女人貼近她耳朵說道:“左小姐,咱們快點上船吧!”

電光火石間叮地一聲,就像雷電劈開頭頂黑霧,左青青突然恐懼到戰栗。——她從不曾告訴過這個女人她姓左,網站上,她就是“秀色”本人。所以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一聲“左小姐”,滿含惡意。

左青青掙紮着想甩開這個陌生的充斥着迷醉香味的女人,她掙紮的太急,臉色煞白,腳下也亂了方寸。女人忍不住輕聲嗤笑,逼近到左青青面前。

女人那只手緊緊地纏住左青青,觸感滑膩如毒蛇。

“左小姐,”女人甚至順勢挽住她胳膊,口氣透露出再不掩飾的輕蔑。“快上船吧!我們早就搭好臺子了,所有鏡頭都已經就位,就等左小姐你到了才能開席。”

這個陌生女人終于透出了燕城口音。

左青青視線內一時清晰一時模糊,耳內嗡嗡聲乍起,就像有無數只蜜蜂在她耳蝸內轟鳴。這熟悉的被掠奪走的感官,分明來自于那年火紅色的卡宴!

近六年前的記憶再次伴随潮水聲席卷而來。她聽見了耳內嗡鳴聲,海潮像極了那年的雨水,那年暴雨中她狂奔于荒原外,被迷醉後的感官在暴雨中艱難地支撐着她尋找光。

那年暴雨中的南加州,一座點着燈的路邊加油站拯救了她。

無數個記憶碎片閃回,可憐如今只剩下海潮聲滔天,盤旋在左青青昏沉的視線內。

左青青只覺得渾身都是濕漉漉的,艱難掙紮的冷汗從汗腺滲透出,彌漫了她身上這件白襯衫。米色風衣外的衣物纖維毛孔沾染了海風中的鹽粒,頭發掉下一縷,擋在她潮濕的眼睫前。

“……任古飛!”

左青青以為她正在竭盡全力地嘶喊出這個名字,然而事實是她已經聽不見自己的聲音。雙臂被人架起,穿着牛仔褲的長腿拖拖踏踏地劃過甲板。

“左小姐,”女人終于摘下墨鏡,俯身輕輕拍打左青青瓷白臉頰。“你不是一直都想幫助我們這些可憐的女人嘛?你今天被人玩高了,我們就能被放過,我老公不會和我離婚,我們都能拿到一大筆錢。”

左青青艱難地咬破舌尖,鮮血淋漓地沿着唇角滴落。她幾乎不敢置信這個女人的模樣……這個女人,她居然曾經見過。

不,這個女人分明就是她左青青。

女人臉孔瓷白,有一雙與她一模一樣的圓鹿眼,就連身高體态都與她極度酷似。

這女人,分明就是曾經在社交網上哭訴求助過的華裔女孩兒Lucika!

“……Lucika,”左青青竭盡全力想發出聲音,眼中模糊有了濕意。“你怎麽會這樣?”

砰一聲,左青青被人惡劣地摔在地上。她中了迷醉的藥粉,膝蓋發軟,這一摔毀了她所有驕傲。左青青立即雙膝跪地匍匐在甲板,口鼻都是濕的,呼吸聲響亮到刺耳。

“我怎麽會變成這樣?”Lucika蹲身冷笑,反複拍打左青青的臉,惡意道:“這不都是拜你所賜嘛我的左大小姐?你應該一開始就告訴我,你也是被顧琛圍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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