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實際上你一點都不好。

備受矚目的殷家婚禮,終于在九月一號這一天正式舉行。

應邀前來的貴賓自然數不勝數,媒體将之稱為繼x王子婚禮之後,本世紀最為盛大的童話婚禮,陸衣衣這個真正的灰姑娘,又成了新一代女孩們幻想的楷模,一對新人自然是喜氣洋洋,不過實際上兩個人都有心事。

女人對于保護自己的男人總是不同的,加上陸衣衣以前就喜歡連井,因此連井的死,讓殷仲心裏很不舒服,因為他死了,那麽很可能他從前做過的錯事,會被陸衣衣一筆勾銷,更何況,他那個時候,是保護了陸衣衣的,如果自己的老婆心心念念想着一個活着就喜歡,死了還念着的人的話,誰都不會樂意。

而陸衣衣,她心裏一直想要找機會問殷仲實驗室的事情,是不是殷家的孩子,真的必須通過那種方式出生。

可是婚禮繁瑣事情太多,兩人根本就沒有找到機會談論這些事情。

要說婚禮上誰最出風頭,那當然是陸衣衣的母親何金華,她甚至連新娘子的快要蓋過去了,而她的丈夫林航久,從頭到尾一直沒有出現。

陸衣衣見到了爺爺奶奶,不過兩位老人只對她說了幾句話,多年不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在梁蓉跟魏小雨都在,有他們一直陪着兩位老人。

一整天,陸衣衣的臉笑的都要僵掉。

殷月兒端着酒杯冷眼旁觀,她今天已經喝了很多酒,原本酒量不太好,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一點醉意都沒有,她從小在殷家長大,殷家大宅就是她的家,雖然從小就知道自己不是殷家的孩子,但這個家裏,她的地位是很特殊的,老爺子跟老太太都很寵愛她,從來沒有過虧待,某種方面來說,他們對她,甚至比殷家那些親生的兄弟姐妹好好,可是陸衣衣一出現,好像很多東西都變了。

殷仲繼承了殷家,陸衣衣不過幾句話,就控制了自己的命運,開學之後,她就必須回到國內上學,以前的學業,所有的一切都要放棄,還有什麽?每一個月居然只給她一萬塊錢的生活費,殷月兒哼笑,她太嚣張了,殷家這麽多人,怎麽可能她一句話,就什麽都依她的。

“好了,你不要再生氣,四伯母已經保證了,等婚禮結束就幫你說話去,不過就是幾句話,不會真的跟你生氣的。”殷翔安慰着殷月兒,陸衣衣跟殷月兒之前鬧的矛盾他當然是知道的,但是陸衣衣的做法簡直就像小孩子過家家,太上不了臺面,再說,不過一點生活費而已,就算家裏不出,叔叔伯伯們那裏,誰拿不出那一點零花錢呢。

這個道理都明白,只是不管他們怎麽做,陸衣衣的權利确實是在那裏的,殷月兒氣不過的是,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真是張揚的過分,就算是她,也沒有想到,這短短的時間之內,這場婚禮居然真的辦的這樣盛大。

“她說的沒錯,我本來就是個孤兒,無依無靠,在殷家就該低眉順眼,不該有什麽奢望的。”眸中含淚,一向要強的女孩,突然的傷感軟弱起來,當然會勾起男人的保護欲,殷翔嘆口氣,“你在瞎說什麽,你在殷家長大,跟我們當然是一樣的,不要亂想,小六過來了,讓他送你回房間休息一會,好不好。”

“嗯。”

殷月兒隐忍的點點頭,跟叔叔阿姨們打了招呼之後,跟殷寧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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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真是般配,等他們結婚的時候,婚禮一定要比現在……哼。”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雍容華貴的婦人滿眼感嘆,殷翔看了看自己的母親,無所謂的聳聳肩,殷月兒的位置是很特殊的,這一點他們都知道,可是最近他有點疑惑,如果真的那麽重要的話,為什麽老爺子會随便就讓一個新進門的新娘子能處置她的事情。

不過,很多東西放在心裏就是了,殷翔對母親說道:“馬上就要結束了,母親,您跟父親先回去吧,我今天晚上住外面。”

“住外面?有人跟着沒?”

“當然有,您放心吧母親,我不是小孩子了。”殷翔笑着跟母親說完,之後轉身走入人群。

會場各個角落都被監控着,杜軍一邊喝着咖啡,一遍轉着筆,最近一段時間,他還是少往老板面前湊比較好,現在什麽都辦好了,連井死了,順便借着這個借口處理那幾位倚老賣老的叔伯,大少爺得到了實驗室的‘鑰匙’絕對不會插手殷家的事,只要婚禮過後,殷弘離開,那麽這個殷家,就算是真正的屬于老板,可是自從那天回來,老板一直不怎麽高興,他覺得,作為一個打醬油的,還是少露面比較安全,沒有主角光環的保護,很容易炮灰。

可是炮灰的命運就在于,自己總是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杜軍一杯咖啡還沒有喝完,突然在屏幕上看見一個不得了的人影,眉頭一皺,他馬上放下杯子走了出去。

“你累不累?累的話就不要出去的,好好休息一會。”殷仲往陸衣衣身邊蹭了蹭,她沒有躲,幹脆整個人趴到她身上,“老婆……”

“老婆……”

陸衣衣沒有說話他就一直喊,可她真的很累了,結婚就像打仗,陸衣衣終于體會到了梁蓉上所說的感覺,可是還沒有完,今天晚上不說,明天還必須陪幾個重要的客人,恐怕要等到後天,她所謂的婚假才會來臨,那時候終于能輕松了。

不過……

“你明知道我累幹嘛還要趴在我身上。”陸衣衣實在不想說話,今天一天臉笑僵了不說,說話把嗓子都快說啞了,殷仲聽她埋怨,卻并沒有起來,只用手臂支起身體,臉對着陸衣衣的臉看了好一會,然後又開始叫老婆。

翻個白眼,陸衣衣終于忍不住将他從自己身上推起來,“有話就說,不要像個複讀機。”

“老婆……”

陸衣衣:“……”

最後終于沒有辦法,陸衣衣開口叫了一聲老公,殷仲這才心滿意足的不再一遍一遍的重複叫老婆。

“你怎麽想的,我想知道。”

“什麽?”

“連井他死了,我想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衣衣,我不想裝傻。”

終于還是問了,說實話,陸衣衣還真的沒有怎麽想。

愛情并不是萬能的,也不是長久的,就像連井,明明說那時候愛着自己,卻依舊心不慈手不軟的想何家下手,可見感情是多麽不靠譜的東西,而自己,的确是愛連井,但什麽樣的感情都會被消磨,她不是金剛石,沒有那麽大的密度經得起任何風吹雨打。

當然,他那天當然救了自己,可如果不是他的話,自己也不會陷入險境,再者,就算救了自己又怎麽樣,何家被他害得一蹶不振是事實,外公勞累到咳血而亡可是事實,傷害就是傷害,不管原因如何,不管經過如何,結果就在那裏。

“你覺得我該怎麽想?”陸衣衣問殷仲,實際上她想問的是,這個男人究竟有沒有想過,自己究竟怎麽想他的,但殷仲不知道是不在意還是有自知之明,就一直沒有問過。

陸衣衣挑着眉,好像很嚴肅又好像帶着笑意,殷仲心又軟了,就好像魔法一樣,陸衣衣在他心裏,一直就是讓他無法自控的,他們初見時的樣子,“你不傷心?”

“傷心。”陸衣衣點頭,殷仲剛才還好着的臉色,馬上一拉,黑了。“他死了,你就原諒他了?然後繼續愛他,永遠都不忘,不記得他做的壞事,只記得你們好的時候?”

吃醋的男人口氣從酸到暴怒,陸衣衣突然笑起來,“我天天想着一個死人會撞邪的好麽?少爺,我覺得很奇怪,你一直在問我怎麽想別人,為什麽不問我怎麽想你呢?”

他哪裏是不想問,只是不問也知道自己在她心裏是個什麽樣的貨色,所以說,陸衣衣猜的不錯,他的确很有自知之明。

不過現在她問了,殷仲心裏突然生出一股奢望來,她似乎真的不在意連井了,而且這麽問自己,難道是……有點喜歡自己了?這個設想雖然很不靠譜,但是男人突然就像要飄起來一樣,嘴巴裂的合也合不攏,殷仲滿懷期待的看着陸衣衣,激動的問起來:“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麽想我?”

兩雙眼睛相互對着,陸衣衣盯着他看了很久,才說道:“我以前挺讨厭你,現在……還是很讨厭。”

殷仲:“……”

既然在預料之中,所以也談不上失望,殷仲在陸衣衣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站起來,“管你讨厭不讨厭我,反正你是我老婆,對了,陸太太在等你,說有事跟你講。”

殷仲說完理了理領帶,捏了捏陸衣衣的臉,出去了,很快米拉便領着二嬸進來,她憔悴了很多,不用想,陸衣衣也知道她是為了二叔的事情,殷仲的意思,似乎是要自己看着辦,可她實在沒有想要對這件事做什麽,就算知道這世界上并沒有那麽多得公平和正義,可她畢竟是個正統教育出來的女人,殺人就要償命是一個很基本的道理,好在殷仲沒有死,他坐牢也是法律判決的結果。

“我知道今天你結婚,我不該說這些。”女人穿着精心準備的禮服,臉上的妝容,實際上也是很得體的,她對陸衣衣說道:“可是以後再見恐怕也不方便,所以我趁着今天就說了,衣衣,現在你已經結婚了,是殷家少夫人,你二叔的事……不過一句話的事罷了,不管怎麽說,我們也是親戚,他是你唯一的親二叔,你總不能看着他被關在裏面受苦。”

“這件事我問過了,二叔并沒有被重判,再過幾年刑/期一滿就可以出來了,我也托人打過招呼,不會有人故意欺負二叔的。”

“還有幾年?等到刑/滿釋/放那等到什麽時候了!衣衣,他可是你二叔,我們才是你至親的親人!你怎麽能不管呢!”

陸衣衣也不知道要說什麽了,她看着激動的快要跳起來的二嬸,很想告訴他,當時他是非/法攜帶/槍/支,而且殺的還是殷仲,就判/決來說真的不算重,如果不是因為他是自己的二叔的話,陸衣衣不難想象他還能不能活着進監/獄,更別說從裏面出來了。

但是這些她說不通,因為殷仲好好的,而且,她果然認為,既然要殺的是殷仲,那麽求殷仲原諒就更方便了。

“二嬸……”陸衣衣想要說讓她先回去,她需要想一想再跟她聯系,然而剛張嘴,就見米拉砰一聲推開房門,焦急的在陸衣衣耳邊說道:“趕緊過去,老爺子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連井:我覺得我死的太簡單了,你不覺得麽?

黑幫老大:那你的意思?

連井:你不明白?

黑幫老大:懂了,你的意思是在死前來點什麽深情告白,什麽訣別詩之類的?

連井:望天。

黑幫老大:望天

二五零書院:黛色微微寫的《夫人,夫人》怎麽樣啊,如果感覺不錯的話,請記得及時收藏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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