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到底要不要生下這個孩子,到底能不能生下這個孩子,陸衣衣怎麽想都做不了決定。

她的情緒很不穩定,但是只一個人悶着矛盾猶豫,并沒有對其他人發脾氣。只有殷仲一個人苦逼,陸衣衣這段時間‘吃醋’吃的忒狠,晚上不跟自己睡了,一個人搬到客房,白天更是變幻莫測,一會看着他‘含情脈脈’的,一會又盯着他的背影磨牙,好似正在計劃怎麽把他千刀萬剮,這一會天堂一會地獄的生活,讓他也開始上火,嘴巴裏面都快長泡了。

為了緩解這種狀況,殷仲決定帶陸衣衣去約會。

可是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一個值得紀念的地方,想玩浪漫也浪漫不起來,本來杜軍建議他準備一點驚喜之類,但是殷仲想了一想就否決了,因為他知道,不論他準備什麽‘驚喜’在陸衣衣那裏最多也就是個浪費或者要不完的暴發戶行徑,雖然他們家脫離暴發戶已經上百年了。

于是,等到星期天,兩個人手拉着手去了京都大學逛校園。

京都大學在國內很有名氣,也是b城最好的大學之一。

之所以帶她來學校,對殷仲來說,或許更多的是因為他自己想跟陸衣衣一起來學校,京都大學不是他們一起上過的魔都那所貴族高中,但是學校的環境優美,最重要的,這裏的人都很單純,學校永遠是讓人內心寧靜的地方。

說起來,他不是沒有想過跟陸衣衣一起上大學,但所有的設想都被自己搞壞了,現在看到學校裏面或出雙入對或三五成群的學生,都有點讓他忍不住的嫉妒。

陸衣衣的手被他牽着,光是跟着走,也沒有看路,聽見殷仲問她去哪裏,這才回過神來。

“什麽?”

“今天學校在開運動會,我們去足球場還是去禮堂、”

“我們會被趕出來的。”

“絕對不會。”殷仲呵呵一笑,他們兩個都穿着休閑服,看上去跟學校裏的學生差不多,頂多被當成高年級的學生,絕對不會把他們趕出來。

運動會聲勢挺浩大,遠遠的就能聽見學生們加油吶喊的聲音,陸衣衣一想到裏面人擠人的樣子就不太想去,她四周看了看,然後對殷仲說道:“不去擠人了,我們随便逛逛。”

殷仲點頭說好,他沒有在這個學校上過學,但為了跟陸衣衣出來,提前也來探過路,于是這會,他熟門熟路的帶着陸衣衣到了牡丹園。

這段時間牡丹花開的正好,花園裏一叢一叢的,紅綠白相間,光看着,就讓人心情忍不住好起來,石頭椅子上,三三兩兩讀書的學生,還有趁着周末約會的,坐在一起親親我我,間或幾個拿着畫板的,正對着花朵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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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花的味道很淡,陸衣衣走過去聞了聞,就好像沒有香味一樣,但不愧是天朝的國花,那大朵大朵的花朵,很是富貴逼人。

陸衣衣喜歡花,而且就喜歡這種花朵大大的,花瓣又大又鮮豔的,雖然殷家宅子裏的花園中,別說牡丹,一年四季什麽花都不少,但相比起學校裏的花,總感覺少了很多東西,好像這裏的,才是生機勃勃的,真正的花朵。

一看沒有地方坐,陸衣衣幹脆在草坪上找個地方,殷仲脫下外套鋪在地上,陸衣衣往上一坐,相鄰着成片的牡丹,坐在草地上曬太陽。

還沒有到炎夏,這會的太陽暖暖的,照在身上毛茸茸的很舒服,本來在跟殷仲說話,說着說着卻睡着了。

陸衣衣做了一個夢,夢裏面不止自己一個人,她跟自己的老公,夢裏她的老公不是殷仲,那是一個身穿白衣的英俊男人,身材高挺,但長得什麽樣子卻看不出來,他們好像在逛街,她的身邊跟了十幾只毛茸茸的小白兔子。

她跟高興,因為夢裏的情景她是第一次出來,不對,是第一次帶着她的孩子出來,那十幾只白兔子,是她生的。雖然不太明白一個人怎麽生出了兔子,但她真實确定的知道這些小白兔子是她生的沒錯,她很喜歡很高興,那種幸福感根本無法言喻,她抱着她的小白兔子,一只手被老公牽着,說逛完街就回家吃飯,爸爸做了炖豬蹄,要讓她好好補身體呢。

夢境不長,但是夢裏面溢滿了幸福的泡泡,陸衣衣聽見什麽聲音,于是很快就醒了,這時候她靠在殷仲的懷裏,男人半抱着她,一手拿着本書,看的專心致志。

陸衣衣沒有動,她看着男人微微垂着的眼睫,發覺夢裏那種幸福感,依舊沒有散去。

不遠處,一對情侶躺在草地上,那男生的女朋友整個兒的爬在男生肚子上,也正呼呼大睡,另一邊還有一男一女,他們仰天躺着,各抱着游戲機正打的火熱。收回目光,殷仲已經發現她醒了,陸衣衣肩膀有些發酸,正坐起來,殷仲突然按住她,“別動。”

“嗯?我肩膀酸了。”

打個哈欠,陸衣衣坐直了身體,活動活動手臂,殷仲嘆了口氣站起來,往另一邊走去。不知道跟那男生說說了什麽,然後對她招手。

陸衣衣過去一看,那男生畫板上,竟然畫的是她跟殷仲,身旁熱烈開放的花朵,地上綠油油的青草,英俊迷人的男人一手拿着書,懷裏抱着一位沉睡的美人。

陸衣衣不知道,原來自己居然這麽美。

畫家的筆,永遠充滿感情,他們心裏看到的是美的,呈現出來的,往往更加的美。

陸衣衣有些尴尬,不自覺的臉紅起來。

“還沒有畫完,抱歉,你們可以……可以再坐回去麽?”

殷仲拉着陸衣衣從新回到草坪上坐好,跟剛才不一樣,之前毫無所覺,現在明知道被人畫下來,而且當着人家的面跟殷仲親密的摟在一起,這種感覺說不出的別扭。

“肯定是你拿錢讓人家畫的。”陸衣衣小聲的埋怨殷仲沒事找事。

這回殷仲絕對冤枉了,“不是我幹的,我也是過了好一會,發現那男生一會看我們一眼一會看我們一眼,手上還在塗來塗去,自然就知道了,還在想他要是畫的不好,一定要讓校長罰他去掃女生廁所。”

陸衣衣無語。

保持着一個姿勢不變比較辛苦,陸衣衣靠的太近,男人的氣味将她整個人包裹起來。很突然的,四周一下子變得無比安靜,陸衣衣能感受到殷仲的呼吸,能聽到他的心跳,猛然的,她的心也劇烈的跳動了一下。

狠狠的,就好像有什麽東西猛烈的撞了她的胸腔,緊接着,這劇烈的跳動鮮活起來,陸衣衣第一次這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就好像在耳邊重複播放一樣。

有些堅持不住,陸衣衣手足無措,想要捋一下被封吹到臉上的頭發,可是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手。

漫長又或者短暫,時間再不能用什麽東西來衡量,面前開的繁盛的牡丹花,仿佛發光起來,花瓣上面,有什麽不知名的東西,在跳躍着,寧靜又喧嘩。

終于,繪畫的男生放下的畫筆,對他們揮了揮手。

殷仲幫陸衣衣揉了揉手臂,将她從地上拉起來。

“你喜歡當爸爸麽?”

猛然之間,當她意識到的時候,發現已經問出口了。

好在是無意識的話,她的聲音很小,而殷仲急着看畫走的快了一些,根本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麽,回頭問了一句,“什麽?”

陸衣衣搖頭,“沒什麽。”

那幅畫最終沒有拿回來,男生說他要收藏,還掏出錢包要給他們幸苦費,殷仲沒有強求,他拿出手機拍了照片,然後笑呵呵的抽出兩張十塊的,跟陸衣衣一人分了一張。

堂堂殷家主人,跟老婆當了幾個小時模特,一人賺了十塊錢,很是新鮮的體驗。

“我覺得這工作不錯,看來哪天有空了,我們也可以試試當模特去。”

“你這種?”陸衣衣別有深意的瞟了他一眼,“鐵定被潛規則。”

男人嘿嘿笑兩聲,而後粘着陸衣衣,賤兮兮的道:“你看,外人都覺得我們很搭,果然是天生一對,是吧老婆,啧啧,人家可是藝術家,藝術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是呀,所以咱們家裏正有一位做客的藝術家呢,人家的眼睛雪亮,有空的時候你可以去切磋切磋,想當模特什麽的,那位藝術家一定求之不得。”

“呵呵。”

男人眯着眼睛看着陸衣衣,忽然笑的很開心。

莫名的,之前的疑慮顯得無足輕重了,如果命運讓她有了這個孩子,那麽她就接受吧,如果命運決定她不能要它,那也自會幫她處理。

再也不矛盾,回家之後,陸衣衣跟小雨通了電話,告訴她準備明天去醫院做檢查。

知道這個決定,小雨也很高興,“這樣也好,我想你的小孩一定很像你,吶,我一下子就要當阿姨了,不,還是當幹媽吧。”

新出爐的幹媽已經忙着給孩子取名字,但是第二天,陸衣衣去了醫院檢查,還沒有拿到結果,就看見殷仲帶着一群人追過來,狠狠的看着她,男人的臉從未有過的陰冷,“你打算堕胎?”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皺皺姑娘的地雷

二五零書院:黛色微微寫的《夫人,夫人》怎麽樣啊,如果感覺不錯的話,請記得及時收藏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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