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關懷和商量

時候還早,康熙直接将韋小寶帶去上書房。

上書房中早有索額圖,明珠,圖海等幾位大臣候着,康熙一到就将一摞折子呈上來請陛下批示,全是才送到京城的各地軍情。

康熙對韋小寶道,“你不是馬上也要出征嗎,一起聽聽吧。”

韋小寶知道這是康熙照顧自己,估計是覺得剛才品論詩文的時候和旁人一起看他笑話有些過意不去,此時特地安撫一下,也算康熙有心了。

依言站在一旁靜聽。

各地的戰況依然吃緊,不過湖南湖北兩地已經有逐漸穩住的趨勢,吳三桂軍被朝廷人馬阻攔,雖然沒有被打退,但也停下了北上之勢。只韋小寶要去的甘肅寧夏一帶,朝廷軍還是在節節敗退,形勢兇險。

康熙在大臣面前十分沉穩,不管戰報上說什麽都能不動聲色,酌情下旨批複。

等将一厚摞折子批完已經到了掌燈時分,康熙伸伸腰,“今兒就到這,你們也辛苦了,這就跪安吧,都回去歇歇。”

韋小寶今日入宮從進了靜觀齋就一直站着,換到南書房裏還是站,站到這會兒,腿都直了,看圖海,索額圖,明珠幾人躬身退出就也想跟着走,“陛下,這麽晚臣也……”

康熙打斷他,“朕今日要去陪着太後一起用晚膳,你先去朕寝殿裏等着。”

“臣想回家了。”

“想回家?為何啊?”康熙一愣,膽敢這樣直接反駁他的‘金口玉言’,難道是忽然想起什麽十萬火急之事?

韋小寶挪挪腳,姿勢僵硬的走兩步給康熙看,“臣站了大半天,都快不會走路了,也想回去歇歇。”

康熙一想,韋小寶在自己身後站了三個多時辰,确實也該腿疼了,只不過也就是他敢說出來,若換了旁人,就是站斷了腿也得忍着。

在韋小寶小腿上輕踢一腳,“沒本事!多站會兒就要叫。你怎麽還嬌氣起來了。朕還有事要問你呢,哪有朕還沒發話你就先嚷嚷着要走的道理,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你老實給朕等着!”

話是這麽說,還是叫過劉進忠吩咐道,“你送韋都統先回去朕宮中,伺候着用了飯再好生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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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進忠躬身應了,康熙看時候已經不早,匆匆帶人往慈寧宮而去。

太後已經在等他,見康熙去了就欣慰道,“哀家剛想派人去看看,皇上今兒是不是又整日都在和大臣們議政忙得吃飯都顧不上了。”

康熙侍母甚孝,政務再繁忙也要經常抽出時間來陪太後用飯說話,見禮坐下之後就道,“母後放心,朕會自己當心身體。”

“哀家就是最近看皇上你太操勞,每日裏沒黑沒白的不是批折子就是議事,動不動就整夜不睡,總這樣身體哪裏能吃得消,你也該讓臣子們多分擔一些。”

“朕知道,也就是三藩剛反的時候朕忙一些,打到現在朕心裏也已經有了數,用不着再動不動就熬夜和大臣們商議應對之策。朕今日午後還召了二哥,常寧,明珠家和李學士家的公子,還有小桂子進宮來一起說話消遣了半日。納蘭性德做了兩首詞,當真不錯。”

“哦,那可好,”太後聽着高興,“皇上平時也是該多和這些年輕人一處待待,。”又有些疑惑,“我看韋都統的說話做派不像個讀書人家出身,他學問也很好?”

康熙噗哧一笑,“好什麽,小桂子大字也識不得幾個。納蘭的詞,朕都得讓常寧再給他從頭到尾解釋一遍才行,只是小桂子聰明古怪,有他在熱鬧。”

太後看他笑得歡暢,心裏一動,“皇上倒是真喜歡韋都統。”

康熙笑而不答,心想自然是喜歡,小桂子很能別出心裁,有意思得很呢。

…………

韋小寶随着劉進忠先回了康熙的寝殿,劉總管對他加意奉承,好吃好喝,再香湯沐浴,最後還指派了個小太監給他錘腿揉肩,康熙回來時他已經渾身舒爽的躺在偏殿裏一處十分柔軟的床上快要睡着了。

睡眼惺忪的被小太監搖醒,“韋大人,皇上讓您過去。”

“哦。”只得爬起來過去。

皇上比他精神許多,也已經寬衣洗漱好,正靠在床頭翻一卷書看,見韋小寶過去就把書往旁邊一放,招手道,“小桂子,過來。”

韋小寶依言過去,熟門熟路的就想自己脫了靴子外衣也躺上床,卻見康熙靠在床邊沒有一點要給自己讓讓地方的意思。

疑惑,“陛下?”

康熙一沉臉,“小桂子,你膽子不小,也不和朕說一聲就自作主張讓明珠把你安排去了甘肅,你不知道那裏局勢正亂!?”

原來是覺得這事他擅自做主了,韋小寶正色道,“臣不怕,臣本來就是為了要替陛下平定叛亂去的。”

康熙板着的臉上神情松動幾分,“你口氣不小!這可不是逞強吹牛的時候。”

韋小寶繼續嚴肅,“臣沒有想逞強吹牛,請陛下相信我。”

康熙看他一會兒,見他确實是十分認真,嘆口氣,“小桂子,朕知道你忠心,但這非同兒戲。”往床裏面讓了讓,“你上來吧。”說着順手遞給他一個小瓷瓶。

韋小寶躺上床去,看看手裏的瓶子,“陛下,這是什麽?”

“潤滑的膏藥。”

“咦?”

康熙白他一眼,“咦什麽!你個到處濫竽充數的家夥,厚臉皮來朕這兒混了好幾晚卻連該用的東西都不備着。朕也不指望你了,這是朕前兩日和禦醫要的,宮中的東西應該也比你自己準備的好。”

說到濫竽充數,又想起韋小寶今天做的‘詩’,臉露笑容,“也不應說你是‘濫竽充數’,其實你也能吹竽,就是吹得十分與衆不同,獨樹一幟,呵呵,也蠻有意思的。”

‘濫竽充數’的意思,韋小寶能明白,那是說有人以次充好,蒙混過關,但是這典故他是無從知道的,摸摸腦袋反問,“吹竽?吹一種樂器嗎?陛下搞錯了,臣不會吹。”

康熙好笑,懶得和他再多解釋,接着方才的話道,“要不你換處地方,先別去甘肅了,朕給你個押運糧饷的差事去湖南吧。”

韋小寶心裏有一絲感動滑過,戰争幾乎可以說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他上戰場的次數多到自己都記不清有多少,每次臨行前身邊的人都會恭祝他凱旋,但幾乎沒有人會說這太危險,你別去。

戰争勝利所能帶來的巨大利益對所有人來說都太過誘惑,以至于連他的親人也絕說不出口不讓他上戰場的話。

這是第一次有人真心誠意的對他本人表示關心并且想要采取實際行動保護他的安全。

只是……看看手裏的瓷瓶,實在是有些為難……

韋小寶摸着手中的瓷瓶,和康熙商量,“陛下,先讓我吻吻你好不好?”

康熙挑起一根眉毛,“嗯?”

“就是先親個嘴。”韋小寶對自己只能找出這麽粗俗的話來說很是慚愧了一下。

康熙果然不屑,“嗤,你什麽時候說話都這麽粗俗,平時說着玩玩就算了,這個時候也說不是煞風景麽。”

經過上次晚上一回,知道韋小寶在親吻這方面還真沒有濫竽充數,技藝十分了得,遂往下躺躺,“成啊,朕準了。”

韋小寶無語,心想你才煞風景,在床上還擺這麽大架子,接吻都要先得你恩準,累死人了。

小心俯身過去,先在他水紅色的薄唇上輕啄了一下,再擡起頭看看,只見康熙的神情十分享受,眉梢眼角間籠罩上了一層平時從來不見的風情。

心裏暗贊,他這樣子看着真有韻味,然後才低頭深吻下去,先是溫柔相觸,輕吮唇瓣,覺得康熙被親得有些動情了,擡手圈住自己的腰身頭頸後才慢慢深入,兩人唇舌交纏,韋小寶的舌頭在對方口中靈巧的撩撥,康熙先是閉起眼睛享受,過了一會兒就開始慢慢回應。

康熙十分聰明,做什麽都極易上手,他寵幸妃子時幾乎從來沒有這樣濕漉漉的深吻過,沒有經驗,開始時被韋小寶占得先機,但是過不一會兒就轉為主動,旗鼓相當的不再生澀。

忽然一個翻身,将韋小寶壓在下面,韋小寶依然親吻得十分投入,雙手不往別處去,只牢牢的摟住了他頭頸。

康熙開始拉扯他的衣服,心裏埋怨這小子總偷懶,都不知自己動手脫衣服的麽,當此特別時候又不好板下臉來斥責怎麽不懂規矩,命他自己脫,那才是真的大煞風景,只好又再親自動手。

手摸到韋小寶腰間就被按住,“陛下,等等,我有個事要和你商量。”

“什麽?”

“陛下,在說這件事之前,我要先說明,我對陛下您的心意萬分真誠,承蒙陛下厚愛,也一直把我當作朋友看待,我打心底裏感激,所以從來不會對您有哪怕一點點的不尊敬的心思和想法,我現在說的這件事只是個您打個商量,您如果能夠接受就答應我,如果不願意也沒關系,直接拒絕我就好了,可千萬不要因此生氣。”

康熙被他啰嗦得不耐煩,抽出手來繼續他那非常不熟練的脫衣活計,“你快點說!到底什麽事?”

“請陛下先答應我,聽了之後一定不要生氣。”

康熙停下來看他,忽然起了懷疑,“小桂子,該不會是你私底下犯了什麽要被抄家問斬的大罪,所以才變着法兒的先來朕這裏賣好,想要事發之後朕能念着這個情意饒了你。”

想想這小子向來精乖,極少做虧本生意,還真有這個可能,‘哼’一聲放開韋小寶坐起身來,“朕就一直奇怪呢,你好端端的忽然非得要自薦枕席,下這麽大的功夫來逢迎朕。”

韋小寶被這樣誤會頓時吓一跳,自薦枕席是什麽意思不明白,但是康熙懷疑他犯了大罪還是聽懂了的,連忙澄清,“沒有,陛下誤會了,我發誓絕沒有這回事。”

“那你一個勁要朕別生氣是什麽意思?”

“我要和你商量的其實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但因為你是陛下,所以我怕說出來你會覺得我失禮。”

“那你先說說,到底什麽事兒?”

“這個……就是臣想先問問,您介不介意做被進入的那個人?”

“什麽?”

“您介不介意做被進入的那個人?!”

康熙終于停下了手裏的脫衣大計,認真審視了韋小寶一會兒,忽然大聲怒道,“放肆!韋小寶,你還要不要腦袋,這種混賬話都敢說!”

韋小寶被震得向後挪了挪,苦笑,“陛下,剛才就說了,您接受最好,不接受就不接受,只是別生氣啊。”

………………

拿破侖語錄:要用對待一場戰役的耐心和勇氣來對待脾氣暴躁的年輕情人。

作者有話要說: 注:本章語錄是小拿東方版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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