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目标11
夜蛾正道趕過來時寬闊的操場已經被摧毀成了爆/破現場。
掀起的滾滾濃煙讓人看不清裏面的情況，但當看到操場上被砸出的巨型窟窿時，夜蛾正道本就岌岌可危的血壓直接拉滿。
一旁圍觀的一年級生們捂着口鼻緊盯着煙霧裏的情況，絲毫沒有受到操場爆炸的影響
相反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興奮和躍躍欲試的表情。
當然這裏的興奮和躍躍欲試并不是指他們想沖上去和五條悟或是沢田綱吉對練，除去對沢田綱吉表現出的可怕實力感到震驚外，更多的是他們今天終于看到竟然有人能和那個五條悟打的你來我回旗鼓相當。
雖然明顯能看出五條悟在放水根本沒有認真打，但長期被他壓迫玩弄的一年級生們在平時對練的時候哪次不是被壓着打，今天在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插班生手上竟然沒有讨到便宜，長期被壓迫的他們見此心裏怎麽能不暗爽。
“雖然知道不可能，但我真的很想看到插班生能把那個無良教師按在地上捶一頓。”禪院真希一本正經道。
“......能把五條老師按在地上捶的人應該不存在吧。”乙骨憂太汗顏，“不過五條老師和沢田同學應該沒事吧？剛剛那波沖擊的破壞力可不小。”
“根據有煙無傷定律，兩個人應該都沒事。”熊貓下了定論。
“鲑魚。”狗卷棘也表示了認同。
濃煙還未完全消散，沢田綱吉率先沖了出來，死氣火焰帶動身體迅速沖出濃煙飛到半空中，他緊蹙着眉看着下方的煙霧，裏面有個身形若隐若現，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周圍掀起令人呼吸困難的濃煙的影響，甚至還能直觀感受到從他自身散發出的壓迫感。
待濃煙散去，被包裹在其中的五條悟終于顯現，正如其他人料想的那樣毫發無傷。
他雙手插兜微微仰着頭注視着飛在半空中的沢田綱吉，嘴角的弧度從剛才為止就沒有落下過，心裏升起的細微的欲/望像跳動的小火苗，不斷灼燒着有些興奮的大腦，沒有痛感，甚至有點舒服。
遮擋眼睛的繃帶變得有些松散，五條悟幹脆擡手将其扯了下來随意丢到一邊，豎起的銀白發順着頸側服帖地垂下，細碎額發後的蒼天之瞳亮的驚人，極具侵/略/性的将上方的沢田綱吉映入其中。
被六眼這麽毫無阻擋的鎖定住，沢田綱吉依舊沒有放松警惕，在他設想五條悟會采取什麽行動時，對方突然也飛了上來，不同于自己需借由死氣火焰的反推力在空中固定身體，五條悟沒有借助任何外力就這麽飛了上來，視線與自己齊平。
兩個人就這麽在半空中靜默相望，沒有什麽劍弩拔張的氣氛，平靜到下面操場上出現的巨型窟窿仿佛和他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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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突然飛上來也不說話的五條悟沒了繼續攻擊的跡象，沢田綱吉稍稍放松了神經，随即面容鎮定的詢問：“這樣就可以了嗎？剛才說的評估環節。”
面對沢田綱吉的詢問，五條悟微愣，接着很快恢複了笑容， “你的火焰的确很強，但好像并沒有達到我的預期，果然還是在顧慮着什麽？”
“你也一樣。”直白地回擊了五條悟的質疑，沢田綱吉斂去目光，剛剛那場看似激烈的碰撞其實二人都沒有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傷害，相反都大概摸清了對方的底細。
而這個底細則是在兩人都沒有拿出真正實力的情況下。
五條悟一直是游刃有餘的狀态，自己何嘗又不是，這場評估本質上毫無意義。
注視着沢田綱吉額間那抹熾熱又沉靜下來的橙紅色，五條悟被他剛剛不留情面的回擊一噎，不由失笑，剛想開口解釋什麽，卻被從下方夜蛾正道的一聲怒吼打斷。
“悟！！！還有沢田！都給我下來！！！”
夜蛾正道中氣十足的怒吼成功讓兩人的神情同時一僵。
操場已經被破壞的完全用不了，上午的課也沒法繼續上下去，夜蛾正道讓一年級生們這節課自習自由活動，說完便一把提溜起五條悟的衣後領把他拖走，走之前還不忘看了眼沢田綱吉，黑色墨鏡後的眼睛透出了意味深長的意味。
“......啊這。”退出超死氣模式後沢田綱吉終于注意到了此時操場上的慘狀，回想起夜蛾正道離開前的那個視線，沢田綱吉整個人都不好了。
操場被破壞成這個樣子，之後不會又要賠錢吧？！
沢田綱吉抱着腦袋痛苦地呻/吟起來，剛剛只顧着和五條悟互相試探，對方發射出的球形體破壞力驚人，他也下意識用X Bunner回擊，全然忘了此時還身處校園中，兩種蘊含着恐怖力量的攻擊碰撞在一起造成的後果可想而知，還好巧不巧的被夜蛾正道逮了個正着。
等等，這又不是自己一個人造成的，五條悟起碼也要負一半的責任。
想到這沢田綱吉臉上的表情變得沒那麽痛苦了，起碼有人和他一起承擔，而且這件事的最開始也不是自己挑起來的。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沢田綱吉覺得自己的情緒和思維總是容易被五條悟帶跑，當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背負了巨額欠款所以才那麽容易被對方拿捏吧。
“你的面部表情很豐富啊，新人。”
禪院真希觀察了沢田綱吉好一陣，見他的表情一會痛苦一會扭曲，現在又趨于平靜，不禁猜測果然還是剛才五條悟給他帶來的壓力過大。
“不過我認可你了，竟然真的有人可以在那個家夥手下堅持那麽長時間還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禪院真希頗為贊賞的拍着沢田綱吉的肩膀，“歡迎你加入高專。”
被湊上來的一年級生們圍住，被這麽多人或是贊賞或是好奇的視線注視着，沢田綱吉有些羞澀，但還是接受了禪院真希的好意。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的戰鬥方式。”熊貓說，“雖然你說自己沒有咒力，但剛剛那個破壞力驚人的火焰是怎麽做到的呢？”
熊貓的詢問讓其他人也紛紛看過去，他們有着相同的好奇。
早就想到會有人這麽問，沢田綱吉立即說出了準備好的措辭：“這算是我的家族世世代代遺傳下來的特殊能力，不同于咒力，但和咒力一樣可以作為戰鬥方式運用，效果就像剛剛和五條先生實操的那樣，不過威力并沒有他那麽強呢。”
沢田綱吉說着半真半假的解釋，還不忘吹了把五條悟，其他人雖然覺得還是有說不通的地方，但見沢田綱吉一臉正經的樣子也就信了他的這個解釋。
見大家都信了自己的回答，沢田綱吉松了口氣，說實話他現在只能編造這種半真半假的說辭來應付各種質疑，總不能讓他說自己是跟着拓麻歌子來到這個世界的吧，說出去怕是會被當成妄想症。
之前五條悟和夜蛾正道在問及死氣火焰時沢田綱吉也是用了這套說辭，雖然那兩人都沒有表達什麽疑問，但還是能察覺到對方并沒有完全信服，五條悟更是意義不明的說了句“原來是這樣啊，真是厲害呢～”這種态度暧昧的話語，至于他到底作何想法沢田綱吉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就目前來看暫時毫無異常，自己并沒有被懷疑。
因為被告知上午的課改成自習，一年級生們幹脆找了個沒有被破壞的空地坐下閑聊起來。
沢田綱吉還在糟心的望着操場上被炸出的巨坑，痛苦地在心裏計算着之後自己又要賠付多少錢。
坐在旁邊的乙骨憂太注意到沢田綱吉糟糕的情緒，順着他的視線望去，立即明白了什麽。
“不用擔心，校內設施被破壞的話不會受到懲罰的。”乙骨憂太小聲安慰着沢田綱吉，“而且你是第一天來高專，夜蛾校長應該不會責怪你的。”
“真的？”聽乙骨憂太這麽說沢田綱吉的情緒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而且有悟這個家夥在場，還是他起的頭，這件事多半會讓他負全責。”聽見兩人的讨論，禪院真希加入了話題，“安心，你沒來之前高專也經常發生這種事，校長不知道是第幾次抓着悟去校長室進行教育改造了。”
禪院真希的語氣有些幸災樂禍，顯然對五條悟受罰這種事喜聞樂見。
見其他人這麽說，沢田綱吉總算暫時放下心來，同時在心裏默默告誡自己以後千萬不能再被五條悟牽着鼻子走了。
幾個人漸漸熟悉了起來并交換了聯系方式，熊貓提議讓沢田綱吉加入他們一年級的班級群。
“大家竟然還有群啊。”沢田綱吉同意了乙骨憂太拉他入群的申請，加入了這個群主是五條悟的五人小群，“好了，進來了，需要改備注嗎？”
“備注自己的名字就行了。”禪院真希戳着手機回答，“再加下這個群，申請發你了。”
“欸？還有一個群啊。”沢田綱吉點了進去，發現這個群加上自己只有五個人，少了一個五條悟。
沢田綱吉不解：“這個群......為什麽沒有五條先生？”
“拜托，我們肯定要有一個那個無良教師不在的小群啊。”禪院真希冷笑，“還是說你想在有那個家夥的群裏吐槽發洩？”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沢田綱吉立即明白了禪院真希的意思，五條悟這種難搞的性格真的很讓人招架不住，不過他一般都是在心裏默默吐槽發洩來着。
“但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沢田綱吉還是覺得有些不妥，“畢竟他還是老師。”
“上一個像你這麽想的還是憂太。”熊貓說道，“然而現在他也基本只在我們小群裏發言了。”
說完乙骨憂太便露出一個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好家夥，這是被集體霸淩了啊。
沢田綱吉抽着嘴角，有些同情五條悟，但同時又非常理解大家的做法。
***
被學生集體霸淩卻渾然不知的五條悟正被夜蛾正道持續訓斥輸出中。
此時他們正坐着伊地知開的車，前往東京的咒術監理部。
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五條悟心不在焉地“嗯嗯啊啊”應着，心裏卻還在回味着剛剛與沢田綱吉的那場短暫的試探。
雙方各自放水的試探顯然不能讓人盡性，但到現在五條悟還沒有忘記對方釋放出的火焰在被「無下限」阻隔下來時自己所感受到的那道微弱溫度。
嗯......那種感覺真的讓人有點在意呢。
五條悟翹着腿不安分地抖動着，思緒早就飛到了八百裏外，一旁持續輸出的夜蛾正道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在喘息了片刻平複情緒後他繼續問出關鍵性的問題。
“所以到底為什麽和沢田綱吉發生了沖突？”
這下五條悟總算有了反應，他眨了眨眼無辜道：“沒有發生沖突啦，都說了是評估環節，只是測試下他的實力。”
“然後就發動了你的「術式反轉·赫」？”夜蛾正道抽着額角。
“那個是我特意壓縮過咒力才使出的招式，沒什麽太大威力的～”五條悟滿不在乎，“而且別只盯着我一個人啊，那種程度的破壞力可不只有我的「赫」能做到的。”
聽此夜蛾正道沉默了下來，他當然理解五條悟剛剛的做法，但對他一言不合就放大招破壞高專的做法還是覺得氣極，一個五條悟就算了，現在又來了個沢田綱吉，這兩個人組團去拆遷大隊工作都比做咒術師有前途。
夜蛾正道深呼了一口氣，揉着額角心累地問：“然後呢，你評估的怎麽樣了？”
五條悟沒有立即回答，摸着下巴像是在思考答案，良久後他才意味不明道：“總之是個能獨當一面的厲害角色。”
對這個回答夜蛾正道不覺意外，只是有些詫異五條悟也會給出這種程度的評價，很是難得。
不再去想高專操場被破壞的糟心事，夜蛾正道回到正題，從公文包裏拿出了早上五條悟交給他的報告書。
“想好應對那些家夥的說辭了嗎？”
“當然～畢竟昨天我可是寫那份報告寫到很晚呢。”五條悟自信道，接過那份報告随手把玩起來，“不過呢，這趟去監理部不僅是為了這份無聊的報告，還有件更為重要的事。”
“什麽？”
“當然是讓綱吉成為咒術師的推薦啊～這次可要和那群老家夥好好說一通呢。”
既然已經答應了沢田綱吉，那就要盡快解決這件事，誰讓自己當時耍了點小手段就把人家拐來高專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