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目标20
完成變電所的任務回到高專時已經接近傍晚。
其中大部分時間耗在了和附近的警員說明情況上, 如實将夏油傑的傳銷行為告訴了警員,被告知他們會立刻派人前去調查,但沢田綱吉卻始終放心不下。
倒不是擔心警察打擊傳銷組織的能力,而是擔心夏油傑離開前最後說的那句話。
想讓世界上的猴子全部消失......雖然不知道這個 “猴子”指的到底是什麽, 但夏油傑最後那副危險的神态還是令他非常在意。
之後還是找機會問問五條悟吧, 既然對方和五條悟熟識的話那他多少也會知道些什麽。
剛回到宿舍, 沢田綱吉洗完手出來後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上面顯示是乙骨憂太打來的電話。
按下接聽鍵, 沢田綱吉還沒開口,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的吵鬧聲音。
“憂太同學?”沢田綱吉疑惑出聲。
“啊!綱吉同學你終于接電話了!”那頭乙骨憂太的聲音聽着有些斷斷續續,“剛剛群裏艾特你一直沒有回呢。”
“啊抱歉, 那時候我還在外面執行任務,沒注意手機。”沢田綱吉歉意道。
本以為乙骨憂太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麽要緊的事, 然而對方原來是叫他一起參加歡迎會的。
“之前大家不是說好了要為綱吉同學辦一個歡迎會嗎,不過因為其他人每天都有任務時間都沒法錯開, 正好今天大家都提前回來了, 現在剛好有時間聚在一起。”
乙骨憂太解釋着, 旁邊又傳來熊貓的聲音:“剛剛我們問了悟, 他說你今天的任務應該能完成的很快, 所以我們就提前訂好了位子,阿綱也快點過來吧,我們在銀座這邊等你。”
難怪剛剛電話那邊的聲音會這麽嘈雜, 原來他們已經先到銀座了。
心裏升起一絲暖意, 沢田綱吉沒想到那天在群裏閑聊到的歡迎會竟然會被一直記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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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最近因為任務繁多,他的确已經很久沒有和同窗們聚在一起了。
看着手機上乙骨憂太發來的地址, 沢田綱吉脫下高專的黑色制服, 換上自己的常服, 離開高專, 向乙骨憂太發來的地址出發。
正值周末,來逛銀座的人比往日多得多,沢田綱吉沒來過幾次這裏,照着地圖上顯示的地址辛苦地找尋着。
“綱吉同學!這裏!”在外面等待的乙骨憂太看見了四處張望的沢田綱吉。
見到出來迎接自己的乙骨憂太,沢田綱吉松了口氣,小跑幾步上前與他會和。
“太好了,我還以為會迷路。”沢田綱吉尴尬道,“這裏太大了,根本摸不清方位。”
“哈哈,我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也迷路了很久,還是五條老師把我找回來的。”
“憂太同學經常來這裏嗎?”沢田綱吉好奇地問。
乙骨憂太想了想,随即搖着頭:“也沒有經常,多數是和五條老師一起來的,因為他經常會來這邊的一家人氣甜品店,然後遇到外出任務的時候還會拜托我們去排隊幫他買新品。”
“呃......的确是五條先生會做出的事。”
乙骨憂太他們提前訂好的是家人氣極高的烤肉店,半大的青少年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每天還要祓除各類咒靈,消耗的能量巨大,吃烤肉無疑是最佳選擇。
因為同行的有熊貓,為了不引起注意他們特地訂了間包廂,沢田綱吉和乙骨憂太進來時其他三人正坐在沙發上用手機聯機打雀魂。
“呦!你終于來了。”禪院真希擡頭看了眼進來的沢田綱吉和乙骨憂太,手上的動作一點都沒停,“點數超30000了,我又贏了。”
“可惡啊,怎麽又是真希贏了。”熊貓郁悶,“都怪憂太出去了,我還要替他出牌,打亂了我的節奏。”
“明明是你們太菜了。”禪院真希嘲笑。
“大芥。”狗卷棘安慰着連輸的熊貓。
“剛剛等你的時候我們在聯機打麻将。”乙骨憂太解釋道。
待沢田綱吉坐下,禪院真希發出邀請:“你也要來一把嗎?”
“不不不用了。”沢田綱吉連忙擺手拒絕,他連打撲克牌運都差的要死,麻将的規則更是沒有弄懂過。
禪院真希遺憾地搖了搖頭,将手機收起活動着僵硬的肩膀,與沢田綱吉閑聊起來。
“第一次執行任務感覺怎麽樣?”她問。
“還可以,五條先生為我挑的咒具真的很好用,接下來我一個人祓除咒靈應該是沒什麽問題了。”沢田綱吉回答,“啊對了,說起五條先生......我們不叫他真的好嗎?”
除去和一年級的同窗們外,沢田綱吉與五條悟相處的時間最多,他早已把大家當成了一個團體,雖然這個人好像被其他人集體霸淩了,但沢田綱吉還是覺得這種場合沒有五條悟是不完整的。
“你說他啊。”提起五條悟,禪院真希翻了個白眼,“不知道他從哪得知我們要一起辦個歡迎會,昨天還吵着要一起來呢。”
“五條老師的話因為臨時有任務,會晚點過來。”乙骨憂太解釋,“說是要給綱吉同學一個驚喜,所以才沒有提前告知你吧。”
“啊,他的确什麽也沒和我說......”沢田綱吉摸頭,早上離開高專的時候五條悟沒有表現出一點異樣,雖然他覺得對方可能純粹是忘了這件事。
因為五條悟還沒有過來,衆人幹脆坐在一起閑聊了起來,沢田綱吉特地把彭格列齒輪帶了過來,獸指環中的納茲出現,被一旁眼睛發亮的狗卷棘抱了過去,縮在角落裏一人一獸玩了起來。
之前納茲在大家面前出現時每個人都非常喜歡這只外表小小可愛的小獅子,其中狗卷棘更是抵擋不了這種毛絨絨的小動物,每次都非常期待能和沢田綱吉組隊外出執行任務,因為有機會可以和納茲相處。
看着那邊撸納茲撸了個爽的狗卷棘,熊貓不禁感慨:“同樣是毛絨絨,為什麽棘就沒這麽摸過我呢?”
“毛絨絨和毛絨絨之間還是有區別的。”禪院真希認真道,“如果你不開口說話的話說不定會很受歡迎,但一開口就有種奇怪的大叔味,就算你是國寶也不會有人想去摸你的。”
“嗯......有同感。”乙骨憂太點了點頭。
被打擊到的熊貓縮在角落裏被陰影籠罩着,僅有沢田綱吉一人投去同情的視線。
“不過話雖如此,那只小獅子和你還真是像呢。”禪院真希歪着頭看着在狗卷棘手下享受的納茲,“外表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揍起人來卻一點都不含糊。”
這裏的每個人都見識過納茲戰鬥的樣子,明明看起來那麽弱小,一聲怒吼卻可以将實力強勁的咒靈擊退并石化它們,這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戰鬥方式。
“總覺得你這個人身上,隐藏着我們都不知道的巨大秘密呢。”禪院真希盯着沢田綱吉,一臉的若有所思。
被禪院真希這樣敏銳地看着,沢田綱吉不自覺咽了咽口水,有種被對方看穿的錯覺。
好在禪院真希也只是随口一說,她拍着沢田綱吉的肩膀不在意道:“反正你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就行了,要是多了你這種實力的敵人那可就麻煩了。”
沢田綱吉松了口氣,慶幸自己沒有被看出什麽異常。
一旁安靜聽着那兩人說話的乙骨憂太注意到沢田綱吉不斷變化的神情,心裏不禁泛起一絲疑惑。
“對了,你剛剛說悟給你挑了個咒具,用起來感覺怎麽樣?”恢複過來的熊貓又坐了回來,他還是挺好奇沢田綱吉第一次使用的咒具。
沢田綱吉把咒具放回了宿舍沒有帶過來,但還是描述了下今天的任務情況。
“五條先生說我現在完全用不到高咒力的咒具,只要耐久度高就可以了。”沢田綱吉說,“不過那把咒具确實很順手,之後可以試試祓除一級咒靈的效果,問題應該不大。”
沢田綱吉這麽說着,突然想到了那個身穿袈裟跑來傳銷的夏油傑,正猶豫着要不要将這件事說出來讓其他人也警惕下傳銷詐騙,畢竟那個人也出身于高專,萬一也盯上其他學生那就很糟糕了。
思及于此,沢田綱吉剛要開口,卻被熊貓突然打斷。
“那個,我好奇很久了。”熊貓舉起手,“為什麽阿綱你一直要叫悟為‘五條先生’呢?連憂太都會叫他老師欸。”
“因為那個家夥完全不像個老師吧。”禪院真希瞥了他一眼說,“有哪個正經老師會以捉弄學生為樂啊!”
對此其他人都很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五條悟這原來就是你被集體霸淩的原因嗎......
沢田綱吉抽搐着嘴角,好像每次大家聚在一起都會重點吐槽五條悟。
“綱吉同學好像沒把五條老師當成是老師看?”乙骨憂太試探地問,“啊,不是說他作為老師有哪裏不好,而是綱吉同學與五條老師相處方式......總覺得不像老師和學生?”
雖然多數人都對五條悟頗有怨言,但他們從未不把五條悟當成一個真正的老師看待,五條悟的實力和教學方式無時不刻都在影響着他們這些學生,或許沒人願意說出來,但他們的确是在尊敬着這位性格糟糕的高專老師。
而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還是有人感覺到了沢田綱吉與他們的不同。
大家的疑問讓沢田綱吉陷入了短暫地沉默。
如果不提及這個細小的不同,沢田綱吉真的不會認真考慮這個問題,而經乙骨憂太提醒後他才後知後覺,自己好像真的沒有把五條悟當成是一個老師看待?
兩人因療養院事件在幸田隆的店裏初次相遇,那個時候他并不知道對方是高專的老師,後來因為一系列變故自己被帶到了高專,五條悟把他從身無分文無家可歸的窘迫困境中解救出來,老實說沢田綱吉對五條悟抱有非常強烈的感激之情。
而乙骨憂太說自己和五條悟的相處模式不像老師和學生......說實話他連和自己真正的老師相處的時候也完全看不出來兩人有什麽師生關系。
有哪個老師會一上來就讓自己爆衣裸/奔啊!每天如果賴床還要被鐵錘捶醒,做不出來數學題就會被綁上定時炸/彈,逼迫他去成為一直很反感的黑手黨首領......總之他的國中生活在遇到那位家庭教師後每天都過的雞飛狗跳膽戰心驚,過于斯巴達的教育讓他在短時間裏迅速成長了起來。
......不過即使如此,沢田綱吉也從來沒有後悔過,因為是那個人為自己帶來了一切,讓自己的周圍聚集了如此多的同伴。
雖然他一直自稱為家庭教師,但在沢田綱吉心裏那個人早已成為自己心裏必不可少的重要同伴。
而對于五條悟,或許在某種程度上,沢田綱吉也把他看作成了同伴。
一個讓他飽含感激,同時又帶着尊敬,可以互相依賴的同伴。
沢田綱吉這麽回答着,其他人也陷入了沉默,說實話他們本以為沢田綱吉只是因為生疏才會稱五條悟為“五條先生”,而沢田綱吉的回答卻讓他們産生了“原來還可以這樣啊”的想法。
怎麽說,總覺得又是另一種層面的特殊關系呢。
“.....雖然是有些意外的答案,但我們在綱吉同學心中也應該算是同伴吧?”乙骨憂太忽然問。
沒有絲毫遲疑,沢田綱吉認真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回答,乙骨憂太開心地笑了出來。
“真是個未曾設想過的道路啊......”禪院真希喃喃道,“但好像又是你能回答出的答案,我想我們也能像你一樣和那個家夥互相依賴吧。”
“一定可以的。”沢田綱吉不假思索地點着頭。
“莫名有些被你感染了呢。”熊貓說,“不過叫‘五條先生’還是有些生疏......不如你和我們一樣叫‘悟’試試看?”
“鲑魚!”抱着納茲的狗卷棘也湊了過來,鼓勵地看着沢田綱吉。
“啊?直接叫名字有點不太禮貌吧......”沢田綱吉有些糾結,他好像很少會直呼其他人的名字,最多會在名字後面加上敬稱。
見沢田綱吉态度猶豫,禪院真希攬着他的肩膀循循善誘:“大膽點,你都把他當成同伴了,直呼名字有什麽好害羞的。”
“......我沒有在害羞啊......”沢田綱吉小聲辯解着,“呃,sa......sato......”
艱難地想念出那個名字,沒等沢田綱吉完整地念出來,包廂的門忽然從外面被打開,被大家等待的五條悟終于出現。
“呀~抱歉抱歉,老師遲到了。”戴着墨鏡的白發男人心情頗好地和學生們打着招呼。
往日一直穿着的高**服換成了休閑私服,鼻梁上的墨鏡微微耷拉下來,五條悟邁着那雙長腿走進包廂,剪裁合體的白色襯衣再配上那張精致完美的臉,五條悟現在整個人活脫脫一副貴公子模樣。
“你也遲到太久了。”禪院真希吐槽。
“哈哈,因為半路去接這個小子了。”五條悟将身後跟着的少年拉到前面,“锵锵锵~下個學期即将入學高專成為你們學弟的伏黑惠同學!”
發型酷似海膽的黑發少年有些受不了五條悟過于幼稚誇張的介紹,但還是朝在場的前輩們恭敬地鞠了個躬。
“前輩們好。”
“哦哦,是惠啊,好久不見了。”熊貓熟稔地向他打着招呼。
除沢田綱吉外,其他人之前都見過伏黑惠幾次,也知道他即将入學高專,不過因為最近對方在忙升學考的事所以有段時間沒見了。
自然地坐在沢田綱吉旁邊的位置,五條悟一坐下就拿起果盤裏的草莓丢進嘴巴裏。
“你們剛剛在聊什麽?”嚼着草莓五條悟含糊地問。
“在聊關于你的事哦。”熊貓揶揄地笑道,“剛好在問阿綱對悟的看法。”
聽此五條悟頓時來了興趣:“欸~什麽什麽?綱吉對我有什麽看法嗎?”
“不......我對您沒什麽看法......”沢田綱吉尴尬地退縮,這種背後議論別人又被正主詢問的感覺真的不太好。
見沢田綱吉這副不想多說的樣子五條悟難得沒有纏着他追問,而是笑容燦爛地盯着他看了半天,墨鏡後的冰藍色眼瞳滿是愉悅的意味。
伏黑惠默默地來回在沢田綱吉和五條悟之間看了許久,有些不懂那個人剛剛幹嘛明知故問。
不過他也沒有探尋別人隐私的嗜好,伏黑惠收回視線,将手上拎着的幾個袋子分給大家。
“五條老師剛剛買的限定口味的大福,因為排了很久的隊所以才遲到了。”
幾個人對甜品都是興致缺缺,禮節性地分走了幾份,只有沢田綱吉開心地看着分到的大福,是他沒有吃過的口味。
所有人都到齊落座,作為最年長的人,五條悟很大方地表示這頓飯他請客,讓大家放開肚子吃。
禪院真希不客氣地一上來就點了五份燒肉天梯,凡是店裏的人氣單品她都點了好幾份。
“這樣真的可以嗎?”沢田綱吉對身旁的五條悟小聲道,“因為是為我舉辦的歡迎會,還是由我來請客比較好吧。”
“沒關系,誰讓我是你們的老師呢。”五條悟不在意道,“正好一起來慶祝綱吉第一次單獨完成任務~這頓就讓老師來請吧。”
五條悟都這麽說了沢田綱吉也沒再繼續堅持,只能在心裏盤算着之後請五條悟吃甜品來答謝這頓飯。
“說起第一次單獨完成任務,這次的任務還算順利吧?五條悟問。
“順利,新咒具非常順手。”沢田綱吉說,“對了,有件事......不知道能不能和您說一下。”
“嗯?什麽什麽?”五條悟來了興趣。
猶豫了一會,沢田綱吉還是把遇到夏油傑的事說了出來。
夏油傑的名字一出,剛剛還算熱鬧的氛圍頓時冷了下來。
被這種陡變的氣氛吓了一跳,沢田綱吉不安地問:“有、有什麽問題嗎?”
“那個叫夏油傑的人,是個詛咒師。”乙骨憂太解釋道,“而且是個......極惡的詛咒師。”
因為之前和夏油傑直面過,乙骨憂太對這個人印象非常深刻,同時要多少知道點關于夏油傑的過往。
被科普了詛咒師是個什麽,沢田綱吉面色呆滞,對還有這種職業感到震驚外,更震驚的是原來夏油傑最後的危險發言竟然真的有由頭。
.....等等,如此危險的詛咒師自己好像當成是搞傳銷的了而且還報警舉報了他。
下意識去看旁邊的五條悟,沢田綱吉發現對方竟然在發呆,雖然臉上挂着往日的笑容,但沒有了眼罩的遮掩,他總覺得對方的笑意似乎沒有到達眼底。
正當他要開口詢問,五條悟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将鼻梁上的墨鏡稍稍拉下,五條悟興味地問:“然後呢,那個家夥對你做了什麽嗎?”
“也、也沒有做什麽,就是說想看看我的實力。”沢田綱吉敘述着當時發生的事。
遲疑了一會,沢田綱吉還是把誤以為對方是搞傳銷的并報警的這件事也一并說了出來。
于是本就安靜的氛圍此時更加沉寂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五條悟,包廂裏頓時爆發出一陣笑聲,五條悟攬着沢田綱吉的肩膀笑的超大聲。
“哈哈哈哈哈哈你竟然把那家夥當成搞傳銷的了還報警去抓他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條悟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你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麽長的啊,明明和傑在雞同鴨講,偏偏傑竟然沒有發覺哪裏不對!”
逐漸回過神的其他人也滿臉的一言難盡,但都不約而同地朝沢田綱吉豎起了大拇指。
怎麽說,不愧是沢田綱吉,像是只有他才能做出來的事。
“不行,我必須發條簡訊慰問下那個家夥!”
五條悟興奮地拿出手機找到夏油傑的郵箱地址,雖然LINE號兩人早已互相拉黑,但郵箱地址還保留着,這麽好笑的事不禮節性地大聲嘲笑一下簡直愧對自己曾經的摯友。
看着五條悟噼裏啪啦地按着鍵盤滿臉興奮,沢田綱吉默默地離他遠了點,實在搞不懂這個人在想什麽,哪裏還有剛剛半點壓抑的感覺。
雖然比較震驚夏油傑這號危險人物竟然找上了沢田綱吉,但見他安然無恙還報了警,其他人安心下來的同時也不由覺得好笑。
“上次他還潛入高專對憂太說要奪走裏香呢。”熊貓想起了這件事,“果然做牛頭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等等,你的發言好像更危險了。”乙骨憂太抽着嘴角,這都什麽虎狼之詞。
這場歡迎會的氛圍還算熱烈,連夏油傑這種危險人物在沢田綱吉的各種誤會下都變得如此好笑,而始作俑者卻一臉心虛,并思考着自己這算不算報假警。
“不用擔心,你報警抓他的理由也沒什麽錯嘛。”五條悟摸着沢田綱吉的腦袋安慰道,“試圖拉攏我可愛的學生入夥,還是沒什麽發展前途而且極其危險的盤星教,這種行為和傳銷也沒什麽兩樣,所以你完——全不用感到愧疚哦~”
......不,您這種幸災樂禍的玩笑心态更讓我感到不安了。
沢田綱吉的眼角在不斷抽搐,不是說對方已經從高專叛逃了嗎,為什麽這個人還要堅持發簡訊特地去嘲笑一下。
這個小插曲完全沒有影響大家吃烤肉的心情,每個人都吃的很認真,努力想将五條悟的錢包吃空。
結完賬的後五條悟似乎還沒有盡興,提議大家待會再去吃點宵夜,畢竟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聚過了。
“你竟然還有肚子去吃宵夜啊......”禪院真希難以置信,“不過我沒意見,反正明天也休息,記得你請客啊。”
“當然~”
“啊,我就先回去了,還有作業沒寫。”伏黑惠想先離開,卻被五條悟一把拽住。
“被那麽急嘛,正好趁這個時候和未來的學姐學長們聯系下感情~”五條悟興致道,“增加些感情債總歸是好的。”
“......我們之間要增加什麽感情債啊?”伏黑惠吐槽,卻架不住五條悟耍賴,只得被拖着走。
這個人怎麽突然變得那麽興奮???
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地進行下一場活動,來到了一家居酒屋。
“這是上次硝子介紹的店,說是裏面的料理非常好吃。”五條悟推着大家走了進去。
一進店裏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酒味,沢田綱吉小聲問:“未成年人來到這種地方真的沒問題嗎?”
“只吃料理不喝酒的話應該沒問題?”乙骨憂太朝裏面望了一眼,沒有多少客人在,正好可以掩護熊貓走進去。
幾人來到一個小隔間,因為之前烤肉吃了不少,現在也只點了一些飲料和小食。
本以為這頓宵夜很快就會結束,然而沒想到卻出現了意外情況。
不知道誰點的氣泡水,大概考慮到在座的都是未成年,沒有人會點酒精類的飲料,所以五條悟沒有多想就拿起來喝了一口,結果一喝就喝出了事。
這家店的氣泡水為了迎合受衆特地加入了少量酒精,而在座唯一一個不能碰酒精的人就這麽不幸地中招了。
離他最近的沢田綱吉就這麽眼睜睜看着這個人放下杯子後打了個嗝,呆坐了幾秒後就像丢了魂似的軟綿綿地趴倒在桌子上。
“啊,那是我點的。”伏黑惠反應了過來,拿起那杯氣泡水嗅了一下,“怎麽會有酒的味道?”
“是加了酒精的氣泡水吧,最近很流行呢。”熊貓說,“竟然被悟喝了,運氣真是不好啊。”
沢田綱吉還是第一次見到一杯倒的人,不對,剛剛五條悟好像只喝了一口,這家夥連一口酒精也抵禦不了嗎???
“以前聽硝子老師提起過,五條老師好像非常讨厭酒精,學生時代因為不小心喝了一口清酒出了大糗,從此他就滴酒不沾了。”乙骨憂太也是難以置信,“不過僅僅只是加了酒精的氣泡水就中招了,這也太......”
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見到五條悟喝醉的樣子,很沒有同情心地一致拿出手機拼命拍起照來,這可太難得了!這可是喝醉酒完全沒有反抗能力的五條悟耶!
幾人之中僅剩的良心沢田綱吉還在擔心待會要怎麽把五條悟帶回去,現在離高專的門禁沒有多少時間了,他們總不能把五條悟一個人丢在這裏。
想到這沢田綱吉擔心地輕輕拍着五條悟的肩膀,試圖把他叫醒。
“五條先生,醒醒,還能站起來嗎?”
叫了半天對方也沒反應,沢田綱吉嘆了口氣,剛要轉頭去叫小夥伴們過來幫忙,下一秒自己的手卻猛地被握住。
昏睡了半天的五條悟總算有了反應,他準确無誤地抓住沢田綱吉未來得及收回的手,趴在桌子上的腦袋慢吞吞地擡起。
感受着手指觸碰到的溫度,沢田綱吉這才驚覺對方竟然把「無下限」給關了。
這是真的醉得不輕啊。
試圖抽出被握住的右手,沢田綱吉努力了半天也沒能抽出來,對方甚至得寸進尺将五指插/入他的指間,與他的手緊緊相扣。
這是第一次與沒了無下限阻擋的五條悟進行毫無隔閡的接觸,沢田綱吉心裏泛起一絲異樣,被扣住的右手根本動彈不得,這個人明明喝醉了為什麽力氣還這麽大啊??
那邊剛拍完照的幾人還在興致勃勃地商量哪張照片拍的角度更好,沒人注意到沢田綱吉和五條悟這邊的情況。
“唔......頭好暈啊......”五條悟含糊不清道,腦袋艱難地擡起,“好奇怪啊,我剛剛喝的不是氣泡水嗎......”
“您喝的是加了酒精的氣泡水。”沢田綱吉無奈解釋,“能先放開我嗎?現在能自己站起來嗎?”
喝醉了的五條悟反應極其遲鈍,他依舊沒有放開沢田綱吉的手,在沢田綱吉試圖将他扶起時他直接躲過,并任性地将腦袋歪在沢田綱吉的肩膀上使勁蹭了蹭。
感受到頸側噴灑出的灼熱氣息,沢田綱吉渾身僵硬着動也不敢動,他的右手此時還被對方緊緊扣住掙脫不開,就像是被一只撒嬌的大貓纏住動彈不得。
“好聞的味道......是葡萄糖果?”五條悟不安分地亂嗅起來。
心說你鼻子還挺靈,沢田綱吉木然地點着頭,因為家裏的小孩喜歡吃葡萄味的糖果,他習慣身上會帶着幾顆以備不時之需,時間久了的确能聞到葡萄味。
......不過這也不是你亂動的理由吧!
開始掙紮起來,沢田綱吉努力抽出手把五條悟推開,察覺到自己反抗的意味,五條悟從他頸側擡起頭委屈吧啦起來:“不是說我們是同伴嗎,幹嘛要推開我?”
那雙沒了墨鏡遮掩的蒼天之瞳裏隐隐透出冰藍色的水光,五條悟的語氣不自覺地帶着些許委屈。
“你還說我們要相互依賴呢!” ???搞半天你遲到了那麽久就是在門口偷聽啊!!!
剛剛還被五條悟的那雙漂亮到不行的眼睛恍到,聽着這句像是在撒嬌的話,沢田綱吉瞳孔地震,那種背後議論別人還被正主抓包的羞恥感瞬間沖破了大腦。
終于察覺到這邊發出的動靜,禪院真希看過去,就發現那個醉鬼正扒着沢田綱吉不放,對方還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不要趁着喝醉就騷擾你的學生啊!”
禪院真希上前不客氣地給了五條悟一記拳頭,本就意識松散的五條悟終于卸下所有力氣再次歪倒昏睡了過去。
“熊貓,憂太,過來幫忙,把這個醉鬼扶回去。”禪院真希招呼着那兩個人過來幫忙。
心态爆炸的沢田綱吉匆匆去收銀臺結了帳,看着昏睡的五條悟被扶出來,沢田綱吉在心裏祈禱這個人明天一覺醒來一定要忘記今天發生的事。
伏黑惠在居酒屋前先行告別,其他幾人頭疼的是待會要怎麽把身形高大的五條悟一起帶回高專,他們可沒有這個人的瞬移能力。
“總之先慢慢拖走吧,待會換我和棘。”禪院真希提議。
幾人點頭提議,便帶着五條悟一起返回高專。
剛走幾步發現沢田綱吉沒有跟上來,禪院真希回過頭,看見他還站在原地,緊簇着眉四處張望着似乎在尋找什麽。
“怎麽了阿綱?”禪院真希問。
“......不,沒什麽。”沢田綱吉猶豫了一會,搖搖頭跟上了大家。
很奇怪,許久未發動的超直感在剛剛好像感應到了什麽,一道微乎其微的力量波動,異樣中又帶着一絲熟悉,但周圍并沒有發現什麽。
或許是自己多心了......
這麽想着,沢田綱吉跟着大家一起朝高專的方向走去。
居酒屋前空無一人,店門口懸挂着的燈籠在這時晃動了起來,裏面微弱的燈光突然熄滅。
空氣中驟然閃過一道模糊的印記,緊接着一道身形從中顯現,帶着一絲無法捕捉的虛無缥缈。
“躲過那群人的監測找到這裏還真是不容易。”那人輕笑着,語氣裏帶着些許嘲弄。
“雖然晚了很久,但總算有了你的線索。”
“沢田綱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