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目标44
京都校的最強戰力東堂葵出局， 僅剩下的三輪霞在禪院真希和熊貓包抄夾擊下也被擊敗失去戰鬥能力。
此次的交流會東京校再次大獲全勝。
監控室裏所有觀戰的人久久沒能回神，尤其是京都校的樂岩寺和庵歌姬，他們早就料到此次交流會的最大變數就是沢田綱吉， 但沒想到即使是東堂葵也沒能在他手上讨到什麽便宜，而沢田綱吉剛剛所展現出的壓倒性實力不由讓他們感到驚嘆， 這是他們從未在哪個年輕學生身上看到過的。
“看來百鬼夜行中傳出的情報是真的。”樂岩寺面無表情地開口， “新宿區出沒的咒靈軍團大批被凍住，當時還有人猜測是不是有着‘冰’屬性術式的咒術師造成的，但現在看來應該是同一個人做的。”
看着監視屏幕上一掃而過的沢田綱吉的面容， 樂岩寺嘆氣：“東京校這次真的是多了一個不得了的學生啊，你運氣不錯， 夜蛾。”
“您過獎了， 我們東京校的所有學生都很優秀。”即使這次交流會依舊是他們勝利，但夜蛾正道的情緒沒有太大起伏，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已經知道了結局。
結果已成定局， 庵歌姬遺憾地收回視線，還是對自己的學生落敗感到可惜，果然僅靠東堂葵一個人牽制沢田綱吉還是太困難了。
“正如你剛剛預想的那樣，還是你們贏了。”庵歌姬扭頭看向五條悟，還算有氣度地恭喜了對方。
本以為會看到五條悟得意到不行的嚣張樣子，庵歌姬看了過去，卻發現對方翹着腿正拄着臉頰， 另一只手曲起心不在焉地一下一下敲擊着扶手， 嘴角往常挂着的弧度被抹平，臉上的笑意也淡了很多， 明顯在想着其他事。
五條悟反常的舉動讓庵歌姬感到有些奇怪， 按照以往的發展這人不應該早就跑去樂岩寺校長那裏得瑟炫耀了， 還會在校長忍無可忍地注視下開嘲諷，怎麽現在擺出一副陷入沉思的深沉模樣？
“五條？你睡着了？”庵歌姬出聲詢問。
五條悟當然沒睡着，聽見庵歌姬叫自己的聲音，他依舊保持着那個姿勢沒動，懶懶地回應了一句。
“當然沒有，只是在思考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請暫時不要打擾我哦。”
庵歌姬一臉莫名，五條悟突然擺出這種認真思考的樣子簡直滿滿的違和，話說這次不是東京校的贏了，這人還有什麽問題要思考的。
不想再去揣摩五條悟的想法，庵歌姬轉而去詢問旁邊的Reborn，因為這次的交流會主要是想讓這位從意大利來的新老師為京都校的學生們做個實力評估，雖然輸了，但他的意見和看法也是頗為重要的。
然而在問完後回應庵歌姬的同樣也是久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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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邊的五條悟保持着差不多的姿勢，但比起五條悟肆意的姿态，Reborn給人一種優雅又難以靠近的距離感。
他的一只手正摩挲着茶杯的把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黑漆漆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注視着前方的監視屏幕，明明上面已經沒有了學生們的影像畫面。
庵歌姬緘默，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現在要坐在這兩個人中間，五條悟犯病也就算了，為什麽連他們這邊的老師也陷入了詭異地沉默中。
至于這兩位老師之所以不約而同地沉默不語，原因或許是一樣的。
交流會3v3的比賽已經結束，沢田綱吉用死氣火焰将凍住東堂葵的冰塊融化，被凍得身體僵硬的東堂葵總算解脫了出來。
那邊禪院真希也找到沢田綱吉走了過來，身後還跟着熊貓，他正背着昏過去的三輪霞。
“嚯，你們那邊也結束了啊。”活動着僵硬的雙臂，東堂葵看到了同樣出局的三輪霞，“好像還差一個？”
“西宮的話已經被那家夥提前扔出森林外了。”禪院真希回答，有些遺憾地看了看東堂葵身體上附着的冰屑，“真可惜，你們這邊結束的太快了，本來還想着能再和你交手一次的。”
“哼，如果沒有這個家夥你們東京校的所有人依舊會被我打爆。”東堂葵嗤笑一聲，又看向那邊和夥伴并肩的沢田綱吉，“不過托他的福，這次我很盡興，加上一個乙骨，你們東京校今年還真是人才輩出。”
只可惜這次乙骨憂太被禁賽，不然就可能一次性同時面對兩個強大的對手，想想都令人覺得興奮。
設置在森林裏的廣播傳出了庵歌姬的聲音，她宣布這次的交流會已經結束，讓還在森林裏的幾個學生盡快離開到操場集合。
收到命令的幾個人一起朝森林外走去，剛剛才解凍還裸着半/身的東堂葵也不覺得冷，自來熟地攬着沢田綱吉的肩膀和他交談起來。
“今天的這場戰鬥絕對是我入學高專以來意義最為深刻的一次，到現在我的身體還能感受到你釋放出的火焰溫度。”東堂葵一臉陶醉，攬着沢田綱吉的力道不斷收緊，“待會等老師還有校長啰嗦完後再去演練場和我來場一對一吧，我想再近距離感受下那道火焰。”
“呃，可是交流會結束後我們就要回去了。”沢田綱吉的肩膀被對方捏的生疼，要不是知道這人就是這種沒輕沒重的性格他差點以為對方在打擊報複自己，“等下次吧，下次交流會還有機會。”
走在前面的禪院真希冷不丁地開口：“友情提醒一下，下次的交流會你也會和憂太一樣被禁賽，所以應該和東堂沒有機會再交手。”
聽此沢田綱吉倒沒什麽特別的反應，東堂葵卻一臉慘遭打擊的表情。
“可惡，乙骨就算了，現在連你也要被禁賽了嗎！”東堂葵滿臉痛苦。
“......之後會有機會的。”沢田綱吉安慰他道。
抹了把臉，東堂葵立刻恢複了過來，他忽然想起了什麽，又問：“不過像你這樣實力的人喜歡的類型竟然是年長系，還真是出乎意料......是長相原因嗎？你這張娃娃臉倒是能激起年長的人的保護欲，嗯......這種性/癖還蠻特殊的。”
對方話題轉變的太快，沢田綱吉猛地咳嗽起來，他一臉驚恐地看向東堂葵，這人為什麽要在這種時候點評自己的理想型啊？！而且現在還有其他人在啊！
果不其然，在聽到東堂葵說出的話後走在前面的禪院真希和熊貓猛地頓住腳步，齊齊扭頭看了過來，都是一臉的驚詫。
“......阿綱你的理想型竟然是年上啊，真是令人驚訝。”熊貓發出感嘆。
禪院真希的神色有些複雜，也沒想到沢田綱吉會喜歡比自己年長的人，她不禁聯想了最近在推上蠻流行的姐弟文學，下意識把沢田綱吉代入了進去。
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充滿了各種違和。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人類的性/癖的是多樣的，就算喜歡年長的男性也很正常。”東堂葵一臉無所謂。
沢田綱吉驚恐地想捂住東堂葵的嘴巴，但晚了一步，清楚地聽到他說出的話後禪院真希和熊貓紛紛震驚地望向沢田綱吉。
“......所以你喜歡比自己年長的......男人？”禪院真希語氣複雜。
“我根本沒有說自己喜歡男人這種話啊！”沢田綱吉抱頭崩潰。
“可是我第一次問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女人的時候你不是還遲疑了？”東堂葵繼續補刀，“這不就是喜歡男人的意思？”
“所以說請不要再曲解我的意思了啊！”沢田綱吉開始痛苦面具，試圖糾正他這種錯誤的邏輯，“那時候之所以遲疑是因為完全沒有想到你一上來就問出那種問題，不是我喜歡男人的意思！”
“哦，這樣啊。”東堂葵了然，繼續問，“所以你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
沢田綱吉緘默，失去了解釋澄清的欲/望，只想快點離開森林并離東堂葵遠點。
幾人走出了森林，兩個校長和幾位老師早早在操場那裏等待。
沒有上場的乙骨憂太和狗卷棘上前和同窗們彙合，他們在操場上的小型監視屏幕上也看完了比賽全過程，兩人對東京校再次大獲全勝也感到非常高興。
五條悟也走了過來，挨個摸了摸勝利的三個人的腦袋，誇贊了他們這次出色的表現。
“不錯不錯，果然沒有辜負老師的期望，這次狠狠暴揍了京都校的人呢。”聲調上揚着，五條悟神色愉悅，“待會結束了老師請你們吃大餐～”
五條悟開口說要請客那其他人自然不會客氣，開始拿手機查閱起來京都有什麽著名的餐廳，越貴越好的那種。
笑着看着學生們興奮讨論的樣子，五條悟後退一步，視線轉向另一邊沒有加入讨論神色郁郁的沢田綱吉。
勾起嘴角走了過去，五條悟伸手摸了摸沢田綱吉的腦袋，在他疑惑地注視下朝他嘴巴裏塞了個東西進去。
嘴巴裏猝不及防被塞了什麽東西，沢田綱吉倏地愣住，下一秒清甜的味道在口腔裏散開，帶着一點微酸的口感，沢田綱吉下意識咀嚼了兩下，發現是一顆葡萄味的糖果。
“是你上次分享給我的那個糖果，我買了很多。”眨了眨眼朝他來了個wink，五條悟湊近沢田綱吉接着問，“綱吉看起來狀态好像不太對勁，怎麽了，贏了比賽不高興？”
味蕾充斥着糖果的甜味，沢田綱吉的情緒稍稍轉變了過來，他搖搖頭沖五條悟露出了和往日無異的笑容，“沒什麽，我很高興，剛剛只是在想些其他的事。”
“在想誰才是理想型嗎？”五條悟冷不丁地問。
沢田綱吉的面色肉眼可見地愣住，似乎沒想到五條悟會直白地問出這個問題。
似笑非笑地看着沢田綱吉，五條悟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
不過他沒有等到回答，庵歌姬這時候把他叫了過去，說是有其他要事要商讨一下。
五條悟撇着嘴，郁悶地收回視線，只得先暫時抛下這邊。
臨走前他還含着笑壓低聲音道：“那之後再回答我吧，老師還蠻好奇綱吉的理想型到底是誰呢～”
說完他便轉身向庵歌姬那邊走去，心情頗好地背對着沢田綱吉揮了揮手。
嘴裏哼着不成調的歌，五條悟慢悠悠地晃蕩了過去，問庵歌姬還有什麽事要商讨。
沒有立刻回答，庵歌姬奇怪地看了眼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愉悅的五條悟，和剛剛在監控室裏的癡呆樣子簡直大相徑庭。
“你現在又開始高興了？”庵歌姬瞥了他一眼，“這反射弧可真夠長。”
“嗯？你指哪件事？”
“？不就是你們東京校贏了這次的比賽？不然你還在高興什麽事？”
歪着頭笑着看向庵歌姬，五條悟沒頭沒尾地回答：“我現在只是覺得作為老師還是要多少關注下學生們戀愛取向～或許還可以對他們進行有效及時的指導，歌姬你覺得呢？”
“......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庵歌姬一頭霧水，他們剛剛不還是在讨論交流會的事？怎麽又扯到學生的戀愛取向上了？
不過經五條悟這麽一提，庵歌姬想起了剛剛在監控室裏看到的那一幕，東京校的沢田綱吉在東堂葵的逼問下回答了自己的理想型。
“你是在說沢田綱吉？”庵歌姬問，“這有什麽好關注的，每個學生的理想型都不一樣，我們做老師的沒必要插手這種私人問題吧。”
“嗯嗯，不過歌姬你覺得誰會符合年長成熟，又值得依賴這幾個條件的人呢？”臉上的笑容放大，五條悟問。
逐漸被五條悟帶偏，庵歌姬真的認真思考了起來。
“你突然這麽問我也沒法立刻就回答上來啊。”庵歌姬實在想不出來。
“那可以從你身邊認識的人找找，總有一個會符合的吧～”
“認識的人啊......”庵歌姬再次低頭思索起來，片刻後她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身影，她眼睛一亮，立刻說出答案，“年長、成熟，又值得依賴，這個人不就是——”
五條悟嘴角的弧度持續上揚。
“這個人不就是七海嘛！”庵歌姬語氣篤定。
聽到庵歌姬的答案，五條悟嘴角的弧度驟然僵住。
“......哈？”五條悟的神色有些僵硬，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笑話，“歌姬你在開玩笑呢，這和七海海有什麽關系？”
“怎麽就沒關系了？七海可是公認的成熟又可靠的大人啊，不少後輩都挺崇拜他的，沢田會喜歡這種類型的人也沒什麽奇怪的啊。”庵歌姬說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神色有些微妙地看向五條悟，“你剛剛......不會一直以為那個理想型說的就是你自己吧？”
“笑死，除了年長，你和其他兩點到底哪裏沾邊了。”
庵歌姬毫不留情地嘲諷讓五條悟的心情迅速變得糟糕起來。
另一邊的兩位校長還在讨論着剛剛學生們的戰鬥，Reborn就站在那裏安靜地聽着，實則心思早就跑到了老遠。
比起五條悟自信過頭的自嗨，Reborn卻陷入了一場頭腦風暴，他同樣在思索學生口中的理想型，但卻完全沒有頭緒。
年長成熟，又值得依賴的人......
不斷解讀着這幾個特征，Reborn下意識從自己和沢田綱吉身邊的人搜尋，一遍遍地篩選後出現的一個身影讓他猛地頓住。
他想起之前的代理戰，自己和沢田綱吉在提起雲雀恭彌會不會成為他們這邊的代理人時，他依稀記得那時沢田綱吉說了一句話——
【“感覺有雲雀學長在的話會讓我安心很多呢。”】
是阿綱的學長，年長這一點符合，成熟的話......過于廣義暫時不去考慮，剩下的值得依賴——
讓阿綱感到安心=讓他覺得值得依賴。
這個詭異的等式成立後Reborn的面色開始變得晦暗，帽檐下的陰影遮住了雙眼中翻湧的情緒。
想到雲雀恭彌只要一見到沢田綱吉就會做出那副逗弄小動物的愉悅模樣，Reborn冷笑了一聲。
很好，他的學生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和守護者搞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