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目标61
現在已是三月, 正值日本所有學校放春假的時期,高專也不例外。
而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發生了幾件不小的事。
乙骨憂太在特級咒靈祈本裏香解咒後時隔三個月重新恢複了特級咒術師的等級,而沢田綱吉在監理部的考核下咒術師等級由從四級晉升為一級, 這也是目前咒術界唯一一個一級的無咒力咒術師。
當然若是放在過去監理部是不可能把一個無咒力的人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将他晉升為一級咒術師,之所以效率如此之快還是因為中間插/入了外部勢力的運作。
雖說監理部有自己獨立的評定部門,但畢竟還是會受到咒術界那幾位高層的直接控制,上頭下達的命令就算再怎麽不情願他們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沢田綱吉在拿到自己的一級咒術師執照時心裏有些微妙, 這還是他第一次體會到走後門的感覺, 至于為什麽晉升等級會來的那麽快那當然和他的那位家庭教師脫不了關系了, 不過據說五條悟也在之中運作了一番。因為六眼的進化,五條家的那幾位長老自然要更加擁護自己的家主,一向不怎麽關注咒術界動向只知道固守自封的老家夥們這次也難得向監理部施壓了幾次。
可想而知過去與五條悟還有沢田綱吉有發生過數次沖突的監理部當時只能硬着頭皮去接受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時的臉色有多精彩了。
五條悟最大的樂趣就是給他看不順眼的家夥找麻煩, 這次監理部的人憋屈到無能狂怒的樣子已經讓他好幾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笑出聲了。
還有一件事是乙骨憂太在春假結束前就要被派到海外出差,目的是去海外尋找上次百鬼夜行事件中出現的能擾亂咒力的咒具,同行的還有曾是夏油一派的外國咒術師米蓋爾, 據說這次出差的周期會很長,接到任務的乙骨憂太還因此不安了好一陣, 因為他從未去過這麽遠的地方執行任務,還是個完全陌生的國家。
貼心的五條悟因此特地大晚上跑來高專找乙骨憂太,以給他做思想工作為名義和他在演練場來了場暢快的實戰對練。
當然是五條悟單方面的完全碾壓。
六眼進化的他比起過去實力直接躍升了一個層次, 即使乙骨憂太實力全開放出了已經成為他的術式的「裏香」,也依舊沒能讓五條悟的氣息出現一絲紊亂,甚至還在游刃有餘地計算乙骨憂太的術式能堅持多長時間。
“您真的是......太強了。”
乙骨憂太筋疲力盡地趴在地上劇烈喘息着, 以前不是沒和五條悟對練過,但從沒有像這次讓他産生望塵莫及的無力感, 自己所有的招式動作完全被看穿, 試圖做出反擊時又被對方早有察覺地完全壓制, 連裏香都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威脅。
“結果能使用「裏香」的持續時間只有五分鐘啊。”五條悟輕松地提起乙骨憂太讓他靠在一邊的休息椅上,瞟了眼上面時鐘顯示的時間,“不錯,雖然時間短了點,但對付一般強大的敵人應該沒什麽問題了。”
“也只有您這種恐怖實力的人才能說出這句話了。”乙骨憂太苦笑,半癱在椅子上緩解渾身肌肉的酸痛,“不過托您的福,現在我的情緒沒這麽不安了,畢竟我可能也遇不到第二個和您實力相當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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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五條悟卻沒感到得意,而是伸出一根手指沖乙骨憂太搖了搖,“這話也太絕對了,憂太身邊不就有一個和老師實力相當的人在嗎?”
乙骨憂太不由一愣,随即立刻反應了過來。
“是......綱吉同學吧?”乙骨憂太語氣不确定,“不過綱吉同學好像沒有和老師認真打過?有點不好說......”
“是呢,我也很想和綱吉認認真真地比試一場,可惜根本沒機會啊~沒有合理的理由他是不會對認識的人出手的。”五條悟雙手枕在腦後,語氣有些遺憾。
乙骨憂太也是深有體會,平時在實戰課上沢田綱吉也只是點到為止,幾乎看不到他拿出全部的實力,和五條悟一樣即使在面對咒靈時也是那副游刃有餘的樣子。話雖如此,乙骨憂太還是非常好奇沢田綱吉和五條悟比起來誰會更強。
從自動販賣機買了一瓶能量飲料扔給乙骨憂太,五條悟舒展着身體準備離開。
“憂太也趕快回去休息吧,已經不早了。”五條悟又看了眼時間,“唔,這個點他應該還沒睡吧......”
“老師還要去找綱吉同學?”乙骨憂太冷不丁地問。
“欸~這你都看出來了啊?”五條悟略顯詫異。
“因為現在高專裏只有我和綱吉同學在啊,其他人都放春假回家了。”乙骨憂太解釋,他頓了頓,随即又遲疑道,“而且最近......總覺得綱吉同學和老師都怪怪的,每次綱吉同學看您時好像想說些什麽,但又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老師也是啊,以前總喜歡粘着綱吉同學,最近連交流都很少了。”
說到這乙骨憂太語氣小心道:“你們是......吵架了嗎?”
看着學生擔憂的樣子不由被逗笑,五條悟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道原來這麽明顯嗎,連其他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怎麽可能吵架啊......不過的确發生了一點麻煩的事,今天老師過來就是要找綱吉談談的。”
聽此乙骨憂太總算松了口氣,“太好了,之前還在擔心你們要真的吵架了該怎麽辦,因為以綱吉同學的性格根本不太可能主動和老師吵架啊,真希同學他們還在說一定是您先挑起的問題。”
“......老師看着像主動吵架的那種人??”五條悟抽着嘴角,自己到底在學生們的心目中是個怎樣的人啊。
乙骨憂太沉默,不過眼神明晃晃地寫着“沒錯你就是這種人”。
催促乙骨憂太趕緊回去,五條悟關上演練場的燈并鎖好門,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演練場離學生宿舍并不遠,五條悟像散步般晃蕩了過去,因為一年級生的宿舍都在一樓,他一眼就看到了沢田綱吉房間裏亮起的燈光。
嘴角勾起惡劣的弧度,五條悟沒打算用手機聯絡沢田綱吉讓他出來,而是直接繞到了學生宿舍後面,找到那扇唯一亮着的光的窗戶。
沢田綱吉剛洗完澡準備上床休息,就聽到窗戶那邊傳來一聲動靜。
擦拭着頭發的動作一頓,沢田綱吉的目光變得警惕起來,這個點了怎麽還會有人出現在學生宿舍?
而等他輕輕走向窗邊準備察看情況時,緊閉的窗戶卻突然從外面被人拉開,緊接着一道晃眼的銀白色映入眼中,黑色的身影猛地出現在窗臺上,把沢田綱吉吓了一跳,身體下意識後仰差點跌倒。
“呦!晚上好!”五條悟神情愉悅地看着被自己吓到的沢田綱吉,“綱吉果然沒睡啊。”
扶住一旁的椅子穩住身體才沒丢臉地跌倒,沢田綱吉心有餘悸地看向突然出現的五條悟。
“您怎麽從窗戶進來了?”沢田綱吉的語氣一言難盡,“高專的宿舍大門不是不鎖的嗎?”
五條悟輕松跳了進來,自顧自地打量起這間不算大的宿舍,随即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正趴在床上假寐的納茲聽見動靜時警惕地睜開眼,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而在看到來人是五條悟後又松懈下來,它伸了個懶腰,移動到床邊,有些濕漉漉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五條悟,身後的尾巴一下沒一下地搖晃着。
伸手撓着納茲的下巴,五條悟絲毫不覺得自己爬窗的行為有哪裏不對。
“爬窗更快嘛,萬一我敲門時綱吉沒聽到怎麽辦?”
“......您可以打電話的。”沢田綱吉嘆了口氣,繼續擦拭起濡濕的頭發,“這麽晚了找我有什麽事嗎......啊!難道說是上次的那件事——”
擦拭頭發的動作頓時停下,沢田綱吉猛地朝五條悟看去,這個點了五條悟特地爬窗來找自己,除了那件事外他想不到其他理由。
“欸~我以為綱吉會對這件事一直閉口不提呢。”五條悟笑道,“因為據那次談話已經過去快一個月的時間了,我一直都沒有給答複,綱吉竟然也沒有直接開口問呢。”
“呃,因為無論是誰都要給一點時間進行考慮吧,畢竟真的挺難下決定的。”沢田綱吉摸着腦袋語氣有些遲疑,“而且......如果我直接開口催促您給出答複,一定會影響您對這件事的判斷吧,畢竟這種事被誰聽了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說到這沢田綱吉表情一頓,有些擔憂地看着五條悟,“不過我還是想問您,那天白蘭和Reborn說的話......您真的相信嗎?”
或許是他想多了,沢田綱吉潛意識以為五條悟之所以這麽久了還沒給答複就是因為對這件事持懷疑态度,畢竟連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見沢田綱吉這副不安的樣子,五條悟輕笑了一聲,直接将趴在床上享受着撫摸的納茲抱了起來。
“連傑都被招魂出來了,還借由其他身體以另一種方式繼續存在于這個世界上,這種任誰都不會相信的劇情就這麽真實地展現在我眼前,就算我再覺得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事實。”
五條悟捏着納茲的肉球繼續道:“當然那天結束後我就立刻去了當時埋葬傑的地點,正如那個長着翅膀的家夥說的那樣,土堆有松動過的痕跡,傑的屍體也不見了。”
面色開始變得冷漠,五條悟嘴角的弧度被抹平。
“你們說的沒錯,的确有老鼠混了進來,正打算在咒術界引起不小的地震呢。”
聽着五條悟倏地冷下來的語氣,沢田綱吉沉默了一瞬,關于咒術界的暗流湧動他一直有聽別人提起過,但當得知竟然有人找到夏油傑的屍體據為己有,并在暗處蟄伏着随時準備伺機而動時他還是感到後背一涼。
更讓人唏噓的是夏油傑曾經是五條悟的摯友,若不是提前獲得了情報,冒充夏油傑的人總有一日會出現在五條悟面前,到那時會發生怎樣的後果沢田綱吉不太能想象的出來。
“起碼現在真正的夏油先生是站在我們這邊的,而且也在以另一種方式繼續存在着。”沢田綱吉輕聲道,安撫起五條悟的情緒,“至于占據他身體的那個人......我會幫忙找出來的,您也一定不想看到他頂着夏油先生的身體在咒術界作亂。”
沢田綱吉的安撫讓五條悟的目光出現了些許波動,他放下正舒服地發出“咕嚕”聲的納茲,似笑非笑地看向沢田綱吉,“聽起來是個非常令人感動的提議,不過啊,綱吉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是不是有個我必須答應你們的合作的前提呢?”
“不是。”
沢田綱吉平靜地搖了搖頭,立刻否定了五條悟的猜測。
“無論您是否答應所謂的合作,我都會幫您。”沢田綱吉緩緩道,“之前也說了,之所以對這件事閉口不提就是不想幹擾您的判斷和決定,因為我認為至始至終決定權都在您,也只有您能阻止那個占據夏油先生的家夥......所以,我希望您能順從本心,而不是受到其他人的影響。”
沢田綱吉毫不遲疑的回答讓五條悟讓心裏的那點最後的芥蒂終于消失。
嘴角的弧度再次揚起,五條悟摸着下巴面色恢複了正常,其實他早就做出了決定,只不過這次過來是想得到一個他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在我說出回複之前綱吉可以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您說。”
修長的手指互相交叉着,五條悟收緊雙手後又立刻将其分開,接着他緩緩開口:
“如果真正解決了所有事達成了你我的目的後,你會不會——”
“會不會立刻離開這裏,再也不回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