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目标91
“所以， 家入小姐說你人快沒了，指的是你躺在醫務室裏和五條湊在一起吃垃圾食品順帶交流心得嗎？”
居高臨下地看着跪坐在病床上低垂着頭不敢與自己對視的沢田綱吉，Reborn冷笑了一聲，伸手抹掉沾在他臉上的奶油， 随即視線轉向另一邊滿臉無辜的五條悟。
“嗨呀， 你來的可真快。”沒等Reborn開口，五條悟贊賞了下他的速度， 又晃了晃手裏最後一盒泡芙， “要來一塊嗎？”
“悟，你還是先解釋清楚情況吧。”在一旁看了半天的戲的夏油傑終于開口，僅剩不多的摯友情讓他好心提醒五條悟， “不過看沢田同學的樣子似乎沒什麽大礙了？”
已經想不通為什麽夏油傑和Reborn會一起出現在這裏， 沢田綱吉規規矩矩地跪坐在病床上一句話也不敢說，背後開始冒出冷汗。
從Reborn進入醫務室的那一刻起沢田綱吉就感覺到了從他身上散發的冰冷懾人的氣息，下意識朝門外看去， 就對上了那雙熟悉的漆黑眼眸， 輕易看到了裏面醞釀的着山雨欲來的風暴。
立刻跪坐在病床上，身體已經形成了下意識的反應，沢田綱吉大氣不敢出，生怕下一秒Reborn的那把槍就會怼在自己臉上，然後被他射成篩子。
這該死的條件反射......
注視着沢田綱吉安靜如雞的心虛樣子，Reborn冰冷的視線審視起眼前的學生， 夏油傑說的沒錯，的确看不出有什麽異常，只是嘴角處有些紅腫， 似乎是被咬破過。
“已經被家入小姐治療過了？”Reborn語氣平淡地問， 身上極具壓迫感的氣息總算收斂了點。
“不、不是， 硝子小姐沒法對我用反轉術式......”沢田綱吉磕磕絆絆地解釋起前因後果，只是說自己在進入下水通道時身體感到了不适，沒有詳細提及那時自己糟糕的狀況。
哪裏想到Reborn這麽快就得到了消息，想起剛剛他出現在醫務室時臉上可怕的表情，沢田綱吉忍不住又打了個寒顫，心裏腹诽一看家入小姐就在大其詞這人怎麽就還相信了？？
那邊的那對師生像是在開着批評大會，沢田綱吉老老實實地交待起在下水通道發生的意外狀況，Reborn就這麽安靜地聽着，在聽到他說那時心髒感到不舒服時，不由蹙起眉擡手輕輕按向他的胸口處。
“啧，這家夥真是看得緊啊。”看着那兩個人旁若無人地交談，五條悟撇了撇嘴，将最後一塊泡芙解決掉，“還以為這次能順利瞞過去呢～”
剛剛伊地知打電話驚恐地告訴自己對方已經殺過來時，有那麽一瞬間五條悟是感到心虛的。
因為有着京都校老師的這層身份在，Reborn是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待在沢田綱吉身邊，而且監理部與咒術高層的大本營都在京都，他的大把時間都花在與那群人周旋，自然是分身乏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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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兩個人相看生厭，但自達成合作後，即使對方沒有明說，五條悟還是多出了替對方照顧好沢田綱吉的想法。不過他之前也沒少照顧這孩子，所以和過去沒什麽區別，只是如今在中間多出了一個人，這讓五條悟感到了一絲微妙的不爽。
話雖如此，這次發生的意外的确有他的責任在，明明那麽近卻還是對痛到發抖的沢田綱吉無能無力，所以他也做好了承受那家夥怒火的準備。
不過誰讓這人現在滿眼都是自己的學生，顧不上追究他的責任，五條悟心态放平，幹脆和身邊的夏油傑閑聊起來。
“內鬼工作進行的怎麽樣了？”五條悟問，頗有領導考察下屬工作進度的即視感。
“糾正一下，是卧底，不是內鬼。”夏油傑笑眯眯地反駁，随即又認真想了想不确定道，“應該也不是？那些家夥都看不見我現在的靈魂狀态，與其說是做卧底，不如說是在監視他們。”
五條悟笑了笑，倒是佩服對方豁達的心态，“然後呢，有什麽進展嗎？”
夏油傑簡要複述了一遍之前在京都告訴Reborn的情報。
在提及少年院事件裏咒靈集團有在暗中推波助瀾時，五條悟的神色終于有了變化。
“......看來他們的目标不僅只有我啊，竟然還盯上了悠仁。”聲音裏多出了點興致，五條悟覺得事情的走向開始變得有趣起來。
“除此之外還有你們最近調查的電影院事件......始作俑者在試圖接觸那個叫吉野順平的少年，你們最好盡快找到他然後保護起來，那個特級人形咒靈的能力還挺棘手的。”
“這次也和那個咒靈有關嗎？”
Reborn的聲音冷不丁地插了進來，他剛剛檢查完沢田綱吉的身體狀況，恰好聽到他們在談論咒靈的事。
沢田綱吉有些狼狽地扣上上衣的扣子，臉上的溫度還在不斷上升。
思緒有點混亂，動作磕磕絆絆的還扣錯了最上面的扣子，沢田綱吉小心地擡眼看去，見對方沒有注意自己，松了口氣後終于把扣子扣好了。
大概是想親自确認自己的心髒到底出了什麽問題，剛剛Reborn的手就直接覆了上來，隔着薄薄的衣服感受着裏面跳動的心髒。
即使隔着一層衣物，沢田綱吉還是清晰感受到了對方那只帶着涼意的手，從貼近的那一刻起本還規律跳動着的心髒卻失衡了一瞬，明明沒有再出現之前過呼吸的症狀，但他還是覺得心髒好像又出現了問題。
明顯也感覺到了學生胸腔左側的心髒異常的跳動，Reborn蹙起眉，幹脆扯開他上衣的幾顆扣子，手直接貼近了裏面溫熱的肌膚，毫無阻隔地感受着裏面跳動的越來越劇烈的心髒。
他的手指帶着一層厚繭，微涼的溫度觸及到自己的肌膚時一陣癢意襲來，沢田綱吉下意識想躲避退縮，卻被他冷淡的一聲“別動”定在原地，任憑他的手和自己的心髒無限貼近，沢田綱吉連心跳聲都聽的一清二楚，仿佛就在耳邊鼓動，下一秒就要沖破胸腔。
晴屬性火焰仔仔細細探查着沢田綱吉的身體，Reborn并無發現什麽異樣，但明顯不正常的心跳頻率讓他擡眼疑惑地看向學生，卻發現他緊閉着雙眼一副好像忍受不了的樣子，連睫毛的顫動都看的一清二楚。
既然身體沒有異常，那麽會出現這種狀況只有其他原因了。
意味不明嗤笑了一聲，Reborn的手撤開，剛想幫沢田綱吉扣上扣子，就聽見那邊五條悟和夏油傑正讨論特級咒靈的事，便立刻轉移了注意力。
“是叫真人，能力和操縱靈魂有關。”夏油傑描述起真人的能力，他曾經在領域裏見過了好幾次對方拿普通人類進行殘酷的人體試驗。
提起操縱靈魂的能力時，夏油傑倏地看向沢田綱吉，遲疑了片刻後問：“沢田同學那時會感到疼痛難道是因為靈魂受到了沖擊？”
“不太可能哦，因為當時根本沒有人察覺到有咒靈的存在。”五條悟否定了夏油傑的猜測，“而且照你的描述，那個叫真人咒靈是通過觸碰人的靈魂進行操縱改造，也就是說想完成偷襲的話起碼對方要先觸碰到綱吉才行。”
“那個時候并沒有咒靈出現觸碰到我。”沢田綱吉搖了搖頭，一切都像是憑空發生一樣，“不過五條先生為什麽會想到要我用死氣火焰來抵消身體裏的痛感？”
“因為看到了你身體裏亂掉的氣息中多出了一點非常違和的雜質。”
這麽說着，五條悟拿起了一杯水，催動咒力使杯子裏的水劇烈地晃動起來，随即又拿起家入硝子放在桌子上的一支鋼筆，拆開後取出裏面的墨囊輕輕擠壓了一下，一滴墨水掉落進杯中，裏面本還純淨的水立刻變得渾濁起來。
“就像這樣，僅僅一滴墨就可以污染整杯水，要想祛除污染源，只能靠內部的自我淨化。”五條悟接着道，“你的火焰不恰好有淨化的效果嗎？”
五條悟的解釋淺顯易懂，沢田綱吉看着那杯水，那滴墨已經将透明純淨的水完完全全染成了黑色。
這個貼切的比喻給了沢田綱吉一點啓發，他努力回想起那時的情況，突如其來的疼痛和心髒傳出的擠壓感，以及五條悟剛剛說自己身體裏多出的一點雜質，一個模糊的猜測漸漸浮出水面。
“會不會是有人在試圖......進入我的身體？”沢田綱吉遲疑道。
沢田綱吉的說出的話讓在場的幾人不約而同地愣住。
“只、只是我的猜測而已，因為實在找不到其他原因了。”沢田綱吉立刻找補，但會這麽想也并不無理由，因為有某個人曾經試圖附身控制他的身體，最後雖然沒有被得手，但那時也出現了類似的排斥反應。
不過比起在下水通道時感受到的幾乎令他無法忍受的疼痛，那個人當時想要附身自己的手段要溫和的太多，起碼在看到自己出現排斥反應時就及時收手了。
或許兩者使用的方式不同，但意圖卻還是大同小異，讓他很難不順着這個思路去想。
“我想，對方應該不是想進入你的身體。”
看着面露沉思的沢田綱吉，Reborn淡淡開口。
“比起這種溫和的做法，對方也許更想占據你的身體，據為己有，把你完全替代，就像之前它做的那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