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目标90
在收到沢田綱吉發生意外的消息前， Reborn正在京都校單獨的教職員室裏和夏油傑交換情報。
已經潛入咒靈集團裏有了一段時間，夏油傑逐漸摸清了這股勢力的架構，起碼有三只特級實力的咒靈， 而那個占據了自己身體的家夥似乎是個詛咒師，夏油傑也很詫異對方是怎麽能召集到這麽多實力恐怖的特級咒靈為他所用， 不過據觀察那個詛咒師和其他幾個咒靈應該只是合作關系。
“所以他們的目的果然還是五條？”Reborn問。
“目前看來是這樣沒錯， 但他們似乎還對虎杖悠仁非常感興趣。”夏油傑神色糾結， 這是他有點想不通的地方， “少年院的事你應該也聽說了，那根手指其實是那些家夥故意放進去的，目的就是為了加快咒胎進化，不過到底是為了逼虎杖悠仁體內的兩面宿傩現身還是想讓他意外喪生在咒胎手中......這個暫時還沒有弄清楚。”
Reborn聽得入神，在夏油傑說出他的疑惑時察覺到有哪裏不對，“等下，我記得兩面宿傩的手指......好像是保存在高專裏？那個詛咒師是怎麽得到手指的？”
“我記得高專只有六根，其中有一根還被虎杖悠仁吸收了， 除去高專保存的和散落在別地的， 高層應該也持有一定數目的手指......等等，你的意思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夏油傑驚詫地望向Reborn，“你的意思是，那些家夥得到的手指其實是.....從高層那裏得到的？”
随即夏油傑又蹙眉搖了搖頭， “不太可能， 那根手指大概率是他們從別處搜集來的，咒術高層再腐朽不堪也不至于和詛咒師還有咒靈勾結。”
“你倒是信任高層的人， 真是讓人意外。”Reborn狀似新奇地瞥了眼夏油傑， “話雖如此， 也不是完全沒有這種可能，畢竟在少年院事件以前，高層的人可是極力主張立刻對虎杖悠仁處以死刑，雖然後來五條力排衆議暫時将他保了下來，不過以那些家夥的個性必定不會這麽簡單就讓虎杖悠仁繼續活躍在咒術界。”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Reborn沒少和咒術高層的人打交道，正如五條悟形容的那樣，寄居在裏面的人如同一顆由裏到外完全腐爛掉的橘子，從裏面滲出的黏膩汁液稍有不慎沾上就很難甩掉那種惡心的感覺。
在他看來咒術高層為了達成目的選擇和詛咒師還有咒靈合作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
定定地沉思了一會，夏油傑不由無奈地笑了出來，Reborn的猜測并不無道理，只是過去他把術師和非術師完完全全的分開，從來沒有想過兩者之間還可以共存，而現在認識了以沢田綱吉為首從另外一個世界過來這裏的人，即使他們都有着過人的實力，但在他眼裏這些人還是和非術師沒什麽兩樣。
——當然這種想法早已改變，被五條悟殺死變成靈魂狀态後夏油傑逐漸看清了過去所被蒙蔽的一些事實，心态也已經發生了變化，“猴子”不能和非術師劃上等號，不同人有不同的生存方式，同樣的，嘴上說着要維持咒術界穩定的高層們，也可能會為了他們所謂的“正論”選擇和敵人勾結合作。
斂去眼裏的情緒，夏油傑心裏有了打算，他開口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這或許又是一個新的思路，總之接下來我會注意那些家夥的動向的，不過高層這邊還是要拜托你和悟兩個人了。”
“好說。”Reborn答應的很快，“現在大多數的爪牙基本被五條那家夥清理完了，我想要不了幾天高層的人就會出手幹預，到時候就會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和詛咒師勾結。”
“你說的是監理部嗎？”夏油傑多少聽說了最近發生在監理部的暗流湧動，也知道是誰在背後推動着這一切。
想到這夏油傑的聲音裏不由多出幾分感慨，“要是放在一年前，我真的不敢想那家夥還能做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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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很遺憾，自己還是沒能成為他的助力。
“每個人都不可能從一而終不做出任何改變，過去五條只是缺少契機，周圍絆住他的事物太多了，一旦掃清這些障礙他足以爆發出令對手難以招架的氣勢。”Reborn的語氣裏難得帶了點欣賞的意味，“不過還真可惜，如果你們之前沒有分道揚镳的話，你可能會成為那家夥的最大助力。”
聽此夏油傑沒有做出什麽特別的反應，而是笑着扭頭看向窗外略顯刺眼的日光。
“雖然還是會感到遺憾，但我不會後悔過去所做過的事。”夏油傑輕聲道，“不過正因為如此，現在的我才能安心地幫助你們和悟，或許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推翻曾經我信奉過的錯誤觀念。”
“你倒是坦然。”Reborn輕笑了一聲，“看你這麽賣力地向我們傳遞情報，我還以為你早就追悔莫及了呢。”
“那我追悔莫及的事可太多了。”夏油傑無奈道，“現在要去東京那邊嗎？也該把咒靈集團還有那個詛咒師的情報告訴悟他們了。”
“嗯，他們這幾天應該在調查其中一個特級人形咒靈的蹤跡，你這邊得到的情報也差不多可以公開了。”
準備找人先去聯系五條悟，Reborn剛要和夏油傑離開教職員室，這時外面卻有人在敲門。
拉開緊閉的門，來人是庵歌姬，Reborn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對方會過來找自己，便開口詢問她有什麽事。
庵歌姬的面色有些凝重，她看不見靈魂狀态的夏油傑，以為剛剛Reborn一個人在裏面休息，沒有什麽緊急狀況她是不可能單獨過來找對方的。
但畢竟關系到東京校的那個學生，庵歌姬還是向Reborn簡要說明了情況。
面色剛剛還保持着平靜輕松，而在庵歌姬小聲說出沢田綱吉的名字時，Reborn周身的氣息驟然一變，漆黑的眼睛中一秒醞釀出駭人的風暴。
Reborn陡變的反應在意料之內，庵歌姬只得硬着頭皮轉述了幾分鐘前遠在東京的家入硝子告訴自己的消息，說完後立刻噤聲向後退了幾步，說實話她還挺怵這個人的，尤其是現在一言不發渾身散發着低氣壓的樣子，連周遭的空氣都變得冷凝了起來。
“......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壓了壓帽檐，斂去眼裏的情緒，Reborn迅速恢複了正常。
“沒什麽，我也是剛從硝子那得到的消息。”庵歌姬搖了搖頭，又關心道，“現在您要去東京那邊？需要我去和校長說一聲嗎？”
Reborn也不推脫，感謝道：“那就麻煩你了。”
也不再繼續寒暄什麽，庵歌姬離開了這裏轉而前往校長室。
站在原地沉默了一瞬，Reborn關上門走回了教職員室。
“怎麽了？”察覺到對方狀态不對，夏油傑關切地問，“剛剛是歌姬小姐吧，是出了什麽事嗎？”
Reborn不語，徑直走向辦公桌前拿起上面電話的聽筒，輕車熟路地撥出了一串號碼。
“現在我要立刻前往東京一趟。”Reborn平靜道，聲音裏透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緊繃感，撥出了那個號碼後又看向夏油傑，“你也要一起去嗎？”
***
沢田綱吉醒來時發現自己還躺在高專的醫務室裏。
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沢田綱吉有些吃力地從病床上坐起來，四肢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呆坐了半天意識才漸漸清明起來。
後知後覺家入硝子應該是給自己注射了鎮定劑，當時被五條悟送過來的時候身體上的疼痛其實已經緩解了很多，但因為心髒處傳來的擠壓感讓他呼吸急促一直無法平息下來，除了嘴巴裏的傷口，家入硝子沒有查出任何外傷，反轉術式也無從下手，以防萬一只得給他來了一發鎮定劑。
好在起了點作用，現在心髒已經感受不到異樣了，除了大腦昏沉以外并沒有其他什麽不适。
手忍不住覆上了心髒的位置，沢田綱吉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能明顯感覺到心髒在規律地跳動着，但之前那種幾乎要被捏爆的恐慌感直到現在好像還殘留在身體裏。
沢田綱吉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裏，在進入那個下水通道時他并沒有察覺到有什麽異樣，同行的五條悟和七海建人也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唯獨自己像是被什麽看不見的幽魂般鎖定住，輕易穿過他的胸膛攥住了裏面的心髒。
咒靈？不，應該不是，自己可以看見咒靈，就算是會隐藏氣息的特級咒靈憑超直感也可以察覺到，而且身邊還有一個五條悟，沒有哪個個咒靈可以逃過他的六眼。
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一個人發現異樣，整個事件中透出各種不合理，他甚至不知道這到底是偶然還是有人早有預謀。
“呦，你終于醒了！”
沢田綱吉還在垂頭困惑地思考着，門外響起一道驚詫的聲音，他擡頭看過去，原來是五條悟。
拎着一大袋東西的五條悟剛回到醫務室就看見沢田綱吉坐在床上垂着頭不知道在想着什麽，嘴角勾起一道輕松的弧度，五條悟信步閑庭地走了進去。
“現在感覺怎麽樣了？”随手将提着的東西放下，五條悟問。
“完全沒問題了。”沢田綱吉立刻回答，掀起被子剛想下病床，卻被五條悟又按了回去。
“不用這麽急着證明自己已經沒事了，硝子說了鎮定劑的效果還沒有過去。”輕松将沢田綱吉按回病床上，五條悟拍了拍他的腦袋，“今天還是留在醫務室好好休息吧，還不能确定之後會不會再發生剛剛的那種情況。”
看着沢田綱吉小心地靠在豎起的枕頭上不願意完全躺回去，五條悟無奈地笑了笑，語氣半是感慨半是玩笑道：“那時看到你痛到渾身顫抖的樣子真是把我吓到了呢，強大到無所不能的綱吉竟然也會有這麽狼狽的樣子。”
聽此沢田綱吉尴尬地摸了摸腦袋，自己那時的狀态的确可以用“狼狽”來形容，後面甚至要靠咬破嘴唇來保持清醒。
“謝謝您當時提醒我用死氣火焰去抵消疼痛。”沢田綱吉真摯地向五條悟道謝，“不然那個時候我可能就直接失去意識了。”
“不用謝～那種情況下也只有這種辦法能幫到你了。”五條悟随口道，見沢田綱吉還想再繼續分析那時的情況，他直接将自己拎來的東西扔到病床上。
沢田綱吉吓了一跳，見對方拎來的手提袋就這麽随意地被丢過來，他立刻扶住起袋子不讓裏面的東西掉落出來，卻瞥見了裏面竟然裝了好幾個包裝精致的小蛋糕，還有泡芙瑞士卷之類的甜點。
“慰問品～”五條悟笑嘻嘻道，随手挑了一塊草莓卷，“總之先填飽肚子吧，剛從鬼門關前轉悠了一圈回來消耗一定很大，這家店的泡芙和蛋糕都很好吃哦。”
啊這......
有些莫名為什麽現在變成了下午茶時間，轉變的太快沢田綱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五條悟說的沒錯，自己的肚子的确餓了，對方帶來的誘人的慰問品讓他暫時放下心裏的疑慮，忍不住拿起一塊泡芙咬了一口，冰涼涼甜膩的奶油瞬間充斥了味蕾，沢田綱吉幸福地眯起了眼。
見沢田綱吉這副滿足的樣子，五條悟繼續向他推薦起其他幾個口味的泡芙，兩人就這麽在醫務室裏愉快地交流起每樣甜點的口感。
“......這就是你說的緊急情況？”
醫務室外，跟着Reborn一起來到東京高專的夏油傑看到了裏面的那兩個人，語氣不由微妙起來。
“......”
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沢田綱吉啃着泡芙的滑稽模樣，他的臉上沾上了一點奶油，本人卻毫無察覺，還在一本正經地和五條悟争論到底是冷凍泡芙好吃還是常溫的泡芙好吃。
【“剛剛硝子和我說沢田綱吉的情況很不好，被五條送過去的時候人快沒了。”】
回想起來之前庵歌姬對自己說的話，Reborn的嘴角勾起，發出一聲冷笑。
曲起的手指卻捏碎了醫務室的門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