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目标99
“哼， 之前還在樂此不疲地嘲諷我，這下終于遭報應了。”
漏瑚看着真人的那雙還在進行着不規則變化的手臂，幸災樂禍地笑出了聲。
上次自己是被五條悟揍的只剩下一個火山頭， 而真人這次是整條手臂都被冰塊凍住，在療養溫泉裏泡了好幾天才解凍， 但這還沒算完， 真人解凍後的手臂并沒有恢複正常， 裏面像是充斥了什麽不明物質一樣使他的手臂不斷變化成各種奇特的形狀，有點類似他将無為轉變施加在自己身體上的效果，然而前者是可控的，現在這種狀态下真人根本無法自由操縱自己的手臂， 連咒力都調動不起來。
“結果我和你竟然都在同一個人身上翻車了。”真人欣賞了一會自己不受控制的手臂，随即深深地嘆了口氣，“唔，不過這樣還蠻像寄生獸的男主欸。”
漏瑚很是佩服真人這種玩樂的心态， 身體都變成這樣了還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那天夏油傑使用咒靈操術把這家夥救回來時他以為對方是從哪帶回來了一座冰雕， 而在看清冰雕本尊其實是真人後他被吓得不輕。
好家夥，他和真人還真是倒黴到一塊去了，在同一個人身上翻車不說， 一個被火焰燒傷，一個又被冰塊凍傷，現在咒術師的術式竟然已經全能到這種地步了？？
“那還是你比較慘。”真人撇着嘴， 和漏瑚較起真來， “起碼我沒有直接碰上五條悟， 也沒被他削的只剩下一顆腦袋， 所以我要比你幸運很多哦。”
“......被打成這樣真不知道有什麽好得意的。”漏瑚無語了一會， 被五條悟揍和被那個叫沢田綱吉的人類小鬼揍根本沒什麽區別好吧！
真人的心态很好，雖然手臂還沒有恢複的跡象，但已經稍微能感受到了咒力正在緩緩流動，那個叫「死氣的零地點突破」的招式除了能凍住目标以外似乎還可以凍住身體裏流動的咒力，雖然産生的效果很棘手，但冰塊終有融化的時候，離徹底恢複也只是時間問題。
然而讓真人感到遺憾的是，吉野順平那邊自己竟然會失手，從開始策劃這起事件前他就勢在必得，本應該借此讓自己的能力更進一層，誰知道中途竟然會冒出一個沢田綱吉來攪局，不僅白損失了一根兩面宿傩的手指，還眼睜睜看着吉野順平被高專收編保護起來。
想到這真人不由鼓起臉，看着自己的手臂幽幽道：“總覺得......這幾次由夏油策劃的幾場好戲進行的都不太順利啊，”
“這次明明是你上當受騙了吧。”漏瑚不屑道，“竟然能把男人認成是女人，你的眼睛難道是擺設嗎？”
“欸～可是夏油之前明明已經踩過點了，他也沒有認出來啊。”真人絲毫不認為自己哪裏有錯，“所以都是他的問題。”
真人開始喋喋不休地數落起夏油傑，并把這一切歸結于是他沒提前告訴自己正确的信息。
“更正一點，我去吉野家放手指的時候他并不在場。”
打斷真人和漏瑚之間的争論，身着五條袈裟的黑發男人緩步走了過來，輕飄飄地瞥了眼真人還在不斷變化形态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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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連你也被騙了過去，看來他的僞裝做的的确很高明。”羂索笑了笑，語氣似是在誇獎對方，“當然，這并不是一個偶然事件。”
聽此漏瑚也來了興致，他疑惑道：“怎麽？連你也認為這一連串的意外其實事有蹊跷？”
沒有否認漏瑚的猜測，羂索忽然擡起手冷不丁地向前揮動了一下，随即張開五指再緊緊攥住，仿佛握住了空氣中什麽隐形的東西。
“是意外還是預謀已久......馬上就見分曉了。”像是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羂索勾起嘴角，狹長的眼睛裏閃過一道晦暗的光。
“首先，先從那個每次都跑過來攪局的家夥身上入手吧。”說着羂索微微扭過頭，看向身後那團黑霧，“那之後就拜托你喽？”
那團黑霧久久沒有回話，羂索也不在意，而是走過去關照起真人的情況，一旁的漏瑚則警惕地觀察着那團黑霧，他發現從黑霧中竟緩緩伸出一截蒼白似枯骨的手臂，幹枯的指節不甚自然地張開又合攏。
“力量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多虧了那邊世界的那群蠢貨。”蠖落低聲笑了笑，而眼前恍然閃過了一道明亮的光影，他倏地頓住，随即劇烈地喘息了起來。
“你怎麽了？”聽見動靜，羂索扭過頭關心地詢問。
沒有回答他，蠖落搖了搖頭，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要與沢田綱吉再次見面。
交流會，将成為他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時刻。
***
京都姐妹校交流會當天——
沢田綱吉來到彙合地點，就看到兩個一年生正死死按住虎杖悠仁一頓亂捶。
看到了他們身後的小推車，沢田綱吉抽了抽嘴角，立刻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麽。
“哦！沢田你終于來了！”東堂葵一眼就看到了被五條悟擋在身後的沢田綱吉，他總算提起了點勁，興致沖沖地走到了東京校的陣營與沢田綱吉閑聊起來，一點也沒有雙方是敵對關系的自覺。
沢田綱吉雖然認真說明了自己不會參加這屆的交流會，但東堂葵還是糾纏了他半天，無非就是說上次的交流會沒打盡興，然後邀請他今天結束後再比試一場。
“東堂。”看着被東堂葵糾纏住面露難色的學生，Reborn冷不丁地開口，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聽見那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東堂葵面色一僵，只得放開沢田綱吉，這才戀戀不舍地退了回去。
見東堂葵總算放過了自己，沢田綱吉松了口氣，這才看清對面京都校的人都到齊了，除了随行的Reborn和庵歌姬，連樂岩寺校長也來了，只不過他陰沉的視線一直放在五條悟身上，和上次在京都校見他的時候相比，這次對方好像變得更滄桑了。
多少聽說了樂岩寺最近的困境......也不能說是困境，因為算是五條悟單方面的打壓，身為咒術界保守派的代表，這段時間他在五條悟手上可吃了不少苦頭，偏偏兩校的交流會即将開始，雙方的校長都要到場，他又拉不下那個臉不來，所以只得憋屈地盯着五條悟那張笑的過于嚣張的臉，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受這些小輩的氣。
沉默不語的樂岩寺心理活動極其豐富，站在他身邊的Reborn則沖對面的學生微微揚了揚下巴，收到示意的沢田綱吉下意識就要走過去，卻被身後的五條悟一把拉住。
“喂喂，現在你可是東京校的學生啊。”五條悟故作不滿，把沢田綱吉又拉回了他們這邊，“這種情況下可不要叛逃到敵方陣營哦！”
“......我只是想過去打個招呼。”沢田綱吉嘆了口氣，有些一言難盡地看着手裏剛剛五條塞過來的粉色玩偶，“話說這是什麽？”
“某個部落的護身符～老師出差特意帶回來的伴手禮，大家都有哦。”五條悟笑嘻嘻道，“說起來，因為悠仁突然死而複生，惠他們好像很高興呢。”
視線轉向那邊亂作一團的一年級生，沢田綱吉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一年級生們再次團聚在一起，再加上經驗豐富的二年級生們，這次的交流會一定會很精彩。
“對了，吉野同學沒來嗎？”沢田綱吉看了一圈也沒發現吉野順平的身影，他還以為今天對方也會過來參加交流會。
“因為剛覺醒了術式，目前還在适應期，今天就沒讓他過來，準備交流會結束後再正式向大家介紹他。”五條悟解釋，“很期待呢，悠仁知道吉野順平入學後的表情～”
原來到現在您還沒把這件事和虎杖同學說嗎......
有時候還真是佩服五條悟的這種惡趣味，先是向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隐瞞虎杖悠仁還活着的事實，現在又向虎杖悠仁隐瞞吉野順平已經入學高專的事，在這層層套娃呢。
捏着手裏據說是護身符的粉紅色咒物，沢田綱吉将它小心收好，退到五條悟身後乖巧地看着兩邊學校表面矜持實則暗流湧動的互相介紹，這次的交流會他不用參加，只是随行觀戰順帶當個臨時工，防止在比賽過程中發生什麽意外狀況——
意外狀況指的是樂岩寺為了給五條悟和東京校使絆子所以可能會對剛“死而複生”的虎杖悠仁出手，當然這只是一部分原因，在沢田綱吉看來京都校還不敢明目張膽地對虎杖悠仁做出什麽，畢竟有五條悟在場，樂岩寺就算怨氣再重也不至于在五條悟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
他今天除了要注意比賽情況，還要提防随時會來突襲的敵人。
因為存在的時間過久，夏油傑僅剩不多的靈魂力量幾近枯竭，只得暫時結束了監視任務，回到了白蘭那邊陷入了休眠狀态，也多虧對方這段時間的監視和傳遞回來的情報，他們這邊及時掌握了以假夏油為首的咒靈集團的動向，使局面不至于變得過于被動。
【“你想找那個人馬上就要親自來與你見面了。”】
想起那天從擄走真人的那顆黑色光球裏傳出的聲音，沢田綱吉垂下眼，他不介意對方主動出擊，在揪出對方的真面目後他确信自己可以找到突破口，就是不知道今天來到這裏的會是咒靈集團，還是那個自己一直想找的人。
“就是你嗎？最近在咒術界熱議的打工皇帝。”
在沢田綱吉出神之際，留着遮眼長發，身材高挑的女性抱着雙臂走了過來，饒有興致地注視着沢田綱吉。
“初次見面，我是冥冥，上次的交流會沒能出席與你見面真是遺憾。”冥冥笑着道，“不過你還真是年輕。”
“呃，您、您好，冥小姐？”有些意外對方會專門過來打招呼，反應過來後沢田綱吉回應着她，“不過打工皇帝是什麽......？”
“嗯？你不知道嗎？因為憑一己之力打破了過去五條悟一個月連續祓除了一百五十只咒靈的記錄，現在大家都尊稱你為新一任的‘打工皇帝’呢。”冥冥掩嘴輕笑着，“冒昧問一下，沢田同學現在是在努力存錢嗎？”
話題轉移的太快，沢田綱吉實在不明白對方問這個問題的意圖，但還是謹慎地點了點頭。
“不錯，你很有前途。”冥冥面露贊賞，随即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沢田綱吉，“這個給你，希望之後你能用到。”
說完便轉身潇灑地離開。
有些莫名地翻開那張名片，當看到上面介紹的是東京一家頗有名氣的金融事務所時沢田綱吉沉默了，尤其是上面用加粗字體标注的【教你如何合理避稅并薅政府羊毛】讓他狠狠抽着嘴角。
“收好它，萬一之後能用上呢。”叮囑完京都校學生們的Reborn走了過來，瞥了眼沢田綱吉手上的名片好笑道，“冥小姐在金錢方面有着超乎常人的執着。”
“......就是金錢主義至上吧。”嘆了口氣，沢田綱吉把那張名片收好，“而且我也用不到這個，八億八馬上就要存夠了。”
“是嗎，那就恭喜你了。”Reborn毫無感情地表達了稱贊，在這種時候他反倒淡定了下來，“雖然不知道今天假夏油那夥人會不會再襲擊高專，但也不排除還會發生下水通道那時的事故，不要太過掉以輕心了啊。”
“這種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啊，早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沢田綱吉嘀咕着，随即又覺得對方的态度有些微妙的奇怪，“你怎麽看起來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明明之前還反對我直接與對方進行接觸。”
看着沢田綱吉臉上的疑惑，Reborn不語，只是壓了壓帽子，帽檐投下的陰影遮住了眼裏的情緒。
“都這種時候了擔心與否意義也不大。”Reborn神情淡淡道，“好歹你也是我教出來的學生，我不信你不會毫無準備地就去直接與對手硬碰硬，不然在我來這裏之前你早就死在對方手裏無數次了。”
聽出了Reborn話裏隐晦的信任，沢田綱吉有些受寵若驚地摸了摸鼻子。
“當然，你沒做好準備想頭鐵也無所謂，反正最壞的結局也是你被困在這個世界裏永遠回不去。”話鋒一轉，Reborn似笑非笑道。
“......喂，不要在這種時候又打擊我的自信啊。”沢田綱吉語氣不滿，“如果我真的被困在這裏回不去的話，你難道還要把我抛下自己先走嗎？”
“那倒不會。”
否認的很快，Reborn撫摸着耳邊卷曲的鬓角，越過沢田綱吉看向遠處一塵不染的天際，像是在閑聊般回答着學生的問題。
“如果結局真的變成這樣，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困在這裏。”Reborn平靜道，“但是代價必定是慘烈的，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
黑漆漆的眼睛直視着面露不解的沢田綱吉，Reborn輕笑了一聲，像是在回答沢田綱吉說又像是在回答自己：
“所以起碼為了你自己，用你的火焰和覺悟給我将那個冒牌貨狠狠擊潰。”
連帶着我的火焰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