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目标103
“啊， 又被逃掉了呢。”
虛式「茈」将整片樹林夷為了平地，順帶轟飛了正準備襲擊學生的特級咒靈。
五條悟當然還記得那只白色的特級咒靈，上次帶着虎杖悠仁外出進行教學指導時， 就是這個家夥釋放出了花田， 使用了可以讓人産生松懈感的奇特術式，從他手裏救走了那個火山頭。
這個咒靈似乎很擅長隐藏自己的氣息，不然上次五條悟也不會讓它逃走， 只不過這次它似乎沒想到高專的反應會那麽及時， 還沒來得及下手就被自己逮了個正着，可惜現在完全感受不到咒力殘穢，無法對它進行追蹤。
“唔，果然周圍還有其他同伴嗎？不知道綱吉那邊怎麽樣了。”五條悟摸着下巴沉吟着，他這邊已經差不多完事了， 不過沢田綱吉那邊好像還沒動靜。
交流會被迫叫停，分散在各處的學生們全部被緊急疏散，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剛才只感受到了從中心處産生的劇烈震動，緊接着就是一股恐怖的力量以摧枯拉朽之勢轟平了整片樹林。
說是整片樹林也不太準确， 五條悟使出的術式是整個橫切過去的，早在進入樹林之前就用六眼看清了每個學生的位置， 防止待會他們受到牽連， 至于被直接命中的特級咒靈， 在絕對實力下連避開的機會都沒有。
“啧，你這家夥還是這麽瘋。”東堂葵心有餘悸地看着被對方術式橫切過來産生的深深的巨大溝壑，也就只有五條悟才敢用這種級別的招式去攻擊敵人。
“所以剛剛的咒靈是怎麽回事？？它不是上次救走火山頭的那個家夥？”虎杖悠仁疑惑， 一分鐘前對方突然從天而降， 打斷了他和東堂葵還未盡興的較量， 他們兩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緊接着就在近距離下看到了那個特級咒靈直接被五條悟釋放出的恐怖沖擊直接轟飛。
這難道是交流會的隐藏彩蛋內容？！
“想什麽呢，你們剛剛碰上的的确是正兒八經的敵人，只不是被老師‘咻’地一下就打跑啦。”五條悟擺出了一個自認為超威風的姿勢。
“唔哇！老師好厲害！”虎杖悠仁立刻露出了星星眼，崇拜地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還沒得意幾秒，就被後面趕來的夜蛾正道來了發鐵拳制裁。
“起碼要先打聲招呼再放大招啊！”夜蛾正道痛心疾首地看着已經被毀的差不多的樹林，這不知道又得花費多少修繕費才能處理，明明已經提前知曉了會有敵人入侵高專，結果這家夥還是用了如此簡單粗暴的辦法。
撇着嘴離夜蛾正道遠了點，後面樂岩寺和庵歌姬兩人也跑了過來，他繼續問：“你們那邊怎麽樣了？”
“沒有找到其他入侵者，不過在北邊的入口處發現了打鬥的痕跡，還有一把斷掉的斧子。”夜蛾正道回答，想了想接着遲疑道，“應該是沢田，他與其他的入侵者在那裏發生了打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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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點點頭，看向北邊的方向，突然想起了什麽又問：“那裏放着的東西？”
“放心，已經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ok～那就沒事了。”五條悟笑了笑，立刻掉頭就要跑，“那這裏就拜托你們喽，我去看看那邊的情況。”
裝作聽不見身後夜蛾正道隐忍的怒吼，五條悟直接發動瞬移，幾息之間便來到了北邊的區域，順着還未消失的咒力殘穢，找到了高專最深處的禁地，神社寺廟。
然而那裏卻空無一人。
五條悟向前走了幾步，鼻子動了動，敏銳地嗅到了空氣中殘留的怪異氣味，以及地上的一灘黑色的濃稠液體。
半蹲下身，五條悟将眼罩摘下，蒼天之瞳仔細地觀察起那灘詭異的液體，讓他詫異的是裏面竟有着幾顆還在跳動的粒子狀物體，很微小，若不是六眼根本無法察覺到它們的存在，而這些黑色的粒子，五條悟總覺得似曾相識。
好像是那天離開下水通道前，六眼捕捉到的一絲不同尋常的異樣。
五條悟暗道不妙，直覺沢田綱吉和Reborn應該是出事了。
***
沢田綱吉被困在了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裏，周圍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亮。
昏昏沉沉的大腦逐漸恢複清明，沢田綱吉下意識伸出手，發現能清楚地看見自己的身體，但周圍還是完全的黑暗，似乎只有他是唯一的光源。
五指不斷合攏又松開，沢田綱吉能感覺到四肢的力量在漸漸恢複，這裏一片黑暗，除了他以外好像就沒有其他人了，自己整個身體就像是浮空在了這片空間中。
意識還有些渙散，沢田綱吉記得自己剛才還和那個家夥開始了新一輪的激鬥，因為受到Reborn的啓發，他有意識地不再去使用死氣火焰，幹脆靠着這些年積累下來的戰鬥經驗，僅憑自己的節奏用體術與對方進行戰鬥。
五條悟之前說過，自己的體術不遜于任何人，只是在強大到幾乎無法抵擋的火焰下這點優勢就襯托的不那麽明顯了，而這也是他第一次，不使用死氣火焰進行增幅，完完全全依靠本能出拳展開近身搏鬥。
蠖落似乎也沒料想到他的戰鬥方式會完全改變，動作明顯慢了半拍，一時間竟沒有适應沢田綱吉如此直白的進攻方式。
沢田綱吉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越來越淩厲的攻擊接踵而至，雖然遠不如之前Reborn的動作行雲流水，但他隐約感覺自己快要找到突破口了。
蠖落對沢田綱吉的死氣火焰有着絕對克制，有點類似他的「零地點突破·改」，通過吸收別人的力量來增加自己的力量，所以他的再生速度才會如此恐怖。發現這一點的沢田綱吉幹脆不再使用死氣火焰，直接回歸了最原始的戰鬥方式。
漸漸地，蠖落的再生速度已經趕不上了沢田綱吉攻擊的速度，想故技重施再利用黑色粒子禁锢住他的身體，然而每次都像是有了提前預判被他成功躲開。
接連被這對師生壓制，蠖落早就失去了耐心，正如他早已摸清了沢田綱吉的實力水平和出招方式，對方也已經适應了與自己戰鬥，明明這是他們第一次交手。
蠖落怎麽也沒想到沢田綱吉會舍棄死氣火焰選擇近戰搏鬥，正是這種膽大的決定，使他的能力無法百分之百的發揮出來，再加上超直感這種近乎犯規的buff，沢田綱吉有了隐隐壓制住他的趨勢。
局面悄然發生了變化，蠖落深知不能再繼續和沢田綱吉糾纏，自己現在還并不是完全體，再這麽僵持下去只會讓他變得更加劣勢，更何況那邊還有一個Reborn準備随時補刀。
當然他還要送沢田綱吉一份大禮。
既然不使用死氣火焰，那就逼着你不得不使用——
故意露出破綻讓沢田綱吉擊中自己，巨大的沖擊力使他向後倒飛幾十米，與此同時他的雙臂向前伸展，周身的黑色粒子凝聚成形，像是一張展開的巨大黑色幕布，猛地朝沢田綱吉掠去。
黑色粒子的籠罩範圍太大，想要再躲避已經來不及了，沢田綱吉只聽見身後響起一聲略顯急促的“阿綱”，他下意識想要回頭，卻被足以吞日的黑暗完全籠罩，意識在那一刻也随之消失。
......
......
......
Reborn......對了，Reborn呢？
失去意識前那道急促的聲音還回蕩在耳邊，意識回籠，沢田綱吉立刻四處張望起來，然而周圍還是一片漆黑，這片沉寂黑暗的空間除了他以外再也感受不到第二個人的存在。
不确定Reborn是否也被帶到了這裏，當務之急就是盡快找到出去的辦法，沢田綱吉回想起被黑暗吞噬前那個家夥的動作，黑色粒子除了能侵蝕死氣火焰外似乎還能構築出現在這種“領域”類的空間，這種情況下沢田綱吉只能用這個世界的設定來分析，若真的和領域類似的話，那麽他應該就可以直接從內部打破，就像和火山頭咒靈戰鬥的那次一樣。
拿定主意，沢田綱吉重新進入超死氣狀态，雙手釋放出的炎壓拉到一個峰值，現在他正處于懸空的狀态，連立足點都不用找，直接雙手交叉使出了XX BURNER。
整片空間被兩股交疊不斷攀升的炙熱火焰席卷，掀起了巨大的氣流，而耀眼的火焰也短暫地照亮了這片漆黑的領域，趁着這個空隙沢田綱吉立刻向四處張望，終于在看不見盡頭的空間中發現了一道顯眼的黑色。
沢田綱吉沒有多想，雙手的火焰再次噴發帶動身體朝那個方向飛去，眨眼間就來到了那道黑色身形的面前，果然是蠖落，在火焰光亮的照映下他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這裏是什麽地方？Reborn在哪裏？”沢田綱吉直白地問，緊緊盯着蠖落，同時做好了随時會再戰鬥的準備。
蠖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就這麽靜默地站在原處，明明他沒有臉，沢田綱吉卻還是感覺到了有一道陰毒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XX BURNER釋放出的死氣火焰消散，這片空間再次重歸黑暗，沢田綱吉并沒能打破這個領域。
“......這裏是我誕生的虛空之地。”
正當沢田綱吉以為就要這麽僵持不下時，蠖落終于開口，明明離得很近，對方發出的聲音卻還是給他一種虛無缥缈的感覺。
“自我奪取了你的身體後，包括你在內的所有人都拼了命地想要揭開我的真實身份，很可惜，你們永遠不會找到正确的答案......不過都已經這個時候了，讓你知道真相好像也沒什麽問題。”蠖落後退了一步，展開雙臂像是在擁抱着這片空間，“這裏，就是我和同胞們誕生的地方，一個完完全全由黑暗構築而成的空間，你是第一個來到這裏的客人，沢田綱吉。”
誕生？同胞？
沢田綱吉蹙起眉，有些難以理解對方話裏的意思，他繼續問：“你還有其他的同夥在？”
“同夥算不上，你可以理解為我們是一個族群，在其他的世界線裏同樣有他們的存在，而其他同胞和我一樣，在各個世界尋找可以足以容納我們力量的容器，而你，沢田綱吉，是我找到的一具最完美的容器。”
他們自虛空中誕生以來就是個沒有人臉的怪物，渾身由虛空之魂構造而成，通過吞噬其他靈魂來獲得神志，而在力量完全成熟之際，他們将要尋找一具容器，将虛空之魂注入進去，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替換掉原身，最後再完美地取代。
沢田綱吉是他混跡在各個世界的途中發現的一個特殊存在。
孱弱纖細外表下的靈魂是他見過最為耀眼的，尤其是點燃死氣火焰時，所散發的熱量和光芒仿佛要将他燒成灰燼，他在暗無天日的虛空之地待了太久，第一次接觸到如此強大又美麗的光亮，他們一族似乎都有着趨光的本能，他想要去靠近那道光，想親手奪取那具可以點燃火焰的身體，想得到被沢田綱吉吸引而聚集在他周圍人的所有感情——
他貪婪地想奪取沢田綱吉的身體，享受他的力量和人生。
然而很可惜，他低估了那群人的敏銳程度，即使他再怎麽努力扮演好沢田綱吉這個角色，還是被輕易識破，在與容器的磨合期間時若是沒有收到周圍人足夠的感情的話他将被排斥出去，那天那個男人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這具身體語氣冰冷地說出“從他的身體滾出去”時他就知道被揭穿了。
他當然不會就這麽輕易地放棄如此完美的容器，那時只有他知道真正的沢田綱吉被帶到了哪裏，可惜這個世界還有着五條悟的存在，沢田綱吉幸運地成為了對方名義上的學生，讓他暫時沒有下手機會，不然之後也不會和羂索達成合作，雖然就目前看來羂索一夥的計劃算是已經失敗了，不過托他們的福，他才會在下水通道那裏給了沢田綱吉第一次重創。
這是一個信號，對于沢田綱吉，他是勢在必得。
“......占據別人的身體，輕易奪取別人的人生，在你眼裏就是件如此随意的事嗎？”聽着蠖落用近似玩笑的語氣緩緩敘述着自己一直想知道的真相，然而在得知一切後沢田綱吉竟覺得這起事件的始末竟會如此不可理喻。
“用這種方式得到偷來的人生，你到底對多少人做過這種事？！”
沢田綱吉憤怒的反應在蠖落的意料之內，不過他并不是在為自己差點被奪走的人生憤怒，而是在指責他這種傲慢又随意的态度吧。
“貪婪、懶惰、欲望......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從黑暗中誕生，而我們就出自于那裏。”蠖落輕蔑地嗤笑着，“你以為你們人類就沒有過這種惡性嗎，我們的存在只是将你們身上的劣根性不斷放大而已。”
“你太特殊了，沢田綱吉，就算沒有我也會有無數的同胞垂涎你的身體和人生，你所擁有的力量、血脈，包括周圍人傾注在你身上的情感......有太多人在貪婪了，你以為只有我一個？”
注視着沢田綱吉臉上無法遏制的怒意，蠖落緩緩向後退，身上的黑色粒子在這時活躍了起來，不過因為周圍一片漆黑，沢田綱吉并沒有注意到。
“雖然你今天的成長進步差點讓我翻車，不過沒有死氣火焰的你是無法打敗我的。”
周身的黑暗有了消退的趨勢，沢田綱吉注意到了這點，發現已經能看到了外面的一點光亮。
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沢田綱吉猛地看向蠖落，果不其然他的身體在光亮的照射下逐漸變得透明。
“之後在這個世界中某個時間停滞凝固的地方來找我吧，你去過那個地方，相信我們很快就可以在那裏做出了斷。”
“不過在此之前你似乎還要先解決另一個難題，護住你心髒的那個火焰，可不是普通的火焰。”
“你的那個老師，竟然為了你能做出這種瘋狂的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