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在姜璇的印象中，上次跟談葉聲聯系已經是好幾個月前的事了，而且也就是微信上簡短說了兩句，上次見面則是更久之前的事。
對于公司和她這個經紀人的合理合規安排，談葉聲是怎麽都不願意聽，甚至還給公司造成過一小筆損失。公司沒有以他違約要求解除合同并賠償違約金，都是那筆違約金數目并不算大、加上姜璇從中周旋說了好話的緣故……畢竟是自己主動簽下來的人，總不能沒把人帶上正途還跟人要錢吧。
但不論如何，姜璇對談葉聲以前的觀感并不好，這回要不是蒲導破天荒主動聯系她、跟她說了談葉聲最新的情況，姜璇也沒有打算多關注些什麽。
……
雖然調整好了心态，但再次見到談葉聲，姜璇還是很意外……談葉聲的變化比她想象得要大很多，也好很多。
看着坐在對面眉眼精致、氣質沉穩幹淨的談葉聲，姜璇有那麽一瞬間都懷疑自己認錯了人。
“葉聲，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和蒲導一樣，姜璇也懷疑談葉聲這怕是遇到了大變故，不然也不會突然性格大變。
看着精明幹練的姜璇突然聲音溫柔下來，談葉聲笑了聲，輕松道：“姜璇姐放心，我很好。”
姜璇又打量了會兒，然後點點頭：“那行，我們進入正題。我就直接問了，你接下來對自己的規劃，是更偏向于拍戲、一部部作品來積累人氣，還是對演員路子沒那麽堅持，只想要人氣？”
談葉聲輕輕挑了下眉。
不等他回答，姜璇又鎮定的說：“我不敢保證你能大紅大紫，但我做經紀人近二十年的經驗和人脈，足夠我跟你保證，只要你配合我的合理安排，你就能有足夠的工作通告機會，至少讓你在大衆面前混個臉熟還是行的。”
談葉聲颔首：“我想拍戲。”
對于談葉聲的這個選擇，姜璇并沒有提任何的反對意見，但也沒有馬上打包票說要把他送到哪個組裏，只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先給談葉聲安排了一系列課程。
主要就是演員最基本的聲臺形表課程。對于這些課程，談葉聲也沒有提出什麽異議，雖然他完全不需要，但他總得讓姜璇相信他真的有足夠的實力。
剛開始上課的前幾天，談葉聲還去了蒲導的劇組把剩下的戲份拍完，順便跟蒲導道了謝。不論如何，蒲導關心他的前程、主動聯系姜璇為他說好話，這份人情談葉聲還是得惦記着。蒲導聯系了姜璇，是給談葉聲省了事的。
從蒲導的劇組殺青後，第二天談葉聲順便搬了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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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程泛臨的結婚協議上約定的房子到手了，一棟位于市中心高檔小區裏的三層別墅，裝修布置簡約但生活所需一應俱全，而且家具家電這些都是上好的，完全的拎包入住，談葉聲帶着自己少少的行李入住新家，非常滿意。
他最喜歡一個人住大房子了，說話都有回聲實在太棒了。
就是每年的物業費服務費有點高昂，還有打掃會比較累。但比起眼前這棟實實在在的房子，其他的都是完全沒影響的小事。
搬完家後，談葉聲接下來大半個月的日程安排就只剩下了上課，每天早出晚歸非常規律。姜璇對他的态度很滿意，大半個月下來對蒲導之前說的話也信了，談葉聲如今确實跟影帝附體了似的。
“我跟表演老師商量過了，明天起你就不用再接着上課了。”這天課程結束後，姜璇對談葉聲說道，“不過明天你還是要來公司一趟……下午來吧，我們準備下你接下來的通告安排。”
想了想，姜璇又提起來：“現在你身邊沒有助理，可能有時候不是很方便，但以你目前的情況，我也确實沒辦法跟公司申請給你分派助理名額……”
“不要緊，我暫時也不需要。”談葉聲倒不在意，就他目前這個走在大街上完全不擔心有人認識的偏遠十八線，帶上助理也沒什麽可用之處。
姜璇點了點頭：“還有，你前段時間搬出了公司安排的宿舍，現在是住在哪裏？得跟我報備一下。”
談葉聲就把現在住的地址連帶門牌號直接發給了姜璇。這段時間姜璇在觀察他，他也在觀察姜璇。雖然按着原主的回憶，姜璇這人其實挺好，但說到底畢竟還是不那麽熟的人，談葉聲雖然配合日程安排，但并沒有完全的信任姜璇。
不過這段時間下來，姜璇作為一個經紀人無疑是敬業負責的，雖然還是說不上完全的信任，但談葉聲放心了很多。
姜璇看着手機屏幕上談葉聲發過來的地址，又擡起頭來，有點意外：“我印象中，這個小區房價挺高。”
當初簽下談葉聲，姜璇也了解過他的身世背景，他并不是這麽有錢的出身。雖然也拍過兩部戲了，但都是小配角，片酬并不高，談葉聲這兩年大部分時間都還是拿着公司給的保障工資，還得養沈微那個助理，應該是攢不下什麽錢的。
姜璇并沒有把話問得太明白，但談葉聲聽得出來她的疑惑，笑了笑，他雲淡風輕說：“最近剛繼承了筆遺産。”
姜璇一愣，然後恍然大悟，覺得談葉聲最近的變化可算有了點合理的理由，原來是身邊有人去世了。
話說，這遺産頗有點豐厚。
“節哀。”姜璇說。
談葉聲鎮定點頭。
被迫去世、留下遺産的程泛臨無端打了個噴嚏。
……
談葉聲離開公司後，姜璇回到辦公室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哎，璇，正好你還在。咱們商量個事兒呗……”隔壁辦公室的一個經紀人過來敲了敲門。
姜璇就給她倒了杯水：“你說吧。”
隔壁經紀人喝了口水，清清嗓子：“下午的時候我聽到個消息，你是不是跟《明星晃晃》那個節目的制片人有點交情，跟那制片人手裏拿到了一個嘉賓名額？”
姜璇無奈：“你倒是消息靈通，我這嘉賓名額才拿到手沒幾個小時呢。”
“嗐，消息靈通有什麽用，還是得有真人脈……璇，你手裏的初靜和舒佟以前都上過這節目，而且他們倆最近都不在本地，你這嘉賓名額，是為了談葉聲要的吧？”
姜璇笑了下：“你看你，消息靈通，腦子還轉得快。你想跟我商量什麽？資源置換？那我可直說了啊，這次還真不行。他之前在那些劇組裏給人留的印象一般，在去新的劇組之前，我得重塑下他的名聲，這個節目很合适。”
本來姜璇還有點猶豫，畢竟這個機會雖好，但如果談葉聲文化知識儲備不夠，那不但不能給人留下好印象，還會适得其反。但是這兩天她讓表演課老師幫忙加了些文化課考察，情況還不錯，比她預期要好很多。
上《明星晃晃》夠了。
聽姜璇這話，隔壁經紀人知道是沒商量了，只好遺憾嘆氣：“我還想着能不能蹭個機會，讓我手底下的藝人上《明星晃晃》搞個文化人人設回來呢。你真不聽聽我想拿什麽資源跟你換？”
“再好的資源，他也得慢慢來，還是先把形象立起來吧，至少別去試鏡的時候，人家那選角導演一查就先下定義覺得他不靠譜。”姜璇失笑着搖了搖頭。
……
第二天下午，談葉聲依約來到公司，就被姜璇遞上了《明星晃晃》這檔節目的資料。
明星晃晃，回津路轉，榆影步花骢。
這個節目名摘自北宋周邦彥的《燕歸梁》。
“《明星晃晃》是一個文化常識問答類節目，主打邀請娛樂圈內的明星藝人為嘉賓。明星們的文化水平，一直是觀衆和粉絲們很喜歡說的點。這檔節目又有官方背書，每期都會邀請到近期熱度高的藝人，搭配有國民度的，再配上沒那麽出名的藝人作為嘉賓陣容，熱度和口碑一直都不錯。”
姜璇慢條斯理的說完，又跟談葉聲解釋了下為什麽不急着讓他去試鏡進組拍戲，而是先安排了這麽一個綜藝節目。談葉聲翻看着手裏的資料，聽完點了點頭，很配合。
“不過，以這個節目的熱度，姜璇姐能把我塞進最近一期錄制裏，廢了不少功夫吧？”說實話，談葉聲還挺意外的，沒想到姜璇能負責到這個程度。
對此，姜璇很坦誠的看着談葉聲：“因為，這有可能是我給你安排的最後一個資源。葉聲，坦白來說你以前讓我失望過太多次了，到如今我都想不明白你之前為什麽那麽信任沈微，而且只信任沈微，就算我再怎麽跟你說你都不願意聽。”
“我說的話你不聽就算了，我給你安排的通告你也一個都不願意接。我都覺得，要不是我簽你進公司的時候，是沈微剛好不在你身邊……算了，我們不接着翻舊賬，但葉聲你聽着，如果這次《明星晃晃》的機會你抓不住，不能好好表現、至少給觀衆留下一個正面的形象，那我不會再在你身上耗太多時間。”
姜璇手裏加上談葉聲一共是三個藝人，另外兩個藝人名叫初靜和舒佟，都是她帶了快十年的老人了。初靜和舒佟兩人，雖然算不上一線，但二線藝人的咖位還是有的，而且兩人都有好些拿得出手的作品，沒什麽值得一提的黑歷史，于姜璇這個經紀人而言是既省心又能賺錢的。
姜璇直白的跟談葉聲說完自己的考量，然後又接着提起了《明星晃晃》節目的錄制。
“我和這個節目的制片人是老朋友了，她提前跟我透了點消息……不是透題，只是透了點嘉賓情況。別的都不特別，特別的是這一期的主持人。”
姜璇說着從談葉聲手裏拿過節目資料，翻開其中一頁：“這個節目的主持人花名就叫晃晃，她既是掌控節目流程，也是負責出題抽題的，在觀衆眼裏也是這檔節目不可缺少的角色。但前幾天晃晃摔了一跤腿受傷了，短時間主持不了節目。”
“臨時安排其他主持人，總是少了點味道，為了保證收視率和口碑，節目組導演用人情邀請了程泛臨代為擔任最近這一期的主持人，也就是你要參加錄制的這期。”
……程泛臨？
談葉聲倒是沒想到，這麽快又要見面了。
“我特意跟你提起程泛臨，是想叮囑你注意一下，程泛臨是出了名不給面子的毒舌，萬一他在節目錄制過程中嗆你了，別當回事，更別還嘴，不然怕是場面收不住，會變成吵架。”
姜璇這話不是随便說說的，而是以前真發生過這種事。簡單來說就是程泛臨舌戰群儒，以一抵五，最後好好的真人秀變成了程泛臨在吃飯，另外五個人在掉眼淚，就很離譜。
但偏偏程泛臨作品底子厚，國民度高，粉絲衆多，頂流影帝不是說着玩的。
不光是粉絲，連普通觀衆也就愛看他的劇和他上節目，并且期待看他毒舌不帶髒的罵人。某次程泛臨上節目遇到的都是些好脾氣的嘉賓，那期節目也平平穩穩結束了，觀衆們紛紛表示十分遺憾。
“我知道了。”對于姜璇的叮囑，談葉聲點了點頭。
至于他和程泛臨目前是一張結婚證上的關系，談葉聲想了想……姜璇畢竟是他如今的經紀人，他結婚了的事還是得說一下，不過結婚對象就沒必要說了，他和程泛臨本來也沒什麽更多牽扯的可能。
“姜璇姐，有件事我得跟你報備一聲。”談葉聲慢條斯理開口，語氣很溫和，表情很平靜，“我這個月初結婚了。”
姜璇：“……”
“……什麽玩意兒？”姜璇木然過後，開始震驚。
“因為一些私人原因，結了個有名無實的婚，一年後就會離婚。這期間我也不會和對方有什麽往來……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吓唬你，也不是有意隐瞞，之前确實沒太把結婚當回事。”
對此，姜璇擺了擺手：“你別解釋了，你越解釋我越崩……其實也不是崩潰的意思，就是特別意外，你這年紀輕輕英年早婚的……不過公司也沒約束你們談戀愛甚至是結婚……算了，這件事我知道了，別擔心，我有經驗，初靜和舒佟被曝出來結婚的時候，我都挺過來了……”
姜璇只能自己絮念。她手下另外兩個藝人，當初在她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談了戀愛又偷摸着領了證，她都沒瞧出來，還只當他們是關系好，畢竟師出同門。
“往好處想，至少你提前告訴我了……那你的結婚對象？”
談葉聲回道：“算是家裏長輩介紹的。目前住在精神病院，有點認知障礙，語言能力也不太協調，基本不太可能鬧事。”
姜璇：“……如果不想說的話，我不會逼你說的，你不用這麽誇張。我對藝人結婚沒有什麽意見。只要你跟我保證，萬一的萬一你們有曝光的可能了，你盡量提前跟我吱一聲，別一點都不上心。”
其實曝光也沒什麽，只要目前已婚狀态的談葉聲不要人前樹未婚人設、将來被打臉就行了。姜璇對這些看得挺開。更關鍵的是，談葉聲這不是不紅嗎。
娛樂圈藝人那麽多，說不準天天都有結婚的，又不是人人都似程泛臨。程泛臨那樣的要是突然爆出來談個戀愛，才是娛樂圈地震。
……
作為國內最大的綜合性讨論網站論壇，綠網分為匿名社區和實名社區兩個大版塊，其中匿名社區流量最大，讨論什麽的都有。
《明星晃晃》最新一期嘉賓名單出來後，網友們一如既往在對應版塊內讨論起來。
【主樓：報！0905期即将錄制，本期嘉賓名單有最近大熱劇《不辭》的男女主演員阮善和薛霜筠，有國民雙胞胎盛家兄妹，還有演過N個配角的演員江灣，以及無名小卒談葉聲！0828錄制，就在後天！】
【1樓：前排蹲一個現場觀衆名額，我想去看不辭cp】
【2樓：明星晃晃666，不辭cp最近忙着營業腳不沾地，居然還是請到了！】
【9樓：盛家雙胞胎高考之後一直沒露面，好像是去國外參加什麽夏令營了，現在終于有消息了，話說他們高考成績出來沒？】
【13樓：拜托，這馬上都九月份了，你說高考成績出來沒？盛家雙胞胎考得挺好的，華影表演系第二三名~】
【15樓：才第二三名啊，我還以為是第一二名呢，從小演戲也沒見多厲害嘛。】
【24樓：沒事吧樓裏某些人，別渾水摸魚，明星晃晃區禁止引戰】
【39樓：嗚嗚這期都是我喜歡的，我好想去現場，所以有幸運兒出觀衆票嗎？從小看盛期待兄妹倆的戲長大的，最近正好瘋狂上頭《不辭》，江灣雖然不火但是她好多角色我都好喜歡啊，特別有靈性，談葉聲有點太透明了沒聽說過，不過我喜歡這個名字】
【199樓：小道消息！小道消息！據說這期晃晃受傷了，主持不了，請了其他主持人代班！你們猜請了誰！】
【201樓：晃晃受傷了大家都知道吧，不算什麽小道消息秘密，就是好可惜，畢竟晃晃一直是主持】
【210樓：我說的小道消息，是指的代班主持！據說導演花了好大的人情才請到的，是某個很會說話的影帝哦。】
【213樓：笑死，你這不是點名道姓了嗎……不過不可能吧，程泛臨半個月前才發博說自己在放假，要放兩個月呢】
【215樓：說起程泛臨我就想吐槽，誰家藝人還給自己放暑假的，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他發博配圖還是‘生産隊的驢都不敢這麽歇’，就是離譜】
……
二十八號這天，《明星晃晃》錄制。
姜璇把談葉聲送到了錄制現場，然後談葉聲在工作人員引路下來到嘉賓休息間。
談葉聲來得最早，嘉賓休息間裏除了兩個工作人員之外，其他嘉賓都還沒有到。談葉聲環顧室內，最後就近坐在了靠門口的位子。
《明星晃晃》節目組是不負責嘉賓的妝造的，只要嘉賓的穿着打扮沒有特別誇張，節目組也懶得幹涉。所以休息間确實只有休息待機的作用。
談葉聲坐下後又過了十分鐘，國民雙胞胎兄妹盛嘉期和盛嘉黛就到了。雙胞胎很活潑，跟談葉聲還有另外兩個工作人員都歡快的打了招呼，然後他們在談葉聲旁邊的位子坐了下來。
“哥哥你叫什麽名字啊，我看他們都有工作牌，你沒有诶。”盛嘉黛看着談葉聲，一臉驚豔，“你長得好漂亮啊，眼睛也特別好看……啊抱歉，男孩子是不是不喜歡被說漂亮？”
聽盛嘉黛的意思，好像是誤以為他是工作人員了。
談葉聲笑了笑：“沒有啊，誰會不喜歡聽誇贊的話。我叫談葉聲。”
“名字也好好聽哦，是哪幾個字啊？我聽着其實有點耳熟……”盛嘉黛回想了下，一時間沒想起來。
她旁邊的盛嘉期卻是反應過來了，并且馬上拉下了臉，拖着盛嘉黛的轉椅就一起往邊上滑開了些，顯然是想離談葉聲遠一點。
見狀，談葉聲挑了下眉。
“盛嘉期你幹什麽，我在跟漂亮哥哥說話呢！”盛嘉黛回過頭無語說。
盛嘉期冷呵了一聲：“盛嘉黛你的眼神敢不敢再好一點？人家沒戴工作牌那是因為他就不是工作人員，談葉聲這名字你剛才來的路上才看過就忘了？”
盛嘉黛一愣，眨了眨眼，然後：“哦——盛嘉期你果然是個騙子！你說談葉聲長得很醜人也很壞，你現在仔細瞧瞧，你是不是瞎？”
聽這意思，盛嘉期像是對他意見頗深。談葉聲回想了下，在原主的回憶裏也着實沒想起來盛嘉期這個人，按理來說他們并沒有交集的機會。
不過原主之前也不是沒得罪過人，可能是盛嘉期從別人口中聽說了些他的口碑吧。
休息間的門再次被推開，是另一個嘉賓江灣來了。沒過一會兒，最後兩個嘉賓也都到齊了。盛家雙胞胎兄妹也沒再提之前的小插曲。
節目正式開始錄制的時間是晚上八點。七點的時候節目組開始挨着叫嘉賓去錄挑戰宣言，畢竟是個有問答競賽因素的節目，挑戰宣言說一說還是有必要的。
七點五十分，六個嘉賓在舞臺等候區戴好麥克風，準備待會兒上舞臺。《不辭》的男女主目前還處于宣傳營業期，這回是穿着劇裏的古裝服飾來參加錄制的。盛家雙胞胎在互相調整麥克風，江灣則一席紅色長裙、靠在牆邊放空走神。
舞臺等候區有幾臺攝像機，通過攝像機熒幕能看到整個舞臺，以及舞臺下的觀衆區情況。觀衆區有燈牌晃動，談葉聲閑着無聊便盯着其中一個特別長的燈牌看了看，然後發現那個長燈牌上有足足五個名字，是這期的其他五個嘉賓名字，唯獨沒有他的。
觀衆區的這個燈牌是粉絲自制自帶的，算不得節目組疏漏嘉賓，所以談葉聲也沒在意。
但盛嘉期一直餘光盯着他，心裏嘀咕這人肯定是去整容了，明明之前是個醜八怪……看到談葉聲在盯着攝像機看，盛嘉期拍開還在搞麥克風的妹妹，走到談葉聲身邊冷哼了聲：“這個燈牌太短啦，只能放下五個人的名字，談哥哥不要傷心啊。”
談葉聲：“……”
果然是剛高考完的孩子，整個人畫風就挺放飛啊，為了嘲諷他，居然連“談哥哥”都喊得出來。
“對了，據說今天的主持人是程影帝哦，談哥哥知道程老師嗎，他說話特別好聽，就算待會兒談哥哥一個問題都答不出來，程老師也會很溫柔的鼓勵你的，所以你不要緊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