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談葉聲說這話的語氣, 兇狠中裹挾着濃濃的無語，程泛臨頓了頓，然後回道：“那我謝謝你不殺之恩。”
“不用謝, 被子還我就行。”談葉聲平靜下來，又問還坐在地上的程泛臨，“你睡覺的時候這麽不講禮儀，還搶被子你知道嗎？這麽重要的事你都不說？”
程泛臨：“……”
撐着床邊起身，程泛臨默默爬回了床上，然後抖了抖薄被……往談葉聲那邊分了一半過去。
“這不能怪我, 我上哪兒去知道我自己有這麽個毛病……你幹什麽？”
程泛臨本來覺得畢竟自己有那麽點理虧, 那為了能繼續和平的睡覺，他平和一點也可以，結果沒想到談葉聲直接把全部被子都扯了過去。
談葉聲依舊平靜：“誰知道待會兒睡着了，你會不會又搶被子。”
程泛臨挑了下眉：“所以你就先下手為強，趁着都還醒着的時候先把被子全部搶過去？我還沒跟你掰扯我剛剛掉下床的事故呢, 是你把我推到邊緣去的吧？”
“我只是想要被子, 會掉到地板上是你自己滾的。”談葉聲提醒他，“反正這被子歸我了，你怕冷的話自己去隔壁房間拿。”
程泛臨：“……那你剛剛為什麽非要推我, 跟我搶這床被子？這個房間裏沒有多餘的，你直接去隔壁拿不行嗎？”
談葉聲看着他，很誠實：“不行，雖然現在淩晨三點四十, 但誰知道有沒有夜貓子還盯着直播。”
程泛臨一樂：“原來你還知道有直播這回事啊, 我還以為你睡懵了給忘了。你自己不想出糗, 就讓我去冒險, 談葉聲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這會兒算是一個陣營的, 我出糗對你有什麽好處？”
“看着你出糗，我心裏高興，這個算好處嗎？”談葉聲說完啧了聲，猶豫了下還是還了三分之一的被子給程泛臨。
程泛臨捏着被角語氣木然：“談老師可真大方。”
“深更半夜，我也不想繼續跟你糾纏，但為了避免你又把被子全卷過去，所以我得要多一點。”談葉聲說着重新躺了回去，并且語氣溫和的出聲威脅，“你要是再搶被子害我凍醒，我明天直播的時候就在鏡頭面前瞎說，反正我不會尴尬。”
“你要是不會尴尬，那昨天下午床塌了，你還那麽急着解釋幹什麽？”程泛臨完美忽略這點“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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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被子是本能，您辛苦下受點凍。”
談葉聲：“……”
程泛臨還不消停：“再說了，這被套都還是我換的呢，你蓋着我的被子還好意思嗆我？”
談葉聲：“那把被套拆下來還給你，我只要裏面的被芯，你覺得如何？”
程泛臨：“……趕緊睡，大半夜的別瞎折騰，實在不行給你開空調，九月份的暖氣還挺稀罕。”
談葉聲強忍着用枕頭悶死旁邊這家夥的沖動。
“程泛臨，你得感謝有刑法的存在。”
程泛臨：“……我還是謝謝你吧。”
……
監視器前，負責今晚值班的工作人員打了個哈欠，和旁邊的同事說：“也不知道程老師他們屋發生什麽事了，可惜外面的鏡頭放得有點遠，要是放在裏面房間的門口的話，應該能收音得很清楚。”
旁邊的工作人員也是半夢半醒的狀态：“裏面房間的門都給人家拆了，總不能真的一點隐私都不給，不然錄二十一天下來不知道要出什麽事故……”
快到淩晨四點的時間，工作人員昏昏欲睡，直播間裏其實也沒什麽彈幕了，只是偶爾飄過一條【x點x分打卡，通宵學習的我超棒】之類的內容。
這時候程泛臨和談葉聲的房間突然傳出“咚”的一聲，把工作人員驚得短暫的清醒了下，彈幕裏也有人後知後覺發了句：【剛剛是不是什麽響了下，還是我幻聽了？】
但接下來的幾分鐘裏沒再有其他特別的事發生，所以本來就零星的彈幕也恢複了沉默，工作人員繼續撐着眼皮值班。
“不過，早上換班的時候也可以跟周導說一下這件事，到時候放剪輯版說不定能用上。”工作人員百無聊賴的說話。
“取個标題，就叫‘深夜時分，程影帝夫夫卧室裏的動靜’。”
……
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知道自己還有搶被子的毛病……雖然也無傷大雅吧，但這件事是被頗有些不對付的談葉聲發現的，程泛臨就有點郁悶。
因為這莫名的郁悶，程泛臨重新躺下後就沒睡好。淺眠了一個半小時後，程泛臨徹底睡不着了。于是閑着無聊，他盯着床頭的時鐘看了會兒。
時間跳轉到六點的那瞬間，程泛臨翻了個身，伸手把還在睡覺的談葉聲給推攘醒了。
談葉聲睡眼惺忪：“……你是不是有病？”
程泛臨輕咳了聲：“六點了，節目組會把今天早上比賽用的照片放到樓下，你也不想中午還做飯吧？趕緊起床，比賽完了回來你再接着睡呗。”
“你得慶幸我沒有起床氣，”談葉聲拍開他的爪子，又補充，“以及再次感謝刑法的存在。”
“不用再三提醒我，我知道殺人犯法。”程泛臨說着又推了推談葉聲的肩膀，“趕緊起，我們要是因為你輸了，中午八人份的飯就由你一個人做。”
談葉聲再沒起床氣，這會兒也被程泛臨推得有了。
他一個翻身坐起來，随手撈過枕頭就往程泛臨腦袋上捂：“你等着，我遲早弄死你。”
說完，他松開手下了床。
程泛臨拿下枕頭清了清嗓子，把話還回去：“我死了你也拿不到我的遺産。”
聞言，談葉聲的表情一言難盡。
離開房間去洗漱前，談葉聲丢下一句：“程泛臨，幼兒園剛畢業就出來打工，你也真不容易。”
叫人起床、結果自己現在還坐在床上的程泛臨：“……”
……
洗漱收拾好，他們倆下樓的時候，樓下還靜悄悄的。
程泛臨從冰箱裏拿出面包牛奶：“不知道他們是還沒起，還是已經走了。”
拿上早餐的談葉聲來到客廳，看到了擺在桌面上的四張風景點照片，和旁邊的四臺拍立得。
“看樣子應該還沒有人出去。”談葉聲拿了張照片，然後對跟在身後的程泛臨說，“你拿拍立得。”
程泛臨輕啧了聲：“你還安排起我來了。你拿的哪個景點的照片？”
“不知道，反正都沒有寫景點的名字，随便拿了一張。這張好歹能看出來是在海邊，沿着環島路走吧。”談葉聲說着撕開了面包的包裝袋。
程泛臨撈了個拍立得，和談葉聲一起走出了別墅。
他們倆一走出來，外面早就準備好時刻出發的兩個跟拍攝像就跟了上來。
最開始因為邊走邊吃着早飯，所以談葉聲和程泛臨都很安靜，也沒說什麽話，反正看着路标走到環島路上後，就先沿着走。
等吃完了手上的早飯，兩人吹着清晨的海風，又對着大海看了看手上的照片。
“顯然，這是一塊海邊的岩石，岩石旁邊還有一條灌木叢，岩石下面是沙灘，遠一點能看到海上的燈塔。”程泛臨解說了下照片。
談葉聲非常捧場：“小學語文最後一道題要是是看圖說話，程老師一定能及格。”
程泛臨：“……你別動不動就怼我，說點有價值的。”
“找人問吧。”談葉聲說，“照片上就這麽點信息，我們都對浮島不熟悉，指向性太不明确了。沿着環島路看着海，非要找的話應該也能找到，但浮島并不小，太浪費時間了。”
反正節目組并沒有限制說不能問路，程泛臨微微颔首：“要是能遇到島上的原住民，讓對方幫忙指個路會快很多。”
“可是現在才六點多，我們一路走過來，半個人影都沒瞧見。”談葉聲說着看向了程泛臨，挑了下眉。
“你挑眉幹什麽，早起對身體好，我是為了你身體着想，你要感念我的好，而不是這個時候來挑刺。”程泛臨非常問心無愧。
談葉聲收回目光，輕啧了聲：“我會好好感念的，而且我這人有恩必報，你等着。”
沒辦法，他們只能繼續往前走。好在這回沒走出多遠，他們就遇到了幾個晨跑的人。
“你看，別人這作息習慣多健康。”去問路之前，程泛臨還非要跟談葉聲扯一句。
談葉聲：“那你去跟他們一起跑呗。”
“比賽着呢，別這麽不專心。”程泛臨很鎮定。
問路很順利，晨跑的人看了照片之後，馬上就認出來了這上面的景點：“這個是在日月岩那邊，你們看這塊岩石，這照片上是背面，要是拍的正面的話，就能看到日月岩三個字了。你們順着這條路看着路牌走就行……就是，走之前能辛苦給我們先簽個名嗎？”
大清早就蹲守到直播間的觀衆們，看着這一幕非常羨慕——
【嗚嗚我也好想晨跑的時候偶遇偶像……哦，我沒有晨跑的習慣】
【這樣的話，程老師他們倆進展很順利哎，看來中午不用做飯了】
【你們看綠網了嗎，有熬夜刷題的姐妹說……嘿嘿，程影帝和談老師半夜的時候房間裏有動靜】
【哇哦~~有錄屏嗎！讓我康康！】
【節目組！節目組你們要幹活啊！今天就給我放出半夜的直播回放！】
【拉開窗簾看了看，已經白天了……白天最适合搞澀澀！】
……
有了明确的風景點名字之後，談葉聲和程泛臨的行動就更加有方向了。他們順着環島路上的路标，又直走了會兒後拐進了一條岔路，沿着走了十來分鐘後，就看到了日月岩。
程泛臨拿着拍立得，談葉聲拿着照片，他們倆走到岩石背面對照了下照片，确認沒有找錯地方。
“行，那來拍吧。”程泛臨說着看了看四周，然後指了下岩石下面的沙灘，“我們倆站到那兒去，讓攝像就站在這上面幫忙拍，構圖比較好看，剛好也能把照片上的景都拍進來，免得拿回去了節目組耍賴說和給的照片不一樣。”
雖然談葉聲喜歡跟他嗆聲，但程泛臨這會兒的話也沒什麽問題，所以談葉聲沒提反對意見。不過往下面沙灘走的時候，他還是順口嘀咕了句：“你還知道構圖。”
程泛臨挑眉：“我審美可比你好多了。”
他們倆在岩石下的沙灘上站好之後，其中一個跟拍攝像就拿起拍立得準備給他們拍照。從拍立得的鏡頭看了看之後，跟拍攝像擡起頭：“程老師談老師靠近一點嘛，咱們節目上不用這麽避嫌。”
程泛臨、談葉聲：“……”想多了，還真不是避嫌。
可有可無的挪動了下腳，他們倆勉強算是靠近了一點，然後跟拍攝像按下了拍立得，又緊跟着喊：“程老師談老師先別動，我們用節目組的鏡頭再拍一下。”
拍立得主要是為了方便帶照片回去，實實在在能拿在手裏的實物照片總是更有儀式感。但是拍立得拍出來的質量再好，頂破天了也就那樣，不如單反鏡頭拍下來精細，這合照他們節目組之後還有用。
都拍完了之後，程泛臨和談葉聲回到了岩石上，接過拍立得已經吐出來的照片看了看。
小小的拍立得照片上，有清晨柔和的陽光、看不見邊際的藍色大海與清澈天空，近處是灰色的岩石與綠矮的灌木叢，程泛臨和談葉聲兩個人并肩站在柔軟的沙灘上，兩人額前的頭發都被海風吹得微微有些淩亂，但并不影響他們倆的精致面貌。
這是程泛臨和談葉聲的第一張合照。
旁邊的攝像也在看單反上的照片，感慨說：“兩位老師太登對了。”
對此，程泛臨和談葉聲互相嫌棄的瞅了一眼彼此。
……
他們倆出門最早，找風景點也很順利，最後也是第一對帶着合照回到別墅的。
“不用做午飯了。”程泛臨把拍立得放回到桌上，心情很是不錯。
談葉聲也松了口氣……然後就開始犯困了。一大清早被薅起來，出門後除了拍照的時間之外，就一直在走路，現在又沒有其他事要做了，他有點想直接回房間睡回籠覺。
不過，考慮到現在是“比賽時間”，所以準備回房間之前，談葉聲還是随口問了下鏡頭後面的節目組：“其他幾對嘉賓還沒回來，我能回房間補個覺嗎？”
節目組倒沒說不行，只是多問了句：“兩位老師要一起回房嗎？”
如果是的話，那總導演覺得……待會兒程泛臨和談葉聲這邊的直播間，需要多安排兩個工作人員盯着彈幕，有過于偏黃的發言就得趕緊删掉，免得牽連直播間。
然而聽到節目組的問題後，談葉聲和程泛臨都有些無語的沉默。想到昨天那塌得不清不白的床，談葉聲搖了搖頭：“算了，我就在院子裏待會兒吧。”
鏡頭面前最清白了。
院子裏有寬敞柔軟的秋千搖籃椅，反正浮島的陽光也不曬人，談葉聲幹脆來到院子裏尋了個搖椅坐進去，然後閉着眼小憩起來。
沒過兩分鐘，他聽到了點動靜，睜開眼一看是程泛臨在他旁邊那個搖椅裏坐了下來。
“我睡得比你還少，我也要補個眠。”程泛臨說。
談葉聲這會兒精神倦怠，也就懶得出聲跟他嗆……要不是程泛臨睡相不好搶被子，害得他們倆深更半夜折騰那麽一頓，現在怎麽會困。
他們倆難得安安靜靜相處下來，彈幕倒是一如先前的熱情——
【睡得比你還少！是什麽意思！】
【幹了壞事的意思？】
【大家不要亂猜，這對夫夫超級清白，應該是半夜起床鍛煉了而已，都是為了健康着想】
【哈哈哈哈哈談老師今天早上還是被程老師叫醒的對吧！】
【嫉妒使我面目全非，為什麽他們沒有黑眼圈！】
【我決定了，我今天晚上也要放着直播通宵刷題，萬一撞到什麽好事情了呢~嗯！】
【別啊姐妹哈哈哈哈身體最重要，今天才是二十一天的第二天】
【朋友們不用急，他們遲早會忍不住在鏡頭面前親的】
【可他們又不可能在鏡頭面前do】
【嗚嗚嗚也太拿我們當外人了吧！話說節目組拍的絕美合照能發一下嗎！】
……
浮島之外，康斐一起床就點開了《游戲人間》裏程泛臨和談葉聲的直播間，看得津津有味。如果這兩人站在他面前，那他是有多遠就趕緊跑出多遠的，但這會兒隔着屏幕，康斐看得非常快樂。
看到程泛臨和談葉聲回到別墅、直接在院子裏閉眼補眠了，康斐打了個哈欠，也有點想再睡一覺。但不等他閉眼，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一看是自己的經紀人，康斐面露痛苦的接了起來。
不等經紀人說話，康斐就率先開口了：“都說了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可能主動跑到我表哥他們面前去找死的，我這一頭黑色的秀發每天都在提醒我要小心做人遠離酒精。”
康斐的經紀人很無奈：“我知道你家裏有錢不在意通告機會，但你想想啊，你去《游戲人間》當飛行嘉賓那天，不就可以光明正大不刷數學卷子了嗎？”
“就那一天，停不停不都一樣嗎，反正我不去。”康斐堅定說。
“可是你不去的話，節目組也不知道還能請誰了，到時候別的幾對嘉賓都有親朋好友，就程影帝他們倆沒有，看着也太可憐了不是？”連數學卷子都說不動康斐，經紀人改為動之以情。
康斐：“……”
不是他被“真情”打動了，只是他突然想到，他.媽媽康玥昨天白天也在看這個節目……要是到時候康玥看到程泛臨和談葉聲“孤孤單單”的，怕是要來問他找他麻煩的。康玥可不好糊弄。
“那行吧，我舍命犧牲一下。”康斐說。
經紀人無奈：“哪有這麽誇張，到時候畢竟是在直播鏡頭面前，程老師他們總要給你留點面子的。”
康斐就哈哈幹笑兩聲：“你沒看他們直播嗎？我表哥表嫂連彼此的面子都不給，還給我這個罪魁禍首面子？”
“……”經紀人沉默了下，跳過這個話題，“好的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複《游戲人間》節目組那邊，就這兩天的事，你準備準備啊。”
……
程泛臨和談葉聲是第一對回到別墅的嘉賓，之後是顧思笥和祝稚、喬橋和方鏡，最後回到別墅的是校園學霸情侶黎柚和方子禾。
知道自己這對是最後回來的，黎柚本來很沮喪，但是……她先是在廚房看到了恩恩愛愛的顧思笥和祝稚，她們倆是沒吃飯就出門了的，回來後才坐在廚房的吧臺邊吃早飯。然後來到院子裏，黎柚又看到了并排坐着閉眼小憩的程泛臨和談葉聲。
“太美好了，我活過來了。”黎柚給自己和男朋友打氣，然後拉着男朋友方子禾又回到了客廳裏。
等顧思笥和祝稚從廚房出來後，黎柚和方子禾才進去開始準備午飯。他們倆廚藝很一般，但對家常菜大概有個印象，最後拾掇拾掇也做出了四菜一湯。
“比昨天的晚餐待遇好太多了。”坐到餐桌邊後，程泛臨悠悠感慨。
仿佛昨天的晚餐，沒有他參與制作。
……
午飯過後，顧思笥她們本來在說要不要回房間睡午覺，節目組總導演那熟悉的聲音就從廣播裏傳出來了：“嘉賓老師們中午好，今天午後是觀影時間，請各位嘉賓移步一樓家庭影院室。”
“剛吃完飯正困着呢，這時候看電影？”顧思笥不解說。
節目組：“各位嘉賓老師放心，節目組為你們選擇了一部提神醒腦的影片，敬請期待。”
程泛臨和談葉聲上午在搖椅裏補了眠，這會兒倒不困，不過聞言還是有點好奇，畢竟總導演這話聽着很是有自信。
所有人來到家庭影院裏坐下後，正對面的熒幕緩緩亮起，與此同時屋內的燈光漸漸暗了下去。
影片最開始的備案號之類與故事無關的畫面過去後，片頭正式切入，熒幕上出現了一男一女和幾個小孩。
——“媽媽媽媽，我要吃蘋果。”
——“爸爸爸爸，我想吃西瓜。”
——溫柔的父母點頭：“好，爸爸媽媽去給你們做。”
看到這個片頭，黎柚小聲說：“合家歡類的片子嗎？”
“合家歡的片子，算不上提神醒腦吧。”方子禾回她。
談葉聲倒是突然想起來了，卧室房間裏的電視上，只能看愛情片或者恐怖片。
而這個開頭，其實挺有恐怖片氛圍的……
“想吃水果的話，一般不都說是‘出去買’嗎，怎麽……”方鏡也嘀咕了句。
他話音落下後，熒幕畫面暗了暗，然後轉場到廚房裏。
——廚房很大，臉上沾了一道紅痕的母親端着一個盛滿了紅色液體的碗，慢慢放到了父親手邊，然後母親溫柔催促父親：“快一點做，孩子們都等着吃呢。”
“額……”顧思笥眨眨眼，“這個片子……”
談葉聲輕笑了聲：“節目組挺有想法的，正午時間看鬼片。”
熒幕上轉場顯出了片名，程泛臨在黑暗中幽幽念出聲：“開——飯——了——”
黎柚和方子禾默默互相抱住：“程哥，你聲音好吓人……待會兒千萬別出聲，萬一吓到離你最近的葉聲哥就不好了。”
談葉聲莞爾：“不會啊，我不怕這個。”
黎柚和方子禾：QAQ
……
整部片子全長兩個小時，效果确實很提神醒腦，片子結束後，房間裏的燈光自動亮起，都把黎柚和方子禾給吓了一跳、抱得更緊了。
不等他們消化情緒，總導演的聲音又從牆角的廣播裏傳出來了：“各……”
“嗚！”突然出現的聲音，又把可憐的學霸情侶吓了一顫。
總導演停了停，然後語氣自然的繼續說：“各位嘉賓老師好，不知道剛剛的影片是否合大家的喜好。為了保證觀影體驗，所以我們節目組在影片開始前并沒有告知大家，其實觀影過程也是一次小比賽，比賽結果決定今天的晚餐由哪對嘉賓負責。”
“此外，順便告訴大家一下，這将是本季節目最後一次通過比賽來決定做飯的嘉賓，看看機會會落到哪對幸運兒身上呢~”
“說回剛才的影片，比賽規則是這樣的，在觀影過程中，接觸次數最多的那對嘉賓即為今天晚餐的廚師。至于接觸次數，這個房間裏有夜視鏡頭，我們的工作人員已經在觀影過程中進行了記錄，排名結果現在也已經出來了。”
聽總導演說完這個比賽規則，程泛臨和談葉聲倒是難得默契的互相瞅了一眼，都從彼此眼裏看出了淡定從容。
今天做晚餐的嘉賓肯定不會是他們倆了。
這場比賽贏得不費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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