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總導演在廣播裏播報：“那讓我們從接觸次數最少、也就是排名最後、與做晚飯無緣的那對嘉賓, 開始揭曉。”
對此，程泛臨和談葉聲繼續悠悠哉哉的非常淡定。
“排名最後的一對是，方子禾與黎柚。”總導演沒有多賣關子。
程泛臨挑了下眉。
談葉聲也有點意外。
不過目前還好, 繼續保持淡定。
總導演：“排名第三的是, 方鏡與喬橋。”
聞言, 程泛臨和談葉聲：“……”
方子禾和黎柚這對怕鬼的苦難情侶一直抱着沒分開、所以從次數來說接觸得最少，他們倆都還能理解，但是他們怎麽可能連第三名都不是？
總導演：“排名第二的是……”
總導演在這裏拖長了聲音, 故意把懸念時間留長。
本來很自信的程泛臨和談葉聲, 感覺有點不妙了。
果不其然, 總導演慢悠悠揭曉：“顧思笥與祝稚。”
“讓我們恭喜程泛臨和談葉聲兩位嘉賓老師, 喜提今晚的廚房使用權。”
程泛臨、談葉聲：“……”這很離譜，并且過于離譜。
“不可能, 再怎麽我們倆也不可能是第一。”程泛臨篤定的出聲, “節目組肯定記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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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葉聲也難得沒唱反調，點頭說：“看影片的過程中，我們倆就沒接觸過……頂多是我拿薯片的時候，接觸過一次，再怎麽也不該比黎柚他們還多才對。”
他們倆這如臨大敵、努力撇清關系的模樣, 把其他幾對嘉賓都給逗笑了。
“導演，你們公布下具體的數字吧，不然他們倆死不瞑目啊。”顧思笥莞爾說。
程泛臨輕啧了聲, 和談葉聲一起盯着牆角的廣播。
總導演在廣播裏清了清嗓子：“好的。具體接觸次數如下, 黎柚與方子禾兩位嘉賓老師雖然一直抱在一起、觀影過程中也有過坐姿變動, 但因為始終沒有分開過, 所以接觸次數僅算作一次。方鏡和喬橋兩位的接觸次數為三次, 觀影前十分鐘兩人僅肩靠着肩, 十分鐘後兩位稍稍分開、然後方鏡老師靠到了喬橋老師的肩上……”
方鏡有些郁悶：“怎麽公開處刑還捎上我們其他人了，需要說得這麽詳細嗎？”
“當然，不然不足以服衆。”總導演很淡定。
雖然服衆的“衆”字，這裏僅指程泛臨和談葉聲這倆。
于是方鏡就更加郁悶的看向了程泛臨和談葉聲，喬橋失笑着攬了攬他的肩。
程泛臨和談葉聲很平和，反正公開處刑的不是他們，他們只想聽聽節目組到底是怎麽記錄的。
“那我繼續啊。”總導演接着說，“影片最後半小時，方鏡老師被影片內容吓了一跳、靠着喬橋老師的姿勢也變了，然後喬橋老師握住了方鏡老師的手并且直到影片結束都沒再分開過，也就是總共三次。”
聽到這兒，談葉聲認真回憶了下剛剛看電影過程中，他和程泛臨的接觸……就算以節目組這個記錄标準來算，他和程泛臨也确實只接觸了一次才對。
剛剛電影放到一半，看着影片裏的“小孩們”吃得那麽開心，談葉聲就莫名有點想吃東西。而且，看電影嘛，怎麽能沒有觀影小食呢？
節目組還真準備了，就擺在中間的茶幾上。不過因為放的是鬼片、而且影片裏吃東西的場景過多，他們本來也是剛吃了午飯的，所以其他嘉賓們都沒有動身拿過零食。
談葉聲那會兒就微微起身、探長了手拿了包薯片過來。
程泛臨看着談葉聲撕開了包裝，突然又想起他說過自己有吃獨食的毛病……于是程泛臨擡手戳了戳談葉聲的胳膊，不信邪的壓低聲音說：“給我吃點。”
談葉聲偏頭看了他一眼，覺得這人簡直莫名其妙。
“桌上還有，自己去拿。”說着，談葉聲又往邊上挪了挪，帶着薯片袋子離程泛臨遠了點。
程泛臨見狀：“……”
出于怄氣，程泛臨還真也跟着拿了包薯片拆開，還故意側身對着談葉聲吃。
談葉聲嘀咕了句：“……幼稚鬼。”
程泛臨回敬：“小氣鬼。”
談葉聲語氣涼涼：“你沒有自知之明還怪我咯？”
程泛臨頓了頓，還是那句：“小氣鬼。”
談葉聲懶得搭理他了，繼續吃薯片。
薯片被咬碎的清脆聲，混在鬼片的背景音裏，其實還有點吓人。黎柚只能顫顫巍巍小聲開口：“程哥，葉聲哥……你們可以吃點其他的嗎？”
聽着小姑娘虛弱的聲音，談葉聲和程泛臨勉強良心發現，放下了薯片袋子，只重新拿了瓶水喝。
……整個觀影過程中，兩人就這點互動了，身體接觸也就程泛臨戳談葉聲胳膊那一次。其他時候，兩人都非常确定，那是壓根連衣角都沒碰上過。
所以他們倆是真的不能理解，節目組到底是怎麽把他們記錄成“接觸次數最多”的。
……直到，節目組解說了排名第二的顧思笥和祝稚兩人：“顧思笥與祝稚兩位嘉賓老師，在觀影過程中的接觸次數為五次。前半個小時，兩位老師只手挨着手，半個小時後有短暫分開一秒，然後變為互相挽着胳膊。雖然之後兩位老師還有靠肩之類的動作變化，但仍然鑒于始終互相接觸着沒有分開過，所以從肢體接觸來說，兩位老師僅有兩次。”
“但是，影片播放到三十分鐘的時候，兩位老師有過三句話的交流。所以算下來一共是五次。”
聞言，在場的嘉賓都愣了下，沒想到節目組是按這個規則來記錄的。不過愣過之後，其他嘉賓都露出了笑，只有程泛臨和談葉聲木然了。
“所以，你們記錄的時候，把肢體接觸和語言接觸都算上了？這是不是有點跑偏？”程泛臨非常不能接受，“誰聽到‘接觸’這兩個字，不是往動作上去算的？”
總導演振振有詞：“接觸這個詞語的釋義，既有觸碰這類肢體動作，也有人際交往上的‘接觸’，怎麽不能算上語言交流了呢？”
談葉聲：“……游戲規則解釋權歸節目組所有，明白了。”
總導演還附和：“沒錯，謝謝談老師配合！”
談葉聲：“……”我可謝謝你了。
事已至此，程泛臨和談葉聲只能滿腦袋省略號的接受。
然而，節目組還沒完：“好的，那我們繼續公布排名第一的程泛臨和談葉聲兩位老師的接觸情況……”
“這就不必了吧。”程泛臨出聲打斷，試圖阻止，“你們這麽歪的比賽規則我們都接受了，不用再繼續說了。”
“哎，還是說吧。”方鏡卻假咳了聲，開口說，“我們都挺好奇的，再說我們其他幾對的都說了，怎麽能只落下你們倆呢。”
對此，談葉聲的心情靜如止水。
這時候程泛臨偏頭對他嘀咕：“你就不該吃薯片。”
談葉聲也看向他：“如果你是個啞巴，那就不會有這事兒了。”
程泛臨：“……”
在其他嘉賓的憋笑中，總導演繼續說完：“兩位嘉賓老師的接觸次數合計七次，其中包括一次肢體接觸，和六句話的交流……”
總導演慢條斯理非常仔細，複述了之前觀影過程中兩人的“接觸”。
彈幕裏已經笑瘋了——
【節目組好搞事，我好開心哈哈哈哈】
【程老師談老師從自信滿滿到世界觀崩塌，表情包已get】
【笑死了哈哈哈哈，他們倆最開始有多悠哉，聽完結果就有多牙疼】
【推鍋夫夫，互怼不止】
【事實證明，程老師就該把談老師一直摟在懷裏，想說話就親一下，就絕對不會輸了！】
【程老師還妄圖阻止社死，談老師已經躺平】
【讓你們平時話多吧！解釋權歸節目組所有哈哈哈哈哈】
……
被總導演用那滄桑的聲線，複述了一遍之前發生的事情，連兩人具體說了什麽都給一句一句數了出來……程泛臨感到非常語塞。怼談葉聲吧，他又不确定能不能怼上，再說剛剛已經互相鄙視過了，所以程泛臨看向了其他小情侶。
“兩個小時的電影，你們怎麽就那麽黏糊，分開一下不行嗎？”程泛臨說着，又看向現在還拉着手的黎柚和方子禾，“你們倆的手，趕緊分開，學會獨立。”
黎柚，方子禾：“……”兩人的爪子默默分開，非常可憐弱小。
見狀，談葉聲輕咳了聲，語氣一言難盡的問程泛臨：“你覺不覺得，自己有那麽點無理取鬧？”
程泛臨挑了下眉，看向他：“你心裏不是這樣想的？”
黎柚和方子禾馬上目光灼灼，都看向了“仗義執言”的談葉聲。
談葉聲又輕咳了聲：“……可我沒有說出來，畢竟确實不太講道理。”
黎柚、方子禾，還有其他嘉賓都沉默了……這兩人是什麽心有靈犀的絕配！
說完了肢體接觸，程泛臨還沒完，繼續：“動作黏黏糊糊，可是你們怎麽就不愛交流呢？多多交流有益于感情發展，你們應該在觀影過程中互相讨論劇情分享感受。”
“呃……”嘉賓們語塞。
談葉聲默默又往邊上坐了坐：“我跟這人不熟。”真不熟。
程泛臨：“……”
“今晚吃馄饨，大家可以點一下想吃什麽餡兒的，程老師給剁。”過了會兒，談葉聲出聲打破詭異的沉默。
“葉聲，暫時不要說‘剁’這個字，拜托了。”祝稚非常的真誠。
剛剛的鬼片裏，案板和菜刀出現得實在有點頻繁。
談葉聲彎了彎唇。
……
這場比賽輸在了嘴上，程泛臨和談葉聲都耿耿于懷，做晚飯的時候你一言我一語，一邊嗆聲一邊“反思”。
最後，将包好的馄饨倒入燒開的熱水裏，他們倆總結陳詞。
談葉聲：“看電影的時候不要交頭接耳，保持安靜是美德。”
程泛臨：“不要不信邪。”
……
晚飯過後，節目組通知，和昨晚一樣進入暢談時間。
“不過，和昨晚自由交談的形式不一樣，今晚我們采取‘真心話’模式，通過轉酒瓶确定每一次的問話和答話嘉賓。此外，今晚的聊天主題是‘前任’，請各位嘉賓老師圍繞主題展開暢談，晚上十點結束。”節目組通知。
聽到主題是“前任”，直播間觀衆們老激動了，彈幕刷刷的過：【我們能聽這個嗎！真的嗎！快快快！】
嘉賓這邊還是來到昨晚的露臺，不過今天這個露臺桌上多了一個空酒瓶。
“轉酒瓶，酒瓶瓶底對向的人提問，酒瓶瓶口對向的人回答，回答不了或者不想回答就喝一口果酒略過去，略過去的問題後面不能再重複問同一個嘉賓。小tips，發問和回答圍繞的‘前任’，指的不是回答問題的嘉賓自己的前任，而是該嘉賓戀人的前任。”方鏡拿起桌上的卡片，轉述了下規則。
“也就是說，要問的是我們對彼此前任的了解情況？”
程泛臨和談葉聲就覺得今天的節目組很不友好，這個破主題……瞎編亂答還是喝果酒，這是一個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