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那都沒有前任, 要怎麽辦？”談葉聲琢磨了下，還是問出了聲。
畢竟不管是瞎編亂答，還是喝果酒應付過去, 對他而言都算不上很優的選擇。
瞎編的話，他給程泛臨瞎編個前任, 那也沒人信啊, 就程泛臨這德性……而且雖然是不大對付，但感情史這種事，談葉聲還是不太想瞎按一個前任到程泛臨身上, 畢竟多少有點不講究了。
可要是不瞎編的話，估計他就得一直喝果酒了。節目組這款果酒的酒精含量很低, 喝一兩罐倒還無所謂, 但他酒量極差、很容易醉, 就算是這種果酒，多喝幾罐了他也得直接在這兒昏睡過去……談葉聲很清楚自己對酒精的敏.感度。
所以, 事先問一下很有必要。
然而節目組的回應特別渾水摸魚：“戀人沒有前任的話，那請回答問題的嘉賓自由發揮, 也可以通過想象來假設回答, 或者喝果酒。”
談葉聲：”……“
程泛臨：“連假設都行, 還真自由啊。”
節目組：“是的呢。”
邊上的黎柚這時候突然“哇”了一聲：“程哥和葉聲哥都沒有過前任嗎？那你們是初戀就結婚啦！”
程泛臨和談葉聲：“……”好像聽了個鬼故事。
“都坐下開始吧，別瞎扯了。”程泛臨清了清嗓子, 擡擡手說。
祝稚見狀眨了眨眼，語調溫婉：“能讓程老師都覺得害羞，太有趣了。”
程泛臨被哽了哽：“……是現在光線不太好，還是祝稚老師你眼神不太好？我臉上哪個地方寫上了不好意思了？”
顧思笥幫腔：“祝稚她視力5.0, 現在光線也挺明亮的。”
程泛臨：“那就是她不擅長解讀人的面部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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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葉聲輕咳了聲：“開始吧, 誰來轉瓶子？”
直播間彈幕——
【哈哈哈哈哈果然是最溫柔也最直白的祝稚！！】
【兩個大心髒被說得紛紛開始轉移話題, 笑死了哈哈哈】
【彼此的初戀！嗚嗚好棒！】
【快開始！超級好奇！山海經這對也太小氣了！昨天其他幾對都說了相識的起點，就他倆啥也不漏！】
【啊啊啊瓶子開始轉了！】
……
第一輪，程泛臨轉的瓶子，最後瓶口朝向了祝稚。好巧不巧的，今天晚上的位子安排，程泛臨就坐在祝稚對面，這會兒瓶底朝向的正是程泛臨。
“所以，人還是不能多說話的。”程泛臨悠悠說。
祝稚很淡定。
談葉聲嘆了聲氣：“我現在就想坐得離你遠一點，斤斤計較幼稚鬼。”
“……”程泛臨忽略掉談葉聲說他幼稚的話，看向祝稚問，“在你的了解中，顧思笥有過幾個前任？”
祝稚笑了笑：“這麽直接的嗎。思笥沒有前任，和程老師跟葉聲你們倆一樣，我也是思笥的初戀。”
談葉聲：“……不用帶上我的名字，謝謝祝稚姐。”
祝稚繼續溫溫柔柔的笑：“應該的。”
程泛臨不想說話了。
祝稚回答完了，第二輪就輪到她接着轉酒瓶。
這次瓶口對向了方子禾。
方子禾對面坐着的是談葉聲。
“開頭是你們倆發問，我總覺得你們後面會老被瓶口轉到。”顧思笥說。
談葉聲剛想開口問問題呢，聞言頓了頓，然後只能說：“不借吉言。”
然後看向方子禾：“黎柚有前任嗎？”
不等方子禾回答，程泛臨就在邊上指導起來：“你這樣的問法太樸素了，應該直接問有幾個，這樣有沒有前任、萬一有的話那前任的具體數量都能問出來了，尤其是方子禾本來話就不多，他待會兒說不準能回你一兩個字。”
談葉聲啧了聲，偏頭看向程泛臨，很是認真：“你這麽想說話，要不待會兒把瓶口怼着你問？”
“……不要烏鴉嘴。”程泛臨說。
見他們倆停了，方子禾才回答說：“有。”
果然是一個字。
這之後，酒瓶又轉了好些輪，但程泛臨和談葉聲仿佛運氣還行，一直沒被瓶口指到過。關于對方的前任這個話題，他們倆本來還有點嫌麻煩，但玩到後面，他們倆就放松下來吃瓜了。
顧思笥沒有前任，祝稚在九年前、讀大學的時候有過一段維持了一個學期的戀情，最後因為暑期實踐的去向鬧了矛盾，加上一個愛吃甜一個愛吃辣，就這樣掰了。
“後來她前任跟一個學姐交往了，再後來那個學姐成了她經紀公司的老板，所以前任成了她老板的老公。”顧思笥笑眯眯的說，“不過那個學姐、也就是她這些年的老板，其實是我親姐姐。”
談葉聲拆了包爆米花，聽見程泛臨說：“其實節目組該把你姐姐他們倆也請來，這樣的話就更有看點了。”
祝稚莞爾：“聽思笥她姐姐說，節目組還真請過，畢竟我們這點事以前在其他采訪裏也說過，算不上什麽秘密，不過她姐姐沒時間。”
至于黎柚和方子禾，他們倆都各有過一個前任。黎柚的前任是高中同學兼大學校友，方子禾的前任是同級的一個女生。
“我們倆同一天被分手，因為心情不好所以都去了實驗室，正好碰上了就一塊兒喝葡萄糖聊天，然後才越來越熟悉的。”黎柚說着昨晚聊天時沒有提到的細節。
“你們學霸分手了都是靠做實驗來治療的嗎？”方鏡震驚道，“還有……葡萄糖能多喝嗎？”
“不能，所以那天我們倆一支葡萄糖喝了四個小時。”方子禾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而喬橋和方鏡挺有趣的。被問到方鏡的前任，喬橋看上去心情有點勉強，不過還是回答說：“他算是有過一個吧，大一那年他突然跟我說網戀了，不過沒過幾天又說見光死了，對方瞧不上他。”
聞言，祝稚有點驚訝：“方鏡這長相，怎麽也不能見光死吧？”
“說是對方看他的名字以為是個女孩子，沒想到是個男生。”喬橋難得表情明顯的撇了下嘴。
方鏡在邊上咳嗽了聲：“……雖然沒問到我，但我能插個話嗎？”
“當然能啊，你說吧。”程泛臨看熱鬧不嫌事大。
方鏡就對喬橋說：“其實……沒有網戀那件事，我那時候就是想試試你的态度。”
喬橋：“……”
方鏡又說：“後來我們在一起了，那天你喝醉了之後問過我這件事，我當時跟你解釋了的。再後來你也沒再提過，我就以為你已經沒有誤會了……沒想到你只是一直惦記着沒說。”
黎柚繼續很驚嘆：“哇，那你們也是雙初戀哎！”
程泛臨補充：“人家還是青梅竹馬。”
方鏡忙搖搖手：“但進展還是沒程哥和葉聲快，你們都結婚了。”
在邊上安安靜靜吃爆米花的談葉聲：“……程泛臨你能不能別開口？”
程泛臨一說話，這些人就要提一遍他們倆“彼此初戀，早早結婚”的——美好愛情。
“說起來，你們倆是不是還一次都沒有被轉到過？”顧思笥突然說，覺得有點奇怪，“這幾率也太低了。”
“是不是酒瓶的位置不太對？”方鏡說着，上手調整了下空酒瓶的擺放，把瓶子從桌子中間挪到了靠近程泛臨和談葉聲那邊。
程泛臨，談葉聲：“……其實這也不必。”
然後從這裏開始，接下來五輪游戲裏面起碼四輪，瓶口都能轉到程泛臨或者談葉聲。
最開始被轉到的是談葉聲，他對面的方子禾仍然內斂，問問題也很禮尚往來的溫和，甚至最開始就問了個答案很明顯的：“程哥有過前任嗎？”
談葉聲就覺得這小夥子非常有前途，搖搖頭回答：“沒有。”
然後被問到的是程泛臨，祝稚就沒有方子禾那麽溫和了，開口便語氣柔婉的發問：“程老師覺得葉聲沒有過前任的原因是什麽呢？”
對此，程泛臨看了看談葉聲，然後語氣自然的回答：“就他這個德行，誰願意跟他談戀愛？”
談葉聲：“……”
其他嘉賓：“……”
祝稚友善的提醒他：“程老師，你不僅和葉聲談了戀愛，還結婚了。”
談葉聲就是無語，他本來還想着今晚這個話題不太友好，那就盡量快點略過去，結果……他就不該指望程泛臨能消停。
把吃完的爆米花包裝袋丢進了垃圾桶，然後拿過一小包濕紙巾擦手，談葉聲慢悠悠對程泛臨說：“我建議你，過過腦子再說話。”
對此，直播間觀衆表示：【不！不要過腦子！就愛聽大實話哈哈哈哈】
【所以，這是兩個不受待見的可憐人，抱團群暖（狗頭】
……
程泛臨頓了頓，認真想想，然後說：“我剛過了下腦子，覺得脫口而出說實話，應該不能怪我。”
他又沒打算瞎編，也沒有污蔑談葉聲，那說點實話能怪他嗎？
談葉聲輕啧了聲：“行，你等着。”
看着談葉聲雲淡風輕的模樣，程泛臨突然想起了這人瞎編故事的能耐：“……”
瓶子又指向了一次方鏡，再下一輪又回到了程泛臨這邊。
祝稚：“葉聲是在什麽情況下，跟你說起沒有前任的這個話題的呢？”
程泛臨停頓了下，覺得吧……反正剛剛已經招惹了談葉聲了，那不如繼續？回答不了問題然後被懲罰喝果酒這種事，多少有點憋屈。
“自然而然就說起了，其實也不意外，畢竟他這個脾氣一般人都受不了。”程泛臨悠悠回答。
談葉聲語氣涼涼：“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個注孤生的名聲？別人家的粉絲惦記着偶像的未來，你的粉絲也惦記你的未來，都盼着多活幾年能給你送終。”
“那不是很好嗎，都想着長命百歲，思想挺積極健康的。”程泛臨很淡定，注孤生的名頭他早就接受了。
談葉聲輕啧了聲：“能堅持不懈的做你的粉絲，能不積極堅強嗎？心靈脆弱點的，早就被你氣死了。”
程泛臨聞言颔首：“都随我，心寬。”
話音落下，程泛臨伸手轉了空酒瓶……然後瓶口指向了談葉聲。
“這個擺放是不是有點問題，酒瓶的重心好像都到我們這邊來了。”程泛臨說。
“有問題就有問題吧，反正你們倆之前也沒被轉到過，正好中和一下。”顧思笥說。
于是方子禾繼續問談葉聲：“額……既然沒有過戀愛經驗，那葉聲哥你們倆是誰先開口提出交往的呢？”
這個問題由剛剛被惹毛的談葉聲來回答，程泛臨覺得有點不妙，出聲道：“這也能算是和彼此前任相關的問題？”
“算啊，怎麽不能算。”談葉聲卻笑眯眯的應承下來。
程泛臨：“……”
然後，程泛臨就聽到談葉聲語氣真摯的說：“當然是他先提的交往，他提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在跟我開玩笑呢，畢竟我們一直挺不對付的，所以我那時候先揍了他一頓。揍完了之後，他還說他不是開玩笑玩我、而是真心的……那我揍都揍了，多少有點不好意思，就勉強答應了。”
搭配上談葉聲那靈動的表情，還真像那麽回事。
程泛臨覺得頭疼，看到周圍一圈其他嘉賓的吃瓜表情，他甚至覺得牙疼了……現在還在直播呢，這樣下去全網得傳成什麽模樣？他還要不要面子了！
“我覺得你不能瞎說……”程泛臨試圖當面反駁回去以示清白。
然而談葉聲偏過頭來，眼裏帶笑，語調親昵：“我知道你覺得不好意思了，那我本來也沒打算說真話，實在不行就喝口果酒糊弄過去算了……結果你非要氣我，怪我嗎？”
程泛臨：“……”解釋不清了，談葉聲這演技他服氣。
沒想到上個綜藝還要拼演技。
“其實我們是兩情相悅。”既然自己上不了岸，那就把談葉聲拉下水，程泛臨腦子轉得很快，脫口就說，“別聽他現在說得有多瞧不上我，其實當初我是看到了他的日記、先确定了他喜歡我，他就是嘴硬，不然也不會只寫日記而不跟我表白了。”
說完了，程泛臨還要感慨：“這年頭還老老實實寫日記的人可不多了，談老師多純情啊。”
談葉聲：“……”
偏偏一看周圍人的表情，顯然他們是信了。
【哈哈哈哈哈他們倆真的是夠夠了，本來含情脈脈的場景也被他們說得像吵架】
【真的很喜歡嘴硬哎，兩個人都是！】
【笑瘋了哈哈哈相愛相殺互相揭“短”，果然當局者迷旁觀者喜】
【以他們倆的性格，這會兒上頭了互相怼，待會兒冷靜了要後悔】
【嘿嘿嘿我喜歡看談老師尴尬的模樣，尤其是他尴尬了就會更怼程老師】
【所以兩人在一起之前還打了一架嗎？果然很符合他們倆的行事風格！】
……
事實上，冷靜下來後談葉聲和程泛臨……是後悔了。
他們倆剛才都說了些什麽？！
之前在電話裏互相瞎編亂造還沒什麽，反正只有彼此聽得見，可現在是全！網！直！播！
緩過來後，談葉聲倦了，看到瓶口再次轉向程泛臨，他幽幽提醒：“果酒挺好喝的。”
程泛臨：“……你也記得喝。”
“行。”談葉聲點頭。
兩人就此休戰，吃瓜群衆們非常可惜。
于是這之後，除了特別樸素的問題之外，他們都選擇了直接喝果酒。反正一次喝一口就行，攢下來也還好。
十點鐘，今晚的暢談時間結束時，程泛臨和談葉聲各自都喝了接近三罐果酒。
程泛臨酒量好，這點果酒對他而言根本就算不上帶了酒精。談葉聲的狀态倒也還好，就是已經開始犯困了。
在嘉賓們回房間之前，吃了一晚上瓜的節目組意猶未盡的通知：“相信各位嘉賓老師在這兩天的相處中，彼此之間都熟悉了很多。今天下午也提前通知了，從明天起，我們将不再通過比賽來确定每餐做飯的嘉賓，而是由每對嘉賓各出一人、每餐一共四人共同做飯，輪流着來。”
“以及，接下來将會有飛行嘉賓到訪別墅。從明天起，最初的四天到訪的會是各位嘉賓的親朋好友，每天到訪一至兩個人，具體順序和到訪人暫不公布，請各位嘉賓每天早上九點準時在樓下準備接待。”
節目組通知結束後，露臺上的八個人都有點意外：“親朋好友？”
之前跟節目組簽合同的時候，雖然節目組會跟他們說一些策劃上的安排，但都是比較大方向的、确認不會有問題就行，這種比較具體的日程安排，節目組表示保密，都沒有洩露過。
現在聽到會有親朋好友作為飛行嘉賓到訪，黎柚才後知後覺想起來：“難怪之前有問說，我們周圍的人知不知道我們的戀愛關系，我們介不介意被身邊的人知道更多戀愛細節……我還想着既然都願意來這個節目了，那這種事肯定不成問題的。”
……
知道了明天的大方向安排後，嘉賓們就各自回房了。
談葉聲腦袋發沉困得不行，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倒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來了程泛臨這家夥有搶被子的毛病……他可不想深更半夜再被冷醒一次。
于是談葉聲停下了腳步，語氣有點懶洋洋的對程泛臨說：“你，去隔壁，拿被子。”
程泛臨：“……”
畢竟會搶被子的是他，這會兒當着鏡頭，程泛臨也不想繼續就這個問題跟談葉聲争執……他才不想全網都知道“程泛臨睡覺搶被子”。
所以程泛臨瞅了瞅談葉聲，然後認命點點頭，去之前的一號房間拿了另一床被子回來。
不過讓程泛臨意外的是，他拿了被子出來，發現談葉聲并沒有進房間，而是還站在剛剛那個位置、靠着牆有點懶。
“怎麽不進去，等我啊？”程泛臨挑了下眉，“我可真是受寵若驚。”
被程泛臨的聲音提醒了，談葉聲才回過神來，步子慢悠悠的走進了房間。瞧着他這模樣，程泛臨覺得有點怪……談葉聲看上去有點像是嗑了安眠藥，然後睡着之前反應很遲鈍的狀态。
不過行動緩慢歸緩慢，但也沒其他不對勁兒的。
兩人一前一後洗漱收拾，然後一人一床被子躺下，閉眼睡覺了。
直播間的觀衆們還意猶未盡，熱情複盤着剛剛的“暢談時間”，以及：【為什麽談老師要程老師去多拿一床被子？】
最後的讨論結果是：【這或将成為本季最大謎團之一，只能期待他們倆吵架的時候互相揭短了】
……
因為攝入了點酒精，加上這晚上沒有人搶被子，所以談葉聲睡得很沉很好。第二天早上六點剛過，他就在強大的意志力影響下醒過來了。
呆了兩分鐘後，談葉聲看到床頭的時鐘，總算想起來了潛意識催促他醒過來的原因……他有恩必報，且喜歡盡快報恩。
于是，談葉聲坐起來，并且朝躺在另半邊的程泛臨伸出了手，狠狠一推——
“起床了，程泛臨，趕緊起來。”
程泛臨被推醒的時候，人很茫然。
因為談葉聲叫他起床的語氣過于理直氣壯，所以程泛臨還真懷疑過一秒是自己睡過頭了：“什麽時間了？”
“六點零四分了。”談葉聲回答，然後又催促，“趕緊起床。”
程泛臨：“……我們今天沒有比賽，不用六點起，你還記得嗎？”
“我記得，但是早起對身體好，我是為了你的健康着想，你要感念我對你的好。”談葉聲說完，再次推了推程泛臨。
程泛臨聽着這話，覺得有點耳熟……再仔細一想，可不就跟他昨天早上對談葉聲說的話，差不多嗎。
程泛臨雙眼無神的看着談葉聲：“你還真是說到做到有恩必報。”
談葉聲點了點頭：“那是自然。你趕緊起，現在出去晨跑，更有利于健康，說不定還能遇到昨天早上給我們指路的路人。”
程泛臨繼續麻木：“你呢？”
“看到你起床了，我才能安心，我安心了就繼續睡了。”談葉聲淡然說。
程泛臨：“……我就沒見過比你更記仇的。”
他翻了個身，不打算理這個大清早就發瘋的家夥。
談葉聲挑了下眉：“能有你記仇？”
想了想，談葉聲伸手扯開了程泛臨身上的被子：“起不起？”
程泛臨非常郁悶，翻過身來又面朝談葉聲，睜開眼非常真誠：“談葉聲，你知道嗎，掀被子、一大清早就叫人起床，那是家長才幹的事，你能不能有顆年輕人的心？”
談葉聲才不管他說了什麽，繼續将他的被子掀跑：“實不相瞞，我确實有一顆當你爹的心，并且這顆心非常小心眼。”
程泛臨抓住他的手腕：“你……”
下一秒，談葉聲的視線頓了頓，然後他松開了抓着的被子，手腕掙紮了下。
雖然不知道談葉聲為什麽突然放棄了搶被子，但既然他都先認輸了，那程泛臨也就松開了他的手腕。
手腕掙脫後，談葉聲清了清嗓子，然後對程泛臨粲然一笑，接着又雲淡風輕上下打量了幾眼：“你，有點變.态。”
說完，談葉聲就翻了個身，躺回自己的被子裏了，顯然不打算再跟程泛臨糾纏下去。
突然被說變.态，程泛臨都愣了下，一邊不解一邊伸手撈回被子，同時打算再跟已經休戰的談葉聲好好掰扯掰扯……然而緊跟着，被子擦過某處，程泛臨又頓了頓：“……”
難怪剛剛談葉聲突然那麽意味深長。
睡褲的布料太薄，程泛臨默默拉上被子……過了幾秒，他還是忍不住看着談葉聲的背影開口：“我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不是對你有反應，你要搞清楚。”
談葉聲沒回頭，閉着眼糊弄兩聲：“正常，你最正常。”
就他這語氣，程泛臨就有點憋悶：“……”
過了幾秒後，程泛臨突然挑了下眉，伸手去碰談葉聲那邊的被子：“大清早的，你沒有？你不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