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哥譚并不是一開始就是麻木的, 哥譚市民也曾期待過新市長能整頓哥譚，将哥譚從黑暗中拉出來。只是一任任市長的調離和慘死，磨滅了他們心中微弱的光。

哥譚的黑暗和罪惡植根于城市的心髒, 外界的力量如同一滴水掉入墨池, 不僅起不到淨化的作用，還會将原本純淨的水染上黑色。久而久之, 哥譚市民對哥譚以外的力量失去了信心和信任, 哥譚誕生了極度的排外的群體情緒。

按照慣例，哥譚市長在因故無法管理城市時，會由副市長接任代理市長一職。只是小醜越獄的那個晚上，哥譚三分之二的高級官員都在市政大樓開會，市政府裏的人非死即傷，僥幸避開爆炸的政府人員紛紛申請修養假期, 沒有人願意暫代市長一職。

哥譚的幾個大家族和剩下的官員觀望了幾天, 覺得哥譚不能沒有管理者, 正打算從剩下的人裏先提拔幾個人好過渡到換屆選舉，一紙調令給他們送來了新的代理市長。

哥譚人對新代理市長不怎麽關心, 外面來的人很少有能堅持到一年的, 他們也不期待新代理市長能給哥譚帶來什麽水花, 指望新市長還不如高喊蝙蝠俠有用。

比起麻木的哥譚市民，哥譚四大家族和□□首領都多多少少的關注了下新代理市長，沃洛克調令下發的第二天, 他的資料就被擺到了哥譚高層的桌子上。

一般來說，被派到哥譚的人不是将哥譚當做跳板攢資歷就是棄子。沃洛克.道林很明顯是前者, 就從“道林”這個姓氏和斯塔克突如其來和合作意向, 就知道這個年紀輕輕的政府新人身後有背景, 他們當然願意在道林家族的繼承人身上投資, 換取未來政府高官對他們的庇護。

沃洛克下了火車就被哥譚市政府僅剩的兩個書記官接到新政府大樓，這裏将是沃洛克未來幾年工作的地方。新政府大樓位于原政府大樓斜對面一公裏的地方，其實說它是新政府大樓并不準确，因為它是被炸毀的政府大樓啓用前的政府大樓。

自哥譚有歷史以來，政府官員就一直在這個大樓裏辦公，直到七十年前韋恩家族聯合其他三大家族給政府捐了一大筆錢，還建了新政府大樓，哥譚政府才陸陸續續搬到了新大樓，封存了舊址。

現在哥譚市政府的人不得不重啓舊的大樓，在被炸毀的大樓重建好之前，代理市長只能在這座只有六層樓高的舊建築裏辦公了。

沃洛克向書記官詢問了下爆炸帶來的損失，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一點。七十年前的資料都在沃洛克現在在的大樓裏，由于紙質文件數量巨大且不易保存，當時的市長沒有要求資料一起遷移，如果需要查資料就得自己來舊樓查詢。雖然步驟上麻煩了一點，也沒什麽人提議要遷移資料庫。

哥譚十幾年前也順應潮流開始使用計算機，七十年來的資料都逐步錄入了計算機，都是可以查到的，只是一些不能上傳數據庫的機密文件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道林市長，為了歡迎您的到來，埃利奧特家族、科波特家族、凱恩家族和韋恩家族聯合舉辦了歡迎宴會，希望您可以參加。”書記官将一份邀請函放到了沃洛克面前。

沃洛克看了書記官一眼，拿起邀請函仔細看了一遍。這個宴會就是為歡迎沃洛克.道林舉辦的，初來乍到沃洛克不好駁了四大家族的面子，點頭表示自己會按時參加。

哥譚四大家族的勢力盤根錯節，他們只有在面對哥譚以外的人和事時才會聯合起來，這次的宴會是禮儀更是試探，沃洛克将和四大家族的族長在宴會上定下未來合作的基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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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哥譚兩級劃分，伯恩利區和鑽石區一到夜晚就燈火通明，繁華和熱鬧不輸給紐約，東區犯罪巷和南區貧民窟則是黑暗滋生的溫床。

沃洛克.道林作為代理市長，當然接觸不了哥譚底層的黑暗，他現在能看到的都是掌控哥譚的人想讓他看到的。沃洛克也無意第一天就挑戰哥譚高層的神經，他未來有很多時間探索哥譚。

宴會舉辦地點是冰山餐廳，冰山餐廳是哥譚最近熱議的話題。科波特家族族長老科波特先生找回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兒子，小科波特先生在老科波特先生的支持下開了這個冰山餐廳。人們都覺得他将歡迎代理市長的宴會敲定在冰山餐廳是為了給兒子提身價。

“道林先生，您的政治理念非常适合哥譚。”老科波特先生矜持的笑着，他原本以為沃洛克.道林來哥譚就是為了鍍金，剛才聊了一會兒發現沃洛克是有真才實學的。

“您和我大兒子的一些觀念不謀而合，年齡也差不多大，或許你們會有不少共同話題。”老科波特先生将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年輕人拉到了沃洛克面前，“這是我兒子，奧斯瓦爾德.科波特。”

老科波特先生的意思很明确，他想讓兩個年輕人認識一下，為奧斯瓦爾德打開人脈。奧斯瓦爾德.科波特一直沉默的跟在老科波特身後，要不是他穿着明顯是手工縫制的西裝，身上的飾品也都有歷史沉澱的光澤，會讓人忍不住以為他是服務生。

奧斯瓦爾德.科波特身上沒有大家族培養出來的氣魄和修養，總是不自覺得低着頭縮着脖子。他的個頭本來就不高，縮着脖子更顯得矮小，當他擡起頭的時候，就露出了又尖又彎的鼻子。

沃洛克能撲捉到他身上混雜着的自卑與驕傲，嫉妒與憤怒。這是惡魔最喜歡的人類，這種人非常容易被惡魔吸引，不需要惡魔費多少功夫就能引誘他們下地獄。

“你好，我是沃洛克.道林，很高興認識你。”沃洛克覺得奧斯瓦爾德很和他的胃口，最能證明一個惡魔能力的除了戰鬥力就是引誘人類下地獄的數量，或許奧斯瓦爾德就能成為沃洛克來哥譚後第一個狩獵的對象。

奧斯瓦爾德不知道沃洛克對他的定位，在老科波特鼓勵的眼神下握住了沃洛克伸出的手：“很榮幸認識您，沃洛克先生，我是奧斯瓦爾德.科波特，您叫我奧斯瓦爾德就行。”

奧斯瓦爾德一直關注着沃洛克的眼神，沒有在他眼睛中看到不屑和厭惡，有了和沃洛克繼續交流的勇氣。他一直因為自己過去的經歷和異于常人的外貌自卑，被科波特家族找回去之後，驟然改變的社會地位扭曲了他的心靈。

他原本應該是科波特家族的大少爺，卻流落到哥譚最底層，要給哥譚混混當小弟才能活下去。回到科波特家族後，後母和兩個光鮮亮麗的弟弟更印證了他的可悲。

每次看到同父異母兩個弟弟眼中的不屑和厭惡，他就恨不得他們不存在這個世界上，可看到老科波特對他的慈愛和竭盡全力的補償，他又為自己的陰暗和殘忍痛苦。

老科波特先生見兩個年輕人聊起來就笑呵呵的退到了一邊，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話題，他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相對于科波特家族對沃洛克的熱絡，埃利奧特家族對沃洛克就冷淡了許多。托馬斯.埃利奧特從內心裏就覺得沃洛克和他不是一路人，也不想和沃洛克建立友好的聯系。沃洛克.道林最多在哥譚呆兩年，兩年後這個年輕又天真的家夥再不會與埃利奧特産生任何聯系。

沃洛克只是跟托馬斯.埃利奧特握了握手，這個家夥身上燃燒着憤怒的火焰，而且謀殺親人的罪已經判定了他的未來，他只可能下地獄，這樣駁雜的靈魂沃洛克完全不感興趣。

凱特.凱恩見老科波特退到了一邊，端着酒杯和沃洛克碰了一下：“真的很抱歉，我表弟那裏突然有點狀況，他可能會晚一點來。”

凱特臉上有着遺憾和擔憂：“你知道的，韋恩家族只剩下布魯斯和他的老管家了。那位尊敬的老者突發疾病，布魯斯一會兒才能來。”

這場宴會是四大家族聯合舉辦的，科波特、埃利奧特和凱恩家族的族長或繼承人都出席了，只有布魯斯.韋恩遲遲沒有露面。沃洛克還以為這個花花公子會像資料裏寫的那樣找借口晚來或者不來，沒想到這次布魯斯.韋恩是真的被絆住腳了。

“這不是什麽大問題，老人的身體比較重要。雖然有些遺憾這次宴會沒有見到他，不過以後還有很多機會。”

凱特見沃洛克沒有因為布魯斯的未出席感到不悅，主動又和沃洛克碰了碰杯子。她真的很欣賞沃洛克這種類型的男性，要不是她對男性沒感覺，完全可以和沃洛克來一場戀愛。

如果說奧斯瓦爾德.科波特和托馬斯.埃利奧特是哥譚黑暗面的産物，那凱恩.凱特可能就是哥譚殘留的正義。沃洛克下意識的想要遠離凱恩.凱特，他覺得他和這個姑娘不是一個陣營的人。

奧斯瓦爾德其實不太會與人交流，磕磕巴巴的說：“道林先生，我對哥譚還算得上了解，您有什麽想知道的都可以問我。”

沃洛克記得科波特家族的資料裏寫着奧斯瓦爾德被認回科波特家族之前是個混跡在犯罪巷的小混混，那他對蝙蝠俠肯定有多了解。

“我在來哥譚之前聽說哥譚有很多黑夜傳說，我想知道蝙蝠俠是真的嗎？你知道的，有這樣一個義警減輕了警察的壓力，但本質上他的存在是不合法的。”

“蝙蝠俠是真實存在的，我見過他。”奧斯瓦爾德渾身顫栗了一下，他可忘不了他老大帶着他和一群小弟運送木倉支時從天而降的巨大黑影，那一次他被踢掉了兩顆牙，在黑門監獄待了半個月才被放出來。

“嘿，我好像聽到你們在說蝙蝠俠，那個把自己打扮成大蝙蝠的變态？”

作者有話說：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布魯斯.韋恩。

★日常迫害企鵝人，企鵝人形象采用美劇《哥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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