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有人讓我把這個東西給你。”

安府內院, 竺代把手心打開,一只“五彩玉石”闖入安雲沉眼中。

“這是?”

五彩石是大宛聖物,安雲沉雖有耳聞卻未能得到一塊, 所以這東西并不是他的。

“大人不認識?”

安雲沉迷茫的樣子讓竺代也摸不清這其中緣由,她猜測着石頭來往沙漠商隊撿到, 在長安販賣時被安雲沉所買, 而其中曲折她不明白, 以為給自己彩石的是安雲沉的線人。

“這是大宛國聖物,我一介大祈臣子怎麽會有。”安雲沉搖搖扇子, 鳳眼閃了絲精明,他靠近竺代,“難道這石頭背後,還有些故事?”

“正是。”

“哦?”

安雲沉隐約, 覺得這事關節處肯定與唐雲芽有關。

果然。

竺代将石頭收起, 把半年前自己在嘉峪關的事情一一道來。

“我們車隊經過渭城時曾帶上過一名女子, 後快入大祈關時,遇到了黑沙暴。驚慌中我不甚将手鏈掉在了沙漠裏。”陷入回憶, 竺代臉上流露出愧疚,“那姑娘為了報我恩惠,竟然回沙漠去撿, 我想攔卻沒有攔住。不過也是自那以後,便再也沒見過她。”

“想來因為一個石墜丢了人性命,卻沒想到今日還能在長安再見。”竺代望向安雲沉,“安大人可知持着這玉石的姑娘在哪裏嗎?”

“敢問公主, 拿着玉石的女子是不是帶了把唢吶,還有柄大勺?”

安雲沉不答反問,先将唐雲芽行李的兩大特點拿出來對證。

“沒錯!”竺代點頭,“那姑娘腰間別了把大勺,我記得大約是姓唐。”

“果然。”

安雲沉展開折扇,沉下眼自顧扇了扇風,“這把扇子,當真是沒白換。”

———————

驚蟄将石墜塞到竺代手中,便馬不停蹄地往金玉堂院子最深地房間走去。那房間被鎖上,孤零零地矗立在院子中。

她從懷中掏出鑰匙,想了想終還是沒有将房間打開,轉身又打算朝着金玉堂內走。

“唔。”

忽然,一只大手捂住了驚蟄嘴巴,只是一眨眼功夫,院子裏便沒了驚蟄蹤跡。

不久後。

院子裏有金玉堂打雜的小厮拎着一個飯桶,走到房間門前,開門絮叨,“真是個不識好歹的,還得讓我天天給她送飯。主人早早處理了該多好。”

金玉堂及周邊房屋之上,有一道黑影,或點房檐或踩憑欄,未等人看清須臾不見。

墨染帶着驚蟄躍到了不遠處一小巷之中,将她抵在牆上,短刃随之架在了脖邊。驚蟄認得他,那日雲夢把她帶走,就是這名男子追來将雲夢打成了重傷。

他是安雲沉的人。

雖然不知道唐雲芽與安雲沉的關系,但既然有人找上門,安雲沉肯定也是知道了是自己來找他的。

“如何,安大人是要讓你來帶我回大理寺嗎?”

驚蟄微擡起下巴,對面前之人沒有絲毫畏懼,亦是對脖子上的短刃無絲毫恐懼。

墨染斂起渾身殺意,将手中一方紙條放到了女子手中。

驚蟄捏住紙條不解,“安大人這是何意?”

墨染刀未落,先退後三步,不等驚蟄再叫住他,徑直施展輕功離開。

待人身影沒落在牆圍之上,驚蟄将手中的紙條展開,只見上面赫然“今日戌時,東坊口,見,則春風無礙。”

手指霎時将紙條收起。

驚蟄将紙條揉成團,在口中嚼爛吞下,她把腰間的錢袋拿下,機警地看看了四周,見沒有人。

這才拿着手中碎銀朝着正對着巷口的賣菜攤走去,“大嬸,這白菜怎麽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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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當值在東坊的巡回衛兵像是約好,都沒按時辰巡方排查,只有三三兩兩喝花酒晚歸的醉鬼從門下而過。

在東坊石柱後的驚蟄焦躁不安,直到瞧見安雲沉帶着墨染和一群暗衛踏着霧氣而來,才隐隐心間有了底氣。

“金春風怎麽沒來?”

驚蟄朝着隊伍末尾瞧,卻發現沒有自己想的那個人的身影。

“驚蟄姑娘未免也過于好笑,就金公子那身子,到這虎狼蛇窩不是尋着快點下閻羅殿嗎?”

安雲沉把手中折扇扔到驚蟄懷中,“姑娘放心,你若幫我,金公子定會完好如初。”

“望安大人說話算話。”

“我也沒理由要騙你。”

見到驚蟄安雲沉态度惡劣十倍,對于這麽處心積慮地在長安攪渾水讓他不得安寧的人,态度要想好也好不起來。

既然自己選擇了相信安雲沉,箭在弦上 不得不發,此時再去讨論個明白總歸沒了意義。

“大人随我來。”

這盤踞在長安的秘密組織确實與金玉堂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但真正的地點卻不止金玉堂,她們在巷柳坊下建了個地下宮堂,從金玉堂還有不遠處的一個賭坊,酒館都是相連,以三足之勢架在東坊之上。

三點中分布的反叛人數最少的是最靠近東坊入口的酒館。安雲沉手下當屬墨染武功最高,其他就算不是數一數二,但對付蝦兵蟹将已是足夠有餘。

“殺。”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暗衛入酒館,不放過一人,皆殺。

安雲沉片紅不沾,他眼下花紋刺青被鮮血火光照映成了血紅色,驚蟄雖為組織人員,但這種屠殺她也是很少見。

留部分人鎮守,安雲沉帶着墨染極少數人入了地宮。

驚蟄一看就對這路熟悉,不論是酒館還是賭坊亦或是妓館,都是晚上開業。地宮中的人并不是很多,只不過安雲沉走在前,他匕首上總歸要沾些血。

當一行人到了關押唐雲芽之地的時候,唐雲芽正蹦蹦跳跳在地牢裏消食,拴着她的鐵鏈“當當”響。

“唐姑娘好興致,看來在牢裏住的不錯,還有力氣飯後運動。”

聲音低沉沙啞,帶着來人特有的調笑感,這樣的聲音唐雲芽自然是忘不掉。

“安大人!”

過了一月,唐雲芽都不對安雲沉能找自己抱有希望,沒想到今日竟然能見到安雲沉來救自己。

“安大人!”

她想上前,可是才往前踏一步就被鎖鏈拽了回去,唐雲芽很是興奮,不顧自己現在全身臭哄哄,對着安雲沉張開雙手,“安大人!你來救我啦!”

安雲沉對這刺鼻氣味十分不滿,眼不見唐雲芽一臉期待,他朝着墨染使了個眼色。

墨染手中劍為玄鐵重劍,削鐵如泥。劍将鐵鏈斷開的瞬間,唐雲芽因為慣性啪到了地上,“哎呀”慘叫出聲。

安雲沉聽到慘叫是真着急,他上前将唐雲芽扶起,握住她肩膀問道,“可是被動刑?!”

“不是不是,你別急。”他捏的實在是疼,唐雲芽拍着安雲沉的手,呼呼說着,“是我沒站穩摔到…”

“地上了…”

這是安雲沉第一次抱着自己,唐雲芽欣喜的心情漸漸多了委屈,她打着安雲沉的背,“嗚嗚嗚!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麽會被人抓到這裏啊!”

“對不起對不起。”

潔癖瞬間分崩離析,安雲沉吻着唐雲芽耳邊,将哭到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孩摟得更緊些。

“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了。”

“嗚嗚嗚!安雲沉你壞!”

唐雲芽來勁,鼻涕眼淚臉上的髒東西全往安雲沉身上擦,想讓跟前的人也嘗嘗一個月邋遢兮兮的滋味。

站在一邊的驚蟄看着眼前兩人,不免想起自己與金春風在一起的時候,她眼角濕潤,心裏不是滋味。可是這裏是組織地牢,斷不能多呆。

“安大人,這地方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先離開再議。”

“好了好了,等回府讓你蹭個夠。”

安撫地摸摸唐雲芽一晃一晃地腦袋瓜,安雲沉将她從地上拽起。

臉上沒有半點肉,眼睛大大,下巴尖尖,看着是比之前多了江南水鄉美人的意思,可是安雲沉心裏還是暗自打算,“得多喂些,把臉上的肉都養回來。”

“唔,都怪你。”

前面若是怨,現在就是嬌嗔,唐雲芽抹把臉上淚,挽住安雲沉胳膊不放手。

她可長記性,跟着安雲沉才能有活得好,不然不是被抓就是被虐待,凄慘兮兮似根苦苦草。

“走吧。”

今日就讓唐雲芽放肆一回,捋了捋雲芽耳邊的頭發,安雲沉對着墨染使了個眼色,先上去看看有無危險。

墨染得令,持劍朝着三步階上走去,門還未徹打開,劍矢紛紛從門外射入房內。墨染閃開及時,有幾個暗衛沒有防備,被箭羽射中,滾到了石梯之下。

安雲沉抱着唐雲芽躲劍,他手間銀針逆着箭羽而飛,待門外弓箭手摔倒之際,墨染帶着暗衛沖出門外。

安雲沉抱着唐雲芽随後而出,地宮大堂,墨染踩着腳下一個叛軍人頭,帶着暗衛與對面叛軍對峙。

對方人群裏,唯有一個與安雲沉面貌想象的女子極為紮眼,她坐在木制輪椅之上,看着安雲沉冷然笑着。

安雲沉亦勾唇,“母親大人這是怎麽了?怎麽幾日不見,年邁到路都走不動的地步。”

須邪虞孤帶着快意,“總算等到你來了,今日我就讓你看一看,心愛之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滋味是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這裏其實已經快完了,像許多支線內容樂樂會放到番外再講。比如安雲沉為何和他母親那麽恨對方;比如驚蟄和金春風還有皇帝的事。大家多多收藏預收《沭陽王有孕》3.4號開~已經存了許多稿,日更的文哦

☆、大結局(修)

心愛之人……

看着被安雲沉牢牢困在懷中的自己, 唐雲芽汗毛豎起。這樣看來,安大人母親大人說的“心愛之人”十分有可能是她!

默默垂着眼掙紮了下,卻發現安大人摟得更緊, 唐雲芽放棄抵抗,老老實實呆在安雲沉懷裏。

“有本事, 就來取。沒本事, 就等死。”安雲沉擡眼。

“呵, 死到臨頭還這麽狂妄。”須邪虞孤冷笑,勝利者般不屑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人, “不過,既然都要死,不如讓你們死個明白。”

聽聞,安雲沉蹙眉。

大堂的火把驟然點燃, 紅色火光照着地底地堂通亮。有人從黑暗中走來, 衣角訣闕, 而那女子身後的是低頭唯懦走着地範夫人。

“長公主殿下…”

唐雲芽腦袋如同被人打懵。她攥了攥安雲沉領子提醒,“大人, 是長公主殿下!”

“怪不得,怪不得範夫人身上也有鈴蘭香!怪不得雲夢身上也有!她們壓根就是一夥的!”

唐雲芽也不怕,事已至此, 說出來又何妨,反正他們也不會放自己和安雲沉走。

“我還以為是誰能在長安翻雲覆手,沒想到是長公主殿下籌謀多年。”

安雲沉看着朝着他們走來的人,發絲遮擋下看不清安大人的眼神, “公主殿下,好本事。”

“安大人想不到的事情多了,你不神又怎會萬事皆通。”在輪椅邊站定,她聲音淬了狠毒,“當初将房夫人當街斬首時,大人怎麽就不想想會不會有自己死無全屍的時候。”

今日的李書瑤華服依舊,與那日倨傲女子一樣,仔細看,金服上繡着鳳與孔雀羽,是大祈太後的禮服。

她下巴微擡,眼睛微閉,“不過,大人若想留個全屍,我倒是也有個法子。”

“說來聽聽~”

安雲沉不慌不忙,一副洗耳恭聽地姿态。唐雲芽聽着大吓,拍着他肩膀,碎碎低語“大人啊,要活着要活着。”

安撫地握住唐雲芽的手,安大人等着李書瑤下文。

長公主殿下擡手,慘白的手在紅光下染上了血色,“只要安大人将長安布防圖交給本宮,那麽,還不至于屍首分離,入不了往生。”

布防圖!

唐雲芽腦瓜子“叮”響。她可知道這東西在哪,心虛地看了眼在隊伍最末端的驚蟄,見驚蟄沒有擡頭。

雲芽轉過頭,悄摸把手放到安雲沉手心,手指在他手心畫着筆畫。

等最後一劃入定,安雲沉微不可見低了下眼睛,心中了然。

一直把他這個小跟班當成小傻子,沒成想,關鍵時刻竟然有大用處。

有了這張底牌,安雲沉坐地起價,胡編亂造都成了沒關系。

于是安大人故作迷惑,張口就胡驺,“長安布防圖早就被安寧小侯爺盜了去,公主問我要是何意?”

“安寧拿沒拿,安大人不知道嗎?”

“長公主真有意思,像是不會回複人話一樣,一個勁地問。”

人家不客氣,安雲沉不愛吃虧的性子怎麽就能讓他人撿了便宜,他指間動了動,“不然這樣吧,既然咱們都不知道,何不把安寧小侯爺叫過來好仔細問個清楚。”

“你什麽意思?”

提到李安寧,李書瑤面上覆上了層寒意,她摸不準安雲沉真正意圖,怕安雲沉真知道了自己與李安寧的關系。須邪虞孤見狀怕安雲沉故意的,她失聲,“殿下千萬要防止安雲沉使詐!”

差點着了安雲沉的道,料安雲沉也算不到,李書瑤不懼,“既然安大人這麽不識好歹,那也沒必要多說。”

話音落,她身後持刀的侍衛開始逼近。墨染手中滴血的劍側立,劍嗡鳴不止,而墨染亦是全身殺氣。

“等一下!”

唐雲芽知道待會就是腥風血雨,此刻不問,自己也不知什麽時候能問,她揚聲,“敢問公主殿下,那小翠為何會死,又為何金玉堂的媽媽會來找我說複仇并讓我嫁禍給安寧侯爺。”

“告訴你有什麽意義嗎?”

“殿下說要讓我做個明白鬼,殿下不說,怎麽才能讓人明白。”

李書瑤不耐地蹙了眉,但話自然說出口,也沒必要糾纏小事,她看了立在不遠的簡媽媽一樣。

簡媽媽垂頭領命上前,看着唐雲芽。

“你這小丫頭也是可笑。小翠死是因為她聽到了不該聽的,而何媽媽同你說這些,是以為你還是她舊主子的嫡系,想讓你幫她去折太後呢~”

“也是可笑,一個與長公主殿下作對的人竟然混到了金玉堂中。”須邪虞孤嗤笑,“還是個沒腦子的蠢貨,妄想去幫她那可憐主子複仇。”

“呵,不過都是賤命。”

她盯着安雲沉,後槽牙咯吱響,“先把那女的殺了,再讓我們來好好說一說,關于安大人的事情。”

那群人複上前,安雲沉他們背後無處可逃,若想走只能從面前這群侍衛中殺出去。唐雲芽怵了,背貼着安雲沉,吞着口水。

“別怕,要死也不會死的我們。”

安大人聲音貼在耳畔響起,沒等唐雲芽反應過來。張狂不可一世,宛如平地一聲驚雷。

“一群老妖婦,想得真美。”

血濺璧上,李牧青小王爺持劍,帶着長安禁衛闖入地堂,就在李書瑤等人呆愣時刻。

從安雲沉方向射出,一根銀針沒到須邪虞孤眉心正中,不見紅血,那位曾經的漠北女王倒在椅上。安雲沉捂住唐雲芽眼睛,厭棄道,“早就沒了用處,活着也是白費。”

前後圍剿,墨染及暗衛上前,暗衛與禁衛将李書瑤等人團團圍住。

範夫人推着李書瑤讓她快些離開,刀光過,血濺紅了尊貴長公主殿下的半邊臉。

看着範夫人順着自己手滑跪在了地上,李書瑤跌地,捂住嘴巴的手指尖顫抖。

金玉堂判軍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本該是安雲沉的地獄,卻變成了李書瑤的煉堂。

須臾,只剩李書瑤在重重刀劍之中。李牧青劍架在長公主殿下脖邊,冷笑不已,“姑姑,這樣的結局可算是随了你的願。”

她看着李牧青不可置信,大聲質問,“這時候,長孫大人不應該是在逼宮嗎?!”

“逼宮?”

李牧青啐了口,“那老匹夫早就把你給賣了,帶着禁衛軍來找皇上告罪,把你的事情說了個清清楚楚,還逼宮?太後被移至太廟,皇後禁足中宮,誰來幫你啊。”

“怎麽會…怎麽會…”

“會不會,等你到了天牢在說。”牧青小王爺收劍,禁軍圍來。

“長孫!無恥!”

***

大案已破,長安已經恢複了往常。

第二年初夏,長安街面上出現了家西北菜與江南風味都做的頂端的好菜。是一對師徒開的,裏面還有個半瞎半瘸的山羊胡說書的,一個面上有着大疤手腳卻麻利的丫頭。

“師傅,你幹嘛不再去找師伯了啊?”

打前陣子淩志籌從嶺南回來,唐雲芽就逮着機會便問一遍,問的淩志籌煩了,就躲着她繞道走。

“不過是在水路上想開了。”

淩志籌把手中白菜扔到盆子裏,看着小腹微微隆起的唐雲芽,恨鐵不成剛,“還說我!你看看你自己,這不到一年,連徒孫子都給我造了一個!”

唐雲芽臉唰紅,尴尬地垂下眼,“那我不是…經不起安大人的誘惑嘛…”

“那你那大勺子的主人可找到了嗎?”

“嗯嗯。”這可是沒有錯,唐雲芽眼睛亮亮,“還有把勺子在安大人那!我也沒想到,這和我定親的竟然是安大人!”

淩志籌“當真”二字沒說出口,他吞吞口水,看着門外倚着門框看着自己的安雲沉,默默撿起白菜繼續撥葉子。

半年前,李書瑤被關進大牢,大家才知道,李安寧是李書瑤與胡人一将軍所生之子。但所有罪責李書瑤一人承擔,李安寧也無大錯,被削去了藩位貶為了庶人,發配邊疆。

本來是唐雲芽要去送,可是安大人吃起醋來不是開玩笑,也不知道後續怎樣,安大人只是安撫坐在自己腿上的小姑娘,說絕不會虧待的。

至于驚蟄,金玉堂失了場大火,一張燒焦了的人皮布防圖呈到了李牧陽面前。世上便再無驚蟄,只有“色香全”裏的阿晉。金春風則留了山羊胡,成了說書的豐先生。

拉回到現在。

安雲沉上前将唐雲芽攬在懷裏,親了親她發鬓,“都告訴過你不要往外跑,怎麽又來找淩前輩。”

“你不知道,大夫說了要多多運動。”拍拍剛隆起的小腹,動作狂野,動作卻很輕。

“哦?大夫有這麽說過?”

拉過唐雲芽的手,安大人細細搓揉。運動運動他倒是沒有聽說,低聲在唐雲芽耳邊說了句什麽,安雲沉笑得像只狐貍。

唐雲芽臉上通紅,不知是氣還是羞,指着淩志籌,“你就知道胡說,我說的你不信問我師傅!”

安雲沉含笑,淩志籌不等安大人開口急忙擺了擺手。

“啀啀,我沒娶過媳婦哈,我可不知道!”

色香全歡聲笑語陣陣,而長安城中的故事還在繼續,至于安府上出了兩個混世小霸王,在長安稱王稱霸,那咱就得起另外一個故事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夫君在這裏就正式完結啦!!!這本書其實大綱就是這麽多,我後期就一塊寫了~~~完全沒有砍大綱!!只是因為拖了太久………對了!下一本書《沭陽王有孕》我已經存了六章稿子了!大家放心跳吧!第一章改了兩天,第二章改了8遍,第三章重寫了四遍,是用心之作!大家放心吧!下一本不涉及探案,絕對小甜文!!謝謝大家一直對我的支持!繼續努力繼續加油!要看番外的,可以留言,我開短篇續寫,不收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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