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

端端又多了負擔。娘舅雖然無所謂,可舅母就有意見了。

兩人幾次争執,都被向珂玉聽到了。于是,她想着出門去逛逛,看看有什麽生意好做的。讓她再像之前那樣整日裏持着針線繡花、縫補,實在是吃不消了。

可讓她沒想到的事,這京城裏頗受好評的玺藤茶樓,裏頭賣的茶點糕餅裏,竟然有自己曾經告訴廚子的幾道港式點心。

明明是自己想出來的點心,人家賣得紅紅火火,自己卻如此落魄,委實不甘心啊!

于是,就有了開頭一幕。

向珂玉認定這些點心是她想出來的,如果真是那廚子開的茶樓,經她這一吆喝,那廚子必定心慌,說不定真會給自己幾十兩乃至上百兩銀子做配方轉讓費。若這茶樓的掌櫃不是那廚子,是從那廚子手上買來的,那麽,她一定要套出那廚子如今在哪裏,無論如何,不能讓他白得了便宜。至少也要五五開。

孰料,槿玺四兩撥千斤就将她送出了茶樓,還笑眯眯地揮手作別,她還不能與她撕破臉。

滿清格格唉,她若讨不回配方的銀子,能留在這個看上去通體氣派的格格身邊,做個掌事也好,日後說不定還能借由她,遇上那些風流倜傥、手頭闊綽的皇子阿哥……

這樣一想,向珂玉就迅速改變了作戰計劃,不再緊盯着那些點心不放了,而是關注上了槿玺。

回到娘舅家後,她瞅着空就四處打聽起玺藤茶樓和它主人的情況。

這一打聽不得了,槿玺是當朝二品大将費揚古的嫡格格、槿玺所開的其他鋪子、槿玺是當今聖上指婚給四阿哥的準嫡福晉……這些信息,讓向珂玉聽了又是興奮又是嫉妒。

興奮的是,她運氣超好,竟然遇上了四阿哥日後的嫡妻,将來雍正皇帝的皇後。

嫉妒的自然是,為何她沒有穿到這位格格身上呢。若她當初穿到了這位格格身上,她相信,憑自己的能力與魅力,一定能讓四阿哥對自己寵愛有加,絕對不會再納什麽妾室格格……

不過,事已至此,她除了哀嘆也毫無辦法。唏噓一陣後,她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要與槿玺交好,借由對方順利攀上四阿哥這棵大樹……

憑她曾經看過一大堆經典片的經驗,不信拿不下區區一個古人……

[正文 106 槿玺的擔憂]

紛槿玺送走了向珂玉姐妹倆後,與秦朗月回到了二樓包間。

“格格是擔心她會對咱們玺藤不利?”秦朗月替槿玺泡了一壺他悉心收藏着的極品洞頂烏龍,不慌不忙地問道。

槿玺點點頭上,随即又搖搖頭,“玺藤的名聲已經打出去了,憑她一個人,想诋毀也起不了什麽作用。怕就怕她今日一鬧,已經被有心人惦記上了……你也知道,如今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着咱們玺藤呢,難保不會想要利用她來打擊玺藤……”

“格格的意思是,那些隐在暗處的有心人極有可能會找她合作,利用她所掌握的點心配方,與玺藤來競争?”秦朗月略一思量,也大致明白了槿玺的擔憂。

只是,槿玺擔心的不止這些。她已經能肯定那個向珂玉是來自現代的穿越人士。

好在玺藤茶樓的裝潢雖然極具現代氣息,可經過這陣子的經營,已有不少同行學玺藤茶樓中西式合璧的裝潢元素,單看表面,應該不至于讓向珂玉懷疑到自己與胤兩人身上來。

況且,如今大街上,西洋貨品越來越多,就算她有心想懷疑,也大可推到洋貨及洋人頭上去。這不,連仁和醫館還有兩個洋人大夫坐鎮呢。

有洋人的地方,多些現代化、歐式風的家私擺件,沒什麽好奇怪

槿玺現下擔心的是,向珂玉若是有意無意地洩露歷史。譬如日後接任大統的,不是太子,而是雍正。雖然,她到現在還不知道雍正是第幾個阿哥。

可僅是如此,皇室之間的紛争就會更甚,她與胤禛日後還有平靜日子過嗎?

再者,清朝歷史會不會因此而産生什麽變化呢?

唉,一想到這些,槿玺就免不了一陣頭疼。

穿越人士多了也是件麻煩事啊。

若是那向珂玉是個爽直開朗、心地善良的人,說不定還能和自己成為朋友。可如今看來,這是不可能的了。她絕不會與一個滿心滿眼都是算計的人成朋友。不僅做不了朋友,還會從此退避三舍,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她承認,在某些方面,她的膽子小得很。

“格格也無需太擔心,身正不怕影子斜,咱們玺藤做的是光明磊落的生意,不怕人來查,更不怕與人競争。有競争才有比較,有比較′才會突顯咱們玺藤的優良品質。”

“說得好!”秦朗月話音剛落,包間門便被推開,胤禛揚着淺笑大步走了進來。

“你怎麽來了?”槿玺詫異地問道:“還是鳳一給你傳消息了?”詢問的同時,她起身給他絞了個濕帕子,讓他擦了個臉。五月底天的京城,已經有了隐隐暑意。

胤禛大方地接過帕子,惬意地擦了個涼水臉,順便觑了槿玺一眼,對她的問題笑而不答,算是變相承認了。

其實,鳳一在槿玺一踏進大堂,遇上向珂玉姐妹倆并聽懂了個大概後,就朝隐在人群中的鳳組暗衛遞了個眼色,讓她們迅速将此消息傳進了宮裏。

“那人所言是否屬實還待考證,且證據還得由她找。否則,京城那麽多對咱們玺藤茶樓虎視眈眈的商戶,若是個個都像她一樣來玺藤纏鬧,咱們還做不做生意?”胤将帕子挂回角落洗漱架後,在槿玺身邊落座,邊接過秦朗月遞上的茶盞,邊淡然地說道。

“是哦·我怎麽把這個給忘了!舉證責任應該由她承擔才是!瞧我!真被她那席話給吓到了,連這個最基本的道理也給忘了……你說的沒錯,就算她去官府,空口無憑的,官府還道她是想誣陷咱們玺藤呢

槿玺被胤禛這麽一提醒,頓時豁然開朗。

雖然這是古代,可不代表就能随便誣告呀。空口無憑的,誰信你說的是真是假。

若是要比誰想出的點心方子多,她槿玺自忖不會落人于後。好歹,她當年修過一年廚藝學分、參加過全美十數次大小競賽,不僅配方熟稔于心,就算讓她閉着眼做出來,她自信也不會有絲毫差錯。

可向珂玉就不一定了。姑且不論她會不會做那幾道點心,即便會做,也絕對敵不過自己。試想啊,她若真有這個水平,就不會混到現下這般光景了。就算不能稱霸一方,怎麽的也會是個點心鋪的小老板

至少絕不可能淪落到要被舅舅舅母收留的無奈地步……

這樣想着,槿玺彎起了眉眼,朝胤深深一笑,“知道了,謝謝你這個時候還要特地從宮裏趕過來……”

胤禛搖搖頭,含笑說道:“今兒爺不必趕着宮門關之前回宮,爺有皇阿瑪的口喻。”

槿玺一聽,好奇不已,“口喻?皇上又讓你幹什麽苦差事去了?”言語裏飽含對康熙滿滿的不贊同。

惹得胤禛一陣好笑,忍不住伸手拍拍她的腦袋。

秦朗月見胤禛一到,槿玺就徹底消了此前的擔心,不禁也放松了心神,卻又不好意思繼續坐在神情親昵的兩人跟前,于是起身說了聲:“既然主子今兒不急着回宮,晚膳就在茶樓用吧?我讓廚子做幾道拿手好菜去。”

“和平時一樣就行了。用完膳,你随我出城一趟。”胤禛點點頭,同時吩咐了秦朗月一聲。

秦朗月微一愣,随後想到,這何嘗不是主子有重用他的意思,能讓胤禛帶在身邊的人,必定是未來得力的心腹。

帶着喜悅的心情,秦朗月躬身退出了包廂。

“晚上出城?可是與上回的事情有關?”待秦朗月離開後,槿玺蹙眉輕問。雖然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她還是有些擔心。

“是,但也不完全是。此次出城,明面上是奉皇阿瑪之命,去處理那批儲存在近郊的火槍,明兒一早運入宮裏,讓諸位皇子和大臣們開始試練。若是效果好,可能會向洋人購買一批,同時,會讓工部加緊研制……暗處,我帶秦朗月去見見尚武盟的窦爾敦。義盟成立之後,這是第一次會面。韓東培已經解決了尚武村一事,接下來,他打算将尚武盟的重心遷往南部沿海,想留下他唯一的徒弟窦爾敦跟着我做事。

“韓東培這麽做,誰知道有沒有私心……”槿玺聽到這裏,忍不住撇嘴輕哼。自來到這大清朝,可沒少見什麽細作、暗哨,誰知道那個尚武盟盟主有沒有這方面的私心。

雖然義盟成立後,其他三方均需聽胤禛領導,義盟盟主可說是他們這群人的新領袖。可難保他們這些精明的生意人,私底下對大清皇子沒有提防。

就像這次,韓東培派他的徒弟窦爾敦來到胤禛身邊,說不定就是讓他做眼線來的。

“你的猜忌也不是全無道理。”胤淡笑着點點頭,“所以我打算帶朗月過去。無論窦爾敦有着什麽目的來接近爺,先由朗月負責帶他,等确保毫無問題後,再另做打算。”

“你這麽做,當心朗月生氣。你沒看到他剛才出去時的表情嗎?他必定以為你要帶他去做什麽大事呢,結果卻……若是知道你拿他當擋箭牌,看他還理不理你!”槿玺這才明白胤禛的盤算,心下暗罵了句:果然是奸商轉世。

胤禛一聽,知道她這是在為朗月打抱不平呢,頓時失笑不已:“朗月一直就是我注重的人,什麽重不重用的,也就他自己沒想明白。否則,我為何将玺藤茶樓交予他打理?駱安卻被我派到江南建基地去了?若論掌櫃資質,駱安比他精明一百倍還不止。”

“玺藤對你而言真有這麽重要?”槿玺聽他這麽一說,頓住了手上端茶的動作,詫異地擡眼看向他。

胤深深看了她一眼,忽而一笑,“用你名字命名的,你說重不重要?”

這個男人!槿玺紅着耳根暗瞪了他一眼後收回了與他對望的目光。心裏卻漾起滿滿的感動。

“……咳,時候不早了,我還要去尋芳接額娘呢。先回去了。”好不容易找回自己故作鎮定的嗓音,槿玺挑了個還算事實的借口,有些不甚自然地站起了身。

前世不曾談過一場正兒八經的戀愛,如今才會像只縮頭烏龜啊。她在心底暗罵了自己一聲“沒用!”

“我送你過去吧。橫豎離晚膳時間還早。回頭再找朗月好好談談。他總以為我一直拿他當救命恩人看待,殊不知這麽多年下來,他早已成為我不可或缺的左臂右膀了。”胤禛也不以為意,跟着起身,并替槿玺包了餘下還沒吃過的餐果茶點,示意她帶回府去。

槿玺聞言,這才斂下心頭被他剛才一言燃起的熱意,鄭重地點了點頭,勸道:“我知道你們倆一談事必定會飲些小酒,晚上既然要出去辦事處,別喝太多,或者喝點度數極低的果酒。”

“知道了,這下換你唠叨了,要不再坐會兒?聊盡興了再走?”胤禛難得的打趣,被槿玺一記瞪眼給駁了回來。于是,佯裝無辜摸摸鼻尖,心下好笑地跟在槿玺身後下了樓,兩人坐上馬車就往尋芳布藝館行去。

[正文 107 家人之禮]

時間很快就到了悶熱的六月。

槿玺自從在玺藤茶樓遇上向珂玉後,接連二十幾天都沒出過府邸大門。

倒不是怕再遇上向珂玉,被對方纏得脫不了身,而是她在努力攻克禦物訣第一層第三級。

沒錯,不到一個月,她又升了一級,從第一級升到第二級,而且距第三級也不遠了。

此刻的槿玺,除了耳目等全身功能器官越發清靈、明悟外,還增長了對周邊萬物的精神感應力。

譬如,她此刻坐在小樓書房的書桌前,能清晰感應到窗外那株蒼槐的喜怒哀樂。

不僅如a此,若是有誰躲在蒼槐枝桠間偷窺自己,蒼槐還會将這一信息遞送與她。

雖然距離超出十米她就感應不到了,可這也很讓她吃驚了。

畢竟,她才只練到第一層第二級末而已,就已經獲得這麽多驚喜技能了,若是繼續練習去呢?

槿玺一想到這裏,便忍不住咧嘴,無聲大笑起來。誰不渴望擁有一身超強的能力呀!啊啊啊……

既然老天爺讓她有如此好的運氣,能擁有這項逆天的武林傳承,又在那麽多功法中獨獨挑中了這部禦物訣,她一定不負所望,努力研習,争取修得大成。

當然了,槿玺也不是沒想過多練幾部,最好能将整個武林傳承裏的功法武術統統學會并精通,橫豎傳承裏有那麽多頂級功法,且又不限制修煉數目。一旦練成,那可不只是號令江湖那麽簡單啦,要想在這個世界上橫着走都沒問題!

可惜她只是凡人一個,雖然有點拳腳底子,可那也只是外家功夫,一心哪修得了那麽多同類功法。WWw.YZUU能一門心思地将這部禦物訣鑽研透徹也很不錯了!

至于其他,譬如奇門陣法,她也會在每晚睡前琢磨一番兩個月鑽研下來,雖不能說精通,但簡單的陣法,她也能順利布置幾個了。

接下來她想借此為家人做點什麽。但又不能太明顯。怕徒惹災禍上身。可啥都不做,又覺得有點過意不去。畢竟,自己能得到這麽一個逆天的寶貝,還得歸功于水瑩瑩呢。

無論如何,包括兩房姨娘在內,她要給家人送些适宜他們使用的。

首先是費揚古。武将出身的他,到如今已經顯現出大傷小傷留下的後遺症。為了替他緩解并逐漸治愈這些舊傷留下的大小痛楚槿玺試着在費揚古的卧室布了一個天地精華陣,該陣法可以吸取天地之精華,養身安神,疏通人體經絡,調理人體新陳代謝,消除百病,延年益壽。只可惜,陣眼需要用到極品晶石。槿玺不得已貢獻出了自己首飾盒中那枚成色最好的帝王綠翡翠玉佩,這還是她十歲生辰時,費揚古托人從雲南買來的。

一将它們安上陣眼天地精華陣便緩緩運行起來。或許因這帝王綠翡翠不夠大,又或者,陣法所提的晶石,遠比這帝王綠翡翠還要上乘,總之,這個陣法啓動後,吸取的天地精華遠沒有陣法所提的那麽磅礴不絕。不過,對于費揚古治愈舊傷也足夠了。且也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只可惜,這種翡翠,自己僅此一枚餘下的首飾,都遠沒它好。當然了,太後她老人家贈的祖母綠镯子不能拿來用,下回進了宮,萬一她老人家心血來潮想讓自己戴上看看,若是自己拿不出豈不糗大了。

所以,槿玺也只得歇了在敏容卧室布這個陣法的心思。橫豎敏容身子還算不錯,特別是齊翎出生後這幾年,一直保持了愉悅的心情,身體自然也健康。

故而,槿玺挑了枚成色不錯的羊脂白玉,嵌了個小型的安神養身陣

兩房姨娘,也是一人一個。另外,槿玺還挑了一部養身訣,類似佛經,但細細品味,與佛經大相徑庭,實乃養身之利法。給每人滕抄了一份,連同一枚嵌了養身陣法的羊脂白玉,準備在她們各自的生辰時送出去。

齊恪自小喜文,武功只算得上自保。于是,槿玺給他做了個護身用的小型七星八卦陣,嵌在一枚上乘的翡翠平安扣裏,打算讓齊恪随身攜帶。

至于齊琛,素來喜愛習武,且武功不弱,當年參加武狀元選拔時,因出了點小意外,只得了個第三,但實際上,身手不見得比第一名的武狀元弱。

槿玺投其所好,選了一步流星劍法,學成後,武力值将提升不止一個高度。相信他一定喜歡。至于借口麽,自然是推到四阿哥頭上了。誰讓胤沒有完成對他的承諾,至今未送他一叢紫竹呢。

齊翎和齊年歲還小,槿玺在武林傳承裏找了半天,找到一個适合孩童長期浸潤的陣法——清洌陣。可以幫助去內雜質、溫養心肺、提高自身免疫力。

槿玺微笑着點點頭,齊自從落水後,身子骨弱,雖然用了上好中藥每年調養,可依然免不了小病小痛。

而齊翎雖然體質不錯,可畢竟年歲還小,有了個這個陣法護體,必定能保他們健康長大。

遂将陣法分別嵌到兩枚小巧玲珑的玉觀音裏,啓動試用,沒有錯漏之處,這才裝入錦盒,準備到時送過去。

接下來還有槿柔。雖然因着沈麗秋的關系,槿玺與槿柔兩人的關系稱不上好,但也沒有交惡。至少在家宴上,兩人還能說笑幾句,但槿玺知道,她與槿柔絕對成不了推心置腹的好姐妹。能繼續保持眼下這般,也很不錯了。

可既然家裏其他人都有,唯獨槿柔沒有也說不過去。于是,槿玺挑了對瑪瑙耳墜,嵌了個清明陣。倘若長久浸潤,能助她心性清明、體質淨爽,希望她長大後不會變成沈麗秋第二吧。

如此一來,她的首飾盒空了大半,原本還想着送胤禛一份的,翻來翻去沒找到适合的上好玉石,也就作罷。好在距婚期還有三個月,足夠她準備了。

就這樣,接連大半個月,她上午練禦物訣,下午布陣法,晚上鑽研高級陣法,甚至忙到連和绛蕊好好說會兒話的功夫都沒有。也不知那個小丫頭練劍練得如何了。

這一日,正逢六月十九,據說是觀音下凡布施的日子,福塔寺一帶要舉行三年一屆的大型廟會。

敏容一大早就和夏幼珍、水瑩瑩分別帶着齊翎、齊、槿柔上福塔寺進香祁願去了。

自從費揚古對兩房妾室說明緣由并明确今後的生活方式後,夏氏和水氏反倒輕松了。

她們之所以前些年還一直希冀老爺能寵幸她們,也只是希望能在這個府裏有一席之地。既然費揚古言明,她們在這裏可以安然度老,絕不會出現年老被休或是逐出府邸的情況,當然,前提必須要求她們安分守己,別學沈麗秋當年的龌龊手段。

自這之後,兩人與敏容反倒親近了,有什麽好提議,也好互相通氣,譬如上回的家宴聚餐,再譬如這次的廟會。

槿玺拉着绛蕊在難得如此清靜的大宅裏逛了一大圈,又去馬廄看了紫曜,與它說了一會兒話。

自從練了禦物訣,紫曜對她越發親近了。

槿玺邊給紫曜喂幹草,邊忍不住得瑟地揚起唇角。馬匹如是,等再練上幾層,那些什麽老虎啊、獅子啊……是不是也會對自己俯首稱臣啊?哈哈……

揮別紫曜,槿玺帶着绛蕊在後花園閑蕩了一會兒。結束家人的禮物準備後,好似時間空出了許多。也有空閑拉着绛蕊聊天了。這一聊,才得知绛蕊竟然已經練到第二重了,一時歡喜,讓她使了幾招出來看看,這一看,連隐在槿玺身後暗護她的鳳一也羨慕極了。

鳳組十人,身為組長的她,最大的特長就是劍,其次才是暗隐術。只是與绛蕊使出來的這一劍訣相比,自己那部劍法委實簡陋了些。

槿玺這是第一次看到鳳一露出如此明顯的羨慕嫉妒恨的神色,自然是暗暗好笑。末了,為了不打擊鳳一的工作積極性,她就讓绛蕊抄了一份劍法口訣給鳳一,同時叮囑她們道:“這可是四阿哥費勁心思從尚武盟那裏換來的劍法,你們務必要保密。鳳一,你本身就是練劍的,學起這個,必定事半功倍,但是不到萬不得已別随便使出來。就當作是你們的秘密武器吧。绛蕊也是,雖然劍法要用到劍,但我相信你即使不用劍,照樣可以使,不信你試試……”

绛蕊一聽,依言空手打了一遍已經習得的前二重招式,果然,威力不減,雖失了劍氣的尖銳,卻多了掌力的渾厚。還能除去旁人刻意的注目。

鳳一見了,也試着空手使了幾招她原本熟稔于心的劍譜,發現果然如是。

以前,她們這些習武練劍之人,總覺得劍是魂,武功招數是體,魂在體安,魂滅體亡。一旦了劍,如同丢了魂,再也提不起對敵的精神。如今聽槿玺這麽一提,方才發現自己此前的認知錯的有多離譜。

當下,對槿玺也越發敬仰了。

主仆三人在寧谧的後花園練習地正起勁,卻見前院看門的小厮跑來通報了:“格格,有位叫向珂玉的姑娘來找格格,還說您一定會見她。”

[正文 108 找上門的情敵?]

“向姑娘此行前來,可是有什麽要緊事?”言下之意,是沒什麽要緊事,你巴巴地跑來我家打擾,是出于什麽目的?

槿玺問完,一連喝了好幾口绛蕊奉上的香茗。逛了一上午,又欣賞了兩人好一會兒劍術,也确實渴了。

“真是可惜了這好茶……”解了渴後,槿玺這才失笑嘆道,若是被阿瑪得知自己竟是這般飲茶的,肯定直接讓下人給自己一大碗白開水了。

“這是四阿哥前些日剛遣人送來的,據說是從杭州收來的特級雨前龍井。老爺就怕格格這般飲法,所以都留在了前院……”前院執掌奉茶的大丫鬟思雨聽槿玺這麽說,忍不住抿嘴笑道。若論這府裏她們最不怕的人,想必就是大格格了。當然了,前提是她們沒有犯錯。

“阿瑪也真是的,連你們都知道我不擅品茶了。”槿玺說着,轉頭看向正坐在客位上近似着迷地看着自己的向珂玉,不由得愣了愣,不知對方緣何有此表情。明顯是沒聽到自己一進門就問她的問題。

于是,稍稍揚高了聲調,身子微微前傾,疑惑地喚道:“向姑娘?”

向珂玉此時滿腦子都是美美的幻想:不日後,自己也能如槿玺這般,身前身後有丫鬟服侍,吃穿用度都是極品中的極品……

忽聞槿玺喚她,這才醒過神來,“哦,咳咳……抱歉,剛才聽這位姐姐說這茶是杭州的雨前龍井,不由得有些想家了……”向珂玉指指立在她身旁為她續茶的思雨,輕柔地解釋道。

“哦,我差點忘了向姑娘正是杭州人士呢。”槿玺一聽,也淺笑着和道,“只是不知向姑娘今日登門,可有什麽事?哦,是不是關于那幾道點心方子的事?這個,我只是個閨閣女子·不好時常出面,向姑娘可以直接去玺藤茶樓找秦大掌櫃。說實話,這鋪子的事,我沒有插手管過,都是秦大掌櫃一手打理的。”

槿玺這話不假。玺藤茶樓除了名義上是她的産業、每月兩次閱覽賬簿、偶爾提幾個新穎點子外,她還真沒有插手管過。

向珂玉也不傻,自然聽出了槿玺話裏的送客之意。當下有些羞赧地解釋道:“那點心方子的事,是我莽撞了,今日來,我就是來向格格道歉的。”

話音一落,不等槿玺會意,向珂玉自己先羞愧了。……說是道歉,什麽禮物都沒備,兩手空空地來,還喝了兩杯特級雨前龍井,怎麽看都不像是來道歉,倒像是來做客的。

可主人卻絲毫沒有待自己為客的意思,這場面,讓她突然尴尬起來。

槿玺見狀,心下不由地暗嘆了口氣。好歹也是“同鄉”一場,何況對方也沒有真對自己或是玺藤茶樓做出什麽大不利之事,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就此揭過吧。

于是·她微笑着點點頭,“向姑娘的歉意我收下了。今後,若是向姑娘去玺藤茶樓消費,我讓小二一律給你打八折。”算是對向珂玉這個”同鄉”一點心意吧。

“這……多謝格格……”向珂玉心下喜憂參半。喜得是,自己也享有了玺藤茶樓的貴賓待遇,憂的是,自己希冀的可不是這個,而是能通過眼前這個未來的四皇子福晉,認識四阿哥——未來的雍正帝。

正巧這時,在大門口執勤的小厮匆匆進來通報了,“格格,四阿哥來訪,可是老爺剛剛出府,這……”

“四阿哥!”不待槿玺回答,一旁的向珂玉跳了起來,一臉的驚喜之色,讓槿玺不由得懷疑起她此次前來的目的。

遂眯了眯眼,淡然地吩咐小厮道:“既然這樣,就請四阿哥在正書房等會兒吧,我馬上過去,你遣人去找老爺回來。”

待小厮領命退下後,槿玺揚着淡淡的笑意,問向珂玉:“向姑娘莫非認識四阿哥?”若真這樣,胤禛就欠打了,竟然敢騙她。“不,不認識……不過,我聽京城裏人人都在稱贊四阿哥,說他少年英姿、文才武略樣樣精通,還說他宅心仁厚,為百姓創建了平價的仁和醫館……”向珂玉口上贊着,心底則早已嫉意亂飛,說到這裏,忽地話鋒一轉,嬌俏地看向槿玺,陪笑着嘆道:“格格可真是好福氣啊!竟然能嫁給四阿哥這樣的人中龍鳳……”若是她穿越在這位格格身上就好了,哪裏還會生出這麽多事……

槿玺聽向珂玉如是說,也不接話,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祥和的臉上隐隐透出一絲不容窺探的怒意。

向珂玉也不知哪根筋搭牢了,此時竟敢如此大膽地與槿玺對視起來,眼底閃過幾絲未明的渴望之意,渴望能見上胤一面,渴望能與他展開一段令人羨慕的曠世之戀……那麽,最有福氣的人就是她了,而不是眼前這個無論身材樣貌皆比不上自己的滿清格格……

兩人就這麽僵持了一會兒,直看得绛蕊有些急了,忍不住出聲提醒槿玺:“格格,可別讓四阿哥等久了。”

槿玺這才收回視線,淡淡地笑了笑,對向珂玉說道:“也是。怎麽能讓四阿哥久等呢。向姑娘,若是您沒什麽其他事兒,請恕我不招待了。思雨,伺候着向姑娘用完茶,再送她出府。”說着,便從椅子上起身,再也沒看向珂玉一眼,直接邁出廳堂就往左側的正書房走去。

越走越火大。搞了半天,那向珂玉居然是來給她下馬威的。對象好似還是胤禛……愛新覺羅.胤禛,這下你死定了……

“來了?”正坐在正書房品茗的胤禛聽到外頭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知是槿玺到了,遂擱下手中的茶盞,笑着起身,卻迎上她滿含怒意的小臉,不禁有些不解,“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哼,還好意思問我!你說,你到底見沒見過那向珂玉?”槿玺摒退了绛蕊和鳳一,幾步站到胤跟前,伸出食指戳了戳胤禛的胸膛仰着頭咬牙切齒地問道。

“向珂玉?誰呀?”胤聽得一頭霧水。

槿玺見他神情不似作假,頓時洩了心頭突如其來的怒意,想想自己也真是,聽風就是雨的不由得垮下雙肩,嘟起嘴輕聲咕哝了一句:“還會是誰,不就是上次在玺藤鬧事的那個同類嘛!剛還對着我眼神挑釁呢……”

胤禛挑挑眉,訝異地看了槿玺一眼,“她來府裏向你挑釁?”是活得不耐煩了麽?也不看看挑釁的對象是誰!

“雖沒直說,可也離那個意思不遠了……”槿玺無力地嘆道,一想起向珂玉那雙閃着**裸情意的眼神就沒好氣,奮力又戳了胤禛兩下:”喂,我警告你哦,本姑娘可不喜歡與人共事一夫,就算你是個皇子阿哥,日後若也像太子、大阿哥、三阿哥他們一樣,妻妾成群……可別怪我不客氣……”

“哦?怎麽個不客氣法?”胤劍眉一挑,狀似饒有興趣地問道:“休了我?閹了我?還是……”

“你……”槿玺聞言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連忙捂住他的嘴,回頭看了眼書房門低吼道:“別胡說八道。若是被旁人聽了去,還了得。”警告歸警告,可畢竟還未婚嫁呢,這要是被傳了出去還了得啊。她第一個就被費揚古給抽筋剝皮了。換句她便宜爹的話,那就是:真是活膩了?敢對一個皇子阿哥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

“呵……”胤禛拉下她的小手,輕笑着搖頭:“爺不過就說出你的心底話而已,這麽緊張做什麽?!”

槿玺白了他一眼,“既然是心底話,心知肚明就好,說那麽透徹做什麽?你這不是變相希望阿瑪揍我一頓嗎?還是你早就這麽希冀了?”

胤禛好笑地睨了她兩眼随後拉她一起坐到書房裏的紅木椅上,“不過與你說笑幾句罷了,如此當真做什麽!那個向珂玉就交給爺來處理吧,你就安心做你的新嫁娘,保準沒人再來惹你。”

“你打算怎麽處理?我看她對你愛慕的很……真是奇了,既然下一任君主是雍正她不去纏着他,來愛慕你做什麽?”槿玺邊吃點心邊嘀咕道。

幸好胤禛還沒喝水,否則又要被噎到了。話說他這個小妻子會的技能不少,卻偏生對歷史一竅不通,哦,也不能這麽說,至少她對某些歪史還是知之甚詳的,譬如新月格格應該是順治帝那會兒的,譬如窦爾敦是反清複明的義士之後……

“對了,你找阿瑪何事?”吃完一塊桂花麻酥,槿玺擦了擦嘴角不解地擡眼問道。最近應該沒什麽事需要他們倆互通有無吧。

“爺只是來找你。但又不能直說,傳出去影響你閨名,只好說是來拜訪費揚古了。”胤禛抿了口茶,解釋道。随後又像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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